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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近代现代)——时绪

时间:2024-04-18 08:59:33  作者:时绪
  “季应,我……”想要说的话一直兜兜转转,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次也还是落了空。
  江平野把他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精致如玉的侧脸,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痒得季应缩了缩鼻子,连睫毛都没忍住颤了一下。
  ……
  江平野的指腹摩挲过他湿润的唇,俯身在上面轻轻一碰。
  “我喜欢你。”他把季应搂进了怀里,闭上眼睛。
  只是等到呼吸渐渐平稳,原本还乖巧躺在他怀里熟睡的季应突然睁开了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季应没忍住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来,鼻尖轻轻撞上江平野的,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他张了张嘴,只用气声说道:“我知道,我也是。”
  ·
  晨曦的阳光从窗户淌进,如同一条金线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细小的尘埃在光中飞舞,夹杂着秋日凉意的风贴着地趔趄跑过。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天刚刚亮江平野便从床上惊醒。
  大概是做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梦境支离破碎,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大雾,雾气绵延十余里,而空荡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那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恐惧感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哪怕身体清醒了,精神上还没缓过来。
  江平野从床上坐起,缓了半会的神,伸手一摸,发现旁边的温度都是冷的——季应已经离开很久了。
  “季应?”试探地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如果不是身体的感觉以及空气间还没消散的暧昧气氛,他甚至以为昨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想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发现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季应的字是端庄雅正的小楷,是一眼变会惊艳的字迹,但内容却不那么令人高兴——
  【一个月到了,约定结束。
  谢谢你,阿野。】
  有那么一瞬间,江平野甚至以为这是季应故意和他开的玩笑。他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偷偷观察着自己的反应,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出现,弯着眼睛调侃上一句:“跟你闹着玩的,阿野。”
  可捏着这张纸条沉默了两三分钟,指节都在上面留下了皱巴巴的几道折痕,季应还是没有出现。
  江平野逐渐接受了眼前的事实,甚至生出了一丝被愚弄的恼怒。
  他原以为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已经足够了解季应,但现在他突然不那么肯定了。
  他不愿意相信季应是这样矛盾又无情的人,昨天还能在他怀里说喜欢,今天就能毫不犹豫地留字离开。但眼前的纸条却提醒着他所面对的事实。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拨出的电话也无人回应。江平野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向季应家里赶去。
  路上,打出去的电话终于被接通。季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有些失真的沙哑。
  “喂……”
  江平野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季应顿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唔……字面上的意思。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和我谈一个月的恋爱,现在一个月到了。”
  绿灯在最后半秒跳闪,即将冲出去的脚步僵在原地,江平野退回人行道上,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从他眼前呼啸而过的车。
  “为什么?”
  “什么?”季应闷闷地“哼”了一下,像是不太舒服,“阿野,我一向说话算话的。”
  江平野险些被他这句近乎倒打一耙的话气笑了。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翻涌的思绪,深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道:“但你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季应。你甚至没问过我的想法,没问过我是不是想要结束。”
  季应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问:“你想结束吗?”
  江平野咬牙:“我不想。”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季应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就像是被呛到了一样,虚虚咳了几声。但语气却和刚才的不太一样了。
  “是不想吗?还是不习惯,因为我们昨晚上了床,你对我产生了一些超越常人的占有欲,所以不希望我在今天离开?”
  江平野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江平野跑过马路,一路快跑到新苑楼下,中途还喘息着回应这季应的话,语气里都带着少有的锋利,“随便和什么人都能上床?还是上了床以后依旧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转头继续和你做……按照你的说法,结束的意思是做陌生人?”
  “我那天问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有欲望,你说你知道。我以为你懂。”
  “阿野,这样不好吗。不正当的关系应当有个了断的。”季应的声音很小,更接近嘀咕,江平野甚至以为他快要睡着了。
  “不好。”他不能理解季应的回避态度,但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
  激烈的奔跑让他的心率疯狂上升,全身肌肉都在叫嚣战栗着。江平野站在季应家门前扶着门喘了几口气,然后一掌敲在了门中央,对电话另一头的季应说道:“季应,开门,你为什么不敢当我面说清楚?”
  却听对方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是不开,你又能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的地方就自己体会=3=
 
 
第43章 
  江平野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会怎么样。
  密码锁发出哒哒的响声,江平野用五秒钟解了锁,开门后正好刚撞见了从卧室朝外面赶的季应。
  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往常那双黑亮的眼睛此刻有些灰暗,眼皮疲惫地垂着,脸上还挂着未散去的慌乱。
  或许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有些凌乱,左半边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消退的红晕。裸露的脚趾在微凉的空气中蜷了一下。
  因此,江平野见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的火就散了大半。
  他把电话挂断,手机放进口袋。脱了鞋径直向季应走去。
  “你是不是忘记了,告诉过我密码?”江平野在他身前一米外站定。
  季应随意地撩过头发,垂着视线不去看他:“是忘记了,不然要改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玩味,听起来不像真的想这么做,只是想找句话噎江平野罢了。
  江平野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且继续追问之前的问题:“季应,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他抓着季应的肩膀,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可刚触碰到那片皮肉,对方身上那股潮热的温度便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烫伤一样。
  “你发烧了?”江平野急促地说。
  “……唔”攀升的体温烧灼着神智,季应的反应有些迟钝。他张了张嘴,想把琢磨了好几遍的腹稿说出,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
  理智和控制力都被消磨,整个人像是陷在了汪洋的海,肌肉绵软得提不起劲。或许是因为热气上涌,视线里都是一片氤氲着水雾的模糊的光点。
  “是有一点。”
  季应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等他反应过来,江平野已经率先上前扶住了他。
  将人抱住之后,江平野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热得发烫,手心湿漉漉的,眼里也没个焦点,散乱地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是因为昨天?”于是先前的目的被全部驱散,江平野顾不得问及其他,“你去医院了吗?”
  季应把脑袋靠在他的胸上,粗糙的布料并不能缓解他的灼热。他难受地把头埋下,闷闷地说:“没有,刚才还没这么严重。”
  汗珠从他额头上滚下,卡在了眼角的那一簇睫毛上。
  江平野替他揩去那滴汗,秋风浸润过的微凉指尖擦过眼角脆弱的皮肤,季应久违地感受到了舒适凉爽的触感,下意识地贴着他的手指蹭了蹭。
  “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季应说着,把脑袋埋得更深了,“睡一觉就好了。”
  江平野抿了抿唇,垂着眼神色不定地盯着季应看了一眼。客厅里落不进光,在这样的天气里已经有了几分凉意。季应穿得单薄,被溜进的风轻轻一撩,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颤抖。
  无奈之下,他叹了一口气。半扶半抱地把他带回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季应沾床就倒,整个人侧身卷成了一团,窝进被子里缩好。眼皮颤了两下,轻轻合上了。
  季应生病时和平日里不太一样,那些鲜活的、勾人的气息全部收敛。精致的脸有一大半都埋在被子里,露出一截鼻尖在外面轻轻地喘,头发乱得不像话,唇上与脸颊都带着不自然的红,但整个人却透露出一股意料之外的脆弱与柔软。
  江平野替他扫开挡在脸上的头发,问:“家里有药吗?”
  季应“唔”了一声,又偏着头往被子里埋了一点。
  江平野不再问他。他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拿走玄关上挂的备用钥匙。虽然以季应现在的状态不太可能起来改动电子锁的密码,但他还是长了个心眼。
  在楼下的药店买了温度计和药。江平野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寥寥可数,尤其是上了高中之后,似乎再也没有发过感冒发烧之类的病,只能任凭药店员工的推荐,大袋小盒地买了一堆。
  临走前,药店员工还特意嘱托了一句:“不过实在难受的话还是需要去医院看一下的。”
  江平野“嗯”了一声,心里早有了打算。
  回到房间,季应已经昏睡了过去。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微弱的光,映照在他虚弱的脸上,宛若在垂怜一盏精美又易碎的瓷器。
  江平野伸手,在季应的额头上贴了一下,感觉温度好像又高了几分。
  “季应。”江平野叫他,“量一下体温。”
  季应没有反应。但温度计冰凉的外壳触碰到滚烫的皮肤,还是刺激得让他瑟缩了一下,闷闷哼了一声。
  大概是因为燥热的温度让他喘息不畅,鼻音又黏糊又急促,白皙修长的脖颈随着呼吸起伏。江平野在床边坐下,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他昨晚坐在自己身上,撩着眼皮不服输的模样。
  “早知道……”他喃喃地说了半句话,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在等待的五分钟里,他杂乱的思绪没个停歇,一会沉浸在昨夜耳鬓厮磨的温情中,一会又回到十几分钟前不甘愤怒的时刻里,最后重重坠回现实,凝视着季应那张绯红又憔悴的脸看了许久。
  他还是不理解季应离开的原因,这太不合常理。来这里也是凭着一口气吊着,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亲口说清楚。
  但是现在有了。江平野已经不想知道季应内心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不愿意放手,他无法接受季应就这样轻飘飘地抽身离开。
  是不甘心,更是舍不得。
  江平野的手滑过他光洁的锁骨,想要去拿温度计。意外到来的冰凉触感给了季应微末的清明神智,他下意识地攥住了江平野的手指,把他的掌心压在自己烫热的胸口,甚至还想向下送去。
  他借着这股“意外之喜”缓解着自己身上不适的热,像是抱着一个陪睡娃娃,依偎着不愿放手。
  江平野不得不俯身贴进,才能勉强维持着这样一个动作。他也没出声提醒,任由季应抱着,用了另一只手抽出了那根温度计。
  39度2,烧得厉害了。
  于是还是不得不抽出那只手。从塑料袋里找了药,又倒了水。
  季应的神智迷迷糊糊的,乖顺地被江平野从床上抱起,枕在手臂上,吞了他手心里的退烧药。
  只是喝水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水从嘴边溢出来,顺着嘴角流向下巴,江平野赶忙抽了床头柜上的纸擦了擦,让他躺会床上。
  却见季应突然睁开了眼。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他这话说得含糊,又轻又飘,尾音带着平日里特有的上扬,像是在撒娇。
  “你想我走?”江平野反问道。
  季应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惺忪地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再次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江平野却意外地从他的动作里读出了否认的意思,不由地笑了一下,俯下身摸着他的头发轻轻贴在了他的额角上。
  “睡一会吧,我不会走。”
  “……唔。”
  ·
  季应每次发烧都会做梦。其实也不能算梦,因为眼前都是鲜红的一片,像是火在烤、水在烧。
  翻来覆去想要汲取一点凉爽的气息,可还没挣脱束缚,身体便再次被裹紧了,隐约间还听到了江平野警告地声音。
  嗯,江平野。季应恍惚地想,好像是说得有点过分了,看着他像被人始乱终弃的小狗一样冲来的时候,季应确实有些心软。
  但怎么办呢,木已成舟。如果他们是以一种正常的方式开始的故事,大概也走不到现在的局面——或许连朋友都不一定做的上。
  感情这种事太难了,他做不成模范生。只能踉踉跄跄为自己踏出一条路。
  艰难地睁开眼。外面的天光已经暗下,对面楼的星星灯光透过窗帘。空气间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味。
  季应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嗓子好像也烧得发燥。
  “喝点水吧。”
  他循声望去,江平野拿着杯子里走了进来。没给季应伸手的机会,杯子直接被递到了眼前。
  季应也没说话,顺从地低下头含住杯沿,喝了几口水。
  江平野目光沉沉地落在他的发旋上,感觉自己像在喂一只猫——等它吃饱喝足又要张牙舞爪的那种。
  手背再次贴上额头,似乎是比先前褪了点温度。
  “我煮了粥,你先吃一点,等会还要吃药。”
  季应呛了一下,干咳几声之后,有些疑惑地看向江平野的脸。
  他是打算当做无事发生吗?
  刚冒出了这个念头,便听见江平野说:“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分手了吧?”
  季应沉默了一下,说:“可以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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