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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缓缓抬头，不知何时他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神秘的紫色。
“祂……”红莲睁大了眼睛，指着南岭的手枪也随着“咚”的一声掉落在地。
南岭缓缓开口：“跪下！”
话音未落，众人身上似乎有千斤重的巨石压下来一样，都“唰唰”的双膝跪地。
他们感受到的不止是生理上的重压，还有心理上恐惧。那是犹如蚂蚁面对大象的脚掌落下时的无力感，也有种对至高神明的敬畏之心。
“陛下……”北冥刚想说话，发现自己还拉着南岭的手，于是迅速放手，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旁。
“我的将军身经百战，如今面对一群凡人怎么心软了？”南岭的语气不快不慢，听不出情绪变化。但在场的众人都吓得呼吸也变得困难。这是在平静地责怪北冥没杀了他们吗？
“他们都是陛下的子民，我当然是宽容以待。”
南岭嘴角微扬，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但转头看向跪着痛苦挣扎的众人，说道：“但他们对你不敬，我……不高兴。”
“都是一群小孩，耍脾气罢了。”
“熊孩子应该受到惩罚，这样才能让他们长记性。将军觉得如何？”
北冥看了看众人，迎合着说道：“嗯，我觉得很有道理。”
第010章 .陛下在诱惑我。
听到此言，众人皆是不寒而栗。心里的恐惧似乎也化作无形的双手，狠狠扼住他们的喉咙，让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是在燃烧生命。
南岭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跪着的众人，口中默念道：“灵魂洗礼！”
瞬间哀嚎声响彻整个基地，连屋外的其余工作人员也感受到了此力量，都在原地抱头痛哭。
他们都看到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那份痛苦，无力感，后悔莫及，恐惧等情绪都在他们心中无限放大。整个人坠落在无间深渊般，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这就是神王的神技之一，“灵魂洗礼”。
倘若是在祂的强盛时期，此法能够在瞬间让千万敌军失去生的希望，主动自我了断。如今南岭只是给他们小小惩罚，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没展现出来。
护卫都扛不住，纷纷倒下。只剩红莲还能靠强大的精神力勉强坚持下来。
南岭停止了施法，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SIA，欣慰地说道：“人类总是能创造奇迹。没有神明的世界也许才是真正的乐土。”
北冥也靠了过来，感叹道：“以前我虽然追随陛下灭神，但还是不明白陛下为何在众族中选择最弱又有最多恶习的人类来继以生存。但醒来后看到他们创造的新世界，看到从未来穿越而来的SIA，我才明白了你的选择。”
“那你觉得朕的选择是对吗”南岭问道。
“无论对与错，我都相信陛下，愿意一直追随于你。”北冥坚定地回答道。
南岭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摸SIA的金属外壳。她的胸前又一次弹出针管，“请输入基因密码！”
南岭抬起刚才被扎过一次的手指，轻轻触碰针管。一滴血被吸进去，传来SIA的提示音，“基因密码验证中，请稍等……”
南岭看了看手指上的伤口，转头看向北冥。北冥尴尬地左右乱瞟，只能用咳嗽来掩盖自己的羞涩。
南岭眯起眼睛，把刺破的手指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去上面的一滴血，最终评价道：“味道不怎么样啊。”
北冥眼神躲闪，但还是瞥见了抹在祂唇上的血迹。南岭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嫩，而且今晚受了不少惊吓，脸色更白了。
现在唇上的那一抹血显得格外鲜艳，犹如白雪里傲霜绽放的玫瑰，妩媚妖冶。
北冥的喉结滚了一下，顿时感觉口干舌燥。但还是装作镇定地说道：“陛下，你嘴角沾血了。”
南岭似乎是故意的，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看到此情此景，北冥心里瞬间着了火，低着头不敢再看祂。
痛苦中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红莲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感叹，陛下这不是明晃晃的色·诱啊。
这两人明明都是万年老妖精啊，哪还需要爱情顾问？
这时，SIA的声音响起，“基因密码正确，身份认证通过，正在匹配阿尔法数据库……”
红莲：“……？”
这，通过了？南岭不是复神会的奸细，太好了。但是……SIA被启动，自己刚刚还得罪了老大，这是妥妥的丢饭碗的节奏啊！！！
SIA电子眼眸不断闪烁，似乎里面有东西在快速运转。她一步步走出柜子，看四周观察了一下环境说道：“目前时间公元2024年1月1日5点20分。阿尔法数据库运行正常，神源不足，剩余能源只能维持6.3％的功能正常运行，无法连络精神网。阿尔法启动程序自查完毕。”
“……神源？”南岭和北冥异口同声地重复道。
“难道只能解除魔域的封印，才能获取神源吗？”北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可如今我们是世间仅剩的神明，神源早已耗尽。如果冒然解开魔域的封印，别说再次封印的难度，还有复神会的那帮混蛋也有机会得到神源。他们没有神源都能造出那么多危险的实验品，倘若得到了神源，不知道到底有多嚣张。”
“神源必须要得到手，魔域的封印也绝不能破。”南岭坚定地说道。
北冥来了兴趣，问道：“陛下有何两全其美的办法？”
“去无人村，答案就藏在那里。”说完，南岭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眼眸已经变回了夜一般的黑色。
回到第一人格的南岭此时有点懵，看了看乱七八糟躺了满屋子的护卫队，诧异地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SIA被唤醒，他们自觉冤枉了你，在磕头认罪呢。”北冥指了指身后的机器人SIA。
“是吗？”南岭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北冥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道，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南岭哪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单纯觉得北冥是不是为了对付这些护卫，消耗了太多力气，才这么呼吸粗重，心跳好快。
无论怎么说都是为了帮自己。如果他为了帮助自己失去工作或收到处分，甚至是面临危险，那么自己欠他的就不止是上次一样一万五的欠款这么简单了。欠的人情才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南岭怀着愧疚说道：“北冥，辛苦了。谢谢你。”
他声音温柔，语气里也是带着依赖和信任。每一个音符都像一只小奶猫挠挠心窝子一样，惹得北冥心里的火烧得更旺盛了。
北冥心里苦道，辛苦？确实忍得太辛苦自己了。喜欢了一万年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触碰。第一人格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怕吓到他。第二人格是至高无上的神王，更不敢亵渎。自己这个老好人进退两难啊！
就在这时，红莲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紧急呼叫总部，紧急呼叫总部！阳光精神病院遭到复神会的突然袭击，伤亡严重。对方有A级异能者，请求支援！”
红莲集中精神，挣扎着站起来。北冥走过来拉了她一把，顺手接过她的对讲机，换到特勤队，说道：“特勤队全员注意！马上前往阳光精神病院。”
“阳光精神病院？你的母亲是不是还在那里？”南岭想到那位年轻的阿姨。今晚突如其来的变故太多了，差点忘了自己当时给北冥打电话就是想问关于她的事情来着。
“嗯，可能被复神会追踪到了。你先留在这儿，我去看看。”然后他看了一眼红莲，继续说：“阿尔法数据库已经启动了，你带着SIA去看守姜晓晓的治疗吧。其他的……回来了再跟你慢慢算账。”
红莲一个哆嗦，像受冻的鹌鹑一样缩进脖子，只能乖乖听着老大的安排。
虽然红莲和诛神小队都叫北冥老大，但是北冥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而是研究所的特邀战术指挥官。关键只是给他名正言顺的身份和地位，也是让他这样高级别的危险异能者处在研究所的可控范围内。
而神明研究所虽然是个不公开的特能组织，但它还是货真价实的国家安全部门。每一次行动都要得遵守合法合规的程序。
“我跟你一起去。”南岭跑过来跟上他。
“不行！”北冥拒绝得很干脆，“那里现在十分危险，你没听到他们说的伤亡严重吗？”
“我必须得去!”南岭坚持自己的要求，有些着急又慌乱地解释道：“上次电话里的话我还没说完，我在我妈的一张合照里发现你的母亲是我妈的学生。十年前，我妈带着她的科研团队，被派去一个考古现场，从此失踪了，包括跟她一起去的所有团队成员。你的母亲现在是唯一的证人，也是我寻找母亲的唯一线索，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北冥摸了摸南岭的头，心疼地说：“我懂你的心情，但现在姜晓晓也很需要你陪在她的身边。等我把那些麻烦解决了，就陪你一起去寻找你母亲的下落，好吗？”
想起姜晓晓，南岭也就没那么迫不及待地去找母亲的线索了。毕竟，母亲失踪了，以后一直有机会去寻找。但姜晓晓危在旦夕，她也是自己的亲人，他不能不管。
南岭犹豫了片刻，放开了拉着北冥的手，“好，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你还没见过我的厉害呢。”说着，北冥摆了摆手，便大步走向出口的方向。
红莲走到南岭面前，态度又变回了和蔼可亲，“SIA的阿尔法数据库有未来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科研成果，一定能治好你妹妹的。我们先过去吧。”
南岭依然望着北冥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什么心里不断生出一种不安。好像自己很久以前也是这般目送他离开，但他一去不复返……
“主人，你现在的情绪是难过吗？你舍不得分开他？”SIA问道。她是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但有自我意识不代表就拥有人类一样复杂多变的情感，她还不断学习。
“难过？为什么会难过……是不舍吗？”南岭也许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种莫名的情绪为何产生，只好先转移注意力，说道：“我们还是去晓晓身边吧，她怕冷。”
第011章 .北冥，你快醒过来！
南岭跟着红莲来到了研究所的医务室。几位穿着大白褂的医生已经对姜晓晓做了基本的处理，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些抢救措施无法改变姜晓晓已经死去的事实。
南岭不忍心去看姜晓晓苍白的脸。他无法接受几个小时前还在打打闹闹、满脸笑容的妹妹此刻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不是说她还有救吗？”
“这个……”红莲看向SIA，希望她能创造奇迹。
SIA的双眼闪烁，快速扫描着姜晓晓的尸体。
“检查对象心脏停止跳动已久，血液开始凝固，已确认死亡。”
SIA的话犹如无情的毒箭，深深刺痛着南岭的心。给他一点点希望，又让他陷入更大的绝望之中，这比看着亲人死去更让南岭难受。
“但是，还有一种办法可以保留她的意识。”
SIA的话又让南岭重新燃起了希望。现在他只剩下姜晓晓一个亲人了，无论是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试试。
“什么办法？”南岭迫不及待地问道。
“人类失去生命特征后，大脑的意识最多能保留七天。这好比民间传说里的头七，在这期间我们可以把她的意识转移到克隆体内，使她在某种意义上复活。但现在克隆人技术不成熟，我建议暂且将她的意识上传到我的精神网，然后为她制造机械身躯。”
“你的意思是，在给她克隆出人类身体之前，她像你一样，以机器人的形式生活？”
“是的。但机械身躯毕竟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人类身躯，必须用神源为其补充能量，才能正常活动。我的数据库有完整的此类机甲设计图，能保证在七天内完成。”
南岭握着姜晓晓冰冷的手，喃喃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SIA问道：“主人，确定采用此方案吗？”
南岭说道：“好，开始吧。”
“是，主人。”
SIA在几位老医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靠近姜晓晓，随着她的背后伸出几根管子，深深插入了姜晓晓的太阳穴。
“记忆拷贝开始……100％完成！”
“性格与行为逻辑分析开始……100％完成！”
“连接精神网……已成功连接！”
“主观意识转移开始……5％……10％……”
就在这时，有人匆忙地跑过来喊道：“报告队长！外勤小队紧急救援，说北指挥官受了重伤。”
“什么？”红莲不可置信。
南岭也吃惊。他说的北指挥官是指北冥吧？他那么厉害，上次在学校的诡域里秒杀那么多魇诡，现在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才会受伤？
红莲只是震惊了一秒，然后冷静地安排下一步计划。
“通知叶澜和叶燃马上去带领十人的小型机甲队，十分钟内到达现场！”
“北冥受伤了？”南岭关切地问道。
“老大命硬，不会有事的。”
红莲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北冥那家伙受伤的次数不计其数，还不是好好的活着吗？但愿这次也是虚惊一场，最好没事。
“……15％……”
SIA还在转移姜晓晓的意识，无法前去帮忙。
“你在研究所里等着我们回来。老大不会有事的，我会亲自去把他带回来。”红莲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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