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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名伶娱乐圈卖艺[古穿今]——迎秋辞

时间:2024-04-19 16:30:37  作者:迎秋辞
  袁珩口中的长毛狗。
  今天艾瑞克把稍长的刘海扎了起来,在脑后形成个小揪揪,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格外分明,在灯影下噙着笑意。
  今天他身边没有同伴,歪着身子站在桌边,懒散又随和:“宝贝,你在喝什么呢?”
  不等萧子昱提醒,他注意到了袁珩,瞬间瞪圆了一双蓝眼睛。高加索血统的人本就五官立体,细微的表情都显得夸张,此刻更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后退几步,指着袁珩语无伦次:“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没能找到恰当的中文词汇,憋出来句:“绑架公主的恶龙!”
  上次在视频中,就是这个男人狠狠威胁了他,说自己是这位甜心的丈夫,还要他离甜心远一点。
  艾瑞克瞥到桌上的红葡萄酒和看上去风尘仆仆的袁珩,火速理清了目前的状况。大概是这位恶龙先生千里迢迢赶来幽会佳人,结果连威士忌都不敢喝,这也太没劲了。
  No whiskey no sex,艾瑞克合理推断恶龙先生并没有把甜心搞到手,他还有机会!
  本就是生性/爱挑事的民族,艾瑞克冲萧子昱扬了扬眉:“宝贝,他是你的什么人?”
  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萧子昱现学现卖:“沃西木纳威。”
  虽然不知道甜心为什么要说法语,但东欧人均语言怪物,艾瑞克还是听懂了,有些不敢置信:“Mari?”
  萧子昱回忆着发音,肯定道:“Mari!”
  艾瑞克受不了了,用中文嚷道:“他真是你的丈夫?!”
  萧子昱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袁珩霍地站了起来,这回是实打实的俄语,连声调都平白冷了三分:“如果不想被没收护照,就不要再来搭讪我的爱人。”
  艾瑞克不服气,中文都带上了东北腔:“你的控制欲太强了,我只想和他做朋友!”
  萧子昱听个一知半解,但不想袁珩在这种地方跟人吵架,伸手覆上他的小臂,轻声提醒:“袁珩。”
  隔着一层衬衫,手臂的肌肉紧绷绷的,蓄势待发。袁珩垂眸扫到他的发顶,逐渐放松下来。
  “这位先生,”萧子昱对艾瑞克委婉道,“我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艾瑞克并起两指在眉间一挥,冲他行了半个礼,“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认识了。”
  说罢,跑进黑黢黢的走廊中没了踪影。
  萧子昱感觉掌心的肌肉又要暴起,赶紧安抚性地拍了拍,也顾不上喝酒,招手问侍应生道:“可以给我打包吗?”
  公众场合,还是公众人物,萧子昱心有余悸。电梯门一合上,他便说道:“你不该跟他发脾气。”
  “不发脾气的是你,”袁珩冷哼道,“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刷卡进房间,萧子昱将红酒放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从杀青宴结束后就有些莫名其妙的,他终于忍不住:“他有句话没说错,你控制欲太强了。”
  一句话撩了火星,袁珩欺身上来,将人逼到墙角。黑衬衫本来就有点皱了,此刻又让萧子昱抓上些痕迹。
  萧子昱仰起头瞪他,声音丝毫不怵:“你要干什么!”
  袁珩抬手,抚上他脑后的头发,微微用力便让人仰起了脖子。他想到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文章,“她们说的没错,真应该把你标记了。”
  萧子昱一呆:“把我怎么?”
  袁珩拨开长发,在后颈处捏了捏。萧子昱觉出酸麻来,却无法动弹,他下意识捏紧手中的布料:“你别碰这里。”
  袁珩不依,不仅要碰,还要亲。一双手臂犹如铁铸,按住后背便将萧子昱锁在怀中,嘴唇覆上柔软的皮肤。
  萧子昱哼了一声,身体不听指挥地打颤,这感觉太奇怪,酥麻中带着痒,后颈的一小块肉发红滚烫起来,他怕自己沉溺,奋力推开了面前的人。
  袁珩撞到墙上,肩胛一痛,他毫不在意,用拇指揩过唇角,还要动作。
  两人拉拉扯扯如同打架,但他低估了萧子昱的力气,也高估了自己的本事,推搡间身后房门一响,萧子昱竟是将他推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袁珩:“……”
  衬衫被抓皱了,颈间也多了条红口子,像极了激情过后被人扫地出门的偷情汉。
  更要命的是钱包手机都在房间里,浑身上下连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找不出,而且他刚挑刺了酒店前台,这样出去估计会刺激得迎宾小姐直接报警。
  袁珩嚣张了快三十年,头一次阴沟翻船,狼狈至极。
  他敲敲门,声音低沉:“萧子昱。”
  门内没有动静。连脚步声都没有,说明萧子昱就在门后,还没离开。
  让天之骄子承认错误,堪比打断他的骨,折断他的翅,袁珩傲慢了快三十年,头一次低头。
  他深吸一口气:“萧子昱。”
  “萧子昱,我错了。”
  又过了半晌,正当袁珩准备从走廊尽头翻窗而出时,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细白的腕子伸出来,将他拽了进去。
 
 
第49章 
  房门在身后关上, 两个大男人挤在玄关处,显得有些逼仄。
  萧子昱胸口微微起伏,本想将人在门外晾上一夜, 但低估了袁珩装可怜的能耐。
  待呼吸稍平, 他先立规矩:“你以后不可以这样。”
  袁珩虚心求问:“不可以怎样?”
  萧子昱气势一弱, 用了个很厉害的词:“不能这样随便操控我。”
  见袁珩又开始没正形地笑,他想不出如何反击,最后并起两指戳在袁珩胸膛上:“你刚才承认你做错了。”
  袁珩点头:“我错了。”
  萧子昱:“那下次不能再犯。”
  袁珩捉住他的指头:“下回还敢。”
  “你……”瑞凤眼凌厉地一瞪,眼看又要生气。
  袁珩被剜得心头酥痒,嘴上还要占便宜:“戳得我胸口疼。”
  他捏着萧子昱的指尖, 顺势将整只手攥住, 将人拉到桌边,倒上两杯葡萄酒:“酒要醒过头了, 别糟蹋好东西。”
  萧子昱端起高脚杯,将杯底一饮而尽, 轻酸味苦的味道充盈了口腔,唇瓣沾了酒液, 比初采的葡萄还要鲜嫩。
  他微微侧目, 掀起眼皮看人:“你教我的那句法语, 是什么意思?”
  袁珩装模作样:“哪句?”
  萧子昱不想再说一遍, 愤愤道:“为师不尊。”
  袁珩同他碰杯, 杯沿磕在一起, 发出叮的一声:“还有更不尊的,怕你扫我出门, 没敢实践。”
  萧子昱领教了他的霸道, 嘲讽道:“这世上还有袁先生害怕的事?”
  袁珩盯着他的眼睛,拿美人下酒, 喝完一杯才郑重道:“有。”
  眼底像是有某种深沉的情绪闪过,萧子昱情不自禁移开视线,没再探究。
  两人站着饮完一瓶葡萄酒,消磨了大半夜,总算是觉出困来。
  萧子昱累了一天,又饮了酒,夜里睡得深沉。第二天醒来已到正午,他跳下床,袜子套了一半,这才反应过来戏已经拍完了,不用再大清早赶去剧组做妆造。
  洗手间传来刮胡刀片的响声,袁珩洗掉刮胡膏,又拍了须后水。出门后看到萧子昱赤脚站在地毯上,一只脚上穿着袜子,另一只陷在绒毛里,脚趾圆润白皙,正尴尬地抓着地。
  “睡懵了?”他问。
  “嗯。”萧子昱揉揉眼睛,顺手将长发扎起来,“我以为今天还要去剧组。”
  袁珩走到近前,单臂圈住他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搬离地面,在萧子昱开始挣扎前把他稳稳放在了床上。
  萧子昱还有点懵,笨拙地伸手去捡地上的袜子,袁珩先他一步拾起来,半蹲下/身给人套上,顺带拍了拍脚踝:“还没醒?”
  萧子昱醒了,后知后觉感到羞耻,袜子中的两只脚蜷缩成虾米,“你别这样。”
  “规矩还挺多,”袁珩恢复了资本家的嘴脸,“不让干这个,不让干那个,老板睡沙发你睡床,是不是改天还会爬到老板的头上去?”
  套房里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是客厅里的折叠式沙发。萧子昱说:“我也可以睡沙发。”
  “半瓶葡萄酒都没有的酒量,喝完就上床趴了,”袁珩讽道:“估计都找不到沙发在哪儿。”
  萧子昱丢了些面子,急于找补,看到桌上的文件夹:“现在也有人找我拍广告了。”
  这些都是罗力筛选过一轮的,袁珩拿起文件翻了翻:“有想接的吗?”
  萧子昱虚心道:“想参考下老板的意见。”
  袁珩从中抽出了一半多扔到一边:“这种小公司的不接,曝光度低,续航能力太差。”
  萧子昱有数:“但大公司不会让我拍明星产品。”
  “一口吃不成胖子,”袁珩说,“你现在虽然名气不大,但同质的演员几乎没有,大公司看重的是你的差异性,抓住区别点,就不愁没有讨论度。”
  萧子昱有点领悟了:“那我应该拍……”
  “能突出你特色的商务,”袁珩从中拿出一个游戏本子,“比如这个就不错。”
  《江湖无恙》,这是个以仙侠为背景的游戏,大公司研发,砸了重金宣传,估计是看重了萧子昱的古装扮相。
  脚本是高中生少年误入仙侠世界,在里面经历的一系列探索,大概几分钟镜头,也比较有故事性。
  萧子昱将这份合同抽出来:“我会考虑。”
  踏上归程,云京的夏季是另一种干热。两个多月没回来,房间一直有保洁阿姨定期打扫,桌上的铃兰是刚换的,花苞尚未开全。
  萧子昱在家窝了两天,做好心理建设,第三天一早便出门,打车直奔青云寺。
  司机是个本地大叔,一口京片子倍儿利索:“小伙子长得真俊,像大明星,怎么去蓝田山那么偏僻的地方。”
  “听说那边有间寺庙,挺灵验的。”萧子昱说道。
  “好像是有个庙,”大叔冥思苦想,“叫啥来着……”
  萧子昱适时提醒:“青云寺。”
  “对对,”大叔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弟媳妇求姻缘,去那儿拜了拜,你猜怎么着,还真找了个挺不错的对象。”
  “是吗……”萧子昱若有所思。
  “看你这么年轻,也去算命啊。”大叔问道。
  “我去……拜访一个旧人。”萧子昱回答,他心里没底,暗自捏着牛仔裤的裤边,不知道此行能否见到杜若潮的舅公。
  那个同他一样来自大梁的重生之人。
  早高峰高架上堵了一会儿,等到的时候日头攀高。外来车辆开不进山,大叔伸手一指:“往上爬个半小时就到了。”
  萧子昱下了车,拾阶徒步。山中树木繁盛,暑气逼人,鸣蝉对着大太阳直叫唤,他将马尾扎高,露出雪白的后颈。
  青云寺坐落在半山腰处,晨雾刚退,红色的尖尖顶在一片绿意里格外分明。
  萧子昱一鼓作气爬完后半程,脚下台阶变成了几块连在一起的巨大青石板,表面光滑柔腻,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有个穿袈裟的小和尚从门内绕出来,拿扫帚清理阶前的落叶,见到他时先是一愣,继而瞪大眼睛,工具也不要了,转身往门内跑去。
  扫帚杆敲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萧子昱不敢再往里走,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正犹豫着,那小和尚带了他师兄出来,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瞧他。
  师兄见到萧子昱也是一顿,先将他迎进门,才道:“小僧法号华真,敢问贵客前来是有何事?”
  萧子昱有备而来,不答反问:“刚才这个小师傅见到我为何是那种反应?”
  华真又行了一礼,道:“因为施主的相貌与我寺中供奉的一副画像有些许相似,小师弟日日擦拭奉桌,可能是看错了。”
  萧子昱感到好奇:“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请跟我来。”华真带他往寺中走去,进了窄门,香火气息陡然重起来,大殿里已经有零星信客在祈福,周遭萦绕着袅袅烟气。
  华真没有进去的意思,带他顺时方向绕过正殿,竟是往后面的僧人生活区走去。
  萧子昱微愕:“这是……”
  “就快到了。”华真同他介绍,僧人的宿舍分布在一条胡同的两旁,俱是粉墙青瓦,平日里不对游客开放。
  胡同尽头单独辟了一间窄屋出来,门头矮小,需要弯腰进入。里面的空间更是逼仄,不过五六个平方,只够摆一张桌台,两人进去都有些转不开身。
  萧子昱同他进去,抬头看见供奉着的画像时却呆住了。
  画中人不似外面那些三头六臂的佛身,一眼便能看出是肉体凡胎,甚至两颊稍陷,有些病弱的样子。他低垂着眉目,压下眸中悲悯,手中布帛半丈,似乎是要递给什么人。
  萧子昱心头巨震,画中人的面相分明就是他自己!
  只是穿着素袍,散着长发,面上幂篱挡住半张脸,腕上玉镯叮咚脆,是大梁王君的穿束。
  他浑身僵硬,像是什么秘密被人剖白,逃避似地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墙壁,又看到一小方玻璃柜子,里面放着一幅拓本。
  萧子昱情不自禁走上前:“这是……”
  狼毫笔写就的蝇头小楷,落笔处惯有停顿,萧子昱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身边的华真已经开始吟诵起来:
  “复次地藏,未来世中,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于佛法中所种善根。”
  本就是烂熟于心的字句,萧子昱脱口而出:“地藏菩萨本愿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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