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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快穿,叮,火葬场到货请查收(穿越重生)——就墨

时间:2024-04-19 16:14:34  作者:就墨
  贺言深心头一抖,咬了咬牙,却又将人往下压了两分。
  轻柔带着红酒香气的呼吸落在颈侧,熏得人皮肤都发烫。
  感受隔着几层衣服相贴,贺言深能清楚感受到徐青心脏处的每一分跳动。
  徐青像是有些恼怒,伸手就想要推开贺言深,贺言深却不顾人的挣扎,将人又往下压了两分,说出了自己积压的妄念。
  “徐青,我喜欢你。”
  那推搡着的手一顿。
  漆黑寂静的房中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贺言深只觉得心上疼得发颤,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告白就这么无疾而终。
  可同时又有些庆幸。
  庆幸着他现在是一个“醉鬼。”
  就算是第二天再见,他也可以借口推脱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般想着,贺言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徐青却没有立刻起身。
  贺言深闭着眼睛装死。
  良久,徐青才起身,可却没有离开。
  他打开了床头灯,偏头看向那个闭着眼装死的人,声音沉沉,“贺言深,你认真的吗?”
  听着这郑重的语气,贺言深心中一跳。
  在装死和睁眼之间选择了睁眼。
  昏黄都灯光下,那双眼睛清明而锐利,直视着徐青,认真道:“阿青,我喜欢你,心悦你,或者换个说法,爱你,虽然很俗,但这确实是我的想法。”
  锐利的眸子中带着些紧张,徐青却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贺言深搭在床单上的手都忍不住蜷起,他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要是阿青不喜欢……”
  “贺言深,你这个自说自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原本到了绝路的事情突然柳暗花明,让贺言深的眸子都亮了亮。
  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
  等到贺言深再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亲作一团了。
  没有红烛帐暖。
  甚至条件都不是最好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时间,碰上这样一个人,如烈火烹油,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
  再次站在太平巷33号的门前,徐青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百感交集,竟然有些不敢踏足。
  深吸一口气,徐青将那把带着些锈迹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
  许久没有人住的屋子显得有些荒凉,却干净整洁。
  一看就是有人打理的。
  就连小院子中那几棵并不算名贵的花草都活得还算不错。
  徐青实在是不知道自家大姐想让自己看的是什么?
  他也猜不透她究竟想干什么?
  但他了解贺言深。
  重要的东西应当都是放在卧房里的。
  而整个小院,他最熟悉的,也是卧房。
  徐青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快步走到卧房门前,一把推开门,看着熟悉的布局,脚步顿在门槛前。
  不敢上前。
  面前的有些昏暗的房间,竟有些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收不回去。
  可与此同时,又引诱着人朝它伸手。
  深吸一口气,顿着的脚步朝前迈了一步。
  徐青像是一个领主一般,怀念着巡视自己的领地。
  这个房间中的每一件物品,他格外熟悉。
  慢慢走到床边,徐青盯着那床角处许久,终究是伸手掀开了防尘的白布 ,那是一个暗格。
  当那个并不算重的木盒入手,贺言深那张轻佻的笑脸又无法控制地跃入脑海,他拍了拍那个有些掉漆的木盒,眉头一挑。
  “阿青,这里面可都是我的秘密,你想看吗?”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我对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
  当时看来好像无错的话,如今想来竟有些伤人的无措。
  那张俊逸的脸上露出的落寞神情,如今想来竟那般清晰。
  “哦,那好吧。”
  可贺言深又是个不知惆怅是何物的人,只落寞了一瞬,又马上笑开,“没事,阿青什么时候想看了,都可以看啊。”
  随着有些无赖的话被塞进手心的,是一把小小的钥匙。
  徐青抬头看去,面前的人笑容灿烂,他伸手去抓,却化作星点飞散。
  “贺言……深。”
  本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如今想起来,就连那张脸上都神情都格外清晰。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已经还给贺言深的钥匙会到自己大姐手上,但他已经忍不下去了。
  即使这是潘多拉的魔盒,他也甘愿选择清醒着堕入深渊。
  小小的木盒中连东西都没装满。
  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左不过就是一张照片。
  一张写了字的便签。
  一朵干枯了的玫瑰。
  ……
  独一份浪荡的字迹,徐青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的。
  有些连他都已经想不起来,却在无人之处,被人妥帖收好。
  沉淀的爱意并未过期,却在经年之后被剖白在徐青面前。
  沉默的爱意终成一把利刃,狠狠扎进心底,被无形的手转了一圈,连带着呼吸都疼。
  可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贺言深想留给他都东西,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失去了层层解密的兴趣,将盒子往下一倒。
  压在最底下的信封映入眼帘。
  看到了那人埋藏最深的秘密,徐青竟有些软弱,颤着指尖捏起信封,却迟迟不敢打开。
  潘多拉的盒子终究还是被打开了。
  而那个打开了魔盒的人,也终将承受该有的苦难。
  破碎的调子,在荒凉的庭院,带着些呜咽,泣不成声。
  国内已无亲友。
  徐青遣散了徐家的下人,带着那个木盒和老管家,登上了游轮。
  漂泊无依的浮萍,终究是被风浪卷着,离开了故乡。
 
 
第296章 家国难全(陈柏番外)
  初时安定其实是很忙的,一个人恨不得当成两个人来用,可陈柏却没有太多想留着的意思,向上级打了个假条,一请就是半个月。
  “陈柏,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是很缺人的。”
  “我知道,可我想去趟晋北。”
  坐在椅子上的人一愣,轻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陈柏一眼,在假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人的行程总是有些枯燥无味的,看着火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陈柏心中竟生出些胆怯。
  带着些软弱与无措。
  从前他还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为了阿爻报仇,可如今真的等到自家人当家做主,他竟然不知道该和顾爻说些什么。
  带了些祭品晃晃悠悠地上了山,陈柏只觉得这风凉得很,紧了紧衣服。
  往林子深处走,孤零零的两座坟头并肩而立,就像是两人依偎在一起。
  陈柏摆上祭品,点上蜡烛,纸钱在风中化作飞灰。
  “阿爻,现在一切都好了。
  “那些鸠占鹊巢的混蛋被我们赶了出去,你,在下面……还好吗?”
  陈柏的声音一顿,带着些哽咽,仰头眨巴眨巴眼睛,泪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
  兴许是嫌弃自己有些丢人,陈柏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这些年的近况。
  “父亲这些年退了下来,中央对他很照顾,我也升了级,之前情报处那个大哥,他结婚了,生了个很漂亮的小孩,还有……”
  青年的声音温柔又无奈,只报喜不报忧,说到最后,还是有些哽咽。
  “阿爻,我们都挺好的,只是……”有点想你。
  陈柏垂了垂眸,将手中最后几张纸钱丢进火堆,缓缓起身。
  “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带着薄茧的指尖抚上青石碑,“阿爻,就算你成了他阎家的人,但烈士陵园,你也要回来看看啊,别嫁出去就忘了娘家。”
  说到最后,陈柏像是有些赌气,伸手戳了戳那个名字。
  就像是多年前戳着顾爻的额头。
  就像是顾爻还在他面前,还是那个小时候会向他讨糖吃的小孩。
  他的弟弟,顾爻。
  陈柏叹了口气,默默收回手,转身朝山下走去。
  风卷起纸灰,远方的佛寺传来诵经声。
  一人孤影,两座孤坟。
  刚刚安定,是百废待兴,着手整理烈士名单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总归是活着的人更重要些。
  陈柏看着那报上去的烈士名单,深深叹了口气。
  这十几年,太苦了。
  能留下名字的都是亲友没有死绝的了。
  又有多少白骨埋在黄土之下,无名无姓。
  越看越难受,陈柏所幸将那名单一合,出去透透气。
  ***
  指尖轻抚着新的石碑,陈柏竟不知该用什么心思来面对顾爻。
  隔着一方青石碑,也算得重逢。
  他感受着微风拂过耳畔,只觉得今日阳光正好。
  脑中却还是那日刑场上的场景。
  那是他一生的遗憾,终生摆脱不掉的噩梦。
  那样光风霁月的阿爻啊,被压到刑场上,浑身都带着伤。
  他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看着那正在宣判他“罪行”的畜生,再看看台下麻木不仁的“同胞”,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泰然自若。
  隔着骚动的人群,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好像与躲在暗处不敢出声的他对上眼,又很快移开。
  看着那道貌岸然还要往他身上安罪名的汪景轻啐一口,用尽了毕生学到的所有“污言秽语”。
  那是陈柏第一次见到顾爻那般直白地骂人,也是最后一次。
  把眼前的人都骂得面色铁青,恨不得马上就将他杀了。
  可偏偏今日主刑的人又是个亏心事做多了迷信的,非要学着古人那一套,午时行刑。
  顾爻看着面色铁青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汪景,脸上扬起一个笑,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气势汹汹。
  当几个人向他走来的时候,陈柏看到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坦然,扫视了一眼台下看戏的人群,扬声道:“我顾爻,今日为国捐躯,无怨!无悔!”
  随后收回目光,也不管台下那群人的目光,坦然赴死。
  陈柏却看得分明,那些人,不,应该称之为行尸走肉的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就好像现在遭受着迫害的人,不是自己的同胞。
  十几刀下去,倔强的人愣是没有一声惨叫。
  陈柏隔着人群,看到汪景脸上的遗憾神情,看到了群众的淡漠神情。
  他们像是看戏的看客,白嫖了一场免费的好戏,临到末尾,甚至还能言语两句这戏的好坏。
  那是陈柏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怀疑。
  他,真的可以救国吗?
  这样一个麻木不仁的国家,沉珂病重的国家,他,真的能救吗?
  可打碎这份怀疑的还是顾爻。
  陈柏被同伴死拽着回到暂时居住的地方时,已经感知不到周围的情绪了。
  他一直被教育着爱国,救国。
  可这件事情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当夜便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间,他又回到了那日送顾爻出国,他问了顾爻一个问题,和当时一样的问题。
  “阿爻,我们真的能救国吗?”
  这是他心中最深的怀疑。
  那人没有回头,清凌凌的声音传入脑海,没有半分犹豫。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救国,也不知道自自己能不能看到天光破晓的那一日。
  但我愿化作蜡炬,燃尽萤火之光,照亮这漫漫长夜。
  即使,我的努力只是微末。”
  那一瞬间,陈柏沉默了。
  而此刻的陈柏也沉默了。
  对着这一方青石碑他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收回,转瞬间就将身体站得笔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顾爻同志,阎郁同志,贺言深同志,感谢你们对共和国的付出!”
  笔直的身影朝外走去。
  外头,是阳光正好。
  顾爻,革命烈士,不幸在北平被捕,宁死不屈,死于乱刀之下,时年三十岁。
 
 
第297章 家国难全(贺言深番外)
  贺言深后来思考过无数次,若当初没有接下潜伏上海的任务,会不会就这么不甘心?
  他们这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牵挂。
  干的本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的事情,活过了今天,就不该再期望明天的。
  可徐青,却是他最大的一场奢望。
  第一次见到矜贵的小少爷其实是在上海的街头,那家做了很久的点心铺子是徐菀的心头好。
  那天他路过巷口,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风衣,认真挑选糕点的徐青。
  身姿如玉,端的是一派优雅。
  和店主攀谈之时大概是提到了妹妹,面上有些无奈与宠溺之色,那双似临冬初雪的眸子化作一汪春水,温柔的得很。
  擦身而过时,是冷静而又沉稳的松香。
  就像是这个人一般,沉静又稳重。
  即使走入人群中,都是极为出挑的一个人。
  不自觉地就让贺言深多看了两眼。
  赵家举办的宴会上,是贺言深第二次见到徐青。
  当时他刚刚当上法租界的探长,但在这种遍地是名流的上层宴会,还是不够看的。
  他也乐的偷闲。
  人家请了,他来了,面子上做足了。
  至于要不要搭理,这也不是贺言深能说的算的。
  他呆在角落中,从侍者手上拿了一杯红酒,愣是没有喝出他们吹嘘的那种醇香,只有满口的苦涩。
  只喝了一口,他就将手中的高脚杯放下。
  百无聊赖的他,开始思念起那灼烈的烧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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