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软件上有地址。”曲翊邀功似的说,“之前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在你手机上登了我的外卖账号会员,你一直没退,所以你的订单我手机上也能看到。”
凌星河有些惊讶,没想到竟是这样,他看着曲翊的表情,“你侵犯我的隐私权,还挺得意?”
“没有。”曲翊自知有些理亏,但不愿承认,将凌星河抵到墙边,贴上去,“我当时真的很怕你再也不理我,真的很怕。”
凌星河想说“之前你那么对我,我不理你也是你自找的”,但事到如今,狠话是不可能说得出口了,曲翊拱着他的脖子,热气都扑在他颈间,他艰难地将曲翊推开一点,无奈道:“不会不理你的。”
曲翊被推开又贴上来,亲他的耳垂,又偏头亲他的唇。
两人都睡过很多次了,但曲翊却还像个纯情少年一样,这几天总是喜欢抓着凌星河接吻,不管是洗碗、看电影,或者只是面对面说着话,曲翊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凌星河压着吻上去,就好像两人是刚认识,还在热恋期。
不过他们确实才确认关系几天,说热恋期也没什么错。
屋内气温升高,空气都变得粘稠,凌星河感觉到曲翊的接吻技巧又纯熟了一些,他不合时宜地想着,这个人自学能力真是不错,第一次接吻时那么青涩,现在已经熟练得像个老手。
不过,等一下,露营那次是曲翊第一次接吻吗?
凌星河在缺氧中猛然想起,社团聚餐时曲翊说过,那时他的初吻已经不在了。
哦,原来他是在树下乘凉的后人,曲翊的前男友才是那个栽树的人。
曲翊还说他没有过前男友,那……前女友?或者没谈恋爱就只是接吻?
凌星河脑子很乱,天马行空地想着,既然曲翊和别人接过吻,那为什么他们在石头边上接吻的时候,曲翊的吻技还是那么烂呢?难道之前那个人就是因为曲翊的吻技太烂才不理他的吗?
曲翊感受到凌星河的不专注,停下看他:“你分心了,在想什么?”
凌星河目光滑过曲翊带着点水光的唇:“没什么。”
“别瞒着我。”曲翊突然露出点委屈的表情,活像是受了欺负的小狗,“别瞒着我吧,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真的很怕你会突然离开我,那样我受不了的。”
凌星河被曲翊忽硬忽软的手段吃得死死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如实道:“我在想你的初吻。”
曲翊怔了怔,没说话。
凌星河以为曲翊也在回忆他的初吻对象,故作大度地拍拍他肩膀:“我不介意的,谁还没点过去呢。”
曲翊却又压上来亲他,用唇细细描摹他的唇线,而后吻得很深很急,像是忍了太多年已经急不可耐,凌星河又缺氧了,舌根都被吮得发麻,他手掌卡着曲翊的脖子将他推开,却又将自己的脑袋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喘气,将人推开自己却又贴上去,很是矛盾。
“你猜猜我的初吻对象是谁?”放在脖子上的掌心感受到声带的震动,是曲翊在问他。
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凌星河想。他不介意对方的过去,但也没大度到可以将对方过往的感情经历放到桌面上谈的程度。
他有点生气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猜。”
曲翊却不依不挠:“你猜一下。”
“我说了我不猜!”凌星河瞪了曲翊一眼,“你是不是还很想他,初吻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根本忘不掉,一定记忆很深刻吧……”
凌星河在吃醋。
意识到这一点时曲翊脑袋里像炸开了烟花,他看着凌星河皱着眉喋喋不休,有点享受,但又舍不得,于是他说:“是你。”
“什么?”
“我说,初吻是和你。”曲翊又吻他的唇。
凌星河根本不信,偏开头让曲翊亲了个空:“你不用编谎话骗我。”
“没骗你。”曲翊坦白,“就是我们在酒吧碰到的那天,那天晚上……”
他心虚地忽略自己发疯的那一段,继续说道:“我抱你去浴缸里清理的时候,你睡着了,我偷偷亲的。”
“……”
曲翊又说:“所以当时王明皓说你的初吻还在的时候,我很想反驳,但我忍住了。”
“……”
“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我怎么会喜欢别人,我从认识你的时候就只喜欢你。”曲翊又倒打一耙。
凌星河思路被曲翊带着跑,没想起质问酒吧重逢那天曲翊对他说了多狠的话,又做了多过分的事,倒是急着澄清自己:“我没质疑你的感情。”
“我八岁就喜欢你了,你要对我负责。”曲翊烦人的劲又上来了。
凌星河发现曲翊平时虽然话少,但一旦想要达成什么目的的时候,就总是喋喋不休,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趋势。他被曲翊这个现在看起来很拙劣的伎俩骗着被他口了一次、在酒店开房睡了一晚、去看他篮球赛……每一次都上当。
真的是被骗身骗心,可偏偏他就是没法忍心戳破曲翊让他难堪,于是他顺着问道:“要我怎么负责?”
曲翊笑笑:“今晚别拒绝我。”
凌星河心想,两人都睡过那么多次了,他什么时候拒绝过?
曲翊绕那么大弯子就为了说这句没什么用的话吗?真是太无聊了。
但到晚上,两人洗过澡,曲翊拉着他进了书房,突然开始脱他衣服的时候,凌星河才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
曲翊将他抵到落地窗边,熟练地脱了他的上衣,又脱了自己的,将凌星河按在窗户上接吻。
凌星河坐着,曲翊跪着,胸膛相贴,凌星河感受到薄薄肌肉下强而有力的心跳,曲翊的体温很高,烫到要灼伤他,他在这个充满了情欲的吻中突然意识到什么:
“曲翊,你不会想在这里做吧?”
曲翊没否认,放过他的唇,一路向下吻,吻过喉结、胸膛、腰腹,最后他抬起凌星河的腿,捏住他的脚,在脚踝处吻了一下。
凌星河倏地一抖,没想到亲吻脚踝竟然也能给他很大的刺激。
窗外是城市夜晚永远明亮的灯带,屋内黑暗,只有曲翊的眼睛闪闪发亮,窗帘没有拉上,凌星河用余光能看到楼下如甲壳虫一般的汽车。
羞耻感顺着灯光蔓延进屋内。
不行,不能在这里。
但曲翊一个问题让他忘记了紧张:“你的脚踝还会痛吗?”
第46章 命中注定
“你的脚踝还会痛吗?”
凌星河愣住了:“什么脚踝……痛。”
曲翊又亲了一下手边的脚踝,用墨黑眸子紧盯他:“篮球赛初赛,你摔倒的时候撞到了脚踝吧,因为你的脚踝曾经受过伤,高二的时候打篮球受伤的,那次受伤后你就不怎么打球了,因为受伤后走路不方便,没人可以照顾你。”
“你怎么知道?”往事被一股脑说出,凌星河有些震惊。
“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曲翊重复下午的话,低下头,目光里带点悲伤,“但那时我不懂,我以为我是因为恨你,所以才一直关注着你。”
“但看到你过得不快乐,我并不高兴,反而觉得很难受。”曲翊一只手悄悄地顺着小腿往上滑,嘴里却在剖析自己,“你扔了我给的喷剂,但收下了孙叔的,我当时真的很伤心。”
凌星河后知后觉地想道,原来那时孙叔不是因为关心他,才看出来他的脚踝受伤,都是曲翊告诉他的,喷剂也不是孙叔想要给他的,是曲翊指使的。
这么多年来,都是曲翊,只有曲翊。
“我当时做了很多错事,只是想让你看看我。谢谢你原谅我,也谢谢你看到我。”
曲翊说着,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他一下,凌星河却感觉这个吻非同寻常,仿佛重得牵动了全身,让他身体紧绷,像有根羽毛在挠着他,而这根羽毛还非常不知好歹地往下身飘去。
直到裤子被脱下,凌星河才意识道,哪有什么羽毛,是曲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顺着他的腿一路向上摸,按住了他的下身。
“你说要对我负责的,不要拒绝我。”曲翊在凌星河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先说道。
“别在这里行吗,我真的不……”凌星河身体开始发抖,是曲翊的手在作乱。
“我们在十九楼,没人会看见的。”曲翊哄他,又转移话题,“你看看书房的布置,有没有很眼熟?”
凌星河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观察起眼前的书房。身后是落地窗,眼前是顶到天花板的定制书柜和一张原木色书桌,配了把带轮子的老板椅。
很干净、很清爽,可他并不眼熟。
曲翊趁这功夫将身下的地毯掀开一个角,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油和套,将油倒在掌心,往人身下摸去,偏偏还要岔开话题吸引身下人的注意力:“我是按照你的设想装修的这里。”
“我的设想?”冰凉的液体让凌星河回神,曲翊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探入他身体,他手抓住毯子抑制住声音,闭了闭眼,却还是好奇:“我设想过什么?”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办了征文比赛,主题是幻想未来,你写的题目是《我以后的家》。”
“我不记得了。”
加入手指时,凌星河痛得有些发抖,曲翊凑过去吻他让他放松,另一只手轻柔地揉着他小腹,说道:“我记得,你的作文获奖了,颁奖典礼上你还在礼堂里读了这篇作文。”
“我写的……什么?”凌星河声音有些发哑。曲翊温柔的前戏激起他的欲望,小腹蓄起火,下身竟觉得不够、觉得空虚,他动了一下腰。
曲翊察觉到了,加入第三根指头,“你写的是,‘等我长大了,我会买一间很大的房子,一家人一起搬进去,还要养一只小狗,小猫也行。’”
凌星河哑然,世事难料,曾经的设想未免太过天真烂漫,如今他能够把握住的,能够触碰到的,不过眼前这一个人。
“书房那一段你写的是,‘书房是最重要的地方,要有顶到天上的书架,可以将所有喜欢的书都分门别类地放进去;要有一张木头做的宽大书桌,结实耐用,还能散发木头的香气……’”
曲翊手上不断进攻,嘴里却不间断地背着小学生作文,样子有些滑稽,却让凌星河觉得感动,又觉得心疼——曲翊到底看着、关注他多久啊?如果能回到小时候,他一定主动和曲翊做朋友。
“‘还要有落地窗,在窗边铺上地毯,天气好的时候,暖和的阳光会将书房烤得暖融融的,我可以坐在地毯上看书……’,做爱。”
伴随着手指骤然离去,凌星河猛地回神:“坐在地毯上看书、做爱?曲翊,小学三年级,我怎么可能写这个,是不是都是你编的?”
曲翊的眼睛像是水底被经年河水冲刷的岩石,黑得发亮:“前面都是你写的,不骗你,最后两个字是我加的。”他眨眨眼:“我觉得合适。”
在书房做爱哪里合适?
“合适什么,一点都不……”
凌星河说到一半,没声了。
身体被人转了个方向,下身像被凿开,又热又硬的东西挤了进来,胀痛若隐若现,肌肉随之紧绷。细汗顺着毛孔往外冒,被曲翊用手指抹去。
曲翊从身后掐着腰让凌星河坐到他腿上,凌星河一手猛地拍上玻璃,想要借力往上挣扎,但玻璃太滑,他的手只是在玻璃上划过一段,留下了浅浅的水迹。
坐着后入,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姿势。
曲翊很喜欢面对面的姿势,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都喜欢看着他的脸,观察他的表情,眼神像黏在他的脸上,舍不得挪开半秒。
而这次,竟然是从后面。看不到曲翊的脸,凌星河竟有些莫名的心慌——不知不觉间,他竟对曲翊依赖如此深了。
身体里契着东西,凌星河艰难扭腰转身,想要找寻曲翊的唇,曲翊一手绕到前面捏住他下巴,让他转回去,“我们看夜景。”
凌星河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这个城市繁华的夜景,远处高楼鳞次栉比,亮着的灯光远看像无数模糊的光圈,高层小区有许多人家亮着灯,每盏灯下都有一个温馨的家庭,脚下的马路上,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车里的人应该都衣冠楚楚,还在为工作奔波。
而他们却未着寸缕,坐在窗边,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地做不正当的事,即使现在是夜晚,屋内也没亮灯。
羞耻感激得凌星河皮肤泛红,体温升高。
曲翊一手按在他小腹上,很坏心思地按了按,似乎想隔着皮肤按到自己的凶器,听到凌星河难耐的抽气声,他呼出一口气:“适应了吗?”
“还没……”
曲翊根本不是在问他,而只是自言自语,凌星河的身体语言告诉他可以了,他也就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将人往下按的时候自己还要抬腰往上顶,像是要将自己整个儿塞进去。
月光皎洁柔软,顺着窗户照进室内,给室内铺上银色绸缎。柔和月光照在凌星河身上,将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照得发亮,曲翊伸手摸着,又在他颈间落下一吻。
凌星河整个人都在晃动,眼前的月亮在他不断晃动的眼睛里模糊成一团幻影,看不真切,似乎被晃碎了,散成液体,流进房间。
热烫硬物一次次地进入狭小的穴道,碾开皱褶,紧贴上去,抽出时带出液体,而后又重重地顶进去。肠道像是饥渴了很久一般迎上,凌星河觉得他甚至能感受到茎身上血管的搏动。
曲翊一手搂着凌星河的腰不让他逃离,一手握住他的性器套弄,拇指间或刺激龟头下的凹陷处,感受凌星河小腹一次次的绷紧。
玻璃窗上已经留下了不少掌印,凌星河将脸贴上去,试图用冰凉的玻璃给自己发热的双颊降温,可体温没降下来,玻璃似乎也被他捂热了,被口中热气和汗液蒸腾得一片模糊。
清晰的夜景只剩下一个个模糊的光点,连月亮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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