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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入梦几多回(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4-23 09:04:01  作者:林啸也
  沈月岛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脸抢救出来,小心翼翼说:“难道是怕露怯?”
  毕竟他俩只真刀真枪地来过一次,还是七年前马上要分手的时候,阿勒还被他下了药,一直在抗拒,沈月岛则一直在哭,除了疼和绝望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怎么知道阿勒技术到底怎么样啊。
  霍深一笑,抓住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腿滑下去,“七年,我的身形变了,容貌变了,声音都变了,但总有些东西是没变的。”话说到这时,沈月岛的手正好滑到那里。
  “我真和你做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话音落定,沈月岛瞬间从头烧到脚。
  他无比透彻、清晰、直观地明白了霍深话里的深意。
  然后被抓着的手连着那一条胳膊就全麻了。
  “我靠你……瞎说什么!我们就那一次,还是七年前,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别说七年,就是再下去十年,你都会记得一清二楚。”霍深攥着他那只手不给跑,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当初非要把自己搞那么疼,就是为了让我也让自己永远记住,小岛,我敢打赌,这么多年我不在你身边,但你有很多个夜里,肯定是想着它的。”
  沈月岛脑袋里“嗡”地一下,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霍深说的一点没错。
  这么多年他确实每次都是想着阿勒的。
  他脸上烧得要着火,完全不敢抬眼和霍深对视,可即便这样霍深的眼神落到他身上时依旧和攥着他的那只手一样滚烫。
  “你少自恋了!我才没有想过!”
  打死都不能承认,不然会被笑一辈子。
  “自恋吗?”
  “难道你想着的不是我吗?”
  霍深撑着下巴,浅笑着说。
  “可我想的一直是你。”
  沈月岛蜷缩起来,像一只弓起的虾米。
  霍深的笑意蔓延到眼底。
  “我确实不如以前年轻了,我们刚在一起时我22,现在我29。”
  “你觉得我老了吗?”
  “我对你来说,没有吸引力了吗?”
  “可是不管是阿勒还是霍深,你都在被我吸引,不是吗?你很多时候都分不清我们。”
  他再一次俯身,将沈月岛压进沙发里。
  沈月岛看着他一寸寸靠近自己,他英俊的脸,他性感又深情的灰绿色眸子,他的所有五官,都在沈月岛眼中逐渐放大。
  仿佛被下了迷药,沈月岛突然就无法动弹,沉醉在他的双眼里,慢慢放软了手臂。
  然而霍深就要碰到他时却忽然停止。
  “你好像很期待,宝贝,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什么?”
  沈月岛的意识逐渐迷乱。
  霍深用一只手包裹住他的手掌,低头从他的指尖嗅闻到掌心,作出亲吻他耳垂的样子,可嘴唇却始终和他的皮肤留有一段距离,只让吐息喷覆在上面。
  “回答我,我对你还有吸引力吗?”
  沈月岛别过脸去:“你就是明知故问……”
  “可我想听你好好说出来。”
  沈月岛的脸红透了,用比蚊子叫还小的声音说:“有的,不管是霍深还是阿勒,我都在被你吸引,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很喜欢,很喜欢。”
  霍深得到满意的答案,捧住他的脸,终于把嘴唇落在上面。
  “乖孩子。”
  沈月岛迷糊了一阵,伸手圈住他的脖颈,红着一张脸请求:“队长,你多叫叫我。”
  或许是因为草原人的习惯,或许是因为阿勒刚认识沈月岛时他确实很小,所以霍深习惯用这种称呼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的叫法来叫他,让沈月岛觉得自己在他心里一直是被疼惜着的。
  霍深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在他耳边把他喜欢的那些称呼都叫了一遍。
  沈月岛闭上眼睛,近乎病态地痴迷着身上的人,当他整个被霍深拢住,逐渐升温的气氛就像一张柔软的网,把他捕获进去,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融化。
  “别太舒服了宝宝,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霍深试图把他叫醒,以沈月岛现在的身体是真的受不住。
  沈月岛有些迟钝地睁开眼睛,眼里泅着一层水汽,看向他时都有些委屈了。
  
  霍深不忍心,差点就要心软答应他。
  却不想沈月岛一个翻身把他压进沙发里,上下位顷刻颠倒。
  霍深还有些怔愣,沈月岛就伏了上来,用那只无力到发软的手掌盖住他的眼,声音急切地说:“队长,小伽伽给你,好不好?”
  -
  双眼被一条布蒙住,霍深躺在沙发里,感受着沈月岛的指尖滑到自己的皮带上。
  然后更加温热的呼吸落了上去。
  恍惚间,他想起自己22岁时,和沈月岛一起过的唯一一个生日。
  那天他很忙很忙,在外面做了一堆事,回来时已经是傍晚。
  沈月岛和队里人打猎去了,他实在太累就先睡下,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一股动静惊醒。
  沈月岛打中了一只大肥野兔,是他十八年来第一次靠自己拉弓打中猎物,激动的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呼噜噜地叫了一路。
  他揪着兔子狂奔回家,路上经过的狗都被他喜气洋洋地踹了一脚,稚嫩的小脸被热风吹得红扑扑的,鼻翼上那层小雀斑在月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
  他带着一身青草的嫩芽气钻进阿勒的帐篷里,看到他在睡觉,就放下兔子,两三下跳到床边,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如同田间青绿色的小蛇伏在草原汉子精悍的跨上,柔软的手贴着他结实的大腿。
  阿勒刚洗完澡,只有老皂角的味道。
  沈月岛挠了挠脸,趁着人熟睡就给呜呜咽咽地弄了出来,咂咂嘴,悄悄咽掉,脸蛋红得发烫。
  他们那时连亲吻都不熟练,拉拉手都觉得黏糊,沈月岛却做了这么一件大胆又招人疼的事。
  阿勒醒过来时又惊又喜又懵,动都不敢动,怕沈月岛哭赶紧伸手去拉他。
  可沈月岛却猛地弹起来,怎么来的就怎么跑了出去,就像一只欢快又羞赧的鸟儿,叽喳喳地来,灰溜溜地走,裹着山野间青草味的风,给他带来一场美好斑斓的初梦。
  那一夜阿勒睁眼到天亮,双手垫着脑袋望着房顶,痴痴地憨笑了好久。
  当阳光明媚的清晨到来时,帐篷的门帘被一把掀开,沈月岛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来夹在门帘里,朝他“叭叭”抿了两下嘴巴,说“哥哥好吃”。
  那个刹那,阿勒歪头看着他的脸蛋,想到了自己22岁生日要许什么愿望。
  ——落在我心上的小麻雀啊,能不能永远不要再飞走。
  22岁是这个,以后永远都是这个。
  他后来把这句话用藏语刻在了送给沈月岛的月亮弓箭里,之后弓箭又辗转回到他手中。
  掰开箭头,已经泛黄的纸条掉了出来。
  霍深眼睛上的布已经解开了。
  沈月岛拿过纸条,不让霍深给翻译,自己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查是什么意思,查完就趴在那不说话了,没一会儿肩膀颤动起来。
  “小皮脸,又要哭。”霍深拿他没办法了,想把他抱起来沈月岛不给抱,想把他擦泪也不给擦,后来他掰过沈月岛的脸吻他。
  沈月岛不好意思地嘟囔:“还没刷牙呢。”
  霍深才不会介意,拥着他吻了一会儿。
  沈月岛不哭了,捏着那支箭问他:“队长,后来你在海上攥着这支弓箭守船时都想些什么呢?”
  “你觉得呢?”
  沈月岛学着他纸条上的腔调:“小麻雀太坏了,就在我头上盘旋一小会儿就飞走了。”
  霍深摇头,笑道:“我只是想,如果我能活着守住每一次船,是不是就能把我的小麻雀接回来了。”
  沈月岛哽咽着扑进他怀里:“回来了,永远都在你身边……”
  “那要不要和我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他柔声问沈月岛。
  “我们去贝尔蒙特,再种一朵风信子花。”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一章加更,但要晚一点了,12点左右,早睡的宝贝明天来看吧。
 
 
第62章 重返十八岁【完结】
  贝尔蒙特的冬天和曼约顿的冬天是两个季节。
  这里常年温暖,绿草如茵。
  站在贝尔蒙特车站的进站口前,身后绿皮火车呼啸驶去,沈月岛和霍深手牵手面对着阔别七年的草原,迎面吹来的风中裹挟着青草和牛羊的味道。
  他们没有迈步,只是呆怔地在原地驻足。
  两个人如同两根沉默的蜡烛,耗干了几乎全部的烛油,才换得回到这里的机会。
  “走吧。”霍深的声音很轻,掩在轰隆隆的车鸣声中几乎听不见,但沈月岛敏锐地捕捉到他声音中的情绪,别过头去看他,发现两人的眼睛都已湿润。
  于是会心一笑,给彼此抹抹眼睛。
  他们此行没带任何人,只带了那匹叫做小月牙的马崽,小马崽前不久刚学会站立,此时脚步还有些踉跄,四只蹄各走各的,踢踢踏踏跟在他们身后,眨着明亮的眼睛打量这片草原。
  入目是没有边际的绿色,看不见的风如同一双双手轻缓地拂过草地,没过小腿的草一丛一丛地被风吹倒向不同的方向,就像曲折蜿蜒的小溪。
  草是风的河流,风有了自己的形状。
  霍深提前和这边的旅行团打过招呼,他们刚一上草原,就有人牵了两匹枣红马过来。
  正巧,来的人是大昆。
  当年骑射队里和阿勒最铁的兄弟。
  他早已成家,人变得成熟稳重,本就健硕的体形如今更是和小山一样壮实,穿着一身臃肿繁复的蓝色袍子,身后跟着一个拿着拨浪鼓的女孩儿。
  他的汉语仍旧不太流利,出口就说错了一个音,递出手里的缰绳交到霍深手中,对上他抬起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霍深也没能说出话来,沉默片刻,开口:“怎么了?”
  大昆恍惚地看着他,抬手点在自己眼睛上,说:“你的眼睛,很像我一个兄弟。”
  “是吗。”霍深声音已经哑了,垂下眼不再看他,“他去哪了?”
  “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妻子把他葬在迦蓝山上。”
  大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可是在那一刻就是控制不住。
  沈月岛从霍深身后走出来,大昆这下彻底说不话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月岛,试图从记忆中找出他七年前的模样,那个青涩莽撞又叽叽喳喳的男孩儿,如今变得温润柔和,让他认都不敢认。
  “你是沈……”
  他忘了沈月岛的全名,只记得他的姓。
  沈月岛点头:“是我。”然后挽住霍深的手臂,“这是我爱人。”
  大昆沉下脸来,神情变得复杂,有些生气:“可你是阿勒的妻子。”
  贝尔蒙特早就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在这里,大家默认一个男人只能和一个女人结为伴侣,相爱一生,即便对方已经故去。换成男人同男人也是一个道理。
  沈月岛当然知道,所以他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对,这是我爱人。”
  大昆看看他,又看看霍深,没再说出话来。
  言尽于此,沈月岛不再多说。
  他不愿意暴露太多霍深的身份,不想让他曾经的出身和经历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两人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奔向身后苍翠欲滴的草原。
  大昆傻傻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着霍深熟悉的骑马姿态,恍惚间想起那个永远冲在队伍最前方保护着他们的小队长,隐约明白了什么。
  -
  “你说他会认出来吗?”
  跑完一轮时,沈月岛问他。
  霍深怀里抱着还不能独自驰骋的小马崽,想了想:“会不会都好。”
  不管是作为霍深活着,还是作为阿勒活着,只要有沈月岛在身边,每一天都是畅快的。
  大昆带来的这两匹都是母马,性情温驯,看到沈月岛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属于自己同类的幼崽,就慢悠悠晃过去低下长长的脖子,和马崽贴贴。
  小月牙一直是沈月岛在养,和他学的很会撒娇,看到陌生马也不害怕,反而抬起两只前蹄轻轻往前一蹦,用马头蹭了蹭人家。
  “它也是小伽伽。”沈月岛笑着说。
  “你小的时候可比它还会作怪。”霍深温柔地望着马崽,唇角勾起一个很轻的笑,沈月岛侧目凝望着他的眼睛,看他浓密的睫毛垂落,露出一点宝石般的灰绿色。
  他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变回了阿勒。
  沈月岛情不自禁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脸被风吹得有些凉,阿勒下意识用掌心捂住他,那双灰绿色的眸子也就回转过来,里面映满他的轮廓。
  “队长,我有没有说过我最喜欢你哪里?”
  “眼睛。”阿勒根本不需要思考。
  “这么明显吗?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阿勒一笑,指腹摩挲过他温凉的鬓角:“你小时候最爱干的事,就是趁我午睡时数我的睫毛。”
  “嗯。”沈月岛抵着他额头摩挲两下。
  “你的眼睛是贝尔蒙特的湖泊。”
  -
  带着小马崽始终不方便,阿勒把它放到了大昆家里,暂时寄养。
  他今天很忙,要和沈月岛去很多地方。
  贝尔蒙特在他眼中变成一张薄薄的地图,他们骑着马在图上游走,找寻曾经共度的每一个时刻。
  人或许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的少年时代,尤其是回到离别多年的故乡的时候。
  在贝尔蒙特腹地的最中心,有一条干涸的小河,他们在泥沙中挖出了两块光滑的鹅卵石,沈月岛将这两块石头带到他以前栽种风信子的地方,作那朵花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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