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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A生还(玄幻灵异)——八月有信

时间:2024-04-24 09:05:31  作者:八月有信
  顿了顿后,他从肺腑到喉头都好似黏连在一起,嗓音发哑,“我不想……耽误他。”
  他明明痛苦到极致,双眼却只是轻轻一闭,“是我……”
  “不够好……配不上他。”
  六年前《地上森林》正式上线,宸昇和苏星禹作为业内新人,竟然以CP的方式火遍了大江南北,火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一塌糊涂。
  但也恰恰是那一年——宸昇弄丢了自己最为珍贵的“星星”。
  他二十一岁,大学本科都没读完,却已经成为手拿飞天奖、被各大名导争抢的镜头宠儿。
  宸昇尚且年轻,但过往人生有多不如意,让他沉淀出了几分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沉稳厚重。
  ——他比寻常人,都要更加懂得“命运”这两字的真正含义。
  日常上课学习,教室内外总是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他校学生、或是校外粉丝。
  而宸昇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镜头偷拍,随时随地上传到社交媒体或超话。
  什么“穷小子变影帝”“985学霸演戏”,等等噱头十足的标签,全都像不要钱一样贴到他的身上,给了广大网友们充足的意淫想象空间。
  偶尔学校之外,宸昇会在寒暑假进组拍摄,一般剧组周期都是两三个月,而且圈内没有不知道他还是个学生,但凡邀请,就只能抢占寒暑假的档期。
  就仿佛打开了崭新大门,本以为已经足够见过社会底层的贫困疾苦,却没想到圈内竟然更加……不忍卒视。
  宸昇难得在还没毕业的年纪,就学会了陪酒吃饭那一套,愣是让向来都滴酒不沾的人,都培养出半斤白酒的量。
  也恰恰是在一场资方饭局之上——
  桌面上导演、制片甚至知名编剧都有,明明组的是熟人局,却仍然有人带上了伴儿。
  知道自己就是个陪衬,宸昇向来都不讨人嫌,吃自己的饭,凡是劝酒也不含糊,仰头就是一杯。
  那个被带来的伴儿是个omega,网模转艺人,但就是没有红命,靠着大老板撑腰,才演了几部主角。
  他们俩因为年纪相仿,被归到一起去,肩并肩坐着。
  虽然已经见惯不惯,但实际宸昇不喜欢任何阿谀奉承、投机取巧之人。
  omega是个小白脸男生,皮肤状态不咋地,只能敷上厚厚一层粉底,参加酒局没多久,粉就开始上浮。
  他被大老板摸了两下大腿之后,就像是强忍着膈应一般,忽然往宸昇这边靠了靠,开始笑着搭话,“宸弟弟今年多大?我喊弟弟合适不?”
  宸昇夹一筷子金针菜拌三丝,也不搭理,开始稀里糊涂往嘴里吃。
  他实在是不注意吃相,让omega男生嘴角不由得一瞥,脸上显出些掩饰之下的鄙夷。
  但顿了顿后,他又硬是往这边挤挤,忽然询问道,“你是……alpha对吧?”
  宸昇听了一顿,然后抬手端起了酒杯。
  他缓缓向下吞咽冰凉啤酒,自然又仿佛漫不经心一般,朝那位笑呵呵的、中年秃顶的大老板看去了一眼。
  “塞牙。”他放下了酒水,筷子轻轻一挪,又去夹别的菜塞进嘴里咀嚼,“所以我不爱吃金针菇。”
  omega男生的脸色顿时一僵,“……”
  而就在这无比尴尬之时,忽然就听咣当一声巨响!
  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年轻气盛的身影,保持着抬脚踹门的姿势,几乎是虎视眈眈地看了过来。
  饭局上所有人都被惊到一顿,不由抬头看去。但众多目光当中,却没一个比得上宸昇那般灼热旺盛,他胸腔深处的心脏,就好似被重新点燃了火焰一般,以蓬勃且不可阻挡之势,开始疯狂跳动——
  砰、砰、砰……每一下都仿若擂鼓,朝思暮想的面容乍然出现,可最后他却只是轻轻滚动了一下喉头。
  可苏星禹却好像根本都没看见这有个大活人。
  他目光灼燃而又坚定,对满桌都熟视无睹,迅疾无比地冲进门来,顺手抄起个啤酒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咣当一声就给omega男生开了个瓢!
  哗啦一声巨响,饭局上众人纷纷起身,结果都目瞪口呆,看着他揪住这omega男生的衣领,一拳一拳疯狂暴打。
  已经两年不见,苏星禹竟完全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眼底青黑一片,目光强硬偏执到好像个疯子,每一拳都拳拳到肉、鲜血迸溅。
  就仿佛……全世界的塌垮,都压在了他的窄瘦脊背上。
  宸昇看得都呆了,他脸色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苍白,嘴唇下意识抿紧又轻轻蠕动。
  他们明明相识于少年,却不想重逢竟如此仓促突然——这样的面目全非。
  还是大老板反应最及时,一声暴喝下去,挥手叫来了一帮子服务员,在众人努力之下,总算是将这缠斗的两人给分开。
  可苏星禹纵然被人从后勒住了臂膀,仍然不依不饶,腿脚扑腾着要去踹人,与此同时疯狂尖锐地破口大骂,“抄啊——有本事你在抄啊!唱自己抄来的歌,你有个屁的本事!!”
  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不知是谁报的警。
  因为不想沾染上麻烦,那些大人物们都纷纷起身退场,连omega男生都被搀扶走,他满头满脸都是血,一个劲哭嚎中夹杂咒骂。
  包厢当中脚步纷乱、一片吵吵嚷嚷。
  苏星禹揣手捂住小腹,就自己蹲在原地,他眼底深沉晦暗,早已经没有少年锐气,只有世界燃烧之后所剩下来的死灰一片。
  顿了顿后,他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缓缓抬起头来。
  苏星禹在看见宸昇一刹那,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瞳孔轻轻一颤。
  但静寂了几秒钟后,他喉结滚动一下,嗓音嘶哑,出口的竟然是,“你谁啊……”
  ——不是不认识,而是……不想如此落魄地相逢。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102章 我是不归的孩子
  宸昇站在原地,身体僵硬而手臂微颤,只是他也陷入一片不敢置信当中——
  他的少年,究竟怎么了?
  面面相觑了一阵后,苏星禹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挣扎着站起身来,只是方才的慌乱当中他小腹被猛踹了好几脚,稍一动作就有种被抻开的痛苦。
  刚站起身来的刹那,他大脑陡然袭上一阵眩晕,身形当即踉跄摇晃——
  但是下一秒钟,他忽然就被结结实实地拥抱住。
  宸昇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笼罩住他的后脑,紧闭双眼,眉间隐没痛苦,以及……不敢宣之于口的心疼。
  “苏星禹……”他喉中溢出沙哑、又紧绷颤抖的低喘。
  “哈哈……”苏星禹在稍一怔愣后,就忍不住伸手去推,想要从怀抱当中挣扎出来。
  他眼角眉梢都挂着“演技”,实际眼神已经遮掩不住,浓愁强烈的情绪、就仿佛苦海一般翻腾覆涌……他筋骨未成的脊梁,已经要被压垮了。
  察觉到他在抗拒——宸昇也怔愣了一瞬。
  但是下一秒钟,他双眸就好似被刺伤一般,紧紧盯着苏星禹被鲜血浸染透了的脊背衬衫,呼吸陡然间一紧,“苏星禹……”
  只见他的后颈腺体的位置,赫然插入了一枚尖锐的、闪烁寒光的玻璃碎片。
  宸昇在那一瞬间,目眦欲裂,好似眼耳口鼻全都被这一场泼天的鲜血给淹没了。
  他的筋骨、心脏,乃至寸寸肝肠——就此揉碎弦断。
  苏星禹骤然闯入包厢,甭管是有理没理,都算是持械伤人——
  大老板的面子简直就如同被扔到地上、再被踩稀碎。包厢外面的走廊上,一直能听见声如洪钟的骂人声,不管是服务生还是值班经理,好似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逃脱不开的责任。
  连问询到场的警察、前来善后的助理都被喷一脸唾沫星子。
  包厢当中,苏星禹裹着一条来之不易的毛毯,蜷缩腿脚坐在椅子上,他嘴唇苍白且毫无血色,就好像是一只目光惊惶的小动物。
  宸昇脱下了外套,给他罩着下半身,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贴身衬衫。
  “苏星禹……”他伸出手,想触摸却又不敢,眼神弥漫痛苦,嗓音格外沙哑低沉,“你到底怎么了?”
  苏星禹脸色一白,喉头骤然蠕动。
  他舌根深处弥漫上一层苦意,不懂为什么只是听到宸昇开一句口,他竟然有种被徒手抽出筋骨一般的感觉。
  顿了顿后,泪水就好似决堤……苏星禹惨白着脸,嘴唇颤抖,好似被拨筋抽骨,嘶哑嚎啕道,“宸昇……”
  “……我的故乡被偷走了。”
  就从苏星禹和饺子之间的关系,就足以可见他对自己故乡有多么眷恋深情。
  毕竟他哪怕身在剧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一天三顿地去包饺子。
  他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却远离生身故土,独自在外拍戏闯荡……哪怕外表看上去再怎么乐天派——
  他仍然只是个少年……也有心中戚戚、惆怅孤独的时候。
  在这时候就包顿饺子,用千百次熟稔、重复性的动作,让身心沉浸下来,也就好似……故乡仍然拥抱着他。
  宸昇听了后,不由有些目瞪口呆,瞳孔惊颤,“……”
  他当然比谁都知道,苏星禹有多么眷恋想念自己的故土家乡,但什么叫做——故乡被偷走了?
  可苏星禹已经被琢磨得不成人形。他简直太痛很自己的不成熟,为什么做不到阿谀奉承,为什么就不会曲意逢迎——
  他在这时搂抱着宸昇的脊背,满脸是泪,张开嘴嗷嗷大哭,“我做不到……我是蠢货、是大笨蛋!为什么就做不到……”
  他实在是太讨厌、痛恨自己,在这时就好似发疯崩溃一样,用手掌攥拳狠狠捶打自己,喉头梗塞沙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宸昇慌忙急乱,只能先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掌,而后……心痛而又不忍地将这一根根手指拢在掌心。
  他有些张口结舌,明明嘴巴张开,却只能梗塞颤抖,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感同身受一般,懂得苏星禹在哭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而崩溃——
  区区不到两年时间,他也感觉自己已面目全非。
  后来苏星禹发疯到筋疲力竭,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宸昇将他搂抱在怀中,从断断续续的呓语当中,得知些许真相。
  他高调退学之后,却在京城的圈子里寸步难行、一直都郁郁不得志。
  第二年,也就是二十岁的时候,他辗转去了上海,扎进了各大录音棚,想要做自己的音乐。
  不知是有幸还是悲催,他一首歌发出后,就有公司来跟他签劳动合同。
  苏星禹当然欣喜若狂,只因为他这两年一直以来,都被无数人问——为什么放弃演戏。
  而每当他回答说是因为想搞自己的音乐,得到的……多半都是不经意的轻蔑、不认同与不看好。
  重新签了劳动合同,苏星禹也就更加干劲十足,年少时都是这样,哪怕只有一丁点的肯定,都足以支撑着熬过漫漫长夜。
  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被这无良经纪人坑了一把。
  每当他出写好的歌拿给对方看,对方一直说不行不行写的什么玩意,却背地里将他这些歌,转手给别人,或是给手底下的其他人唱。
  就这样仿佛奴隶劳工似的、一直压榨他,逼着他改来改去,没有任何肯定,反复贬低损毁——
  苏星禹崩溃了,而让他更加崩溃的是,这残酷而又血淋淋的真相。
  “那是我的歌儿……”苏星禹趴在了宸昇筋骨分明的肩膀上,他双眼湿红而又百般挣扎,像是把嗓子给用刀豁开,痛苦沙哑地呜咽,“是我的……故乡……”
  宸昇相当难以言喻,好似这世间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此时他肺腑当中翻腾覆涌的滋味儿——
  他的少年,他最为珍贵的“星星”……没有熄灭、但也濒临熄灭了。
  “你能……唱给我听听吗?”宸昇忽然跟他四目相对。
  他们俩今年一个二十岁,一个二十一岁,虽然已经摆脱了少年之列,但却也……并未长成筋骨刚硬的大人。
  他们坐在深夜的医院长椅上,空寂孤廖的走廊当中,只有零星红灯闪烁。
  苏星禹的脸上犹带泪痕,神情斑驳而又憔悴,听见这话明显愣了一瞬。
  但是顿了顿后,他忽然俯身趴在了宸昇的怀抱当中,他们的身体就仿佛交融一般,紧密贴合。
  闭上眼感受这一片恍惚温暖,苏星禹忽然有种归乡了的踏实安宁,连带着眉眼都松弛了下来。
  他缓缓张开嘴,清唱出声,回响在空寂长廊当中,好似锈涩的寒风吹来。
  “故乡啊——谁人能代我眷恋——
  朦胧张开眼,
  白茫茫天地雪。”
  他唱着唱着,通红眼角便已经不自觉渗出眼泪,连带着嗓音都哽咽起来,仿佛在用喉舌融化这世间最为极致的痛苦。
  “我是不归的孩子,故乡啊——
  山川塑我身骨,白水两袖挽。
  我想念你的苍莽,你沉淀生锈的冬天。”
  感受到宸昇的手臂逐渐收紧,深沉低哑的喉音,伴随着响起。
  苏星禹闭紧了双眼,眼泪就犹如决堤了一样……他已经崩溃过太多次、已经从内到外都被风霜刀剑折磨、早就粉身碎骨——
  他嗓子越发扯高拉长,分不清楚到底是哭声,还是在唱歌,他的心脏已经缩成了小小的、极致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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