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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话罢便转身离开,却没有真的放过,他向来反复,指尖微动,封口术钉入木中,随之身后倚妆哀嚎一声。
  那枚在九天重新修炼出的桃花内丹已飞入乌须手中,其上淡淡的紫红萦绕,将纯白的内丹染成斑驳的颜色。
  披银殿内,玄微枯坐内室。
  大门豁然洞开,乌须君大刺刺走进来,将调整删减过内容的留音珠扔给玄微仙尊,道:“给你送点好玩的。”
 
 
第二十九章 
  读毕乌须君扔来的留音珠,玄微去了一趟深庭。
  回来后,他手中尚有神力描绘法阵的余息。
  仙尊缓缓坐下,自披银殿的菱花窗往外望,庭中花木纷坠不休。
  像是永无止息的大雪。
  在玄微罕有的能被记住的梦中,他曾反复回到琉璃刑台。
  千步台阶覆满霜雪,拾阶向上时,走过的脚印被尽数掩埋。
  他无数次地来到这里,却永远走不到头。
  风雪后有两道沉重的锁仙链,拉到极致,锁身挂出千百冰凌,视之生寒。
  在这两道铁锁下,跪伏着他再也记不清面貌的人。
  玄微仙尊权柄至高,连天地也可入袖,习于将局面框定在可把控的范围内,将意外的变数掐灭于萌芽。
  这样九天便不会陷入当年的混乱,人界也不至在百年间兵戈不止。
  罕有他无法应对的局面,玄微是这偌大棋盘上的执子者。
  他不会允许有颠覆此间的恶果出现。
  审讯机锦的那几日里,这位仪态端方的太子几度嘲讽于他,问他是否想要权御九天,又有哪些不能宣之于口的野心。
  观他者如镜照,这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才是野心不小。
  玄微仙尊不贪慕权力,太子机锦是误判了他。
  实则,这位殿下私下的风评,玄微多少有从月灵处听得。
  但只要他能安分地当他的储君,即使是蛮横点的性子,玄微也不会多加干涉。
  亦或是说,天赋权柄的仙尊早已习惯于权力,岂止是区区一个天帝之位可诱惑。
  他没这个功夫去争权夺势。不如在殿内多读几卷书、多饮几杯茶来得自在。
  然而作为司掌人世六个时辰的仙者,玄微每日要读大量的文书,他要司月相、镇生灵梦欲、自夜中聆听是否有超过因果的、如骨瘴之流的异样出现。
  这些本不是全由他来做,在九天深陷七情六欲的混乱前,玄微已将权柄分散出去。
  但他的部下们今日杀个情敌,明日夺个法宝,为博心上人一笑,不惜逆转月力,牵引出万里外某沿海诸侯国的水祸,致使当季水产不足,田地颗粒无收。
  玄微将他们逐出门下,自己重新管了起来。
  那段日子有太多的变数在发生。
  一茬一茬野草般疯长,压也压不住,割也割不完。
  所以当乌云盖雪出现时,玄微仙尊本能地对其不认可。
  就像他开始怀疑太子机锦的某些目的与骨瘴有关一样,他并没有因对方身份给出半点信任。
  早在岁年的渡劫雷云聚上天穹前,太子机锦便已将乌云盖雪的过往简略写好了揣来。
  只是碍于其与玄微在凡间的因果,机锦口述了岁年的过去。
  “是只叫岁年的妖。”
  “原身一只黑背白腹白爪的猫咪。”
  “镇压骨瘴百年,吞骨瘴灵智与其相融,可纵骨瘴之力。”
  以及,飞升九天是为了一个凡人。
  “乌云盖雪与仙尊您有关。”彼时机锦含笑把那薄薄的纸张收入袖里,为这猫妖简简单单的生平做结道:“不对,是与仙尊您有情。”
  玄微怀疑所有的情爱。
  尤其是这样的情爱,目标指向自己。
  许久不曾出现的渡劫玄雷劈了整整三日。
  玄微在九天上听了三日的惊雷。
  他面前的棋盘黑子渐占上风,与他对弈的玄夜上神笑他心不在焉。
  直到最后一声重雷响起,连九天的天壁也被晃亮了一刹。
  月灵前来禀报,那位已顺利渡劫成功,不久便将飞升。
  “切。”玄夜君撂了手中的黑玉棋子。
  “叮啷叮啷”几声,清脆地像是冰霜爆开。
  玄夜君嘲弄道:“挺厉害的啊,玄微,你后头有的忙了。”
  另几枚白子被玄微放回奁中。
  那时,他真心实意希望乌云盖雪不要来。
  不如去轮回,去脱离骨瘴,去做只新的猫咪。
  玄微在九天见到乌云盖雪,其实比岁年以为的时间要早,并不是在龙君发病后。
  早在岁年与那名仙侍搭云彩去到聆听天规天训的府邸时,玄微便已知晓门外来的是谁。
  他本应当在这时与其见面。
  但不知为何,玄微不想见他。
  他不想看到猫妖盛满情.欲与期望的眼睛。
  那样的眼神,太过炽热,也过于容易招惹祸端。
  所以他让青衣的侍从将他们拒之门外。
  再来便是迎仙宴后,乌云盖雪从天而降,扑住他的衣袖。
  因骨瘴对灵力与气息的掩盖,玄微确实没有及时认出那黑漆漆的毛球就是飞升上来的岁年。
  他不会去碰来路不明的生灵,不是不喜,而是总隐约觉得碰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续。
  他当做这是仙者的谶感,便用神力划破了衣摆,转身走上云辇的玉阶。
  在云辇上坐定后,玄微想:黑乎乎的团子,还蛮可爱。
  龙君的失控是由机锦一手安排,但彼时太子告诉他这是在将计就计。
  砚辞的伤势波动早已被发觉,兰阁内也设有禁锢他的阵法,是机锦将法阵解开,放了龙君冲出来。
  那阵法是砚辞亲自画下,就是为了能困住自己,等到他再回头去想这个经过,必能明白其中缘由。
  后来机锦去往兰阁请罪,龙君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这般费尽心机设下考验,不就是从最初你们便给猫咪盖棺定论了么?”
  太子解释说这是防患于未然。
  乌云盖雪开的镇压阵法是当镇兽时习来,如今仙胎能收放自如,换成还是妖胎时,不知要耗损去多少精血灵力。
  百年功绩,玄微敬他坚守,可也该到此为止。
  这样渺小的生灵怀有骨瘴的大能,他因情而来,若是有日因情而去,不知要为人界与九天招来多少灾祸。
  这天下苍生究竟在哪一次真正被陪葬进去,也未可知。
  况且子夜鉴还是玄微的法器。
  在岁年以为的重逢时,玄微仙尊劝那一篮子猫说出自己的愿望。
  他真心希望这可爱的团子能诚实一点,他想要什么,九天皆会尽力满足。
  哪怕他想要情爱,自己纵然不能真给,做做样子也是可以的。
  但尔后玄微发现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只是做做样子地去关注。
  岁年不是倚妆,桃花木受限于本体,大多时候只能安静地待在院中。
  当初飞升时,这只桃花妖本体的一截留在那凡人宗主的血肉魂魄中,以至于被他跟了上来。
  到玄微这个境界,他或多或少能探出因果,自己确实欠了桃花木一场救命的恩情。
  自出了洗尘池,这桃花木妖便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请求尊上的原谅。
  玄微问他想要什么,桃花妖回答说:“倚妆不想再留在人界了,不想风雨飘摇,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想要被强大的神明庇护。”
  倚妆是如此直白。
  玄微应允了他的愿望。
  而岁年则令他捉摸不定。他变扭地与自己斗脾气,不肯讲半句软话。
  在还化不回原形的那半个月里,谁都可以去摸乌云盖雪,连月灵们那没有温度的双手都能去顺顺乌云盖雪的背毛。
  唯独他玄微不可以,只要靠近,乌云盖雪就会飞快闪到别处,有时还特意绕道走,不与他打照面。
  可这只乌云盖雪又太懂欲盖弥彰,他时常出没在披银殿的各个角落。
  有时在他批公文的案几下咬笔,有时又在屏风上走平衡道,或在书桌上推茶杯,或于廊下四仰八叉晒肚子。
  这给玄微仙尊一种错觉。
  他的殿内,无处不在长出猫咪。
  还有,原来他肚子上的毛真的像雪一样白。
  等到半个月后岁年能够变换人身了,也重新用这副身体去体验了遍披银殿的犄角旮旯,还屡次想要闯出去,是个没有耐性的样子。
  但自从在深庭险些因骨瘴伤了桃花木,这脚步无声无息的少年竟变得安静了许多。
  他真的成日里待在书房,月灵们来汇报,猫咪在读人界的诗文。
  不久后,阿霖告他私下带负责书库的月灵出去,在房顶上待了一夜,还给对方起名字。
  阿霖将岁年读的书册递交上来,书页上面沾了几根或黑或白的毛,真不知是用眼睛去读,还是用肚皮去滚。
  念及此,玄微没有注意到下方的阿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侍童看见这位从来冷面的仙尊眼中,竟浮出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玄微知道,月灵名唤阿凛,这只朝生暮死的月华灵体不知她择中了怎样一首悲诗。
  ——云生凛凛一年岁暮,黄昏夕阳下,蝼蛄声声,晚风已凉入骨。他乡的游子呵!连抵御寒冬衣裳也无。
  几日后,太子机锦知晓了岁年骨瘴要伤及桃花灵体的事情,阿霖是他的眼目,这个消息被其私报上去玄微倒不甚在意,这仙童还不到被收拾的时候。
  机锦说那该再试探试探乌云盖雪,玄微点头允许。
  雪域中玄微未料到岁年与凤君会彻底唤醒那骨瘴藤蔓。这些东西早在九天混乱前便在此地扎根生长,等到被发觉已挖空了雪山,但因此地是古神遗址,兼玄微的阵法压制,皆已失去生气。
  原本不会有这样大的意外。
  机锦认为是岁年诱活了骨瘴藤蔓,玄微并不认同。彼时玄微境界已臻,急于闭关,还曾叮嘱弟子不要让乌云盖雪到处乱跑,也允许他那几个兰阁的旧友前来探望。
  不为别的,只因猫咪看起来实在过于孤独。
  机锦擅自安排了捡月樨玉的考验。
  事已至此,机锦来问他要子夜鉴时,玄微想的是既然岁年这般让太子疑心,不如就彻彻底底让他证明一次,也好过这般无休无止的试探。
  他命令他按机锦说的做。
  乌云盖雪的气焰像是在刹那间被泼了盆冷水,他本就寒伤未愈,雪域归来骨瘴藤蔓未如何伤到他,但寒气已在不知不觉间侵入经脉。
  出关后,月灵们同玄微说,当时凤君小殿下受伤,连族中的朱雀火丹都请了出来,可谓万千关照于一身。
  玄微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给乌云盖雪准备。
  分明他已通过了重重考验。
  他没有失控,没有被骨瘴夺走神志。
  仿佛关心他,成为了玄微所不耻的行为,仙尊难以面对心中不断涌出的杂念,将其当做乌云盖雪的计划。
  可岁年仅仅是在某个月色如银的夜里,从花格子窗后偷偷地看过来。
  那对碧绿的眼珠令玄微心生悸动,在那一个瞬间,玄微识海中闪过几个不切实际的假设——
  如若他不是骨瘴的寄体,只是从凡界努力飞升的大妖……
  如果那对眼中,没有装着自己无法理解的欲望……
  他或许会把乌云盖雪抱到膝头,轻轻挠挠他的下巴。
  龙君半夜偷猫而去,倚妆灵体波动,玄微多少能猜到这桃花木的故意,却没有点破。
  桃花妖害怕失去庇护,而岁年究竟害怕什么,玄微想不透。
  小妖卧床养伤的那夜,邀请他同榻而眠,踹他、咬他、又抓住他的手不肯放,玄微从来不知自己有这样好的脾气。
  小妖任性地向他这边拱,快要将他再挤下去,用的是撒娇的语气,说的却是足以动荡九天的发现。
  玄微在为倚妆治伤时都无法明了,乌云盖雪为何会有胆量把那样直指九天太子的证据,没有保留地摊开在自己面前。
  会有这样不顾一切的信任么。
  ……都是因为那个纪沉关吗?
  这是玄微首次,正面去念及自己历劫时凡人的名字。
  真言术下的桃花妖道:岁年是放不下纪沉关这件所有物,他曾完全拥有纪沉关,所以始终没有放下。
  而玄微一霎那间生出了个有违他所有认知的念头。
  能被乌云盖雪完全拥有,似乎也挺不错。
  可要是只要时间够长,只要是对他足够好,乌云盖雪就会这样交付信任吗?给纪沉关、给玄微、给砚辞。
  那他的信任也分文不值。
  玄微提笔写下请龙君提防骨瘴寄体时,想过若是乌云盖雪需要的是信任,他甚至慢慢在天长日久中给他也无妨。
  但若要乌云盖雪想要情爱。
  那样肤浅、狂妄、冲动的情爱。
  他玄微绝不会给他。
  尔后他分了缕神魂在机关木偶中同龙君他们下界。明明已因暗查太子机锦忙得不可开交,玄微仍会不时抽出空来,借由木偶的眼睛去观察岁年。
  乌云盖雪在人界的状态显然更加放松,他与龙君相处时,亦无在披银殿时的难以捉摸。
  他高兴了便开怀大笑,不舒服了就赖在床上不肯起,他干预人界的因果,丝毫没有已为仙君,跳出人界因果规则的自觉。
  他站在颓圮的土墙前,静静地注视乌云盖雪与那对人类兄妹嬉戏玩雪,为他们指引装满食物的宝箱。
  尔后岁年化形折返,自微冷的冬日阳光里走来,是有别与他平日里的稳重。
  水莲洲的布局已在弦上,可就是在那个刹那,玄微想让这枚黑子退出棋盘。
  然而岁年仍在他的引导下走到了该至的位置,中途虽有波折,但并无太大的差池。
  仙者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但若要是能用最快的速度将机锦拉下来,便防止了未来骨瘴的灾祸。
  乌云盖雪的污名已被玄微洗清,他成为了留在九天青史上最年轻的名字,猫咪在人界便是镇压骨瘴的高义之士,来到九天后仍不改初心。
  玄微将记述了岁年功绩的文书收合,这样的功德即使转世,也将大富大贵。
  乌云盖雪可以有十九世喜乐平安、顺遂无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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