“刚才那里。”
曲翊懂了,找准角度对准前列腺又顶了一下。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凌星河整个人不受控地抖了一下,生理性眼泪随之溢出眼眶。
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隔壁电视机的声音也突然放大,他们清楚地听见,春晚主持人正在满怀激情地进行零点倒计时。
“十,九,八……”
新年快到了。
“五,四,三……”
外面鞭炮声越来越响,层层叠叠,礼炮声也混入其中。偌大的礼炮被点燃,火药一颗颗飞向夜空,在空中炸开绚丽的烟花,照亮夜空,也映亮了两人的房间。
“二,一——新年好!”主持人近乎是喊出了这句话。
“新年快乐。”曲翊掐着点说,边说边顶了一下,顶端磨着敏感的那点迟迟没有挪开。
见凌星河没及时回答,他又重重顶了一下,“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凌星河闭着眼睛,已经说不了完整的句子,只断断续续地回应他。
虽然回应的话都说不完整,但如果此时再有烟花的光映入室内,他们就会发现,对方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人体真是奇妙,只是一个器官而已,竟能带来如此刺激而强烈的快感。
这时候的凌星河还有闲心感叹一下,几分钟后,他是真的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被不断抬起又放下,整个人像是飘荡在狂风里的船只,身下的快感一簇高过一簇,已经不是电流在体内乱窜了,而直接是触电的感觉。
手都开始发麻,如果下一秒他就因为受到太大刺激而猝死,他都丝毫不会怀疑。
“够了……不要了……”他用最后的力气说。
曲翊将脸贴在凌星河胸前感受滑腻的皮肤,舔了舔近在眼前的乳头,哑着嗓子说:
“停不下来了。”
说话的热气都扑在凌星河胸口,凌星河想向后拉开距离,却被腰部的固定又扯回来。直接将胸前的那一点送到了曲翊嘴边。
曲翊也就非常自然地、仿佛顺水推舟地继续舔舐起来,舌尖绕着乳晕打圈,像吃糖一样发出啧啧水声。
真的不行了。船要翻了。
凌星河面色潮红,张口费力呼吸着空气,试图缓解他已经无法承受的刺激,可还是不行,上面下面都发出水声,不断刺激他的耳膜。
他的性器一次次与曲翊腹部硬挺的肌肉摩擦,最终在前端收缩几次后,射出了一团白浊。
精液顺着两人的小腹往下流淌,聚集在下半身交合的地方,与润滑剂混到了一起,又随着没停歇的动作被带向后穴。
射精之后身体敏感,肠道开始规律地痉挛,紧紧咬住深埋在体内的异物,不知道是推拒还是挽留。
曲翊被夹得难耐,牙齿发力,咬住了还被他含在嘴里的那一点。
凌星河是真没力气了,上半身向后倒,腰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有汗水从上面滑落,滑进小腹消失不见。
曲翊松手让凌星河躺到床上,恢复了两人一开始的姿势。
木床的声音又回来了,但在冲刺阶段的曲翊已经无法顾及,他加快速度大开大合地干着,一只手按上凌星河的小腹,将凌星河压得脊背拱起。
在这关键的时刻,凌星河突然发问:“曲翊,你为什么不恨我啊?”
为什么不仅不恨我,甚至还要喜欢我?
这不是一个问问题的好时机,曲翊浑身的血液都往下聚集,根本分不出精力来思考,但他还是十分包容地放慢进攻的速度,答道:“我不恨你,一点都不,如果非要说……我只恨你从来都看不见我。”
恨你对别人笑,对别人温柔,恨你对其他所有人都和颜悦色却独独对我冷脸。
“我现在,看见你了。”凌星河抓住曲翊按在他小腹上的手。
曲翊几乎感动得要落泪,他动用全身力量往前一顶,最后一次撞进那湿热之处,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木床摇晃声,精关失守。
“我知道。”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在凌星河身边躺下。
但他错估了这木床的宽度,只有小半个身子躺在了床上,另外大部分身体都悬空,电光火石之间,他掉下了床。
身体翻转半周,脸着地,撞到了鼻梁。
“没事吧?”凌星河用胳膊艰难撑起身体,看向床下。
“没事。”曲翊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鼻子,又侧着身子在床上躺下,和凌星河紧贴在一起。
好近的距离,凌星河就像躺在他的怀里。
曲翊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觉得这张总是发出恼人声响的破破烂烂的单人木床,也不是一无是处了。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快中午才醒。
迟来的疲惫席卷了他们,醒来之后谁也没有急着起床,而且等到外卖快送到的时候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被窝内外温差很大,曲翊被这寒意一刺激,突然就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昨晚是在迟疑什么——
他和凌星河,是以什么关系上床啊?
一旦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再也没法忽视。两个人坐在桌边吃面条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问出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凌星河将口中面条吞下,没对他这个问题感到惊讶,只是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他觉得?曲翊想,他觉得他们已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了。
但凌星河也是这么想的吗?曲翊不敢确定。
上一次他自作多情,结果在凌星河眼里,他只不过是普通的社团同学。
这一次,他万万不能再自作多情了!
那能够上床的亲密关系还有什么呢……
曲翊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炮友。”
凌星河看他一眼,点头道:“也挺好。”
啊……竟然真的还只是炮友关系,他什么时候才能和凌星河谈上恋爱呢?
曲翊有点失落。
他完全不知道,如果刚才他胆子稍微大一点,直接说出“情侣”、“恋人”诸如此类的词,那他将会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直接拥有一个男朋友。
第41章 是十二年
大概是新年伊始,凌星河没再提让曲翊回公寓的事,两人像普通合租室友一样在不算宽敞的房子里度过了无所事事的几天。
这天,两人合作下厨做了几道简单的菜,饭后,曲翊在厨房洗碗,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正要洗手看看是谁,在一旁收拾的凌星河主动道:“我帮你拿着手机吧,开免提。”
“小翊,新年好啊。”
是很熟悉的声音,凌星河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他家教小孩的妈妈,陈姐。
“新年好。”曲翊听到是陈姐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干巴巴地回应着。
“小翊啊,过年我给小凌老师发红包了,这次他也没收,现在红包又退还给我了,那我就还和之前一样,马上把这钱转你微信里,行吧?”陈姐直入正题。
曲翊听到陈姐说的话头皮发麻,他紧张地瞄了眼凌星河,手在抹布上随便擦了擦,抢过电话,飞快说了句“那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先挂了”便挂断。
室内恢复安静,只剩水龙头不间断的流水声。
凌星河伸手将水关掉,看着曲翊因为紧张绷得很紧的下颌线,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就奇怪陈姐为何一直缠着他要加薪,过节总是发来金额不小的红包,怎么会有人嫌钱多要往外送呢?
但如果是曲翊拜托陈姐给他多送点钱,那这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对不起。”曲翊没想到陈姐正好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还是在凌星河在场的情况下,直接拆穿了他拜托陈姐多给些辅导费的事实,他急忙解释,“我只是想多帮……”
话没说完,因为凌星河抬手,食指抵住他的唇,让他噤声。
“别再说对不起了。”凌星河压了压食指,没再追根问底,只是低头笑了一下,“曲翊,只是见色起意,做这么多事,你图什么呢?”
据曲翊所说,只是被他的眼睛吸引。可是之前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十六岁照顾发烧的他,让他能活下来,就已经做得很多了。明明曲翊所做的事,他这辈子都有可能不知道。
“不是见色起意。”曲翊拉开抵在他唇上的手,“我认识你很久了。”
“我知道啊,四年。”凌星河转身继续去擦流理台。
曲翊捏着手机,嘴唇翕动几次,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是十二年。”
凌星河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认识十二年了。”曲翊垂眼看向地面,又说了一次。
凌星河手一抖,碰到了叠放在水池旁的碗。
碗落入水池,白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什么意思?”他追问。
“小学一年级我就认识你了。”
凌星河皱起眉头,似在努力回忆小学的事,他看着眼前这张脸,怎么也没法和过去联系起来:“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你?”
曲翊重新打开水龙头将碗洗净擦干,低着头说:“你记得的,一年级的时候你在校门口给我送过面包和牛奶,六年级你还给我送了一条围巾,那天是你的生日。”
身侧长久地安静着。
曲翊心里忐忑,却不敢看他,只是低头继续干着活,正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凌星河突然捏住他下巴迫使他转头。
凌星河将他的脸仔仔细细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眉头从紧蹙到展开,眼睛眨了几次,终于道:“那个小朋友是你吗?”
那个收了他的面包牛奶,却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儿,拿走凌雯留给他的最后一条围巾的同学,是他吗?
“是我。”
“围巾你还留着吗?”凌星河声音有些哽咽。
“在我家里。”
凌星河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到厨房窗边,搭着窗沿的手有些发抖。
曲翊愣在原地看着他,半晌,看到凌星河抬手抹了一下眼睛。
是哭了吗?
曲翊快步走到窗边,扳过凌星河的肩膀,强迫他和自己面对面站着。
凌星河抬眼,一颗眼泪从他眼眶滑落:“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曲翊想说,在图书馆的时候他就想告诉了,是他不让,但此时显然不是讲这些话的时机,他伸手用拇指拭去凌星河脸上的眼泪,捧住他的脸。
“对不起,都怪我。”
凌星河眼泪止不住地落,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原来他们的交集早于他的记忆很久,他释放出的善意兜兜转转又回到他身上。
他原以为十二岁生日被他送出去的围巾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却没想到持有者早就出现在他面前。
命运在循环,他们之间有的,也不仅仅只有施舍与还债。
曲翊不停替他抹去眼泪,没再说话。
“你和小时候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凌星河缓了几分钟,“我一直没有认出你。”
“我小时候长得丑。”曲翊说。
凌星河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嘴角上扬:“你不丑,一直都很好看。”
曲翊没说话,伸手将凌星河抱住,双臂按在他后背,抱得很紧,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呼吸都喷在凌星河脖颈,凌星河觉得痒,动了动肩膀,曲翊以为他不舒服,向后一步拉开距离。
两人对视上了,凌星河眼眶发红,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水,眼神纯净无辜,像未经污染的琥珀。
曲翊目光从他眼睛滑到嘴唇,摒住呼吸,慢慢向他靠近。
他想要接吻,想要吻住眼前的人,然后告诉他,不要做炮友了,在一起吧。
鼻息交错之际,凌星河后退一步,说:“我先下楼一趟。”
曲翊愣住:“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就待在家里吧。”
家。
这个字眼让曲翊心口发酸。原来不用很精美的房子,只是普通的出租房也可以被称作家,曲翊像一只第一次被主人接回家的小狗,被突如其来的字眼哄得手足无措,顺从道:“好。”
曲翊坐在桌边等凌星河回家。
十分钟过去,人还没回来,他不停看向门口,听着楼道的动静,最后终于拿起手机,想要发条消息问问。
点开微信,志愿协会群聊的页面一闪而过凌星河的名字,曲翊赶紧点了进去,看到凌星河发了一句“好”。
他将消息再往上翻,五分钟后,搞懂了群里在聊些什么。
志愿协会里本地的同学很多,年初五六,大家在家闷得发慌,想要组织一场野营,去临市散散心。
王明皓在群里号召,没多久就获得同学们的响应,社长、苏瑜还有其他三四个同学都积极回复,凌星河这一次也破天荒地积极起来,回复说他也去。
这时,王明皓在群里艾特曲翊,问道:【@曲翊,你也是本地人对吧?一起出来玩儿吗?】
曲翊在输入框打下“好,我也去”,正要点击发送,又迟疑了。
凌星河看起来不愿意和他接吻,也只想和他做炮友,他会愿意让他去吗?他去了会不会扫凌星河的兴?
他又将打好的字删掉。
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门锁转动,凌星河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凌星河门都没关好,先问道。
“看到了。”
“那怎么不回复?”
“我……也可以去吗?”
凌星河关好门,在原地站着看曲翊,一直盯到曲翊心里发毛,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拿过曲翊的手机,边打字边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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