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先不急!”
竹隐尘看不到她所说的线,但那八成就是天道契了,师傅她从秘境里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就连这种东西都能看,还说砍就砍。
【道侣契被斩断了一半!宿主,你师傅什么来头?!】
[你问我?你不是天道之下无所不知吗?]天道系统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道侣契断了一半,那还剩一半的道侣契是什么样的?
他一直都认为师傅只是一个普通出窍剑修而已,最多是修炼速度快了些,直觉强了些。
【天道尚未补全,有极少量的遗失信息空缺,目前无法查知。】
【白痴,连这股力量都认不出来,这分明是……奇怪,吾为何也忘记了那个名字?】
冰龙话到了口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名字是什么。
伏遥仙君把剑尖转到身后:“不急,阿竹想留着?”
竹隐尘真心实意道:“道侣契对我来说还有用。”
“宿离留给我一大笔遗产,等我花完了再来让师傅切断。”
何止遗产,还有控制宿离那群恶徒手下的缰绳。
道侣契若是真彻底断了,宿离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疯。
总之,这玩意现在还不能断。
“为师也有钱,可以养阿竹。”伏遥仙君像是为了证实这句话,格外加了一句:“长胡子说为师的俸禄很多。”
竹隐尘暖心又无奈告知师傅:“在外面记得要叫他宗主,宗主给的俸禄师傅自己用就好。”
伏遥仙君:“为师想用来养阿竹。”
“师傅你先看看这个。”
竹隐尘摘下自己手上的储物戒,解除上面的个人封锁印记,让伏遥道人能畅通无阻地看到储物戒中那成片的灵石宝物。
面对师傅的执着,竹隐尘不得不展示一下自己现有的财富:“现在太一玄宗最富裕的人是我。”
继承了那两个姓宿的遗产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如今到底有多富裕,这个储物戒里的仅仅只是宿离遗产的一部分。
伏遥仙君看过竹隐尘储物戒中的灵石山脉后,默默看向自己挂在腰间的储物袋,闷闷道:“为师好穷。”
竹隐尘柔声哄着她:“师傅不穷,我的灵石就是师傅的,师傅没灵石了就来问我要就好。”
“阿竹养我,也可以,这个叫尽孝。”伏遥道人想了想,找到了在她认知中的定义。
竹隐尘哭笑不得,顺着她的话道:“没错,是尽孝。”
【小辈,你师傅是否有异族血脉?】冰龙观察伏遥道人许久后出言问道。
[应当是有的,师傅她修为增长速度极快,但是肉身生长速度十分缓慢,哪怕是元婴期渡劫后重塑躯体都不能让她的身体长大,前辈可知道些什么?]
其实不止身体,心智也过于纯粹天然了些,还好有那逆天的直觉作弊,出门不会轻易被人骗。
竹隐尘曾经跟随伏遥仙君一同去过凌云殿探知血脉,顺便把梅刃秋留在了那里。
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测出来,但伏遥仙君身上的异状又做不得假。
【你师傅身上的血脉来头不小,位阶可与吾一较。】
【待你融合了剑冢的龙骨,吾或许能想起来些什么。】
剑冢的龙骨……
[晚辈会尽快将天魂隐修炼到更高重境。]
一旦系统发生意外,再次失联,他也不至于被龙骨影响的太过。
虽然系统如今已经稳定了许多,但是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伏遥仙君忽地抬头盯着他:“阿竹,说好了要休息。”
竹隐尘:“……好。”
真的,他觉得自家师傅的直觉比林晨生的读心术厉害多了,你看系统都没办法屏蔽。
[晚辈过几日再修炼。]
【顺应本心即可。】
“世安也在太一玄宗,我去把他叫过来,师傅你要不先把他身上那个不能承认宗门身份的誓约斩了?”
竹隐尘想起来萧世安身上还有这么个誓约,当初云野门三两只都是弱鸡,萧世安放不下血仇,他才让其立下了不得在外宣称自己与云野门有关的誓约。
其实这个誓约也没什么大用,萧世安若是有难,他们还是会帮。
现在他都是太一玄宗首座了,师傅也化神了,这个誓约完全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伏遥仙君恹恹地抬起手揉了揉胳膊道:“累了,不想动。”
“砍那个东西,很累。”说着眼皮已经半垂下去。
“为师要先睡一觉。”说完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师傅?”
竹隐尘快速扶住说睡就睡的伏遥仙君:“系统!我师傅她没事吧?”
【没事,砍天道契消耗太大了而已。】天道契是什么很容易砍断的东西吗?
“那就好。”竹隐尘松了口气,看着已经睡死过去的女童,无奈将人抱到了床上,压好被角。
本欲守在她身边直到人醒过来,结果收到了柳南烟的一条传音信。
“师兄,南宫破天来找我讨要忘情水,我给了,希望他和上官姐分干净点。”
竹隐尘看着信,自言自语道:“他又受什么刺激了?”
那人不是在不久前还不把他的提议当回事。
况且他刚与宗主说了要适当给人放个假,这么点时间,南宫破天是刚出主峰就直奔药宗了吗?
还未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南宫破天的传音信也飞了过来:“兰妄生在我这里发疯!快把人带走!”
竹隐尘头顶立起一排问号,墨兰在南宫那里做什么?
看了看睡得正沉的伏遥仙君,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在屋外设下隔音结界和守护结界,竹隐尘方才离开去往南宫破天所在的府邸。
还未在门前落下,就远远从空中看到那庭院中的观赏植木一排排的倒下。
“哈哈给哈哈!风来!”随着一声肆意畅怀的大笑,树叶与花瓣一同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在院落上形成五彩斑斓的风旋。
“我的花圃!兰妄生!给我住手!”
呼啸的流风乱走激烈的打斗声,传到竹隐尘耳中时只剩断断续续,杂乱无章的零碎声响。
寒流瞬至,风中回雪,冷气一吹,兰妄生像是清醒了些,狂风散去,雪花飘落头顶,他抬头看到缓缓降落在屋顶上白发修士,兴奋挥舞手臂:“寒竹!你来啦!”
竹隐尘瞬至兰妄生身旁,按住他的肩膀,一股在狂风吹过后残留的淡淡酒气传入鼻腔。
“他喝醉了?”
南宫破天拍拍身上的落叶积雪,望向花圃的目光悲痛不已:“我的蝶落花,蓝仙子,梦春海鸢……”
竹隐尘:这都是什么?花名?
“我没醉!”兰妄生在竹隐尘分神的时候猛得挣开他的手,如一道疾风般闯入屋中,紧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如同土匪进屋。
南宫破天脸上瞬间燃起怒火,当即冲了进去。
竹隐尘摇摇头,也迈入门中。
一进去就见兰妄生拿着一盘点心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塞到他嘴里一块,糕点入口即化,一股浓到发腻的强烈甜意直冲喉道。
“咳咳咳!”竹隐尘捂着嘴狂咳不止。
“呕!寒竹,你说这点心太甜了点,腻得慌。”兰妄生吐着舌头,五官扭曲地说道。
他的话引得竹隐尘泛着凶光的瞪视,你知道甜得不像话还塞给他!
那股子甜意挥之不去,在口中不断扩散,竹隐尘扫到一旁余温未散的茶壶,倒出一杯茶水后猛得灌下。
连续数杯,将茶壶中的水彻底倒空才缓和了些。
“我的琉璃盏,八宝聚灵杯,荷香粉……”
南宫破天口中念叨着兰妄生刚刚造成的损失从屋中走出,眼中冒着火光,凌厉地扫视屋中,寻找到屋外的罪魁祸首,抬腿追了过去。
竹隐尘突然感到一股朦胧的晕眩感涌起,身形一顿,抬手掐住头顶。
茶杯掉落在地上,翻滚了一段距离。
【宿主,你还好吗?】
谁在说话?
【宿主?】系统检查了一遍竹隐尘的身体情况后,差点飙出了海豚音。
【忘川河水,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好困。
竹隐尘缓缓坐在椅子上,闭目睡了过去。
南宫破天抓着张牙舞爪的兰妄生回到厅室,头也不抬地向屋中人说道:“快点把他带走!”
那动静将睡在椅子上的人吵醒,他慢慢睁开眼,疑惑地看向周围。
南宫破天没有听到回复,一转头,只见白发修士对他露出一个极有礼貌的微笑:“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咣当!
南宫破天拽着某个醉鬼领子的手骤然一松,兰妄生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醉眼朦胧地望着屋顶,迷茫道:“哎?这是哪儿?”
南宫破天像是见了鬼一般望了竹隐尘几眼,难道这个也喝醉了?不对,不应该啊?这不是他的作风。
目光扫过竹隐尘脚下不远处滚落的杯子,和桌上的茶壶,南宫破天面色大变,径直冲了过去,抓起茶壶,空荡的重量让他一头一震。
他睁大双目看着竹隐尘:“你把里面的水喝了?”
竹隐尘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这时,屋外飞来一只传音纸鹤,柳南烟的声音从纸鹤口中传出。
“南宫,你拿错了,那个是我新研制出来的加浓忘情水,效果是普通忘情水的百倍,喝了以后可能会忘记大部分记忆,我过一会就去太一玄宗,希望你还没喝。”
南宫破天看着传音鸟,再看看一脸纯然微笑的竹隐尘,面色惨淡:“完了。”
拜兰妄生所赐,他是没来得及喝,但是竹隐尘喝了啊!
第117章
“你还记得多少?”
南宫破天暗暗祈祷竹隐尘忘得不太多,可他都不认识自己,从新秀大会往后的记忆绝对都没了。
竹隐尘听到他的问题疑惑地看着他。
南宫破天看着他那懵懂的目光,心中一阵违和感的同时直呼要命,这不会是全忘了吧,他换了个问法:“你今年几岁?”
竹隐尘看看自己的手,不是很确定道:“我记得应该是十岁。”
识海中
两头身的白猫尾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龙鳞。
【宿主记忆就剩十岁了,冰龙你动作快点!】
【等着,忘川河水是先天之物,哪有那么好驱除,帮不上忙就一边待着去。】
冰龙看着拍打它龙尾的白猫,尾尖一动,把白猫卷起在半空摇了摇。
【放肆!】白猫化作光沙溢散,重聚在一旁,不善地盯着体积大上它数百倍的冰龙。
冰龙轻轻扫它一眼,半点不急。
【十岁,这个年纪的他,才是最不需要担心的,安静看着,需要担忧的是别人。】
系统:?
【怎么说?】
【有点难说,要看这些人多久能把他从那个状态里挖出来。】
冰龙想起曾经的过往,龙目中划过一丝看好戏的戏谑,终于,有人要体会到它曾经的感受了。
南宫破天:“那你认识柳南烟吗?”
“柳南烟。”竹隐尘目光纯洁的犹如一张白纸,说出来的话却让南宫破天心里冰凉:“好像有些耳熟。”
啪!
南宫破天双手拍在脸上,要死!
他在幻境里大致听说过一些竹隐尘和柳南烟之间的事,再有上官醉偶尔说上两句。
加上去柳南烟那里讨要忘情水意外发现摆放在供台上的竹隐尘木雕,不难得出结论,那就是个竹隐尘狂热追随者,柳南烟把她师兄当神一样供着。
那个毒女马上就来,她要是知道竹隐尘把她给忘了……
自己还能有安生日子吗?南宫破天戚戚然惨笑:“我还不如继续在宗主那处理文书。”
“好甜……咳咳……嗓子……水……”兰妄生表情痛苦地握住自己的脖子。
南宫破天低头看着他,目光诡异的闪烁,仿佛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一个垫背的:“对了,还有你在,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
“要不是兰妄生给首座塞点心,他也不会把桌子上的忘情水喝了。”
“我那是喝醉了,你的点心有问题,搞那么甜!还把忘情水放茶壶里,你要是放在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至于发生这种事吗?”
“要不是你偷喝我的仙酿,还喝醉了在这里耍酒疯,我又怎会把首座叫过来。”
“你的酒也有问题,我就喝了一口!怎么会醉成那样,我怀疑你往里边下药了。”
“呵,那酒是我找来送给太祖过寿的贺礼,化神期才能饮的仙酿,你自己实力不济,怪得了谁?”
“要不是你非推荐我吃那个见鬼的点心,我会到处找水喝然后看到你的酒吗!”
“呵。”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气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们僵硬地停住争吵,心虚又不敢转过头去,只得用余光偷瞄着一旁的女子。
手覆白纱,娴静疏离的女子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向两人的眸中一片森寒:“所以,就是因为你们两个废物,师兄现才变成了这样。”
竹隐尘安静坐在椅子上,见柳南烟向他看来露出一个乖巧纯真的浅笑。
柳南烟看到这个笑,呼吸微顿,死死按住自己的手,不能碰!
谁也不能碰她师兄半根手指!
兰妄生看得皱眉:“忘情水,不能解吗?”这样的寒竹,出去会被人骗走的吧?
柳南烟直接一个眼刀甩了过去:“普通忘情水用更纯的忘情水可以引出来,但师兄喝的就是我目前所制出最精纯的一份,特别用款式不同的净瓶装着,没想到会有眼瞎的能拿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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