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果决。”颜吟漪贴近了女人,柔软的手穿过纤细后腰,环住了她,“你也很好,我们都很好。”
孟溪梧心思微动,眸光晶莹。挂在屋檐角的红色灯笼落下点点碎光,衬得少女娇俏的脸多了些令人难以拒绝的柔情,她沉醉其中,飞快地在少女红润的嘴角啄了一口,“漪漪你真好,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就算外界有再多纷扰,都不足以动摇我。”
所以,她会和她一起,破除万难,携手共同渡过这段昏暗的日子。
……
没过几日,京中关于孟家小姐失去清白的流言少了许多,又迎来了反转——原来传出流言的那名男子是认错了人,当日他瞧见的是穿着和孟家小姐同色系衣裙的小妇人,那小妇人崴了脚,她的夫君见左右无人便脱下了她的鞋子,将那玉足握在手中轻轻揉搓。
男子没有瞧清楚,只以为那名小妇人是在席间远远瞥了一眼的孟家小姐。大惊之下,才传出了孟小姐和外男有私情,已失去清白的谣言。
世家贵女,幼承庭训,尤其是孟家向来低调,确实不像是会将小辈养成在外惹下风流事的高门大户。这个反转一出,京城大多数人都信了,只是还有一些人紧咬着不放,四处败坏孟清韵和孟府的名声。
然而几日后,另一道消息如惊雷一般,在京中炸开了,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之前太子被诬陷贪污了昌平修筑堤坝的银钱的事,因着最后皇上发了话,暂时按下不提了。可这会儿居然有新的证据被递到了朝廷上。
位于昌平府的梧桐县,县令刘旭将多日来查出的证据,完完本本地递交到了京城内。
那是一个五皇子被训斥,在府内静思,没有上朝监国的清晨。
文武大臣皆在,兴安帝也在服了药后坐在了龙椅上,本以为并无大事启奏,结果梧桐县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就搁到了他的面前。
“……刘大人暗中查了许久,最后找出了这些,发现和之前秦巍公子送入京城的证据有很多出入,他便命奴才连日将这些呈到皇上面前……”这人是梧桐县的衙役,上交的证据是之前孟溪梧对秦巍隐瞒的密信和名单。
他低声回了话,将情况讲得一清二楚,随后默不作声地埋下头,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周太傅朝上首拱了拱手,站了出去,“皇上,不知名单上记录了什么?臣与各位同僚能否传阅?”
空旷的大殿内,死寂沉沉,众位大臣偷偷观察着上首兴安帝的脸色。
一些与五皇子有勾结的臣子咽了咽口水,一股不祥的预感冒出,两股开始颤颤,脑袋垂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兴安帝发现不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龙椅上慢慢翻阅的兴安帝终于抬起头来。只是他又合上了那份名单,将所有证据搁置在了手边,不咸不淡地打发了想要翻阅查看的大臣,“这件事容后再议,今日朕身子不适,先退朝吧。”
众朝臣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猜疑,想要说些什么,但顾及着兴安帝的身子,他们又默默垂下了头,在小太监的指引下,以此退出了大殿。
兴安帝感到一阵疲倦,他将手搭在大总管江公公的手臂上,慢慢从后门走了出去,“叫五皇子来见朕。”
那一日,没人知道兴安帝和五皇子说了什么,只是在午后,一众朝中重臣被兴安帝召见,而后圣旨下来,公布了梧桐县令递交的贪污名单,上面记录的臣子被禁足于府内,接受调查。
因着这份名单,太子的嫌疑被洗清,东宫的禁足被解了。但整个皇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大队大队的禁军侍卫在街道上来往,时不时围住一处宅院,又带走一些人。
知晓内情的人战战兢兢,不知晓内情的人更是不安,还以为是否发生了宫变,私下里四处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
整整半个月过去,朝中一些被证实参与了贪污案的臣子早已关进了天牢,抄家的抄家,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整个朝堂几乎情绪了小半数人。
而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五皇子楼璟麾下的心腹。从一开始的气恼,到后面的平静,他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件事。
还记得那一日他的父皇召见,将贪污名单和银两去向的证据丢到他的脚下时,他以为他就要被父皇囚禁,夺走手中权力了。
万分惊惧下,他却听到他的父皇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你把昧下的银钱拿出来,朕不会计较你这一次的过失。”
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父皇冷着脸,指了指那份名单,“上面有些人,朕会处理。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朕不能太过偏袒你。”
“你自己看看,那些人要留下。”
楼璟捏了捏拳头,又哆嗦着弯下身子,捡起名单,一目十行地扫过,最后试探性地将他的麾下作用极大的几名臣子念了出来,“他们几人对儿臣都还有用,儿臣……想留下他们。”
他其实并不抱希望,甚至在想父皇是否在试探他,但他也想确认他在父皇心里的地位,便还是斟酌着说了出来。
让他又惊又喜的是,父皇竟当真同意了。只发落了其余作用不大的臣子,又从他们府内收缴了银钱,帮他垫上了一部分被昧下的欠款。
最后,在万般不解和震惊中,他的父皇严厉地敲打了他,“朕已年老,心思早已不在这个位置上,等到你能接替,朕必然会扶持你上位。可在此之前,你不能再做出如此错事!丢朕的脸面!”
楼璟低下头,恭敬又乖顺地应了个是。
只是……他并未完全相信这番话。从前他就听父皇谈起,说皇位不会传给太子,让他好好学习帝王之术。
可惜,他等了这么多年,楼珏一直没有被废,还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他虽在父皇的扶持下,握着朝中大半的权势,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那群保守又固执的老臣一直看他不顺眼,时不时挑刺。
他本就心气高傲,哪里能容忍得了?
可忍不了也得忍,楼珏一日不被废,他就得老老实实地忍下一日。
所以这一刻,他很想问问看着像是一心为他考虑的父皇,问问为什么一直留着楼珏的太子之位,为什么不让自己成为正统的储君?
只是,悄悄抬眼看去,他的父皇貌似还处于极度的恼怒中,他又咽下了那些质问的话。
如今底下一众人被关押,他虽已接受事实,但到底还是气恼。
想偷偷报复那个不长眼的梧桐县令,谁知父皇还升了他的官职,并派人来警告他,不许再胡来。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楼珏在府内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派了人盯着大理寺和明王查探秦巍的案子,务必要死咬着楼珏不放,即便最后不能真的拉她下马,也得让她受些挫折!
……
直到年底,贪污一案算是告一段落了。真正的幕后之人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只有一群不甚重要的官员被拿来顶罪,挡住了悠悠之口。
喜庆的年节快要到来,冲淡了京城中弥漫着的惴惴之气。绝大多数人的注意都放在了采购年货、走亲访友上,对于皇室里的那点子事儿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络了。
腊月二十九,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宏伟磅礴的京城犹如盖上了一层雪白的棉被,四处都白茫茫一片,刺骨的冬风拂过,寒意侵袭,街道上少了许多来往的行人。
灯笼里亮起了昏暗的烛光时,地面上已经堆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
孟溪梧裹着厚厚的大氅,手里抱着暖炉,窝在屋檐下,目光十分敬佩地望着院子里玩雪的少女。
颜吟漪一身桃红衣裙,同色系的披风滚了一圈毛茸茸的白边,一张泛红的小脸被绒毛遮挡,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她自小生长在江南,从未玩过雪,也就是之前被孟溪梧带着去泡温泉时玩了一次。这会儿又被无边白雪包裹,她早就欢喜得不可自拔了。
可惜孟溪梧实在是怕冷,和她玩了一会儿,便哆哆嗦嗦地裹进了棉衣里,再不肯到雪地里来。还好杜若也爱玩雪,又叫了好几名小丫鬟来,凑了人数,一起打起了雪仗。
身姿矫健地躲过被人扔来的一块雪球,颜吟漪的余光从屋檐下的那人身上扫过,见她蜷缩着身子,一副慵懒的模样,那双看向她的眼里却蕴满了亮闪闪的柔情,像是触手可得的星子,只要她想,便能揽入怀中。
“不来了不来了,我不来了。”这会儿孟溪梧对她的吸引力大过了皑皑白雪,她朝杜若摇了摇头,立马淋着湿漉漉的裙摆逃离了战场,“你们玩吧,我太累了,不和你们玩了。”
其余几人正在兴头上,朝孟溪梧和颜吟漪起哄几句后,便十分有默契地慢慢将战场转移,这一处天地留给了那两位已经快要挨在一起的人。
“手好凉,快用暖炉暖暖。”孟溪梧挪了挪身子,让了一大半的躺椅给颜吟漪,又把捂得温热的手炉塞进了她的怀中。
清冷的寒风呼啸而过,挂在屋檐角落的大红灯笼微微摇晃,洒下的光清淡幽远,两人相倚愄的身躯在院子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颜吟漪看了看,又歪着脑袋,靠在了孟溪梧的肩上,看着影子之间再无缝隙,她嘴角飞扬,笑意盈盈地开了口:“你看,她们在一起了!”
孟溪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高一矮的人影紧紧相贴,随风而动的发丝在周围缠绕,几许交织,像是绚烂的烟火盛放,让人再也移不开眼。
“是啊。”她也学着颜吟漪,稍稍歪了歪脑袋,一侧头,便撞进了少女满是繁星的眼里,“我们在一起了。”
女人目光温柔,语气缱绻,颜吟漪心中涟漪泛起,雀跃的滋味盈满了整个心房。
她眨着雾蒙蒙的眼,缓缓靠近了女人柔软的薄唇。
绵软又香甜的气息,比初雪还要让人着迷。她沉溺其间,眼皮下意识合上,探出了小巧的舌尖。
孟溪梧呼吸一滞,而后按住了少女被层层叠叠衣裙遮掩着的柳腰,主动加深了这个亲吻。
“唔……”少女有些招架不住,茫然地半睁开眼,含糊不清地呢喃道:“你……你怎么比之前……会了……?”
孟溪梧闷声一笑,咬了咬少女滑嫩的舌尖,扶住她的腰,一手从少女腿弯处穿过,将她打横抱起。
宽大的披风垂落,堆积在上面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随风摇摆,掉入潮湿的石板路上,化为了清凉的水。
抱着娇羞的少女踏入内室,地龙的温度驱散了她们身上的寒意。孟溪梧低下头,埋入了少女的颈间,一口咬住披风丝带打上的结,微微用力,舌尖来回缠绕,没一会儿她便用嘴解开了少女身上的桃红披风。
把人放在了床边,她朝面红耳赤的少女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扬起了嘴角,修长纤细的手慢慢扯开了她身上的披风和外衫。
“你之前,不是让我好好学习吗?”
身上只留下一件月牙白的里衣,她来到颜吟漪的身边坐下,掀开厚实的被褥,长长的胳膊一挥,便带着少女一同往后跌去。
棉被如云朵一般柔软,熏染上的清淡幽香包裹着她们,无法逃开的少女羞红了脸,随后便感知到女人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侧脸上。
独属于女人的清浅气息扑洒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绵密卷翘的睫羽像是一把小刷子,缓缓扫过,带起的痒意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窗外飞雪漫天,微风拂过,堆在枯树枝头的积雪滚落,撒满了已是雪白的角落。
指尖挑起少女的下巴,孟溪梧偏着头,灼热的吻落在了白嫩的肩颈处,精致的锁骨也留下了一道道惹眼的痕迹,舌尖卷过时,阵阵酥麻感入浪潮一般,侵袭着愈发不能克制的少女。
里衣被解开,大片的白暴露在幽暗的烛光下,有着红痕的映衬,此处肌肤竟是比刚落下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孟溪梧一手握住,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滚烫。
少女扭动着身躯,低低嘤咛一声。
“啪嗒——”灯花爆开,吸引了孟溪梧的注意,余光瞥去,瞧见半开的窗户晃晃悠悠,发出了吱呀呀的声响。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拉着被子盖住了少女婀娜的曲线,敞着衣领,便走到了窗边,抓着雕花木窗合上。
凌冽的寒风被阻挡在外,屋内的温情再次悄然盛放。
“不……不是那里……”蠕动的被窝里,少女绵软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不清晰。
绣着朵朵百合花的棉被顿住,不知过了多久,被褥再次拱起,布料褶皱将百合花翻折,两只浅白色的花儿紧紧贴在了一起,浅绿色的枝叶颤抖着,一点一点地交叉,掠过,上下起伏。
孟溪梧满头大汗,寻了许久,最后稍稍抬头,哑着嗓音问道:“这里?”
百合颤动,根茎都卷曲在了一起。
少女捂住嘴,低声哽咽,她不敢出声,她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
可没有得到回应,孟溪梧指腹又按了下去,再次确认道:“是……这里吗?”
酥麻感再次上头,从未经历过的奇异感觉占据了颜吟漪的大脑,她眼角已经蕴出了一片清泪,低低嘤咛后,她抬了抬腰,用行动回答了女人。
第43章
那看来就是这里了。
孟溪梧轻呼出声, 指腹按压,稍稍用力,若有似无地捻过手腕肌肤。
轻纱床幔随风浮动,尾端沿着翻折的百合根茎擦过, 像是有意识般, 撩动出弥漫的水雾, 和着自额角滚落的汗滴, 在柔软的被褥上留下道道明灭不定的阴影。
颜吟漪紧紧抱住女人纤长的脖颈, 指尖从散开的乌发里穿过,随着浮动的轻纱翻转,弯曲的骨节再次用力, 顺着发根慢慢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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