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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A生还(玄幻灵异)——八月有信

时间:2024-04-24 09:05:31  作者:八月有信
  听见了这话,连任晨雨他妈陡然一惊,顿了顿后,忽然放开了扶着苏母的那只手——
  但同样是听见了这话,苏星禹反倒是冷冷地浅笑一下。
  他身形孱弱不稳,就好像要真正倒了,但已经母子分开这么多年,当初年少时听起来钻心彻骨的话,已经无法再将他置于垂死之地。
  顿了顿后,他站起身来,忽然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跟我爸的矛盾,为什么要拉上我呢?”
  “你们都已经离婚了,已经完全不在一起,为什么你要把你的爱情纠葛、你的痛苦、你的怨恨……统统都丢给我呢?”
  为人子女,就算是再怎么反抗挣扎,可总有些东西会顺随着血脉传承下来——
  也会在人生的某时某刻忽然惊觉,为何自己像了小时候最不能理解、最看不惯的父母。
  “我爸是搞文艺的,你就不让我唱歌跳舞——”苏星禹在出口这话的时候,依稀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十五岁。
  他要考艺术高中,却死活卡在了自己亲妈这一关。
  就好像是一枚不可避开的火星,轰的一声点燃了这对母子之间,经年累月的积怨与仇恨。
  那也是少年第一次知道,原来口口声声的“爱”之下,竟是如此的窒息、就犹如透骨绵针一般……
  一句话要说好几遍,要声泪俱下、要撕心裂肺。但一旦占据了道理上风,他就总是要面对或是愚钝、封闭的暴怒,或是孱弱又无助、掺杂要挟与道德绑架的哭泣。
  恰恰是面对这样的面孔……他总有种要被吞噬掉的感觉,黏糊、甩脱不掉,却源源不断吸取着你的生命力。
  苏星禹从小就没有爸爸。
  在印象当中,每一次追问爸爸去哪里,就只有妈妈一次次说自己当初眼瞎,自己当初怎么怎么蠢,不然才不会嫁给你爸……
  那时候,小苏星禹虽然很恐慌,但是对母亲的天然的爱,促使他坚定站在母亲这边,在逢年过节的家长里短当中,成为了一把捅向亲生父亲的刀。
  在那些无良大人戏谑着问,“你爸不要你,你可不可怜?”
  ——他都会坚定抱住母亲,说自己只要有妈妈就够了。
  但是后来伴随着他长大,每一次听从天性出去玩……等到再回家后,他总要被攻击指责——都是像你爸了!
  “爸”这个字眼,就仿佛成为了这世上最刺骨、也最为怨毒的“诅咒”。
  此时,苏星禹脸上泪痕纵横,他呼吸微弱,忽然咧开嘴一笑,“我那天说了谎,其实我见过我爸……”
  那天他过十五岁生日,却破天荒逃了半天学,坐着公交车摇摇晃晃,来到了市中心的老剧院。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拿着剧本、正里外调度,指导着台上演员进行排练。
  那一瞬间,他当真相信了血缘这码事,也忽然顿悟——自己为何有这与生俱来的天性。
  他爸也明显认出他,短暂怔愣后,是发自内心的吸引与欢喜——
  苏星禹跟随着自己的爸爸,将戏剧院里里外外都参观了一遍,并在犹豫忐忑当中,他捏攥着拳头,很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志向。
  ——他要成为一名演员。
  他爸爸听了,当场后仰大笑,似乎由衷感到了高兴,甚至还拉着他去到了办公室,提笔撰写了一张纸条,上面用墨迹书写着几大业内有名的艺术院校名。
  他把这张纸条交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并扬言鼓励,“去吧!给爸爸争口气——”
  “我这可笑一生……”时至而今,苏星禹的脸上就只有哀叹,他苍凉淡淡地一笑,“竟然都是为了给你们夫妻俩争那‘一口气’……”
  这对早已经离婚、看似分道扬镳了的爹妈,竟然在他这个唯一亲生儿子的身上打起了擂台——
  那张曾被十五岁的小少年当成宝贝一样的纸条,最后被母亲发现。
  那可真是天翻地覆、好似万丈雷霆——
  小苏星禹根本不敌,纸条被撕了个稀烂不说,连娇嫩脸颊上都挨了好几个大耳光。
  这一通劈头盖脸,直接把他给扇傻了,连原本坚定无比的信念都开始动摇——
  妈妈她……当真是爱我吗?
  而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亲生父亲犹如天神降临一般赶到——
  然而却不是为了拯救他而来。
  这对经年怨侣,就好似天雷勾地火,强强碰撞一般干架在一起,你抄着刀、我拿着板凳,将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部摧毁。
  当然包括他这个亲生子,像是见证人间地狱一般,被这对爹妈亲手推入了万丈水火当中。
  “你和我爸之间的恩怨——”苏星禹哪怕二十七岁,仍过不去这个坎儿,他满脸是泪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小小少年,“既然这么无止无休——”
  他在这个时候睁开了满目熬红的眼眸,似惊恸、又像是早已经无悲无喜,“那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真要哭的话……他早在出生到这个人世间时,就发出了最为响亮的嚎啕声。
  “哎哟——”任晨雨他妈顿时改了面孔,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她虽然是爱管闲事了一点,但可没这种硬生生折磨自己儿子的心——
  这不就是在造孽么!
  “你又知道什么?知道我受过多少苦吗?”苏母同样满面是泪,但她依然愚蛮固执,双眸当中好似足以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那个狗屁男人根本就——”
  “你知道……我小时候有多想拯救你吗?”苏星禹却直接打断,不肯再听这犹如祥林嫂一般,被颠三倒四重复了成千上万遍的怨苦。
  他踉跄着、缓缓向后退去,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从小就听话、乖、懂事儿……”
  “……但那都不是真正的我。”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极其轻微,“你——能接受真正的我吗?”
  苏母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眸,在这时闷不吭声、不开口,但是顿了顿后,她仍然固执以及蛮不讲理地为自己辩驳,“这天底下有哪一个父母不是这么教育——”
  她明明并不强壮,但嗓门却足够大,“难道让你长大了去当混混、去不三不四地不学好——”
  “我这个当妈的错了!我就不应该生下你!”苏母的世界里就好像根本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存在,任何相悖忤逆,都会引起疯狂的打压攻击。
  她简直是百苦难言一般,“我生你还生出错了!你十几年不回家就对——你千对万对!我就是千错万错——!”
  “凭什么——”她像是点着了的炮仗,装满了成千上万吨的愤怒怨恨,在这时不管不顾全都爆发,“凭什么我就得是错——你特么凭什么说我错?!”
  “大、大妹子……”任晨雨他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上去扒拉,想让冷静冷静,“你听姐跟你说——”
  “滚啊——!!”可苏母却竖起满身尖刺,不肯让任何人碰。
  她简直想剖心挖肺,凄厉地、近乎嚎啕一般,“凭什么都说我错——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就应该去死——我就不应该活着——这样你们是不是都满意了?!”
  苏星禹却见惯了,这般要死要活的作态,只要逢年过节,就会在他们家上演。
  他嘴角荡出一丝苦笑,嗓音喑哑、就好似细若游丝一般,“你不是已经逼我死过一回了吗?”
  “在你亲生侄子来敲诈勒索我——”
  “你还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么?”
  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前尘往事,但却好似依然历历在目,每一丝细节、当时的所言所说,就仿佛深深烙印在了鲜血淋漓的创伤当中。
  每逢深夜难以入眠、或是大脑稍一空闲,就仿佛研磨血肉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掏空磨烂了。
  所以苏星禹自始至终都被困在了当年当时,他从没有真正长大过,因为他从未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爱。
  但终究是时过境迁,以至于此时他尚且能笑,只是眼神、嗓音全都浸润无法言喻的恸苦心颤,“我才十七岁,从未经历、实在太害怕了……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回家、哑着嗓子喊妈妈……”
  “你问我:他为什么不敲诈别人,只敲诈我?”
  “你说你看着自己侄子长大,知道他什么样的为人,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苏星禹满目熬红,既显得落魄沧桑,又充斥满了千百种无奈,“你不让我报警……一旦报警了、你就在娘家从此都抬不起头……”
  他却早已经泪流满面,苍白又苦涩,轻轻一笑,“妈妈……我在竭尽全力地拯救你——”
  “而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将这把自伤的刀刃对准自己的咽喉。”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122章 他真是个生猛少年
  苏星禹在十五岁的年纪,他就已经已经如同小大人一样离开了家,先是被选上拍杂志、而后开始演戏——
  明明还是瘦小少年,不可能当真做到心脏冷硬。就从他在剧组里,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去包饺子,就足以可见他内心是有多么想念……
  但倒也不是想念真正的家,此时“想家”只成为了一种模糊不清的心绪,好似安慰良药一样,覆在了他乡游子的心口创伤上。
  淡淡的清凉、又淡淡地痛,似有若无,却也无法用言语表明这其中滋味。
  “表哥忽然出现在我出租房门口——”苏星禹说起这些,脸上神情就只有落寞苦涩,他连嗓音都是淡淡的,“带了许多特产……红肠、酸菜和冻饺子……”
  那时候十七岁的苏星禹只能算是在圈内小有名气,他还买不起房,又没到拿驾照的年龄,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安然自得,就只除了……挥之不去的思家乡愁,无时无刻不在嗜咬着内心空洞。
  突然出现的亲人,令人无比熟悉又怀念的家乡特产……
  苏星禹当时胸腔当中确实是犹如被拨动了一般。因为他没那么狠心,经常打钱回家,并且写清自己的所在地址——
  身为儿女,他内心总是渴望着有朝一日被真正理解,能够真正如同母子一样。
  一番寒暄之后,表哥趁机提出想充当他的经纪人,并言明他一个小孩在外,不免被人欺负看轻。
  苏星禹当时还捧着饭碗,嘴边挂着没吃干净的饭粒,在瞳孔颤动片刻后,忽然心头一明——
  这是否就是母亲释放的、想要修复关系的信号呢?
  没什么犹豫的、或者压根就没怀疑——十七岁的苏星禹就跟自己表哥,搭伙合作起来。
  他们接的第一部 戏就是《地上森林》。 
  宸昇听到这里,已经瞳孔巨震,没想到这一部戏竟然犹如里程碑一般,竖立在他们彼此的人生当中。
  于他而言——是崭新的开始。
  但对于苏星禹……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我扼杀。真正的苏星禹,他最少年鲜活的模样,永远都停留在了戏剧当中、不复存在了……
  “我第一次被敲诈勒索上门……”苏星禹满脸是泪,反正已经身处在闹剧当中,也不在乎将创伤再次撕扯开来。
  “……是刚刚拍摄结束的庆功宴上。”
  那一场庆功宴堪称是人生分水岭一般的存在——作为新人、且是不怎么重要的配角,十八岁的宸昇压根就没机会参加。
  苏星禹倒是参加了,却俨然走入了一场人生噩梦。
  “副导演醉醺醺地找上门……先是满脸通红、喋喋不休地说教……”
  “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动手动脚……”
  苏星禹虽然性别意识不强,但就算再怎么不强、也知道自己是个omega!
  他直接就当胸一脚猛踹,抓住机会、闪身一个矮躲过去,夺步狂奔一样,冲向了房间门口——
  庆幸的是,房间门根本没锁,但就在他刚刚打开一条门缝。
  副导演哗啦扬手,从自己的夹克内侧,将厚厚一沓照片甩在了床垫上。
  各种姿势都有、大多都是下药熟睡被偷拍、不管是摆的姿势角度、还是镜头流露出来的感觉,全都浸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垂涎贪欲。
  ——那是凝视、赤裸裸地、带有欲望的凝视。
  就如同轰的一声巨响,苏星禹的脑子当时就一片空白,他脸色如纸、只有唇缝在不停抿紧轻颤……因为他身边唯一具有偷拍可能性的人,就只有一个——
  他虽然表面看着讨喜、什么都不计较,但内心又不是个傻子!!
  这就是赤裸裸的一场专门针对他的围猎。
  这些偷拍照片,仅仅只是犹如试探般的、第一层的勒索手段——
  他但凡当真软弱到骨子里、亦或者就此屈从,那就是主动跳入了地狱当中去。
  ……但他要是反抗呢?
  副导演来硬的,他亲表哥来软的,这两位畜生沆瀣一气,可最终目的全部都是为了——掌控住他这只会下金蛋的鹅。
  他的演技、样貌、身材、包括年轻稚嫩……都只不过犹如盘中餐点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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