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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青白的蛋壳上泛着淡淡的紫红,背面是砚辞眉心的龙纹图样。
  乌云盖雪站在池边,他的白衣迅速委顿下去,从中钻出只黑背白腹白爪的小猫。
  猫咪向那玉台灵活一跃,落地时却歪了一下,勉强站稳了。他的毛发很快沾上水汽,乌云盖雪抖了抖,往那龙蛋边上趴去。
  猫咪的黑背上,用以引渡骨瘴的法阵闪过光芒。
  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他仅只要再做这一件事而已。
  玄微在原地,氤氲的水雾亦打湿了他的衣边,在他视野中,乌云盖雪蜷缩着身子,依偎在硕大的蛋边,显得那么的小。
  他等了许久,不知是要等什么,直到一颗洞顶的水珠结得沉甸,滴答一声重重坠碎在石上,方惊醒了他一般。
  “保重。”
  这是玄微最后对乌云盖雪说的话。
  行出养龙池许久,玄微仙尊未回晖明殿,他有许多公务要处理,不知不觉中却来到了兰阁。
  失了阁主与花灵的兰阁以最快的速度萧条下来,若非龙君有救,恐不久后便会彻底荒废。
  要是在人界,这阁内便会遍生蔓草青苔。
  玄微一怔,不解自己为何会思及人界凡间的景象。
  他未真的走进已然人去楼空的兰阁,而是沿阁外而行,走到不远处的梅林处。
  龙君砚辞早年常往来仙凡二界,最是喜爱人世千奇百怪的东西,他种的梅花也不比九天的雅致,开得恣意张扬,香得肆无忌惮。
  加之近来无人打理,此处已开成白红二色的琉璃世界,细雪吹拂下,恍若天地浩渺,唯他一人。
  *
  野梅开了百年,暗香如故。
  故事已过半程,天边已浮了亮色,柿子红的云霞绕日而行,冥君乌须一合掌,道:“如何?这个结束的形容很不错吧。”
  他打了个哈欠,道:“人界的话本子均是这样写孽海悲情,本君可是读了不少。”
  眼角余光去瞟玄微,见这仙尊脸色较昨夜更白,比雪还要惨淡,唯有下唇内侧抿出抹殷红,再细看,仙尊连那眼眶子也泛出霞色。
  乌须君端详了片刻,从梅木下站起身,拍掉了肩头的雪珠。
  “等下!”玄微仙尊倏然睁大眼,情急之下竟抓住了他的袖子,“年年他、他是怎样——”
  乌须垂眼看向那幅袖子,手指在半空虚虚点了点,让玄微放开,并道:“怎么,堂堂玄微君连个死也不敢讲吗?”
  他淡声道:“别怪本君的话不中听,我们冥府本就是成日里和生死打交道,人死不能复生,仙尊你还是趁早节哀。”
  玄微攥住他袖子的五指如钳,乌须心疼自己的衣裳,便不再打趣这疯仙尊,用灵力震麻了玄微,谁知对方还不松开。
  “玄微君是没做过买卖吧?本君的讲了大半夜,你这边可还没让我见到换货啊。”
  他异色的眼珠盯着玄微道:“乌云盖雪没有守到龙君醒来,他死在人界,鬼渊中被仙尊您再刺一剑,灰飞烟灭,个中经过你若想听,便先拿内丹来换。”
  话罢冥君空出的手负在身后,道:“放开本君,不放,本君不会怜惜尊上您这只手。”
  玄微见他神色笃定,松开了他的袖子,冥府主君舒展了下身体,施施然走出了梅林。
  乌须踱步回到天君给安排的照泠殿,莫青团他们已从天泉暖云沉回来了。
  时值破晓,九天仙君们此刻多在休憩打坐,冥府的作息却与其他二界不同,刚过精神头的时候。
  甫入照泠殿,便见他们席地而坐,叽叽喳喳说着九天的风土人情。
  九天帝君处事圆滑,常避重就轻,岁年不喜其风格,但安排的照泠殿他还是颇为满意。
  地铺软织,暖意融融,冥府的几人或坐或倚,手里捧热气腾腾的茶,见主君来也不客气,拉他坐下,往他身边围靠。
  乌须惬意地眯起眼,莫青团端了他喜欢吃的鱼肉鸡肉,还有枚装在青瓷盏中的蛋黄。
  冥君几口吞了,拍拍肚子往垫高的软枕上偎,他素来不爱用瓷枕木枕,非要软得能陷下去的枕头才能好睡。
  冥使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九天见闻,莫青团将热茶往冥君手里塞,夜萝凑过来给主君投喂了个鱼糜丸子。
  她见主上吃得满意,眨巴眨巴眼,道:“君上啊,那温泉可太舒服了,九天还有好多地方没去,我们能不能再休一日假呀。”
  众人均暗中朝夜萝比大拇指。
  冥君拖长调子:“这个么——”
  冥使们目光炯炯、齐刷刷照着乌须。
  “一日假不行。”冥君道。
  “啊——!”
  左右瘫倒下去。
  “给你们放三日。”
  “啊哈?!”
  “主上你说真的啊?”夜萝兴奋地砸了个枕头,旋即却苦恼道:“可是他们神仙一旦动身去查因果,我们不就是要跟上吗,不然怎么能评估他们有没有把因果还上。”
  “道理是这样讲。”莫青团早知冥主的打算,担心这几个小年轻激动起来把话抖落出去,便压着没说。
  夜萝看出他揶揄的眼神,鼓了腮帮子道:“莫师父好过分,也不提前告诉我们,害的我们以为再泡不上,在那温泉待了两个时辰,都要泡得要膨胀了。”
  “主上,我们这几日在九天可还有其他任务?”另有谨慎的冥使发问,显然还没从前段时间的忙碌中缓过状态。
  冥君道:“你们这几日便放开来在九天逛,有仙君问你们下凡的事宜,你们便说延后再议,再劝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适得其反,前尘因果没还上,还又欠了一屁股债。”
  夜萝似懂非懂,冥君伸了个懒腰,他被这些泡温泉泡得过头,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手下们煨得想要睡觉。
  于是扯了个枕头抱在怀里,用手指踩压踩压,道:“我有个计划,如果办的顺利,咱们冥府至少在府库上不至于吃紧,也能应对以后变数,但恐怕会得罪九天诸神,你们以后要是再想来,人家铁定是不让了,所以还是趁这几天好好玩玩。”
  “大计划啊。”夜萝趁机道:“那主上,我们能不能涨工钱啊,我那些娇滴滴的石蒜可馋灵泉了,我瞧九天都是用雪域化水养的花木,要是被我们那的石蒜们知道,可是要闹翻天啊。”
  “准了。”乌须手一挥。
  冥使们欢呼雀跃,要把主上举起来抛,莫青团也被这气氛感染,没责怪他们的没大没小。
  他无奈地把冥君的茶续上,隔着渺渺的烟气,他看到冥君那对眸子里闪烁起点点光芒。
  有了主君发话,冥使们便放开了玩。
  他们在九天各个地方旅游打卡,东窜西冒头,因全都身披黑袍,与绮丽衣饰的仙君们格格不入,被戏称为无处不在的乌云。
  这几朵乌云在外自在,冥君乌须则窝在照泠殿中,每日步行不超过百数,从堆积成山的软枕这头滚到那头,少有的时候才会戴好兜帽,趴在窗边晒太阳。
  莫青团早年常来九天求人,碰一鼻子灰不说,各个仙府都走了个遍,早没了观光的兴致,便陪冥君在室内吃吃喝喝,肚子上都要长出圈肉来。
  第四日晌午,冥君才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只听窗台外“咚咚咚”好几响。
  他推开花格窗,扑面即是细细的雪子,沾上他的鬓角眉梢。
  “君上!快看,九天也会下雪,金色的雪!”
  夜萝在院子里搓雪球,大声朝乌须打招呼。
  他们几个冥使玩虽玩,但说三日便是三日,昨夜就已全都回到住处。
  谁知今早出来准备开工,窗外下起了弥天大雪,直下了半个多时辰才渐小了,索性在主上起床前,在殿内再疯一把。
  不同于人界的洁白的雪子与冥府淡红的雪花,九天的雪竟是白中透出浅浅的金色,几个冥使在院子里堆起雪人,金闪闪好不阔气。
  莫青团走过来对冥君道:“吾主,时间差不多了,在九天雪域。”
  “挺会选地方。”冥君吹了声口哨,一只漆黑的夜鸦自屋檐间跳到他手臂上。
  乌须借助乌鸦的眼睛看了看雪域那边的状况,对莫青团道:“还有阵子,我吃碗酥酪再去。”
  正当乌须吃他的酥酪时,九天雪域内可谓乱成了锅粥。
  连天君也亲临此地,他尚是沉默不语,在雪域屏障外的仙者们倒是大呼小叫——
  “仙尊,神胎取内丹非同小可,会断送性命!你快出来!”
  “玄微尊上,可是有人蛊惑于您,醒来啊!”
  “师尊——”
  坚不可摧的月华屏障后,玄微仙尊对外界的呼唤置若罔闻。
  突然有道清丽的嗓音高过众仙,喊的却是:“玄微仙尊,你如今这等做派,不觉为时过晚了吗?!”
  不顾仙僚们诧异的目光,已位登四象首徒的珠鸣君以其清越的凰鸣站出半步,凌厉的双眸望向屏障内。
  她高声道:“你当初让那桃花木以九天规矩来压本君,说什么下界之人涉及你洗尘池的记忆,吾向你提了,便是违反天条!给我下缄口术——”
  往日旧忆被激起,珠鸣调子越冷,道:“而今你自剜内丹,本君也不怕了,你这般疯狂,莫不也是为了那‘下界之人’罢!”
  “姐……你冷静点……”凤君想劝,珠鸣给了他个自有分寸的眼神,再道:“当年诸事,你自二次下界后便彻底忘了干净,而今再做什么皆于事无补,不如安分司职,将功补过——”
  在场众仙听出来珠鸣君是别有劝法,便也慢慢安静下来,把场子交给珠鸣。
  九天失不得玄微仙尊,他这些年虽没干几件正事,但毕竟名头还在,又是古神单传的血脉,供着也是好的。
  “阿姐你的劝慰方式太特别了!”凤君站在她身后啧啧感叹,同时心下略有烦恼:姐姐所说的事情自己也都不大记得了,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会失忆,玄微君又在短时间内二度下凡历劫了呢?
  凤君捶捶脑袋,半点没有头绪。
  天君与玄微的弟子低语几句,听罢玉融说玄微君已将权柄内诸事安排妥当,是真的不干了的意思,旋即脸色大变。
  他顶着风雪对银白屏障中的玄微道:“玄微!莫要冲动,你若有诉求向吾提出即可,莫要做追悔莫及之事!”
  话音未落,玄微仙尊出手干脆,已将本命内丹自胸口掏出了一半。
  九天明月在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又迅速消退下去,朦胧的月晕为这雪域蒙上了层柔和的纱幕。
  天君痛惜道:“玄微仙尊,莫要做无用之功啊!”
  嘎——
  哇——嘎——
  倏然,凄厉鸦啼自四面八方而来,本就冰冷的雪域温度徒降,连凤君也缩缩脖子。
  阴风逆吹,黄泉水的幻鸣声在雪山间回荡。
  咕噜——咕噜——
  此等怪异景象在仙府九天实乃前所未见,在场不少仙君竟有刹那的慌神,望向天君所在方向才强自镇静。
  一声叹息自万千雪山间传来。
  “唉!非无用功也——”
  眨眼间,那叹息声的主人竟已出现在玄微仙尊的屏障内。
  黑袍黑发的乌须君目光环绕屏外一圈,啧啧道:“玄微仙尊,你这动静闹得也太大了,本君很难不怀疑你有心想白嫖我的册子,金雪好招摇啊,来了这么多人,是给你做台阶下么?”
  “……不是。”玄微已将内丹剜出,胸口金血淋漓,他面无表情将内丹交给冥君道:“本君非是刻意,而是走火入魔,一时无法控制神力。”
  “好吧。”乌须君耸肩,接过内丹,沉声道:“观山镜,来。”
  高一丈余的水镜再度凭空浮现,镜顶上玄天纁黄二色如故流转,顶端的昙花灯台亮起一簇火焰。
  而从前光滑透亮的镜面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漆黑的深渊。
  乌须君将那半枚银色的内丹夹在二指间,用指腹滚了滚,对玄微道:“仙尊也太信得过在下了,不怕本君用你的内丹去伤天害理么?”
  玄微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连背也有些躬起,语调却照旧是冷冷淡淡,道:“我多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若想伤天害理,咳,也不必在冥府处理完那些文书,再将其毁掉。”
  “得尊上如此信任,在下可真是感动啊。”乌须夸张地道。
  “冥主乌须,你要干什么!”天君在屏障外厉呵。
  “干什么,这不就知道了?”乌须君将半枚内丹随手往观山镜内一扔。
  一道开天辟地般得气浪,以观山镜为中心,向八方雪山冲去!
  嗡——!
  嗡——嗡——!
  伴随气浪而来的是无穷的鸣音,众仙皆运起神力抵挡,可那来势汹汹的气潮并未伤及他们的身体,鸣音却在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众仙头晕目眩,待外界的嘈杂止息,所有仙君皆惊在原地。
  千山雪域内,再无一座雪山,竟是被夷为平地!
  而更令他们移不开视线的东西,则来自前方。
  冥主乌须半浮在空,悬于他身后的观山镜内,生长出一股山峦般的黑气,浓而粘稠,向天地间舒展,勉强成形后,不见其顶,唯见下方覆有镜状的水晶。
  众仙瞠目,这气状巨物威压极大,在场不少仙君在其出现时,扑通一声,竟是单膝点地,被压跪了下去。
  尚能直立的仙者与之对视,却也不由屏住气息。
  这自观山镜中生出的庞然大物近似上古之物,又有几分形如人界走兽。然而,眼下却无人敢真正将其认为是某种可识的兽类,因其身体绵延不定,像是氤氲开的水墨。
  屏息凝神间,此物依稀可辨出是头颅的地方,倏然裂开两道缝隙。
  它睁开了一红一碧的眼睛。
  此双目大如山间日月,在乌须君身后眈眈,那形状不定的触肢也自两侧蜿蜒过来,将其拢在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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