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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啪!
  钢鞭在地面抽出深痕,所过处涌着黄泉死气,莫青团站在划痕后,道:“玄微君,早听闻你走火入魔、神智疯迷,今日再见便知传闻不假。”
  此冥府来者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反感。
  玄微按下识海中的波涛汹涌,沉声道:“你是何人?”
  “吾乃冥师莫青团,历代冥主皆是由在下教养。”莫青团持鞭而立,道:“仙尊,你闯这养龙池所为何故?莫不是与吾主交易一场,要临时变卦不成?”
  玄微君定定看着他,在霎时卸去了周身凛冽的风雪。
  他合袖对莫青团道:“冥师,你必知其缘故。”
  仙尊突然来这一下子,旁边紧张站着的夜萝都没回过劲儿来。
  而莫冥师退开半步,避了他这一礼,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手中的钢鞭未卸,“在下不知仙尊所言为何,仙尊请回罢。”
  风雪愈大,遮天蔽日,莫青团冷声道:“难道要等吾主出来,见堂堂九天尊上与吾等交手,还要雪淹养龙池吗?”
  这话如打中玄微七寸,仙尊浑身一僵。
  他与黑衣冥使的灵力对峙着,半晌后再度行礼道:“冒犯了。”
  “仙尊客气。”莫青团冷冷看他,“在下送与玄微君一句话,路是自己选的,本就于事无补。”
  玄微沉默以对,再对众人一礼,转身离开了。
  夜萝眼见这仙尊神神叨叨来,又神神叨叨走,半点摸不着头脑。
  好在雪势渐小,九天明朗的天穹又显了出来,霞光映雪,如琉璃铺地。
  她拍拍肩头雪花,费解道:“老师,这位玄微君好生奇怪,他的因果账上气运好得不像样,怎还会如此失魂落魄?”
  “不要乱讲。”莫青团卷起钢鞭,目光落向养龙池不远处的山石花木后,浮出抹讽刺神色。
  他对夜萝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们讲过,世上坚固之法宝是为何物?”
  “怎么突然问考题啊。”夜萝瘪了嘴回忆道:“当今三界坚固之法宝,是三面镜子,其中一件在人界,无名且不知所踪,冥府也仅有记载而已。”
  “继续。”
  夜萝背诵道:“一者置于九天,名唤子夜鉴,照世间真面,污秽无所遁形,一者归我们冥府,就是我们君上的观山镜,照轮回因果千载,坚不可摧。”
  “不错。”莫青团颔首道:“但你们可知,即便是子夜鉴,即使如观山镜,一旦打碎,便也再难以修复。”
  夜萝听得出莫老师意有所指,认真等他讲下去。
  “因为镜器终究是镜器。”莫青团严肃道:“哪怕有再高的法力,镜子也只可圆满一回,若是打碎,事后再补也不过遍布裂痕,照不见好容貌了。”
  夜萝点头如捣蒜,“主上同我们讲过,如果打碎了器皿,要专注于‘补’这件事上,但不要指望补回原样,人界有金镶玉的技法,就是这个道理。”
  “……主上自有他的深意。”莫青团看着夜萝眉间的一点红痕,叹息一声,道:“所以,玉器可补,镜器难圆。”
  “如我们渡河过桥的生灵,那些带着与仙者共历劫难,被烙下因果印记的魂,在轮回台中所受苦更甚,此等孽缘,回头有甚趣味。”
  “你们聊什么啊?”
  养龙池前屏障荡开层层波光,黑衣的冥君踱步出来,被仍在飘着的小雪弄得打了个喷嚏,道:“啧,这还怪冷的,玄微君来过了?”
  莫青团道:“是,玄微君来过。”
  “这地上的鞭痕是爱卿抽出来的?宝刀未老啊。”冥君停在那深痕前抱臂,笑对莫青团道:“爱卿何必与他动这个手,不都说慢慢来嘛,你这个脾气啊。”口气却并无责怪。
  夜萝凑过来道:“主上,我方才已经去过凤凰府邸了,那小凤君死活不愿见绿荷花仙君,居然宁愿被雷劈也不想再回想当年的事,说是丢不起那个人。”
  “他俩那确实……”冥君念及因果册上的内容,有几分玩味,“是那种看似浅淡,实则浓艳的劫难。”
  夜萝眨眨眼,乌须道:“他们又是两位仙君一同历劫,寻常算法不管用,必是要故地重游一趟,才能把这一团麻似的红绳给拆开看明白。”
  “凤君不配合又有什么办法。”夜萝埋怨道。
  “闹脾气罢了。”冥君摆手道:“我一会儿去他那说说,左右我也是走这一趟,这笔因果账本君亲自跟。”
  “主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那我可就回去陪我的花了。”夜萝一听没自己的事儿了,“它们上回吵嚷着要我再带一回九天的灵泉,我还不知要如何搞到,愁死我了。”
  “让你莫老师去给你撑腰。”乌须君挑眉向莫青团,后者无奈地摇头叹气。
  夜萝听出主上打算单独行动了,顿时也有点不放心,道:“君上,你是没看见玄微君方才的样子,很像是奈何桥上一头要往回扎的魂,几十头牛都拦不住!他不会从中使坏吧?”
  乌须被她这个形容逗笑,夜萝再接再厉道:“还有还有,君上你看这雪,分明是神力外泄,走火入魔啊!自己都敢伤,我怕他冲动起来伤人!”
  “如此伤己伤人,便如要挟,本君最厌此种行径。”乌须皱眉道,语气里说浓浓的不认同。
  “好啦,这里是真的冷,我们先去凤凰府邸,其余的以后再说。”
  冥府众人在交谈中离去,隐着身形在山石后的玄微君却是动弹不得。
  他的衣袖都结上了冰,蓦的扭头呕出一大口血。
  金红山茶在雪面上绽放,玄微愣愣盯着这红红白白的地面,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个洞,寒风吹来刮去。
  他不知岁年为何会是乌须君,亦或者在那场乱世局中,远不止三两位仙者在历劫,他也拿不准现今年年的记忆情况。
  冥府没有洗尘池,也从未听说过冥府的人要去历劫。
  玄微记得在心魔阵中,乌须分明否定过自己与乌云盖雪的关系,然而他语气里又像是对诸多事宜一清二楚,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的陌生。
  可是不论记得与否……
  玄微唇舌间再尝不出血腥,唯有无边的苦涩。
  寒风凉雪间,玄微仙尊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
  那些所承受过的苦厄,那么多被猜忌被盘算的过去,对于乌云盖雪而言,有何可回顾。
  自飞升九天后便接连不断的受伤,被用子夜鉴照他,被照霜剑刺,水莲洲一局中,兰阁几乎全陨,岁年撕心裂肺的质问回响耳边。
  他们之间隔了性命。
  最后,甚至是岁年的性命。
  如冥使所言,他们之间已如破镜。
  摔碎的镜子里,如何再照出旧日的模样。
 
 
第四十章 
  玄微仙尊失魂落魄地回到披银殿,将阿冉和阿皎吓了一大跳。
  炒栗子倒是麻木地垂袖站着,他自觉对玄微君的所作所为,算是天大的冒犯,只等他回来裁定罪过。
  玄微方才离开匆匆,炒栗子坐在乱叶残堆里回神,浑身冰凉之下,生出几分滑稽感。
  若是在九天与仙者们讲,他用树枝扇了仙尊,怕是连个笑话都不够格。
  而今却是实实在发生。
  他知道自己应当立即跪地认罪,期盼着尊上能因他年岁尚小而网开一面。
  但惯来机敏的炒栗子不知为何,不想去认这个错。
  他是有在发泄私愤,亦无资格对仙尊的情事指指点点,可心里始终难以迈过这个坎。
  爱并不能掩盖所有。
  在尊上的故事里那凡人足够爱猫咪,但炒栗子听来便如听母亲讲述当初父亲如何爱自己。
  他变了吗?
  炒栗子想起父亲,他的父亲始终是高高在上的仙者,短暂的爱无法偏移其本性,他也不想被改变,满腹的牺牲与委屈,最后与母亲成为一对怨偶。
  玄微只是没有走到这一步而已,爱可以是亏欠,但不能是愧疚。
  仅仅是偏爱了一人,因过往的经历有所不同,在炒栗子看来,不过是命途轨道里的一种。
  只是凡人轮回后忘却前尘,这便是一条只去不回的路。
  由于炒栗子的身世,他父母的过往太令人联想到九天混乱时期的情况,他便也多少听闻了些那时候的例子。
  其中不乏凡人上九天找寻挚爱的故事,乌云盖雪并非独特。
  在他之前,亦有太多的伤心人。
  身体与心皆满目疮痍,待离去后,被灌入爱的悔恨与补偿。
  但一切都没有变。炒栗子抬眸,他在仰视玄微,却丝毫感觉不到恐惧。
  一切都没有变啊,尊上,你也没有认出乌云盖雪。
  你让他上了你的棋盘,他成为你布计下的牺牲品,所以你悔恨至此,疯癫如斯。
  你为了更多的苍生放弃少量的生灵,可曾问过他们的意愿,又可曾想过是否要去弥补和赎罪?
  炒栗子幻想着玄微会如何让月灵把他拖下去,那他在被九天除名前,必定要向仙尊喊一句话。
  绝不是求他饶命,而是问他:“你还记得岁年以外的名字吗?”
  他也想问问那些混乱时期的仙者们。
  ……假若永远认不出对方,会想起当年那个被好奇伤害,被挑逗轻贱,被肆意摆弄的小侍从、小宠物、小家伙吗?
  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来看?
  不知怎么爱人,不理解爱,所以欺他戏他摆弄他,本就是坏胚。
  他想问:你们曾轻贱的仙侍里有你的爱人,所以追悔莫及,但本质上,你看不起他们的身份。
  再依靠幡然醒悟而被爱,从赏赐下去的爱里变得尊贵。
  炒栗子心中默念,尊上,你也不比他们高明多少,你而今想起过去,乌云盖雪成为了你心上特别的人,但你仍没有变。
  没有学会对万物生灵的尊重,万物是刍狗,尊上,你只是在自以为是地安排我们的命运。
  炒栗子的眼角余光扫向九天的烟霞。
  这里是九天仙庭啊,自人祈愿中而生的神明,什么时候也开始如人界皇宫一般。
  自认被赋予了太多的责任,理应对所有人予夺予取,临了叹一声不知深宫苦,不如生在百姓家。
  炒栗子一言不发,玄微对月灵道自己无事。
  走过炒栗子前时,自然发觉了他难以压抑的紧张。
  玄微抬手揉了揉炒栗子的头,什么也没有多说。
  炒栗子诧异地睁大眼。
  两只小月灵则提心吊胆看着仙尊走回了寝殿,不由大夸其进步。
  “这回竟是没再满殿乱跑!”
  “也没拔剑砍自己!”
  “对对对,知道乖乖躺着去了。”
  他们咬耳絮絮低语,贴心地给尊上关上了门,炒栗子沉默着看着,很是大人模样地叹了口气。
  卧房内,床榻边玄微呆呆坐着,末了,像是完全无法忍受自己造出的冰雪,裹着被子往床榻深处缩去。
  可他没能坐稳,摔倒了床下,便又择了桌底躲着,卷了软被将自己团团裹住,温度也升不起来。
  ……那时候年年也这样冷吗,玄微昏沉地想,外袍上的凝冰慢慢融化,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
  玄微用被子盖过了头,像是当年乌云盖雪所做的那样,被冻得瑟瑟发抖。
  可他知道年年一定更冷更难受。
  他的猫咪最怕冷怕水,更是怕痛。
  然而其所畏惧,尽皆尝遍。
  惧冷而入雪山采珠,惧水而坠水潭捞玉,惧痛则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玄微仙尊睁大眼,在昏沉的黑暗中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肉相融,就此消失在原地。
  他不再能否定自己是纪沉关,点点滴滴,他皆已体验,那些爱与恨,那些永恒的遗憾,他都体会到了。
  ……那个孩子说得对,玄微割裂地想,他一时是受欺辱被放弃者的家属,一时又是亲自动手的那恶徒。
  “纪呆子!”
  恍惚中他听到乌云盖雪这样叫他。
  玄微哈出一口凉气,缺失半枚内丹又未能及时修养,他的身体此刻脆弱的仿佛像是个凡人。
  岁年总是叫着呆子、笨蛋,调子却是明快无比,化为人身后,少年人便更会软着嗓子撒娇,故意咬字咬的千回百转。
  轻轻的一声卷着暧昧的气流,贴在他耳边道:“纪呆子啊。”
  然而下一刻,他又听到岁年说:“是我认错了人。”
  纪沉关是好的,岁年喜欢他,他也喜欢岁年,彼此两情相悦,是天道无情,未能使他们求个圆满。
  直到最后一刻,纪沉关都未想过要抛弃岁年。
  如果没有后来——
  如果没有玄微的存在!
  心魔的火焰刹那蒸干了水汽,玄微仙尊像是蛰伏在洞穴里的望潮,他化出照霜剑,雪白的剑身在闷热的锦被中,映出他鲜红的双目。
  他是熟悉这样的感觉的,初次启动玉笛心魔阵后,他岂止是拔出了照霜。
  他深恨玄微这个身份,他要杀了玄微!
  可是、可是——
  不久前乌须的话响在耳边。
  “如此伤己伤人,形如要挟,本君最厌此种行径。”
  玄微猛地匍匐下去,四脚桌下照霜剑消散而去。
  他将额头深深抵在软被间,剧烈的头痛像是要把他的脑子劈开,却只能无声地喘息。
  原来连这个,聪明的乌云盖雪也已想到。
  纪沉关是因玄微而生,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岁年要找的那个人,爱他护他亦不将众生论个轻重。
  玄微的吐息都停止了,他将自己埋在狭小的黑暗里,将当年的细节全部串联。
  纵然自己疑他伤他,岁年也未离开,猫咪再清楚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世上哪有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
  他真正的痛彻心扉,来源于玄微展现出他作为仙尊,生杀予夺,对存一还是保十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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