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放下药箱蹲在地上扶着他的腿做简单的伸展动作,观察他的表情。
这边言姿怡也把监控视频发了过来,余心立刻起身将手机给到警察和他一起观看视频。
医生检查一番后很快得出结论:“软组织损伤,不算太严重。”说着,他打开药箱拿了瓶喷剂出来。
涂完药包扎好后,老医生站起身交代道:“过会儿到隔壁再拿点药,这几天注意休息。”
阮危放下裤腿点头道谢,“嗯,谢谢医生。”
老医生见盛祠脸上也带着伤,想过去给他也看看,盛祠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用。”
说完他又看向一旁的警察,敲敲桌面道:“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老医生很自觉地出了门,警察看完视频也听余心说了她跟前男友的恩怨,他没在意盛祠的无礼,撑着桌面对着几个出过手的男生说道:“无论你们几个认不认识,有什么天大的恩怨,私下打架都是不提倡的,先在这儿说说清楚吧。”
他说完又走向角落里的几人,“你们寻衅滋事未遂先跟我来,说说怎么处理。”
为首的穿着条纹衬衫的男人抓着警察的手臂指着余心惶恐道:“不是,警察同志,我没有寻衅滋事,她……她是我前女友,我……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只是想跟她叙叙旧而已。”
警察反问道:“叙旧你带这么多人?”
男人绞尽脑汁还想解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警察拉开他的手,让手下将人带走,“有什么问题到审讯室说。”
余心也跟着出去了,剩下的几人坐在桌上谁都没说话,一旁的另一个警察好心地给他们倒了水,微笑地充当和事佬,“你们几个看起来年龄相仿,都是朋友吧,有什么误会……”
盛祠盯着阮危的发顶轻笑,“什么朋友,我们是情人。”
阮危闻言转过椅子站起身端起水就想泼过去,但想了想这是别人倒的水,不能没礼貌,他还是不甘地坐了下来,握着水杯低着头说:“我们是仇人,他骚扰跟踪殴打我,我很快会起诉他,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警察:“……”
警察:“……”
啊?
盛祠因为他没泼水而勾起的唇角瞬间落下,他冷笑一声,端起水喝了一口后一拳砸在桌上,纸杯都被他捏到变形,“殴打?我们到底谁殴打谁?要不要老子把这几天的伤情鉴定甩你脸上!”
阮危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捧着水小口喝着。
盛祠气急,拍着桌子起身,指着脸上的伤道:“你们看看,老子脸上的伤都是他打的,我不就踹了他一脚吗?他居然好意思说要起诉我!”
警察还没出手,身后的保镖先看不下去了,又把人按回椅子上,“少爷,冷静点吧。”
江今诉惊了,“你这么猛?”
“小诉。”木时云小声叫他。
江今诉做了个小叉放在自己嘴边立刻噤声。
程至意:“……”
好家伙,一个个都是练过的是吧。
弱小无助可伶.jpg
盛祠稍微冷静下来靠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无所谓道:“你想告就去告,就算告赢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
阮危缓缓眨眼,语气又轻又慢,“那你就来,看我们谁先打死谁好了。”
盛祠皱眉,“什么死不死的,我说了,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我是来……”
阮危淡淡地打断他,“我不关心这些,我只希望你什么时候能莫名其妙地死了。”
木时云:!!!
啊?
江今诉:!!!
好兄弟,我支持你!
程至意:!!!
他绕后拍拍阮危的肩膀,“哥,冷静点,这可是派出所。”
一旁的警察也劝诫道:“哎,同志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阮危!你他妈……”盛祠再次拍桌而起,想了想,他深呼吸几下,控制住情绪沉声道:“我说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愿意变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阮危抬眼,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不满意你活着。”
盛祠抬步就要过去,警察连忙把人拦住,“同志,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盛祠疯了似地想冲过去,“我冷静什么,你没听到吗?他三句不离想让我死。”
保镖也上前拉人,“少爷,少爷,冷静冷静。”
警察又开始劝起了另一个,“同志,这感情出现问题两个人就商量着解决嘛,何必……”
阮危厌恶地蹙眉,“我们没有感情。”
警察:“这……”
“咚咚。”
敲门声响起,众人齐齐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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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Д°)╯
第76章 暖洋洋的阳光
简行愿微微朝众人颔首带着两个保镖慢步走了进来,木时云看简行愿来了还有点懵,眼神追随他的身影一直到自己身后,才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简行愿把他按回椅子上,靠近他耳边说:“来赎你,我喜欢助人为乐的男朋友。”
木时云:“……”
怎么听着有点怪。
简行愿直起身问警察:“可以走了吗?”
警察为难地看着盛祠和阮危,“呃……如果双方达成和解,交完罚金确实可以走了,不过……”
盛祠甩开保镖的手又坐回座位上,“简行愿,你来凑什么热闹。”
简行愿摸摸木时云的头,“他是我男朋友,你说呢?”
“他是你男朋友?”盛祠看木时云的眼神变成了不可言说,“那你挺惨。”
木时云:“……”
冷静,冷静,冷静。
阮危站起身给众人浅浅鞠了一躬,“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们的事没必要在这儿说了,我先走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简行愿示意两个保镖上去扶人,阮危没拒绝跟他们一起出门,刚到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又走了进来,他没理会继续往前走。
中年男人却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阮危,我愿意接受你,不要再闹了,给我们家一点儿清静。”
阮危推开他的手,漠然道:“我说过我跟他从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真的不想听到争吵不想看到暴力想要清静那您应该让加害者放手而不是让受害者顺从,毕竟我没有义务因为你想要的圆满而牺牲自己的余生。”
中年男人一时无言,盛祠走了过来,“爸,你来干什么?”
盛怀余冷声教训道:“坐了几个月牢还没长记性?”
见阮危想走,盛祠一把将人拉住,“这是我跟他的事,您不用管。”
盛怀余瞪他一眼,示意几个保镖过来,“什么你跟他的事,你看人家搭理你吗?把他带走。”
盛祠搂着阮危想把人一起带走,“走就走。”
“滚开。”阮危紧紧皱眉用尽全力把人推开,就要向后倒去,保镖连忙把人扶住。
简行愿搂着木时云走过来,“要带走他也要问过我的意见吧。”
盛祠被一股脑的事整烦了,“你们两个都他妈的有毛病吧,都在一起了,还整天惦记我的人。”
简行愿:“……”
我看你有毛病。
阮危也有点累了,转身疲惫道:“不用理他,我们走吧。”
盛祠再次拉住人,“你不许走,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我喜欢你爱你……”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妥协道:“我可以为你去死,只要你原谅我。”
仍旧坐在桌上的江今诉:“……”
我凌乱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朝左边移动了两个座位,问道:“喂,怎么回事?”
程至意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啊,没听阮危说起过。”
盛怀余怒喝道:“盛祠!”
“为我生为我死并不是什么伟大的爱情誓言,我同样可以因为不爱你,受不了你的骚扰,而跟你拼命。”阮危回过头眼神恹恹,“你不是爱上我了,你只是强迫症犯了,你急于将我这块不随你心的多米诺骨牌摆正,好继续……”
盛祠抓着他的手着急地解释:“不是的,我不会再把你当成跟他们一样,我以后也不会再找别人……我要你,我只要你。”
“嫖客不嫖的原因只可能是他不行了。”阮危凝着他的手皱眉,好心帮他认清自己的内心,顺带解释道:“我们之间没有原不原谅的说法了,你因为你的犯罪行为已经受到了惩罚,虽然我挺不满意的。”
盛祠受不了他冷漠的眼神,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得先把人稳住,“你还有哪儿不满意,我可以……”
阮危打断他,“我所受的教育我的学识我本身都不支持我去跟一个给我带来过伤害的人交往,更何况是爱,不杀了你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你想不死不休,我奉陪,但是最好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他说完挥开盛祠的手转身就走,盛祠还想追上去,简行愿慢悠悠道:“盛总,你儿子刚刚推了我好心劝架的男朋友,你觉得你们集团的律师能打赢我的律师吗?”
盛怀余看他一眼,给了保镖一个眼神,“把他打晕,绑了带回去。”
盛祠气得跳脚,“你放屁,他还顶了我一膝盖这怎么算唔!”
一个保镖眼疾手快地将人打晕扶住。
盛怀余盯着简行愿眼神锐利,“如果盛祠合情合理地追求阮危你也要管?”
“我当然不会管。”简行愿耸耸肩,好心提醒道:“不过为了您儿子的安危,我劝您管一管。”
盛怀余:“……”
他没再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
简行愿转头对桌上端着水一脸懵逼的两个人说:“还不走?”
两人起身默契地对警察鞠了个躬,“谢谢,警察叔叔,我们走了。”
警察连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
五个人齐齐走出警局,坐在车里的余心探出头来问道:“没事吧?”
程至意高声回她:“没事,姐,你先回去吧。”
余心点点头很快启动车辆,其余四人则上了简行愿的车。
看阮危一个人拿着药坐在后座,程至意坐进去问道:“保镖呢?”
阮危轻声回:“开了一辆黑色的车走了。”
“啊?”程至意搭在驾驶座上询问道:“兄弟你租的人啊?”
简行愿头也不回,缓缓启动车辆,“没事当然让人家休息了,在这儿守着干嘛。”
坐在阮危另一边的江今诉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到底怎么回事?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副驾驶的木时云怕他揭人伤疤,转头小声喊道:“小诉。”
“没事,没什么不好说的。”阮危对他浅浅一笑,开始侃侃而谈,“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后来受人资助出国留学,三年前我回国进了盛祠父亲的公司任副总裁秘书,一年多前盛祠来了,我又跟着他,从此我的工作变成了二十四小时待命帮他处理一些……情人关系,我本身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我只想赚钱存钱过一个人的安稳生活……”
停顿一瞬后他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勾起了他的兴趣,三个月前的某天夜里他侵犯我未遂后直接将我囚禁在家,他希望我自愿,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我永远不可能自愿,于是谩骂殴打变成了常态……”
程至意怒骂道:“这纯畜生啊!”
阮危淡淡地盯着前方,“后来他把我带到了一个会所,说是谈生意,但其实那些老板是他刻意找来陪他“玩游戏”的……他想逼我求他……”
江今诉懊恼道:“天哪,这简直是人渣吧,早知道刚刚不拦你了,后来呢,后来呢,你怎么样了?”
“没事,说不定我还有很多打他的机会。”阮危浅笑着安慰他,“后来我打伤了人拼命逃了出来,然后很幸运的遇到了简董,他救了我,帮我告了盛祠,还给了我一份工作,不过我一见到公司里西装革履的上层就会莫名回想起那天会所里的人……我暂时没办法克服那种恐惧,只能主动辞职。”
“简董没有批准,反而给了我一张机票和一封推荐信,希望我来这儿散散心或者做点儿别的事。”
江今诉疑惑,“可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会被他抓住?”
阮危说:“我来这里才开始练拳的。”
程至意不可置信,“这也没多久啊,你怎么做到的?”
阮危轻松道:“就每天都练,再加上一些技巧。”
程至意夸赞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啊。”
阮危小声反驳他,“这个跟我在哪儿毕业好像没关系吧。”
车子穿行在繁华的街道里,临近中午阳光直射,整个车流看起来暖洋洋的,前面两个人盯着前方静静听着他们聊天,谁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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