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人都懂,但落到现实中还是会让人郁闷不已。
郁子皋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满脸忧伤失落地爬上床了。
池希和邹丛屿对视一眼,默默地关了一盏灯跑阳台洗漱去了。
池希关掉了水龙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突然转头对旁边正在刷牙发呆的邹丛屿说:“我今晚去路知涵那睡,你好好安慰一下郁子皋吧。”
邹丛屿眼睛瞬间发亮地侧头盯了过来。
“对,没错,爷在给你制造机会。”
池希语重心长地说着,长辈一样把手搭上邹丛屿的肩膀,手心拍一下,手背拍一下,几个反复就把自己水淋淋的手给揩干了。
“好好把握。”
池希从冷飕飕的阳台钻出,换了一双毛毛拖鞋,就着身上的小狗睡衣套上了超长的羽绒外套,揣上了手机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然而开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郁子皋。
那家伙诈尸一样,猛地从床上扑腾着坐起来,和自己来了个遥遥对视。
“池总你要出去?”
“嗯......”
郁子皋眼眶微红,“去找何转嘛?带上我好不好?”
池希突然就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开口:“我去......看看......路知涵......”
郁子皋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往下垂去,池希算到他要开始飙高音了,闪身钻出门缝,跟逃灾一样火速地离开寝室,独留邹丛屿一个人承受。
“哇......池总!你个坏人!何转在外面都不知道被人欺负成啥样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就算了,居然还跑去见你小男友!!!”
“呜......你们怎么都这么狠心!何转好可怜!你们都不关心他!我讨厌你们!”
刚从阳台外洗漱回来的邹丛屿看着床上嗷嗷哭的娃,感觉心情很操蛋,短暂地思考后他开口劝道:“祖宗诶,别哭了,再哭把辅导员哭来,查到何转夜不归寝就真的完了。”
这话有如定海神针,郁子皋立马止住了哭声,但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难过,捂住嘴钻被窝里小声哭泣去了。
邹丛屿盯着那一抖一抖的被窝,无奈地叹息,关好门窗,熄了灯爬上了郁子皋的床,一把将软绵绵的郁子皋搂怀里,试探地伸手胡乱往他脸上一摸,结果半个手掌都是湿的。
“......”
“你是把何转的处境想象成了什么样才会这么难过啊?”
突然感觉好不爽。
“换作是我你也会哭成这样吗?”
郁子皋往后蹬了邹丛屿一脚,“脑子有病吗?问这种问题?!”
邹丛屿稍稍欣慰。
“何转那么清秀那么俊,在外面指不定被多少坏人垂涎,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躺尸街头都没人敢捡的,你能跟他比吗?”
邹丛屿:五大三粗?他??
郁子皋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扭动着身体挣扎起来,“下去!手松开!不重视兄弟情的人不配跟我一个被窝!”
邹丛屿撇撇嘴。
眼巴巴地馋了三年半了,好不容易骗到手,谁要跟你兄弟情。
他不安分地隔着毛茸茸的睡衣去摸郁子皋软乎乎的肚子,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都是敏感地带,勾引意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他凑近郁子皋耳边低声开口:“我们来接吻吧,接吻能刺激多巴胺分泌来着,正好给你解解压,愉悦愉悦心情。”
郁子皋毫不留情地在邹丛屿手臂上拧了一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档子事?你和池总简直是一路人!”
邹丛屿对这个评价嗤之以鼻,“他当受的,我和他才不是一路人。”
郁子皋感觉好无语,下意识地反驳,“那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你给我下去!”
说完他就后悔了,卷了所有的被子羞恼地往里躲。
他这烂嘴一天都在说些什么啊!
邹丛屿被他傻乎乎的可爱给撩得不行,隔着被子将人一把搂住,用湿热的嘴唇去贴郁子皋的脖子。
“别弄,留下小草莓会被人看见的!走开!走开啊!”
邹丛屿追着他亲,“不亲脖子也可以,脸,转过来,让我亲亲脸。”
“烦死了,不给!滚回你的床......唔......”
邹丛屿翻身压住了郁子皋,掐着他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嘴唇,把他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凶猛掠夺的开始最后无限温柔地结束。
邹丛屿六千多肺活量真不是盖的,短暂的缺氧直接让郁子皋浑身瘫软了,鼻尖已经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双眼迷离,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邹丛屿舔着他嘴角胡乱来不及咽下的涎水,哑声道:“感觉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郁子皋还在平复呼吸,察觉到邹丛屿的举动满脸通红地别开了头。
幸好灯已经关了,他看不见邹丛屿这死鬼色情的样子,自己的害羞情动也有了黑暗的保护,要不然他们之间这种互相帮助的关系绝对要变质,更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小兄弟已经微微抬头了。
邹丛屿开始舔他的耳朵,“嗯?说话?”
郁子皋推了他一把,命令的话说出来更像撒娇。
“我好渴,你去给我拿水喝。”
邹丛没有片刻的犹豫,翻身下床,就着走廊投进寝室的光在郁子皋的桌子上找他送的保温杯。
一拧开,里面奇异的味道钻入鼻腔,没有提前防范的他被熏得失去了表情管理。
“你杯子里装的什么生化武器?怎么这么冲!”
郁子皋这才想起这茬,趴在床头眼巴巴地看着邹丛屿黑乎乎的身影。
“是池总他小男友给他弄的治发烧感冒的中药,我问池总要了一杯。”
邹丛屿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这半个月“养”郁子皋可没有亏待他,这家伙居然跑去问人讨药喝?
怎么想的?
“你好好的喝这个干什么?”
邹丛屿不自觉的开始“爹”了起来。
“预防一下嘛,现在天气这么冷。”
“那你怎么没喝?”
“好臭啊,一闻就是苦的,我不想喝。”
“那你把它倒了啊?”
郁子皋努努嘴,“毕竟是路少爷给买的,应该挺贵的,倒了的话好可惜呀,而且我良心过意不去。”
邹丛屿白了他一眼。
“你把它喝了嘛,然后接水给我喝吧。”
“你倒是挺会安排。”
邹丛屿掐了一把郁子皋的脸,最后在郁子皋佩服的眼神下把那温热的药水给灌进了肚子里,拿着水卡到走廊接水去了,还特地的用开水烫了两遍杯子。
邹丛屿喂完郁子皋水就又爬上了他的床,动作神态自然得好像那床本来就是他的。
鉴于刚刚的“接水之恩”郁子皋说赶人的话都没有那么硬气了。
他睁着眼透过黑乎乎的环境去盯邹丛屿鼻梁上的反射的高光,“你再躺一会儿就到你的床上去睡吧,万一明天他们回来看见就不好了。”
“这有什么好虚的?大不了就像之前那样说你床上有蟑螂然后你很害怕,所以就跟我挤一挤。”
邹丛屿爱不释手的摸着郁子皋的腰线,跟着自己的话,想到了以前。
那天晚上的后半夜,郁子皋是搂着他腰睡的,他僵尸一样挺了一晚上。
而现在......
邹丛屿嘴角翘起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手臂滑动,搂紧了郁子皋的腰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可我们现在睡的是我的床。”郁子皋出声提醒他。
话落,邹丛屿的嘴又黏他耳朵边了,“人家胆子也小,也害怕蟑螂~子皋哥哥要保护好我啊~”
郁子皋莫名地被叫得脸红,他确实比邹丛屿大一点,但被邹丛屿叫哥哥倒是第一次,一直妄想当爹的人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把他给整不会了,唯有脏话能永远让他的防护盾。
“傻.逼吧你。”
“嗯?”邹丛屿危险地吐出一个鼻音。
郁子皋不怕死地又骂了一句,下一秒就不敢开腔了,一手掰着邹丛屿作恶的手,一手撑着他的肩膀,腰都直不起来了,被迫苦着一张猴屁.股样的脸,微微躬起身子。
“错了哥,我错了,别弄......”
“叫爸爸。”
郁子皋实在坚持不住了,短短一会,头上都冒汗了,只能红着耳朵屈服:“爸爸......”
邹丛屿坏笑着得寸进尺,“叫老公。”
“你有病吧......别弄,疼疼疼!老......公......放手!”
邹丛屿眼神一暗,松了手,搂紧了郁子皋亲吻着他的发顶,低声道:“睡吧,晚安。”
被欺负得眼冒泪花的郁子皋本想报复回去的,想了想可能会发生的后果毅然决然地放弃,他可不想今晚真的跟邹丛屿干起来了。
第91章 路知涵还把他标记了
寒风料峭,路上行人廖廖,大多是泡完图书馆准备回寝室的学生。
清冷的校园连路灯都是散发着寒意的,池希攥紧了脖领,加快了步伐,直到爬了两层楼梯才感觉身体稍微暖和了一点,但是手还是冰凉的。
待会悄悄摸进路知涵被窝里时就把这双寒冰掌塞他后脖颈吧,前胸也要照顾到,他的反应一定会很精彩的,哈哈......
自上而下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一重一轻。池希把脸埋得深了点,自从和路知涵谈上后,每次来这他都是尽可能地低调低调再低调。
擦肩而过时,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扑鼻而来,池希猛地吸了两口发现源头正是旁边这个人身上散发的。
目光交汇,两人皆是一惊。
尤隐最先反应过来,嘴角勾起极具深意的笑容,微微垂眸把耳边的头发拨到后面去。
池希顺着他的动作注意到了裸露出来的脖子,上面缀着三个可疑的红印。
!
这个点,这个场景,这占据鼻腔的属于路知涵的信息素......
池希很难不忘那方面想去。
尤隐看着池希皱缩的瞳孔,脸上笑容更深。
“是来深夜查岗的吗?怪不得都不提前跟小路发消息呢!”
心中所想得到这挑衅十足的印证,池希像是当头挨了一棒,呆呆地立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尤隐已经走到楼梯转角去了。
“站住!”
池希干吼一声,怒气冲冲地扑了过去,死死地把人压在墙面上,滔天的怒火迫使他抓住尤隐的领子往下扒,结果看见了更多的痕迹,刺激得他眼睛生疼,浓郁的龙舌兰信息素钻进他的鼻腔里熏得他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路知涵居然......
背叛他了吗?
他把人翻了个面,雪白的后颈上那个带血的牙印像一块灼热的红铁一样生生灼伤了他的眼睛!
大脑一片轰鸣!
路知涵还把他标记了......
池希不死心地用手狠狠滴擦了一下那透着血丝的牙印。
没有掉,不是画上去的,是真的......
他们......睡了......
这样的认知让池希半天回不过神,恍恍惚惚地像做梦一样发懵。
“检查完了就放开我!”
尤隐挣开了池希的束缚,转过身来活动着关节,嘴上叫着疼心里却欢喜着,嘴角满足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简直是连上帝都在帮他,被赶出来后他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捅到池希这里呢,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跑来跑来“见证”了。
“你们睡了?”
池希好像听见了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开口说话,音色都是颤抖着的,恐惧着的,一点都不像他本人。
“他就在上面,你自己去印证不就好了?”
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没有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尤隐,眼底的雾气越来越重。
尤隐故意碰了碰自己的脖子,“这事不能全怪我身上哦?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Alpha总归是要和Omega一起的,只是不知道小路为什么突然沉迷于你一个寡淡无味的Beta,不过......今晚他好像终于想通了一点。”
池希嘲讽的笑了一声,眼神前所未有的阴沉,扬手就甩了尤隐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确实肮脏恶臭得像一只苍蝇!”
尤隐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池希,最后竟是笑了出来。
今晚他才是赢家,对比他即将得到的胜利品,今天这个巴掌简直是不痛不痒。
池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完那剩下的十三级台阶,只知道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路知涵的门前了,他不知道自己站了不知道多久。
屋子里高度浓郁的两种信息素混合杂糅着,顺着门缝流淌出来,顺着他的小腿往上钻进了他的鼻腔,而他,突然不敢敲响这扇门了......
那个带着路知涵信息素的标记已经告诉了他太多,就算是敲响这扇门后又会有多少改变呢?尤隐或许是在黑白颠倒地阐述,但是路知涵那个标记确实铁证如山,他怎么都解释不清的。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打破深夜的沉寂。
池希机械地敲了很久,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敲到最后他的怒火又上来了,直接用拳头开始砸门,用着像要把门捶烂一样的力度和声音。
他太生气了,脑子被失望与愤怒所占据,完全忘了自己的带出门的钥匙上有属于这扇门的一枚。
诡异的是这么大动静,这层楼其他寝室一盏灯都没亮,更别说是有人出门抱怨了。
“路知涵!滚出来!”
池希大喊,整个走廊都回荡着他发怒的声音。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门开了,穿着同款睡衣的路知涵从漆黑的寝室里挤了出来,蓬乱的头发,充.血的脸上满是泪痕。
光裸的脖子上有不少尤隐的“杰作”。
“哥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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