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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他的小白狼(穿越重生)——寒川歌

时间:2024-04-23 10:18:11  作者:寒川歌
  正如他对贺琦说的那样,他就是个角色,还能倒反天罡把自己杀了?
  所以殷弦月决定玩一些文字游戏。异种在最初,是暴怒的野蛮生物,它们无差别进食除自己族类以外的所有活物。
  并且仿佛没有痛觉神经,在彻底死掉之前,都保持着无比亢奋的状态。漆黑到反光的皮肤,没有规则的丑陋外形。
  初期的异种,像被嗜血欲望支配的下层吸血鬼。而剧情走到这里,出现了高阶异种,他们模仿人类直立行走,戴着金属面具,将自己藏在长袍下。
  殷弦月的文字游戏就在这里,写小说的,一切“未知”都可以拿来用。在114章,殷弦月照着路槐的要求,发挥他大男主的魄力到极致,未卜先知地带上军情一处的三百士兵,直接攻入昼区,救下了巫师团首领。
  但是,在这里,“救”用得模棱两可。
  殷弦月是这么写的:
  昼区,稻草人广场。
  在烈火焚烧下,巫师团的首领痛苦到扭曲了面部表情,他是一位老者,在他这个年纪,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刑罚。
  巫师团共33人,每个巫师背后都一个高阶异种拿着刀抵在后腰。终于,他们无法看着首领在火焰中死去,答应吟诵复苏咒。
  复苏咒并非起死回生,洛尔大陆的人认为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开端。复苏咒语生效时,亡者的四周会有芦苇疯狂生长,长成一片芦苇原。
  芦苇原,是亡者在死后经历重重考验之后抵达的终点。复苏咒,则是直接将死亡的“终点”召唤到亡者身边。
  高阶异种撤走了火刑柱下熊熊燃烧的柴,他们对温度仿佛没有感知,一个个,徒手抓住了烧得焦黑的木头。
  冷银色的金属面具是整片的,没有任何孔洞,即便如此,高阶异种们听着复苏咒,那种如沐春风的模样还是在微小的肢体动作中体现了出来。
  接着,高阶异种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一柄十字大剑从他背后贯穿心脏,剑身微颤,刹那间,稻草人广场静得落针可闻。
  巫师团停止了吟诵,首领昏厥在火刑柱上。
  洛尔大陆上的所有智慧生物,都认得这样的作战方式——长剑搭弓。
  那柄剑还在嗡鸣,异种一寸寸地回头,他的身体没有动,脑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稻草人广场,光明圣火大教堂的屋顶,路槐已经搭上了第二把剑。
  ……
 
 
第125章 标题:「高阶异种·吞噬」
  殷弦月无法控制的部分,是巫师团首领的生命迹象。他在这一章里并没有提及首领是否还活着,他昏厥在火刑柱上,被路槐和守护军救下来时,殷弦月的描述是:意识丧失,仿佛灵魂已经不在躯壳里,对外界的一切没有任何感知。
  可是这句描述,只有“意识丧失”四个字能打出来,后面的两个小段,打出来之后,立刻像回档一样消失。
  无论在手机还是电脑,备忘录还是网页端,联网或断网,都没有用。
  殷弦月意识到,大约是路槐在书里用了什么办法,在抗争他。
  无奈,殷弦月只能这样把114章发出去。发出去之后,殷弦月还想要求证一件事——
  如果写一些与路槐无关的内容,他会不会从书里出来。
  毕竟,没有他的戏份。
  殷弦月爆更,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为了实验,没有戏份的路槐会不会闲着从而离开书,二来是单纯为了自保。
  他知道路槐恨透了自己,他更知道,他们做猎手的,比起杀人,有太多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说来也巧,那些审判手段,甚至是殷弦月本人创造的。
  这导致殷弦月加倍恐慌,所以他爆更,想用这种方式将路槐暂时禁锢在书里。
  编辑依依的消息又蹦了一下:[其实也不全是在骂,你稳着写吧,或者回头改改文,都行。]
  但事实上,殷弦月早已发现他无法修改前面章节的内容了。
  殷弦月掩嘴咳嗽了几声后,端起旁边早已凉透的水,灌下去两口。
  时间是凌晨一点过五分,这不是编辑工作的时间,这会儿出来安慰他,纯属是怜爱。
  殷弦月回复道:[好,我后面稳着点写,劳您费心了。]
  [编辑依依:加油。]
 
 
第126章 ,是目前的最新章。
  新章开始了夜区娜迦海妖族的戏份,前面的内容是路槐的武力值展示,与高阶异种大战十来章,好歹它的本质是爽的。所以读者的负分基本都累计在了第126章 。
  殷弦月又翻了几页评论,关掉网页,然后摘下眼镜。
  他得换一副眼镜了,透过裂痕看世界,属实是有点累。
 
 
第126章 更新发出之后,路槐没有出现。
  这一晚殷弦月睡得很踏实。
  他知道,奏效了。
  青年网文作者从断了一根木梁的床上坐起来,吱呀一声。好在他是南方人,骨架小,身上也没个二两肉,这床不修就不修了,凑合睡。
  醒来是晌午,殷弦月戴上眼镜,他已经熟悉了裂纹,走到卫生间去洗漱。
  租来的房子,镜面上有陈年水垢,洗脸时沾湿了头发,他觉得该剪剪了。他觉得……生活可能恢复正常了。
  他推了推眼镜,套了件外套,出门。
  走到门口时,他肩膀一颤,笑了。
  蔫了吧唧的颓丧青年,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不是劫后余生,不是大仇得报,也不是胜利者的狂妄……
  而是控制。
  他的门锁没有换新的,只是每天用晾衣杆抵住房门。他透过镜片的裂痕看这破碎的,土灰色的,残旧的走廊。
  手机震动了两下,他看了眼,是贺琦发来的微信,询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对于贺琦的关心,他每每都只说“凑合活着”。这是实话,间质性肺炎是不可逆的,医生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它再恶化下去。
  缺氧的生活殷弦月已经习惯了,所以凑合活着,是真的凑合活着。
  他出门,坐公交往市区,准备找个眼镜店。
  贺琦又发了一条过来:路槐没有再出现吗?
  殷弦月回复:没有,我控制住了。
  殷弦月想要巫师团首领丧命于火刑柱的原因,是因为异种的“进食”。下层异种的“进食”是物理上的进食,把活物连血带肉地吃进肚子里。
  但高阶异种的“进食”,是吞并。
  显然,路槐猜到了这一点,才在洛尔大陆使用了一些殷弦月尚未搞懂的办法,抗争了自己的文档,阻止首领的死亡。
  如果巫师团首领死在高阶异种的身边,那么高阶异种,可能会获得首领的巫师之力。那么届时高阶异种可能会到一个很难处理的强度。
  两个世界一旦关联起来,就很难再斩断。所以殷弦月在路槐看不见、或者说,在路槐没有概念的地方,做了些技巧。
  比如,章节的标题。
  「高阶异种·吞噬」
  所以一早没看见路槐,殷弦月猜测,是章节标题奏效了。
  要说“吞噬”,没有任何生物比异种更擅长吞噬。高阶异种肯定吸收了巫师团首领的力量,这是殷弦月给洛尔大陆的暗示,洛尔大陆接收到了。
  他才是神。
  那世界的一草一木,都遵循他的意识。
  那世界对他来说没有反派,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都为他所用。
  这天阳光大好,工作日,公交车有不少空位,殷弦月坐在最后一排,低头在备忘录里打字。
  是时候让剧情回归正轨了,他得再梳理一下。
  一道道金灿的光从车窗外
  铺进来,人行道旁的龙爪槐树下光影斑驳,市区每天都很热闹,公交车渐渐拥挤起来,殷弦月恰好在人多的时候到站下车。
  眼镜店的姑娘接待他:“您好,需要配眼镜吗?哎呀,镜片坏掉啦?是要换一副吧?”
  “对。”殷弦月点头。
  他瘦弱,面容苍白。看上去惨兮兮的,没什么血色,姑娘看着心疼了一下,说:“来,先验个度数。”
  “好。”殷弦月很乖巧,跟在姑娘后面。
  “欢迎光临!”身后另一个导购员,对新进来的客人打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殷弦月回了一下头。
  进来的人,白发,黑色卫衣,今天没有戴帽子。
  眼镜店的玻璃门被擦得很干净,阳光在他背后,白发却仿佛不接受这世界阳光的照耀,显得格外冷。
  店里的其他营业员和客人,不自觉地盯着他看。几乎完美建模的脸,跨越性别的俊美,比例好到惊人的身材……
  他抬脚朝里面走,目不转睛,走到殷弦月身边。
  然后伸出胳膊,不轻不重地环过殷弦月的肩,像熟人见面一样搂住他。
  俯下些身,附在他耳畔,寒凉的气息涌进殷弦月的耳朵。
  路槐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似乎,神使用了一些卑劣的伎俩。”
 
 
第5章 
  眼镜店还在陆陆续续地进来新客人,导购小姑娘搞不清这俩人是怎么回事,略略尴尬地说:“要不,您二位先挑挑镜框?”
  “不。”殷弦月摇头,“不用了……不好意思,我不买了。”
  说完,殷弦月侧身要走。
  路槐却牢牢搂着他,一头白发的青年容颜俊美无双。
  他是物理上的“撕书男”、“从小说里走出来的人”,拥有一张美到超越性别的脸,这也是主角的标配。当主角的,哪有不好看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吸引着店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有偶尔飘过来的,有盯得入了神的。
  路槐弯着唇角,含着笑对导购姑娘说:“抱歉,我们有点急事。”
  说话时,他过分修长的手指在殷弦月的肩头点了两下。
  姑娘凝望着路槐的脸,似乎完全听不见也不在乎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哦……那,慢走。”姑娘磕巴出一句话来。
  殷弦月几乎被挟制着离开店里,他没有多害怕,反而非常挫败。那是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不受自己控制的挫败感。
  殷弦月的肩膀单薄,明明是同龄人,他看上去比路槐足小了两个尺码。这样一个白发红瞳的俊美男青年,很自然地被行人们不自觉地打量。
  直到殷弦月清晰地听见了一句——
  “我草,二次元。”
  是的,殷弦月腹诽着,他就是个二次元,物理意义上的二次元。
  “带我去哪。”殷弦月凉声问道。
  “去处理你自己在稻草人广场弄的烂摊子。”路槐说。
  “什么?”
  下一瞬,路槐钳着他转入暗巷。
  腥臭的垃圾桶味道蛮横地涌入鼻腔,呼吸道像呛了滚烫的辣椒水,殷弦月立刻条件反射地两只手同时捂住口鼻,一股难以压制的呕吐感骤然上涌。
  路槐揽着他,三两步走到暗巷尽头,殷弦月已经非常想吐了。
  肠胃是情绪器官,这味道的刺激已经够猛了,加上殷弦月是个写书的,四体不勤,思维却敏锐,短短走这么两三步,已经脑补出被暗巷开膛手丢弃在这里的器官们自然腐烂,围绕着健硕的苍蝇……
  “呕——”
  还是吐了。
  殷弦月恐怕是世界上第一个穿越到自己写的小说里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吐了一地的人。
  路槐也没想到。
  那暗巷的腐臭味道是他故意弄的,他摆了一些异种死亡后的残肢碎片,半个巴掌大,但杀伤力惊人,为的是驱散普通民众,不让他们贸然靠近。
  殷弦月支着膝盖,吐得两眼通红,几滴眼泪顺着面颊淌到下颚,最后挂在瘦削的下巴尖儿上。
  “不好意思。”殷弦月哑着嗓子,好不容易不再呕了,抬头问路槐,“有水吗?”
  显然没有。
  路槐比他更迷茫,因为这里是神谕殿的大门口,他吐了一门槛。
  “没有。”路槐说。
  殷弦月闭了闭眼,准备用袖子擦一下然后外套就不要了的时候……路槐又说话了。
  “里面有。”
  殷弦月“哦”了声,保住了外套,抬脚跨过门槛,以及门槛上自己的呕吐物。走进去之后他才意识到——
  他进入了《洛尔之枫》。
  入目是神谕殿的内部,神谕殿足有140米高,内部可容纳5万人同时祈祷,壁画记录了洛尔大陆的出生。
  壁画记载,古神洛尔走出了虚无之境,祂踏入一片从未涉足的土地,那里十分宁静,只有一棵枫树伫立。
  一片枫叶落在古神的掌心,祂捏着梗部,饶有兴趣地将枫叶举到眼前,细细端详。
  下一幅画,忽然风雨袭来,古神洛尔轻轻吻了一下枫叶,接着祂松开了手指,任枫叶随着风雨远去。
  壁画没有画出神的样貌,多是背面或侧面。即便是侧脸,也有神的长发被风吹起而挡住。
  那片神吻过的枫叶,在宙海群星之间飘荡。
  它就是洛尔大陆。
  “这边。”路槐说。
  殷弦月回神,看向路槐。
  神殿中还有其他人,大约十几个人,穿修袍,围着红衣主教。他们对陌生人到访,完全没有任何新奇,该做什么依然在做什么。
  “温音修女。”路槐唤了一声。
  正在擦拭洛尔神像下方祭台的修女回过头,她将抹布放下,转过身:“有什么事吗?”
  “麻烦您,带他去洗洗脸。”路槐说。
  那巨大的洛尔神像,约莫有60米高,与古埃及的方尖碑一样,由整块花岗岩雕刻而成。只不过神像没有镀金包裹,是花岗岩原本的颜色。
  洛尔大陆的人认为,凡人不应该看见神的容颜,所以洛尔被盖上一层垂到腰间的薄纱。自然,纱也是雕塑的一部分。
  温音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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