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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德(近代现代)——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时间:2024-04-19 15:56:27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在他急病之后就把他送走,再在葬礼上演得逼真些,不用花心力救治,也不会被人抓着把柄。”伯父的想法依旧执着。
  “但那太便宜他了。”裴峥说,“我妈精神失常后,被关了七年才得到解脱。”
  而且还是以投湖自尽那样决绝又惨烈的方式。
  “我唯一遗憾的是,他急病过后几乎丧失了理智,没办法清醒地感知到病痛的折磨。”
  “行吧,”伯父愣了好一会儿,“我总以为是你心软。”
  裴峥笑,这话他可真没办法接,所以他轻声说:“这段日子麻烦你了,伯伯。”
  “给点好处就不麻烦。”伯父又拿起了熟悉的腔调。
  裴峥放下心来:“这你可以随便提。”
  伯父几乎脱口而出:“我要你父亲给裴让的那幅画。”
  裴峥的笑容僵了僵,伯父似也料到他不会爽快地给:“你考虑一段时间吧,画的所属权还是归裴让,我只是想把画框拆开,看看里面的玄机。”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追究?”裴峥问。
  “万一里面藏了你父亲的其他遗愿呢?”伯父淡淡道,“他除开是你和裴让的父亲,还是我的弟弟,可他的遗言给了你,遗物给了裴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反而什么都没有。”
  “你之前从没有说过这话。”裴峥说。
  “之前我觉得可以用别的手段拿到,可惜试了几次,发现行不通。”伯父无奈道,“你严叔建议我适当地说些真心话,但真心话太扎嘴了,我这会儿都还觉得肉麻。”
  裴峥笑笑:“我去问问裴让,那到底是他的东西,我也无权处置。”
  “也是,这两个月下来,你们俩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了吧。”伯父神神叨叨的,似乎又什么都知道了。
  裴峥不接他这茬:“先挂了,改天约饭。”
  “别把我拉黑,再拉黑一次我也把你拉黑!”
  “知道了,替我向严叔问好。”
  *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又是个满课的日子,裴让苦巴巴地在各个教学楼间奔波,午休都只能草草地吃顿饭,又要赶去上下午的课。
  但因为假期过得悠闲又自在,让他暂时可以原谅眼下手忙脚乱的学习生活,并很乐于帮助同样饱受折磨的室友度过难关。
  “你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钟屿冷不丁问。
  裴让只傻乐,问也问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五,他才不会说因为收到裴峥发来的到达短信里有个贴贴的表情包。
  为了不影响裴峥工作,他还要等到裴峥下班的时候才能打电话,这会儿是下午五点四十,他们宿舍一行人聚一块吃晚饭。
  旁边与干炸丸子斗智斗勇的钱奕多了句嘴:“可能咱们小裴同学恋爱了。”
  诶,你怎么知道?我这么明显的吗?
  裴让吃了一惊,被另外三人全然收入眼底。
  “是我们系里的女孩子,还是其他系的?”唐文斋期待地发问。
  “或者是我们系里的男孩子,还是其他系的?”钱奕打开了性别限制。
  钟屿没跟着添乱,向着裴让说:“人家还没说什么呢,别乱脑补。”
  裴让也就顺势糊弄过去,他可不敢拿个高音喇叭对外宣扬,他跟他哥在一块了。
  虽然他哥都说了没血缘关系,但名义上他们俩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血缘关系,裴让没有细想,这是父亲母亲那一辈的事情,跟他关系不大。
  吃完饭,俩卷王就各自去忙社团和学生会的事情,裴让和钟屿溜达到操场完成今日校园跑的打卡。
  “原本我还担心你假期一个人会无聊,想着打电话叫你到我家去玩。”
  他们一块慢跑,裴让调好呼吸节奏,顺手拉了一把没跑两步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钟屿,而这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却还坚持跟裴让说些有的没的。
  裴让礼貌道谢,钟屿撇开裴让搀扶的手:“没什么好谢的,我到最后也没打电话给你。”
  他这话有些失落,裴让不去深究,很多事深究细想会影响到他刚谈恋爱的好心情。
  有这闲工夫不如多跑两圈,他晚上还可以向裴峥展示他的跑圈记录。
  钟屿没有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裴让先跑着:“我实在跟不上了。”
  “那你慢慢来,我正好要多跑两圈。”裴让没打推辞,上前跑了两步越过了钟屿。
  今日天空依旧晴好,游走着淡金色鱼鳞状的云,裴让奔跑起来,晚风轻快地拂过他耳边。
  他左手腕戴着他和裴峥定做的红绳,铃铛状的玉石无声地摇晃。
  如果这四下无人,他真的要边跑边大喊大叫,抒发他近日来无法言说的喜悦和淡淡的与裴峥分别的惆怅。
  好想快些到月底,裴峥能过来小住。
  分明才和裴峥分开十来个小时,裴让觉得自己的想念就汹涌为无声的潮水,冲刷得他整颗心脏酸酸软软,泛着一丝丝微苦的甜蜜。
  “今天还好吗?”
  “工作不忙吧。”
  “有没有想我?”
  “有没有很想我?”
  裴峥,你快说想我,快说很想我。
  因为和你分开只十几个小时,我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再和你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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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要过两天才能更新,但今天正好又有空了,先更新吧。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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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让比要求的圈数多跑了三圈,但他停下后还等了一会儿,钟屿才把规定的圈数跑完。
  “你这一天天,在学校里活下去都不容易。”裴让由衷道。
  他陪着这脆皮大学生在足球场的草皮上坐了一会儿,等钟屿完全喘过气来,才起身往宿舍的方向去,期间路过小卖部,一人买了瓶水。
  “其实我来上大学,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他们已经走到宿舍楼下,钟屿忽然提起来方才那茬。
  裴让宽容地笑笑:“是,半个月的军训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很不错。”
  钟屿也笑:“之后你要有空,再到我家里玩儿吧。”
  “那礼尚往来,你以后去岭南也要到我家里玩。”裴让随口敷衍了句。
  不过钟屿要真去,裴让也会好好招待,他可背靠着裴峥这座靠山。
  想到裴峥,裴让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钟屿瞅了他好几眼,他才微微收敛了些。
  “果然是遇见什么好事儿了吧。”钟屿说。
  这次裴让没有否认:“大好事儿。”
  回到宿舍,他耐心地温习完功课,又为自己的小游戏敲了几行代码,好容易捱到裴峥的下班时间,他跟瘫床上躺尸的钟屿打了声招呼,拿了手机就匆匆地出了门。
  他们宿舍楼在六楼,他往上爬了两楼,可以看到天台的门,门没关严实,他试过,稍微拉一下就开了。
  很少有人上来,他在这里打电话不会被打扰。
  明明很期待这件事,同时也跟裴峥提前说好,但按了拨打键后,裴让的心还是紧张得砰砰直跳。
  裴峥会不会很忙,下班之后都没空休息?
  裴让踮了踮脚,等待忙音停止,对面传来裴峥懒散的笑:“这就下课了?”
  “我五点多就下课了,就等着给你打电话呢。”裴让开口就笑,自己都被自己笑得不好意思,赶忙抹了抹脸,可惜裴峥不在跟前,他乐成个傻狗都不会有人嘲笑他,“一切还顺利吗?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没,一切尽在你哥的掌握中。”裴峥跟他嘚嘚瑟瑟。
  “别太逞能。”裴让压一压他的气焰,“虽然我不太懂你工作的事,但我也知道你一个大老板没事儿跑出来俩月,应该对你公司和员工带来了不小影响。”
  “放心吧,我好歹一个大老板呢,不用凡事亲力亲为,跑出来半年都没事。”裴峥还哄他,裴让听得出来,没有拆穿。
  真能跑出来半年,裴峥这会儿根本不用回去,不过就是说些好听话让裴让放心。
  裴让忍住了叹气,裴峥那边就忙忙地问:“今天也是满课吗?”
  “白天是满课,这会儿空闲了。”裴让带笑着答。
  “那累不累啊?”
  “还好。”
  “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
  裴让觉得自己要真是一条大狗的话,这会儿尾巴都快摇上天了,裴峥夸他一句真棒,他都差点儿快乐地汪出声。
  可惜裴峥不在跟前,不能给他摸头顺毛。
  其实也才分开一天不到,且这一天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除了上课就还是上课,但裴让就是有数不尽的话跟裴峥聊。
  不知絮絮叨叨说了多久,他只感觉到吹到脸上的风发凉,再抬头看看无遮蔽的夜空,发现了星子明亮的踪迹。
  “裴峥,我这边能看到星星诶,今天天气也很好。”
  *
  “那真好。”裴峥虽然很疲惫,但仍然强撑着和裴让对话,他不能让裴让知道他这边的意外。
  好在裴让这一天都有课,且未来一个月都处在满课的状态里,甚至有时晚上还要去上通识类选修课,应该没空去关注社交网络平台上的是是非非。
  裴峥了解自家孩子,知道他是专注且自制力强的,或者可以说是有些单线程?
  这样也好。
  反正眼下这糟心事儿,裴峥很快也会利落地处理掉。
  左右不过这一周忙碌些,要请记者请水军,要准备一套发布于社交网络平台的“自证”术语,同时还得去敲打下林家,以及挑选一段最合适的证据录像带。
  挑选证据显然是最重要的一环,故裴峥下午就忙活着挑选裁剪,为显示出自己的诚意,做好的自证视频长达半个小时。
  完成视频备份再给伯父看过一遍后,他连喘口气都来不及,直奔卫生间吐得胃里只剩酸水。
  太恶心了,为什么老东西人都死了,还来阴魂不散地祸害他?
  裴峥想起毁了他前半生的罪魁祸首神志不清的恶心样,想起自己尽力扮演孝子贤孙的恶心样,已经吐空的胃难受得痉挛了起来。
  早知道就去葬礼上装一装,奈何他作为老东西名义上的“长孙”,不能只是在葬礼上哭天喊地,还得和伯父一道,亲自将老东西的尸.体塞进裹尸袋、送去焚化炉,裴峥怕自己按葬礼流程走完,得做几天几夜的噩梦。
  所以那会儿他怂了,怂得躲在裴让这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身边,还要被小孩质疑为何不在葬礼上露面。
  有什么好露面的?裴峥当时自暴自弃地想,那老东西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结果命中注定,他还是要遭此一劫,真是当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怎么都不放过他,怎么都不让他好过。
  他才刚刚谈上恋爱,才刚刚和裴让重归于好。
  晚饭不想吃,裴峥回到住处就如烂泥般瘫倒在床,他等着裴让给他打电话。
  其实他自己可以打过去,但他太委屈又太累了,怕打过去裴让接听喊他一声,他就眼泪决堤,巴不得裴让立刻瞬移到他身边。
  那太丢脸。
  裴让现在本来就不怎么喊哥,他要再在人家面前哭出蠢样儿,他为数不多当哥的威严就完全崩塌了。
  他等着裴让打电话过来,看着人名字在手机屏幕跳动,稍稍地做了些心理准备,以至于开口就是懒散的笑音。
  裴峥不会让裴让额外担心的,这是当哥哥也是当恋人的首要素养。
  *
  “你是累了吧,听我啰嗦了那么久。”但裴让还是听出来裴峥状态不对,这会儿兴奋的热乎劲儿被夜风吹得渐渐凉却,他意识到相比他裴峥的话可谓少得可怜。
  “还好,就是有些困。”裴峥跟他打哈哈。
  “早点休息吧,我先……”裴让体贴地试图结束这次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通话。
  裴峥打断他:“别,听你的声音我才能睡着。”
  裴峥这是在撒娇?
  不值钱的傻笑重新回到裴让脸上,他又抹了把脸,“好吧好吧,要不要我唱摇篮曲?”
  “别唱我之前唱的那首就行,我要听新的。”裴峥耍赖,裴让追问他想听什么,他又不说。
  他和裴让一样没啥生活情调,都不怎么听歌,思忖了一会儿,憋出来一句:“你要不要听《贝加尔湖畔》?虽然我只会哼个调……”
  “不爱听这歌儿。”裴峥继续耍赖,语气里还些许气恼。
  裴让只好绞尽脑汁:“那我只能瞎哼哼了。”
  “嗯,我就爱你瞎哼哼。”裴峥立马说。
  唔,真拿他没办法。
  *
  听得出来,裴让这一天过得很舒心,瞎哼哼的调调都欢快上扬。
  裴峥被他这样的情绪感染着,胃也没有那么难受,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想着第二天起来,一定吃顿好的。
  很快就过去了,只要熬过这几天。
  “裴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说。”
  “知道啦,有些事情我不用说你也知道。”
  “比如?”
  “比如……我今天有点想你。”
  “不应该是很想我才对吗?”
  “小朋友,我们分开还不到一天。”
  “但是我很想你。”
  裴峥才拿裴让没招呢,很早以前就拿他没招了。
  也许裴峥该学着向裴让吐露更多心事,学着裴让那样赤诚直接,如此他就不用再独自被往事煎熬折磨。
  再找个机会吧,裴峥坠入柔软的梦境前,下意识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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