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赵玚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多说无益,许琗烆看不惯他很久了,再说下去还真摸不准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来。
“赵玚崖,这次我留你一条命,劝你不要吃不了兜着走。等事情查清楚了,我再慢慢和你算账。”
赵玚崖知道许琗烆所谓的帐是什么帐,他没想到许琗烆会阴到这个份儿上。
“你动了我,你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赵玚崖压低声音说道。
许琗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大笑了一会儿,无所谓地说:“那咱们就走着瞧呗。”
许琗烆没再给赵玚崖开口的机会,后面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走出一个男店员,踮着脚伸长脖子往他们的方向看。许琗烆不想大晚上闹到局子里去,拉着宋諆昧上了车。
赵玚崖恶狠狠地盯着那辆跑车扬长而去,他捂着脸上的伤痕,觉得是时候做出反击了。要不是许琗烆自己逼他到这个地步,他也不会这么早就开始行动。
许琗烆叫了家庭医生来家里,从回来的路上一直到家,他一句话也没和宋諆昧说,吩咐了医生几句,又去卧室里打了几通电话。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宋諆昧缝完针了,正和他说着最近要注意些什么。宋諆昧眼巴巴地望向许琗烆,医生说的话全当了耳边风。
“谢谢你了,赵医生。”
医生走后,宋諆昧坐在沙发上,认罪似的说道:“许哥,我错了。”
“我要是没去,那个亡命徒会杀了你的。”
“对不起。”
“我让你静一静,让你去找他静一静了吗?宋諆昧啊宋諆昧,我还没发现,你真是个有骨气的人啊。”
宋諆昧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头随即垂得更低了。麻药劲儿慢慢地过去,手上的伤连带着心里的伤一齐发作起来,痛得宋諆昧又一次掉了眼泪。
“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什么,对不起……晚上是我一时心急,我以为赵玚崖只听你的话的,我没想到他会自己做那种事……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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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玚崖:我不就是想造个反吗我太难了.jpg
在赵玚崖面前的宋諆昧:我今天就杀了你赵玚崖(恶狠狠
在许琗烆面前的宋諆昧:许哥我错了许哥对不起许哥都是我不好求原谅嘤嘤嘤(委屈巴巴
看来病娇还是有点好处的,能在有危机的时候突然出现(危险发言)
第21章 二十一 痕迹
二十一
宋諆昧自认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以为许琗烆会晾上他几天,更严重的可能还会让他滚蛋。一想到这些,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像是海啸来临时波涛汹涌的海浪。
许琗烆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往前坐了点,伸手将宋諆昧揽入了怀中,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他后脑勺处柔软的短发,无可奈何却又宠溺地问:“你是打算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晚流光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宋諆昧呜咽着说道。
许琗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数字五。因为是冬天,外面还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树立着的路灯还散发着光热。雪没停下,倒是比之前稍微小了点。
两个人默契地朝许琗烆的卧室走去,许琗烆把宋諆昧安顿在床上,自己拿了睡衣去洗澡。
他对着洗手间里那面巨大的镜子,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密密麻麻的纹身几乎遮住了所有的肌肤,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漆黑如乱麻般的线条,错综复杂地缠绕着全身。
镜子里的许琗烆抽动了下嘴角,他的神态不显疲惫,反倒有种久违的轻松。
万事都在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进行,虽然宋諆昧今天的行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这不妨是件好事,进一步推动了接下去的发展。也许事情完成的,会比估计得更早些呢。
按理说这么漫长的一天,该是累到头挨枕头就能睡着的,宋諆昧却怎么也进入不了梦乡。他翻来覆去了好几次,听着浴室里时不时间断一下的水声,终于还是坐了起来。
右手还缠着纱布,自己做扩张有些费劲儿。宋諆昧先去外面的洗手间里粗略洗了洗后面,回来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半管没有用完的润滑剂。
许琗烆只穿了件浴袍出来,宋諆昧早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他用被子盖住赤裸的下半身,很小心地张开嘴,说:“许哥,我睡不着。”
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许琗烆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他将浴袍扔到了地上,一把扯开了被子。宋諆昧伸长手关掉了屋里的大灯,只留了天花板上一溜昏暗的射灯。
许琗烆把宋諆昧受伤的右手举过头顶,他不断地舔弄着宋諆昧脸上的伤痕,听着身下人痛得嘶嘶地吸气,执意要给宋諆昧个教训。
乳头被男人玩弄着,宋諆昧的灵魂在欲望和疼痛中起起伏伏,他想用左手去抚慰前面半立起来的性器,却被许琗烆阻止了。
“我讨厌看到你身上有别人留下来的痕迹。”
许琗烆没有做太多的前戏,直挺挺的铁棍捅进宋諆昧的身体里,也不给他半点适应的时间,飞快地动作起来。
宋諆昧的嗓子哑了,或许是晚上哭哑的,或许是在外面和赵玚崖打架时喊哑的。苍白的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呼吸。
许琗烆每一下都进的极深,龟头像是要穿破肠壁那般冲撞着。他低头含住宋諆昧的唇,与其说是吻,更像是漫无目的地撕咬。他深情地看着宋諆昧,饱含情欲的双眼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宋諆昧的意识渐渐恍惚,快感侵蚀着他的大脑,他逐渐忘掉了身上那些疼痛的伤痕,双手自然而然地攀住了许琗烆的肩膀。
“諆諆,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在你身上留下这些痕迹。”
许琗烆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长发上未干的水珠落到宋諆昧脸上,和他的汗水混为一体。
“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留下的痕迹,明白吗?”
宋諆昧拼尽全力点点头,但那动作到了许琗烆的眼里却变了意味,好像他是不情不愿的。许琗烆发了狠,他握住宋諆昧手腕的双手宛如警察用的铁手铐,勒得宋諆昧生疼又不敢发声。
“我会杀掉那些人的,那些敢对你动手的家伙。”
宋諆昧相信且坚信,许琗烆的这句警告并不是他一时的气话或是玩笑话。都说长着桃花眼的人不会有凶相,可那双眼睛里闪着令人心惊的红光,宋諆昧丝毫不怀疑,假如这样的事儿再有第二次,许琗烆会把他也杀死在床上。
卧室里的窗帘没拉,许琗烆忽然来了兴致,一把抱起了宋諆昧,将他抵在了落地窗上。
宋諆昧吓得搂紧了许琗烆的脖子,他也不顾手上的伤了,白色的纱布被血水晕湿。他的两条腿用力地夹住许琗烆的腰,身前是许琗烆火热的胸膛,背后却是刺骨冰凉的玻璃。
“痛……”宋諆昧呻吟了一句,但他又往前蹭了蹭,像是身体还未被满足似的。
许琗烆叼住宋諆昧的喉结,每次做爱时他都要叼住那块儿凸起,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宋諆昧的所有权是属于他的,没有人能把宋諆昧从他身边抢走。
许琗烆不知道的是,就算有人想要带走宋諆昧,他也不会跟着别人去的。
肠道收缩着夹弄那根性器,似乎是想要讨好他。许琗烆快到了极限,动作反而慢了下来,他一边轻轻捣弄宋諆昧,一边问道:“你害怕从这里掉下去吗?”
接近四十层的高度,宋諆昧只往后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搂着许琗烆搂得更紧了,用行动代替语言给出自己的回答。
精液射进肠道里的那一刻,宋諆昧短暂地失了神。他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所以现在的自己,已经被许琗烆彻底摧毁了吗?许琗烆究竟是拯救了他,还是毁灭了他?想不出来,理智被生理欲望所取代,什么也想不明白。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露出橘红色的一角,好像它也怕冷,不愿意从被子里爽快地钻出来似的。
许琗烆帮宋諆昧做好了清洁,等两个人真正躺到床上时,太阳已经尽职尽责地守在它的岗位上了。
这次是真的累坏了,宋諆昧只觉得有个人把他从床上抱进浴缸,又从浴缸抱回床上,身上盖上了一层毯子,鼻间还有些酒精味,他睁不开眼,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许琗烆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对于处理刀伤还是有充足的经验的。小时候在外面受伤,许昌龙从不立刻给他找医生,好几次他都差点死于伤口感染,到后面也就不得不学会了这些技能。许琗烆把宋諆昧手上的纱布一层层拆下,用沾了酒精的棉团擦拭伤口,麻利地换上了新的药膏,找来干净的纱布,将那只手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宋諆昧睡觉的时候很乖,他一动不动地平躺着,受伤的手还被许琗烆握在手里。许琗烆看着他脸上的青青紫紫,忽然觉得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几声。
许琗烆帮宋諆昧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过马上要到期末了,宋諆昧怕落下课程,还是每天下午出门找梁旭儒要笔记。对此,许琗烆没发表任何意见。
“兄弟,怎么放个假回来就成这样了?”梁旭儒惊讶地望着宋諆昧缠着纱布的右手。
宋諆昧摆了摆左手,像是为了让朋友放心,开玩笑道:“没截肢,放心吧。就是划了个小口子,问题不大。”
两个人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这会儿是上课时间,人不算多,学生坐得很分散。梁旭儒从包里拿出前两天的笔记,时不时回答一下宋諆昧的问题。梁旭儒以前倒是没有这么好学,考上这所学校也是高考超常发挥才进来的,本想着大学了就可以解放了,结果又碰上个这么爱学习的朋友,被宋諆昧带的也不怎么出去玩了,整天整天和他泡在图书馆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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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安全带 发车
第22章 二十二 秘密
二十二
宋諆昧的伤口恢复得很好,期末考试前就摘了线,日常生活也基本没什么问题,不用处处被许琗烆照顾着了。但许琗烆似乎很乐意这么做,就算宋諆昧手好了,他也还是会跟在他身边,也不用宋諆昧主动开口,帮他拿这个做那个的,弄的宋諆昧心里很过意不去。
伤是自己没事找事搞的,到头来真正受罪的却是许琗烆。
学校放假后,梁旭儒跟着父母回了老家,宋諆昧整日待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上秤一看,果然长了两斤肉。
过年这段时间是许琗烆一年中最轻松的一个月,公司都放了假,不可能有紧急事务突然出现让他处理。父母死的早,也没有任何亲戚,连串门拜年都省了。许琗烆不像那些老一辈的生意人,过了大年三十儿初一初二,就开始挨家挨户地送礼问候。他从不做这些事,别人想来问候他,也只会被拒之门外。用他的话说,这是只属于他的时间,不想别人来打扰。
这个规矩刚立下时,还有不信邪地非要去许琗烆家里,自然是被他关在门外面,连许琗烆的影子都没看到,灰头土脸地拎着礼物回家去了。吃的闭门羹多了,来的人也就少了。
算下来,这还是宋諆昧从小到大第一个不和父母一起过的年。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家里还热闹些,亲戚朋友带着自家小孩儿,下顿馆子或者在谁家里做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全家其乐融融地看春晚,晚上还要出去放炮。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了,亲戚们也不来往了,过年就是互相发几条微信,关系好点的打个电话说几句。但宋諆昧很喜欢这个节日的原因,就是家里只有他和父母三个人,至少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只有他们三个。
而现在,就算宋諆昧想要热闹,也无处可寻了。
从许琗烆的只言片语中,宋諆昧大概了解到许琗烆的父母去世的早,也没听他再提起过别的亲人,所以推断可能会有一两个至亲好友来家里一起玩吧。
不过,到了大年三十儿当天,家里也没来一个客人。许琗烆赖了会儿床才爬起来,他表现得很平常,好像这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而已。到了下午,宋諆昧按耐不住了。上次那件事让他不怎么敢面对许琗烆,话也说得少了很多。两个人的关系明明该是更亲密的,都怪自己一时的意气用事。
打着这个幌子,宋諆昧坐到了许琗烆旁边,问道:“许哥,今晚就我们俩吗?”
许琗烆看着小心翼翼的宋諆昧,好像一只想要博得母亲关注的小老虎,用那还没长成利爪的肉垫拍打地面。
“你还想有谁在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我们俩的话,那就太棒了。”
宋諆昧的嘴没能刹住车,一下子把心里话抖露了出来。
“諆諆,这是我们俩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呢。我从小到大没过过几次年,也不知道都有哪些习俗,唉,想想还有点遗憾。”
到了宋諆昧擅长的领域了,他清了清嗓子,做演讲一般地将过年时吃什么、每天干什么、都有什么讲究说了一遍,说完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好像他在炫耀些什么似的。
许琗烆饶有趣味地听着,见宋諆昧忽然停了口,笑着问:“怎么不继续说了?这些事上,我还是得听你的呀。”
晚上,许琗烆打开电视,宋諆昧下了点冰箱里的速冻饺子,还当真有了几分节日的氛围。b城今年不让在市区内放炮,但他们的公寓楼层高,能听到从郊外传来的鞭炮声。
过了十二点,七彩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宋諆昧站在落地窗边,感觉和那些烟花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看着看着,眼眶就变得湿润了,泪水扑簌簌地顺着脸颊往下滚。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母亲挤在那个又窄又小的出租房里,父亲不知道又去了哪儿,也不知道是为了躲债还是求情。搬到那个房子后,父亲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甚至比以前还更忙了。
母亲包了不少饺子,在宋諆昧面前还是笑容满面的,晚上回了卧室,宋諆昧却听见了她的低声呜咽。
“又哭了。”
许琗烆从背后抱住宋諆昧,将他脸上的泪滴吮吸干净。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宋諆昧原来是个小哭包的,许琗烆很开心,在他的心里,这说明宋諆昧真正放下了心中的结,把许琗烆当作了自己人,所以才能放肆地发泄情绪,不用在意会被他抓住把柄。
脸上被许琗烆的唇磨得有些痒,宋諆昧偏了偏头,反而被捞住了腰,“我永远,永远也不会抛弃你的。”
宋諆昧破涕为笑,他握住了腰间作怪的手,笑嗔道:“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说这么幼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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