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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周慕笑了起来，感觉他笨拙地有点可爱。
周慕感觉他放了一条什么东西在自己手上，睁眼一看是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个戒指当吊坠。
“绳子是我自己编的，学了好久，”陆遗说，“买了戒指感觉不太好戴出去，就学着编了根绳子，可以当项链戴着。”
编绳的人手法明显不太熟练，有的地方歪歪扭扭的，周慕看着都能想象得出来他对着这几根细细的绳子发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失败了好几次才编出来的，”陆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也还行吧，不会很丑吧。”
“嗯，”周慕用力点点头，“很好看。”
“感觉这个戒指应该戴着挺好看的，我给你带手上试试吧。”陆遗说着把戒指从绳子上拆开，拉住周慕的手，把戒指带在他无名指上。
周慕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一拍，半开玩笑道：“这是在求婚吗？”
“求婚不能这么寒碜，”陆遗笑了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更好的。”
以后吗？周慕心头微动，结婚的话，是不是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能结婚吗？
“好看。”周慕端详了一下，戒指细细的，上面也没什么装饰，但戴上显得手指很长很好看。
“我帮你挂回去吧。”陆遗说。
“好。”周慕吧戒指摘下来给他。
周慕用手机照着看了看，把戒指塞进了衣服里：“不给别人看。”
陆遗勾了勾他的下巴，故意逗他：“这么霸道？”
“哎呀！”周慕拍开他的手。
“喜欢么？”陆遗问他。
“嗯，”周慕环上他的脖子点了点头，对上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很喜欢，谢谢。”
“我发现你越来越会勾人了，”陆遗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低声说，“还会投怀送抱了？嗯？”
“才没有，只是单纯地表达感谢。”周慕的语气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娇嗔。
“就这样感谢？”陆遗的手又不安分了起来，“还有呢？”
“你别弄我！”周慕抵着他的肩说，“我认真的！坐火车坐一天很累的！”
“行吧，”陆遗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就暂且先这样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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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52章
周慕挑了一个星期天中午打算带外婆去吃自助餐。
周慕自己都没吃过自助餐，打算现在手机上看看评价选哪家比较好，看得眼花缭乱的，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陆遗在旁边写作业，奇怪他今天晚上怎么总在玩手机，凑过去问：“看什么呢？”
“我想明天带外婆吃自助餐，”周慕说，“你也一起去呗。”
“你要请我吃自助餐啊？”陆遗开玩笑道。
“哥请客。”周慕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陆遗从善如流地应道，“肉偿可以吗？”
“滚啊，”周慕笑着推了他一下，“能不能少开点黄腔？”
“去哪里吃？”陆遗问。
“不知道呐，这不在看嘛。”周慕晃晃手机说。
“怎么忽然想去吃自助餐？”
“外婆想去吃，”周慕划着手机屏幕说，“说起来，我还没吃过自助餐呢。”
“我也没吃过。”
“明天哥带你去开开眼。”周慕得意地晃晃脑袋。
陆遗看他那嘚瑟劲儿哭笑不得。
最后周慕选了个在附近商场里的，坐公交车两站就到了，正好吃完还能逛逛。
外婆很开心，特意穿上压箱底许久的红色碎花裙子。
“真好看，”周慕看着外婆换完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待会儿吃完可以去逛逛，给你买两身新衣服。”
“商场里的衣服不便宜吧？”外婆说。
“没事，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喜欢就买。”周慕搭着外婆的肩膀出了门。
陆遗在门外等他们，看见外婆笑了笑说：“外婆今天很好看。”
“是吗？”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周末还挺多人的，服务员领他们在位置上坐下，在他们桌上放了个倒计时的，说限时两小时。
“两小时一到就必须得走啊？”周慕悄悄跟陆遗说，“没吃完也得走？”
“我不知道，”陆遗笑了一声，朝不远处的服务员抬抬下巴，“你问问他呗。”
“我才不问，显得我很没见过世面。”周慕摸摸鼻子说。
自助有烤肉和火锅，服务员给他们上了鸳鸯锅，几人便各自分散开拿吃的。
为了这餐自助餐，周慕早上甚至只吃了一个鸡蛋，现在处于一种饿得两眼发昏精神恍惚的状态，俗称饿晕了。
啊，什么都想吃。
周慕端了盘羊肉卷牛肉卷什么的回去，又端了盘烤肉用的肉，该煮煮该烤烤，毕竟只有俩小时呢，不能浪费。
“我看那边有牛排，不过得等，你想吃吗？”陆遗放下手中的盘子问。
“都行，你看着拿吧，别拿太多。”
“外婆能吃这些吗？”陆遗又问。
“无所谓了，想吃什么就吃吧。”周慕说。
“也是，”陆遗点点头，“那我去了。”
不一会儿外婆也回来了，坐下问：“小陆还没拿好啊？”
“他去拿牛排了，现煎的，得等，”周慕拿着夹子翻着烤盘上的肉说，“你先吃。”
不一会儿火锅里的肉好了，周慕给三人分了分，尝了尝，感觉和外面的火锅差不多，挺好吃的。
“好吃吗？”周慕问外婆。
“有两种不同的肉吗？”外婆问。
“嗯，牛肉卷和羊肉卷。”
“那个羊肉有点膻，牛肉还行。”
周慕感觉吃起来的味道都差不多，就是火锅底料的味道了，说：“行，那下次就拿牛肉。”
周慕低头吃了几口，心想陆遗怎么还不回来，起身去拿牛排的地方找他。
“还要多久？”周慕问，“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先去吃？”
“没事，快了。”陆遗说。
周慕看了看面前的厨师正在煎的牛排，感觉差不多了，便说：“那你想喝什么？我去拿喝的。”
“西瓜汁吧。”
“行。”
周慕去鲜榨果汁那里看了看，有西瓜汁百香果汁和青瓜汁，有点好奇青瓜汁，每个味各拿了一杯回去。
“你喝这个吧？”周慕把百香果汁放到外婆面前，“你不是喜欢酸酸的吗？”
外婆拿起喝了一口，咂咂嘴问：“这是什么的？”
“百香果的。”周慕答道。
“百香果？”外婆之前都没听过百香果，重复了一遍确认道。
“嗯，那个籽就是百香果的籽，可以直接吞的，不用吐。”
外婆仔细看了看杯子里面漂浮着的百香果籽，说：“还蛮好喝的。”
周慕忽然有点难过，外婆一辈子都生活在那个小街区里，还有很多很多东西都没见过，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带她去看，也没来得及带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现在也没机会了。
周慕低头吃了一口东西，抬手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
陆遗端着两份两盘牛排坐下来，侧头看了看周慕，没说什么，低头切着牛排。
“小陆，你快吃啊。”外婆招呼陆遗道。
“嗯，好。”陆遗把两份牛排切好，一份放在周慕面前，一份放在外婆面前。
“你吃嘛，我们一人一半。”周慕匀了一半给陆遗。
外婆起身去拿东西了，陆遗凑近了低声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周慕没抬头。
“难得出来，开心点，嗯？”陆遗抬手拿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
“没有不开心。”周慕小声说。
陆遗不说话了，注意到他面前放着一杯绿色的果汁，转移话题道：“这什么？猕猴桃汁？”
“青瓜，我尝尝。”周慕都忘了自己还拿了果汁，拿起喝了一口。
“好喝吗？”陆遗问。
周慕把杯子递给他：“难喝的东西。”
陆遗喝了一口：“不就是黄瓜吗？”
“哦，原来青瓜就是黄瓜，”周慕面无表情道，“恍然大悟。”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陆遗笑得不行。
“真不知道，知道我就不会拿了，”周慕被他笑得发烦，“别笑了，吃你的。”
两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桌边的计时器响的时候周慕都有点懵，直到陆遗抬手按掉。
“要走了吗？”周慕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服务员注意到他们的计时器响了，“还有这么多没吃完呢。”
“把桌上的吃完再走吧。”陆遗说。
“您吃饱没？”周慕问外婆。
外婆拿着果汁小口小口喝着，摆摆手说：“我饱了，吃不下了。”
“你呢？”周慕又转头问陆遗。
“我撑死了。”陆遗靠在椅背上说。
“我也撑了，但我还能吃。”周慕审视了一下桌上剩的东西，觉得浪费了可惜，继续吃了起来。
最后被陆遗扶出了店。
“我真是受不了了，”周慕捂着肚子摆摆手，“走慢点。”
“下次吃不下就别吃了，”外婆叮嘱道，“别撑坏胃了。”
周慕眼泪都要出来了：“再也不吃这么撑了。”
“要不要买点什么药？”陆遗问，“消食片？能行吗？”
“没事，他自己消化一会儿就好了，”周慕挣脱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你别搀着我，弄得我好像要临盆了一样。”
“你别逗我笑，一笑我的胃就打抽抽。”陆遗捂着胃说。
“够了，我真的要吐了，”周慕生无可恋道，“我再也不想吃自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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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53章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暑假就要来了。
外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咳得厉害，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
周慕想给外婆开点中药喝，开了一次外婆不愿意喝，劝了几次无果，周慕也没再强求了。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像从指缝中漏出细沙一样怎么握都握不住。
周慕想带她出门走走，一开始还好，后面渐渐也变得不愿意出门了。
周慕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平静地接受这一切了，就这么麻木地过着，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今天是休业式，其实周慕一点也不想放暑假，在学校忙一点更不容易想东想西。
发了成绩单，期末考周慕发挥得还行，年级二十来名，陆遗虽然还是在年级中下游，但进步还是挺大的。
下个学期就高三了，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班主任在休业式上说。
周慕趴在桌子上莫名其妙听得有点恼火，不知道天天哪来的那么多要考虑的东西，根本就考虑不明白。
别人也是这样吗？生来就该烦恼吗？
“小慕，”旁边的夏子衿忽然凑过来小声跟他说，“外婆身体怎么样了？等放假了我去看看她吧？”
“不用，”周慕摇摇头，“她不太愿意见人。”
夏子衿叹了口气，从侧面抱了抱周慕：“小慕，你看开一点，毕竟我们也不小了，外婆年龄也到这么大了，生老病死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慕很轻地点了点头。
“等过两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夏子衿转移话题道，“前段时间郊区不是新开了个游乐园吗？我爸说他朋友给了几张票，我们一起去玩吧。”
“好。”周慕笑笑说。
放了学，大家都跟出狱似的，全校上下都洋溢着放暑假的喜悦。
“不开心吗？放假了。”陆遗问。
“还好吧，”周慕拉着书包带子说，“我也不讨厌上学。”
“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
“我倒是觉得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弯道超车的好时机。”周慕拍拍他的肩，把刚刚班主任说的鸡汤又给他灌了一边。
“我可以申请休息几天吗？”陆遗哭笑不得道。
“准。”周慕大气地摆摆手。
“谢谢领导。”陆遗从善如流道。
“领导请你喝奶茶，”周慕拍拍他的肩，“主要是领导想喝了。”
两人走进路边的奶茶店，遇见了夏子衿和他男朋友。
“小慕！”夏子衿朝他招招手，“你们也来买奶茶啊？”
“嗯。”周慕同他打了招呼，点好奶茶站在旁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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