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羡舟经不住又开始想,姜诗意当时说的难受,究竟是哪种难受。只是想要纯粹的继续亲吻,还是……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头好像给人塞满了一堆废料。她真的变得不大像自己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姜诗意清醒过来后,迷惑地望着易羡舟发问。
“没什么。”易羡舟松开她的手,揣回兜里,头往洗手间偏了偏:“去洗漱吧,我下楼等你。”
“哦~好。”姜诗意点点头,在床上浅浅地伸了个懒腰:“哎,我昨晚是和你一起睡的吗?”
被对方问到这个问题,易羡舟身形一凛,手在背后微微握紧:“是啊。昨晚太晚了,我和代驾就直接把你带来这儿了。”
“哦……”姜诗意点点头,又揉了揉胳膊,问:“那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易羡舟挑眉:“你指的是?”
勾引自己这种事吗?
姜诗意笑了下:“就是比如半夜睡觉滚来滚去,踹人之类的。”
她清醒的时候是不会的,不清醒的时候就不清楚了。
易羡舟松开捏紧的手:“那倒没有。你还,挺乖。”
“哦,”姜诗意笑了起来,“那就好。”
易羡舟没再看她,转身下了楼。
在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她又朝着上头看了看。
姜诗意醒来没有任何异样,也不见任何慌乱,一切和平日里无异,难道说,昨晚的事情,没有在她脑海中留下半点儿记忆?
所以,姜诗意确实是醉酒后不会记事儿?
易羡舟舒出一口气,拿着手机在餐桌旁坐下,一边等她下楼,一边查看一些消息。将需要回的统一回完后,易羡舟见朋友圈有个小红点,于是点开象征性随便刷了刷。
退出时,隋子月正好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阿羡,你今天是不是休息?那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易羡舟见到,回复:“有啊,怎么了吗?”
隋子月:“哦,就是我想去泡温泉了。你要是有空,陪我去一趟?”
易羡舟仔细琢磨了下,说:“今天是我和姜诗意领证的第二天。”
隋子月:“所以呢?”
易羡舟回道:“她现在是我太太。领证第二天就撇下她自己出去晃好像有点儿不厚道,所以我打算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假如她愿意的话,你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吧?”
再怎么说也是一起过日子的人,最起码的互相尊重还是要给到。再有就是,尽管说了互不干涉双方的私生活,日后双方在生活中的交集只会多不会少,将对方融入自己的朋友圈也是有必要的。
否则这个婚姻就会变成一个地基没有打稳的房子,随便遇到一个狂风暴雨就能够散架得不成样子。
隋子月:“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这个?不过……”
易羡舟:“?”
隋子月:“你这人责任感还挺强,要是是和真心相爱的人结婚,婚后十有八九会变成一个妻管严的啊? ”
易羡舟:“我已经协议结婚了,所以说,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假设了。”
隋子月:“嘁。对了。说起来,我有点好奇,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
易羡舟:“?”
隋子月:“假如你以后真的喜欢上了她,你要怎么办?”
易羡舟盯着那句话看了许久,冷不丁又想起了昨晚。最后她打了一行字:“还是那句话,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做假设了。”
隋子月:“……行。那我们晚上五点半去恒悦酒店吃个饭,然后再去泡温泉?”
“可以。”易羡舟回复完后,将手机放到一边,捏了下眉心。
她现在始终还是略微有点混乱。真的混乱,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时,楼梯那边传来了动静。
易羡舟转头一看,发现姜诗意穿着睡裙走了下来。
她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软绵绵的,稍微有点儿发飘。但却意外地增添了好几分弱柳扶风般的娇弱感。
走到餐桌旁边,姜诗意在易羡舟对面拉开凳子坐下后,看了眼眼前盘子里头的食物,揉着肩头上挑眉梢:“好健康,果然啊,跟着你混还挺省心。”
易羡舟笑了下:“那当然。”
“我要尝尝了。”姜诗意说完,拿起一片抹了小葱奶酪的面包,张开嘴咬了一小口,眉心却微微蹙了起来。
易羡舟见状,问:“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
姜诗意却是摇头,抬手抚住下颌,仍旧轻拧着秀气的眉头,神情苦恼地说:“不是,是我突然发现……”
易羡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抬头望着她,认真等待着下文。
姜诗意咽下口中嚼碎的食物,张了张嘴,说:“我感觉我下颌有点儿酸酸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我半夜梦游去啃了什么大骨头?”
姜诗意漂亮的眼睛里头含满了迷惑,仍旧在仔细感受着那一点酸酸的感觉。倒也不是特别明显,就一点点。但由于她平时都不会这样,就格外的能够注意到了。
易羡舟突然抬手掩唇咳了两声。
姜诗意回过神来看着她:“怎么了呀?”
“没什么,呛到了。”易羡舟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对于姜诗意的问话避而不谈。
她想,自己昨晚,可能是真的有点儿操蛋。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姜诗意倒也没有接着这个问题问下去,换了个问题:“啊对了,我昨晚喝醉后应该没有做什么离奇的事情吧?比如对着垃圾桶表白之类的。”
人就是挺奇怪。一方面,她会主动告诉易羡舟,让易羡舟绝对不要告诉自己醉后是否有发癫。另一方面,她又还是会克制不住地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发癫。
易羡舟抬起眼来看着她,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姜诗意后背突然一凛,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易羡舟还是摇头:“没有。”
姜诗意抚住胸脯松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已经进化了。”
易羡舟瞧着她,没有接话。抱着垃圾桶表白是不存在的。她说的话比那可过格多了。那叫一个“掏心掏肺”,老底儿都快给掀没了。姜诗意要是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会儿多半会想直接去死一死的吧?
又吃了几口东西,易羡舟想起来隋子月的邀约,说:“对了,我朋友隋子月叫我晚上去泡温泉。我答应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泡温泉啊?”姜诗意对这个很感兴趣:“好啊,可以,我老早就想去了,择日不如撞日。”
“行,”易羡舟拿起了手机,给隋子月发消息,“那我们到时候一块儿去。”
“嗯。”
姜诗意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口烤肠,抬起眼来静静打量着对面发消息的易羡舟,目光从她清瘦好看的手一路上移,掠过她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最后落到了她的唇上。
咽下口中的食物,姜诗意脑中闪现出了自己和她接吻的画面。
在那个画面中,对方将自己亲得呼吸都快停止了,腿都快软了。
她不知道那些画面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总觉得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因为她甚至,还记得那种绵软的触感,以及仿佛快要登天的颤栗。
可她方才试探着问了一下,易羡舟又什么都没有透露,似乎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就是说,她果然只是在做梦而已?
那她,又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梦得自己口干舌燥的,这会儿见到易羡舟都有点儿发软,也是绝了。姜诗意揉了揉额头,默不作声地又喝了口牛奶。
饭后,两个人一块儿协力将客厅里头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到应该放的位置以后,姜诗意上楼去挑了个房间铺床,易羡舟则把所有纸板全部压扁,堆叠到了一起。这样一来,眼前的一片狼藉重新变得整洁如新,易羡舟舒坦了不少。
等到晚上,姜诗意换好衣服,两个人便一块儿出发,去和隋子月汇合了。
云城的白天是越来越短了。刚到五点出头,天幕就已经裹上了一层朦胧的灰蓝,照得万物都露出了萧瑟的疲态,影影绰绰的树影与建筑物的轮廓几乎快要糊到一起。
好在那条路倒也没有很堵,还算是通畅,不到半个小时,易羡舟和姜诗意就到了酒店门口。
易羡舟刚在门童的迎接下下车,就遥遥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羡!”
易羡舟和姜诗意齐齐朝着那边望去,看见了隋子月那张玩世不恭又隽秀的脸。
“好巧,我们竟然一起道。”易羡舟领着姜诗意朝她走过去,做了个介绍:“这是我太太,姜诗意。这是我朋友,隋子月。”
姜诗意浅淡一笑,朝着隋子月伸出手:“你好呀。”
“你好。”隋子月同她礼貌地握了一下,凑近易羡舟耳旁,说:“太好看了点儿吧?”
真人比照片美出了一个新高度。
易羡舟笑:“是很好看。”
清了下嗓子,隋子月冲酒店里头指了指:“那我们现在进去?”
“好呀。”姜诗意面容带笑,落落大方。
可就在易羡舟准备走时,隋子月却突然停住了脚,朝着某个方向张望:“哎你们看。”
“看什么?”易羡舟和姜诗意都显得有些迷惑。
隋子月指了指某个树荫底下的人行道:“那边那对小情侣,也太旁若无人了吧。”
易羡舟和姜诗意闻言望去,果不其然。
只见在那林荫底下,一男一女正相拥相吻,难舍难分。
姜诗意已经见怪不怪:“估计情难自禁了吧。之前在国外玩的时候老看到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也是,”隋子月点头,又好奇道:“不过,你们说,接吻这种事,真的有什么意思吗?看别人总是那么天雷勾地火的,但我真的是没有闹明白。”
姜诗意笑了起来:“谁知道呢。”
易羡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默默地捏紧了搁在身后的手。
隋子月叹了口气,又捅了下易羡舟:“你说呢?那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乐趣在哪里?两个人亲起来的时候,是会出现什么化学反应吗?”
易羡舟突然有些头疼。
这时,姜诗意笑了一下,帮她解围道:“子月你可别为难她了。她也好我也好,都是这方面的小白。没开过荤,怎么会懂呢,是吧?”
隋子月觉得有道理。
谁想这时,易羡舟却握住拳头搁在唇边咳了一声。
姜诗意又朝她望了过去。夜色中,易羡舟脖颈颀长白皙,侧脸清俊无比,精致得好像一幅画。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不是特别自然。
于是,姜诗意唇角翘了翘,朝她走近,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歪头笑:“还是说,已经开过荤了?”
易羡舟蓦地转头望向她,只见对方模样柔情妩媚,眼眸黑亮,像只小妖一样,忽然凝噎。
第24章
易羡舟脑子里头短暂宕机几秒, 又火速地调整了过来,进而望进了姜诗意的眼睛,长睫微掩着一双深邃的眼:“你倒是说说看, 我现在和你在一起, 能上哪儿开荤去?”
末尾她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难道和你?”
云城的夜里风比较大, 易羡舟的声音都被吹散了几分,却还是传进了姜诗意的耳中。
她怎么着也想不到, 这话兜过来转过去的, 最后竟然又被易羡舟给她抛了回来,叫人突然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真是要人命了。在易羡舟的注视下, 那些个不知道是梦还是妄念的画面又悄悄潜伏进了姜诗意脑子里,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一不留神,着实给整得懵住了。
她觉得那些个算命的也是神了, 说她某方面欲望比较强, 倒也没说错。她这会儿只是单单被易羡舟那么给瞧了一眼,就有些受不了。最叫人无语的是,易羡舟显得越是正经,她就越是想要去招惹。
姜诗意笑意盈盈的,咬着下唇作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毫不犹豫地用一种谁怕谁的模样给她又把球给打了回去:“这么一说倒也是,你要是真想开荤的话,就只能和我了,我要想开荤,也只能和你了,否则可就是出轨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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