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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为不自信地悄悄问系统道：“系统，系统？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会不会特别僵硬？”
系统连忙安慰道：“别担心宿主，你是第一次实战，已经很好了。”
“可是……”顾泉有些吞吞吐吐的：“我觉得我刚才眼神过于躲闪，虽然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符合人设，但我只是把动作做出来了，神态上依旧很僵硬，而且我的声音也不太多，过于刻意了，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小声道：“还有就是——一靠近主角，我就特别特别紧张，因为他实在是太……太出众了……我之前从没见过这种人……给他扣护腕那会儿，我手都是抖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
系统被惊到了，他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儿：“哇……宿主，你真的好认真……因，因为我也是第一次上岗，所以很多细节上的事情都不清楚，但，但我听其他任职的系统说，扮演炮灰其实不需要太多的演技啦。因为是炮灰嘛，很多时候不会被别人注意到，所以只要把关键节点的任务给做出来就好啦。”
顾泉原本还在桌子下紧张地抠手指头，听了系统的话后，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哦——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保证每天定时到主角受那里献一会儿殷勤，然后再去找一次主角攻的麻烦，就差不多了，对吗？”
系统答道：“是的宿主，所以你也不需要有太大压力，毕竟是炮灰嘛，要求没有那么高啦。”
顾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这时，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也进了教室，此时只有顾泉身旁还有一个座位。男生见状，先是眉头一皱，本就很没什么温度的眼神这下更冷了——然后才朝顾泉身边走来。
顾泉看着这个颜值同样逆天到爆表，气质冷到能冻死人，满脸都写着不好惹，且目测比自己高出近两个头的帅哥，情不自禁地就咽了口口水，结巴道：“系，系统？”
“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我要欺负的那个……那个……”
“那个……主角……攻啊……”
小剧场：
小泉：（掀桌）这谁欺负谁啊？
第5章 世界一05-06
05
顾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了过来，努力想要酝酿出一丝找茬儿的气势。
直到人都要坐下了，他才勉强进入状态。
只见他昂起下巴，颇为无礼地将一条腿横到了身旁的椅子上，旋即冷笑一声：“呵。”
顾泉本来还想再接再厉，说点什么恶心人的话的，可当他对上主角攻那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时，紧张感瞬间就达到了顶点——他的舌头突然就不听使唤了，只能干巴巴地瞪人。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看什么看。”顾泉僵了片刻，这才又一次鼓起了勇气，恶狠狠道：“你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坐在这。”
这话属实难听了——
剧情设定里，一般能够进入这所军校的都是有名有姓的贵族子弟，由于这些大家族之间都是沾亲带故，互有交往，进来的学生大多相互认识——若是有不认识的学生，那要不就是旁支侧系无足轻重的子弟，要不就是纯靠成绩考进来的平民。
而主角攻，由于他转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再加上他学习成绩好的吓人，因此众人断定，他应该就是个靠成绩进来的平民。
顾泉是按着台本说的台词，刚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台词实在是直白到侮辱了。他想，哪怕是换一个委婉的说法呢，也比个说法强。
虽然是完成任务，而且还是个炮灰，可顾泉依然觉得他没必要非得去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只是现在话都放出去了，他这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既然如此，他现在也只能放过这一茬，下次注意。
想到这里，顾泉便继续演了下去——
“实相点就赶紧走。”
他话音刚落，就听上课军铃响起，教官的皮靴踢踏声亦跟着在教室外响起。
就在他好奇主角攻究竟会怎么办的时候，只见面前的青年眉毛一挑，接着便干脆利落地向他伸出手来——
06
就在他好奇主角攻究竟会怎么办的时候，只见面前的青年眉毛一挑，接着便干脆利落地向他伸出手来——
——然后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顾泉：！！！！
什么鬼！！！这个主角攻这么狂的吗？？？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啊！！！一般人难道不该恼羞成怒地回嘴吗啊啊啊？？？？
顾泉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种分配给炮灰的无细节大纲式剧本究竟有多坑——这就直接导致他遇到这种超出预料的突发情况时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黑发青年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垂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手插兜，一手捏着他的脖子。
四周似乎是隐隐响起了抽气声，但顾泉已经无暇分辨了。
青年的眼睛是一种少见的紫罗兰色，像两颗剔透的宝石——宝石固然是美丽的，但同样是坚硬而冰冷的。
——他的眼睛里没有温度，看自己就如同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
这是顾泉下意识想到的。
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连系统都忘了喊了。
他突然就深深意识到——这个人不是自己所招惹得起的。
系统给出的剧本里并没有说主角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真的就这样……直接掐死自己吧？
他已经开始呼吸急促了。
不，不不，冷静一下，冷静，冷静！！！
顾泉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他还有必须完成的任务要做。
作为一个炮灰，只要没在规定的节点前被搞死，他就得继续敬业地扮演下去。
想到这里，顾泉努力克制住颤抖，眼睛瞪得极大，尽量不闪不避地抬头回视青年。
他紧张的嗓音都在颤抖——被人完全捏住命门的刺激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可警告你——教官就要来了，根据校规，蓄意伤害同学可是要受到处分的！如果你不想被退学——”
伴随着他的声音，教官的脚步声也跟着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是自己的恐吓真的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在教官进门的那一刹那，青年突然就松了手。
第6章 世界一07
07
顾泉脸色惨白的趴在桌子上，喘了半天的气才缓了回来。生动演出了一个欺软怕硬的狗腿子遇到生命威胁后贪生怕死的丑态。
————————好吧，这其实不是演的，而是真的。
有那么几秒钟，顾泉是真的被掐到喘不过气来。
实在是要感谢教官进来的及时，或者也有可能是主角攻就是故意的——故意掐不死他，又能狠狠吓他一吓。
“宿主，宿主，你没事吧？”系统也是很后怕，虽然宿主在快穿世界受到的物理伤害不会对他现实世界的身体产生影响，但疼痛却是实打实的——这对宿主的精神健康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有一些比较脆弱的宿主还有可能因此而患上心理疾病：“实在不行咱们就打个报告退出来吧…………………谁知道这第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啊………………………”
“不，不行。”顾泉连忙阻止道，他捂着嘴，隐忍地咳嗽了几声：“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工作任务啊，我想拿到一个好的评级。”
“如果就这样退缩了，我会很遗憾的。”他抹去因咳嗽而溢出眼角的眼泪：“我能行。”
虽然他确实觉得炮灰的工作有时候还挺委屈人的，但他也是做过相应的心理准备的，这种程度的困难还是吓不跑他的。
“对了系统。”顾泉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有没有什么疼痛减弱的功能啊？我吧，其他的都无所谓，就是…………………………就是特别特别怕疼…………………………”
“啊………………………宿主，这个是要视剧情而定的，比如当你遇到被人砍死一类的剧情节点时，该功能就可以启用，否则就没有使用权限。”
“那还真是………………”顾泉一听，失望地叹口气：“我还以为这是永久有效的功能呢…………………”
…………………………………………………………………………………
一人一统在脑中默默对话，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有打量的眼光。
面色冷淡的黑发青年不带感情地扫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默默喘气的人。
————————这会儿倒与方才仗势欺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想。
一滴眼泪从眼角沁出，又被对方用袖子悄悄抹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起来竟然还有一丝委屈。
青年视线往下，移到了少年的脖颈上。
那处被领子挡着，看不真切，只隐约看见有几道微微发青的指印。
—————————————他突然就发现，这家伙还挺白的，指印留在上面看起来竟是那样明显。
脆弱，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
黑发青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不动声色地便回过头去，开始听起课来，不再看对方。
小剧场：
可怜小泉（眼泪汪汪）：马丹，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吓人！！！！呜呜呜呜呜炮灰的活都这么苦的吗呜呜呜呜呜
作者：不，只有你有这特殊待遇
（具体为什么后面会说）
第7章 世界一08
08
在系统的指导下，顾泉就这样过起了稳定的每天只要一睁眼就给主角受献殷勤，再抽时间给主角攻找一次麻烦的日子。
其实给主角受献殷勤还好，每天只要有眼力见地帮他多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就好，可是给主角攻找麻烦这个任务是真的不好做，起码每次顾泉都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在完成的。
当又一次在犄角旮旯里找主角攻麻烦未遂，还被对方一拳打在肚子上的时候，顾泉是真的想爆粗了。
怪不得大家都不想演炮灰——他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沫，又抹了抹脸上的生理泪水——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哭，可为了剧情，还得尽职尽责地接着演戏。
只见倒在地上的人虽然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依然恶狠狠地抬头瞪着面前的黑发青年：“——你敢这样对我……等着瞧！我让你好看！”
——最后几个字因为肚子痛得厉害，都有点走音了。可顾泉实在是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撑着最后一点敬业之心，目送主角攻远去，这才灰溜溜地挪去了医务室。
哎，这日子。顾泉想，希望下个世界可以好过一点罢……
………………
军校，沙龙内。
军校内设有专门为这些权贵子弟准备的俱乐部室，供他们举办派对，或者谈事用。
此时此刻，几个穿着军装校服的青年或坐或站，举着酒杯，正说笑着什么。
这些出身良好的贵族子弟往往长得也颇为赏心悦目——一个个都是猿臂蜂腰大长腿，再配上一水儿的军装皮带长军靴，那带点儿痞坏的样子，看起来真是潇洒十足，活脱脱就是万千少女们的梦。
而即便是在这样一群出众的青年之间，主角受也依旧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出色得简直不似凡人——这就是顾泉看见这个场景的想法。
别看这一屋子的人都潇洒不凡，可这份潇洒跟顾泉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他身份不够，能混进这群人里全靠他当主角受的狗腿子当得好——这点自知之明顾泉还是有的。
尤其是在人这么多的情况下，他生怕哪点绷了人设了，更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演技，兢兢业业地守在主角受身边，给对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简直把人当成祖宗一样。
不过他面上虽然谄媚十足，但每次寻到休息的时机时，他都会在脑子里和系统小小地聊个天。
“系统，你们当时捏脸的时候都是怎么捏的啊？怎么能凭空捏出这么好看的人啊？这也太厉害了吧。”
就在顾泉开小差的时候，不知道这些军校生聊到了什么，开始调侃起坐在中央沙发上的人来。
“拉斐尔，你可真是驭人有方。”
这一声过去，剩下的几个青年也跟着起哄起来。
“就是，就是。”
“你是怎么让他这么听话的？让他天天这么围着你转。”
“也传授给我们一些经验呗？”
顾泉原本是站在主角受的座位身后开小差，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才回过神来，有些懵地看着这些围着他们两个起哄的人：“系统，他们在说什么呢？是，是在说我吗？”
然而，还没等系统回答，拉斐尔已经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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