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稹眼眸黯淡,一种愧疚涌上心头,当年的事,他知晓一二,沈留春把保命丸给他,他才得以活命。
如此来看,二位姑娘,是沈留春的女儿。
毒美人的称号,是与西盟决裂后,江湖人称呼的,早些年还是神医仙姑,如今演变为毒美人。
江湖人心险恶,冷血薄情。
深红曼珠花海,有一抹白色身影,孤单落寞,正是毒美人:绮容。
绮容无姓,从她记事起,便流落在外,偷抢讨生活,她隐约记得她叫绮容,其他的一无所知。
之后遇见沈留春,二人相爱,从此姓沈。
沈寒衣拦住他们,示意他们再次等候,走近绮容,轻声道,“娘,双星门求见。”
“双星门。”绮容小声嘀咕。
沈红雨让他们在院中坐下,泡一壶热茶。
此时,天气转凉,秋风瑟瑟。
绮容冷傲扫一眼,吩咐寒衣,“去拿解药。”
西稹真挚感谢,深鞠躬,“多谢仙姑。”
拿解药的手一抖,绮容惊愕,“小娃,你叫我什么?”
西稹不急不躁,尊敬道,“仙姑。”
绮容沉脸,眼神阴寒,冷言,“小娃,休要再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西稹被扣住手腕,并不慌张,依旧敬重,“后辈唐突了。”
绮容皱眉,肃然道,“你没内力?生为江湖人,你居然没内力?”
未等西稹解释,绮容一把甩开西稹,嗔怒道,“你是西稹,西盟小少爷。”
倒好的热茶,被打翻,看似软绵绵的锦缎,却劈开石桌,击倒西稹,滚落在地。
江枍榆一惊,赶忙扶起西稹,揽在怀里,焦急道,“你没事吧?”
猛吐两口血,染红一大片青衣,西稹稳住身子,无事道,“没事。”
四时拦住绮容,却被沈寒衣缠住,脱不开身,焦急大喊,“小少爷,快离开。”
“离开,痴人说梦!”沈红雨手握水袖,飞向西稹,指尖运气,金针飞出。
江枍榆抱着西稹,快速躲开。
东方棠棣挡住沈红雨,冷漠道,“在痛下杀手,别怪我不客气。”
“试试看。”
沈红雨善用水袖,又暗藏金针,东方棠棣贸然,不敢徒手接水袖,只得以退为进。
金针飞出,东方棠棣双手合力,运气催碎金针,动怒道,“西稹!”
西稹会意,扯出腰间软剑,丢给他。
东方棠棣接住软剑,主动缠上水袖,弯曲缠绕的软剑,运气一转,瞬间恢复,斩断水袖。
水袖断裂,沈红雨失力,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东方棠棣刚上前一步,迎面撞见被打落的百药子,焦急接住百药子,护在怀里,担忧道,“百药子?”
百药子稳住身体,站直身,直面绮容,挺直背脊,不怯场,“西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拿不走。”
“没我们同意,西稹的命,谁都拿不走。”东方棠棣握紧软剑,坚定道。
绮容晃神片刻,错愕道,“你救的——百药子!”
顿时,恍然大悟,绮容愤怒的情绪,稍稍冷静些许,但还是狠厉,“你师父庄晚明,是沈留春师姐,你可知?”
百药子不以为然,直言不讳,“我师父、师叔,为人善良,行善一生,舍己为人,你却要杀他。”
绮容怒道,“若不是他,我相公怎会死!”
百药子冷笑,言语轻蔑,“我师叔若是知晓,他拼命救治的人,被他心爱的妻子背叛,居然要杀他,尸骨都寒了吧。”
“百药子,别以为你是庄师姐徒弟,我就许你胡言乱语。”绮容不客气道。
百药子不甘示弱,昂首挺胸,“你当真是沈师叔妻子,怕不是仇人,只为玷污我师叔名号,当真是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毒美人!”
气氛愈发凝重,空气蔓延死亡味道。
西稹急忙拦住百药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动怒。”
百药子充耳不闻,推开西稹,质问,“我师叔当真这样教你的,让你随意杀人!”
“听闻你日夜拜祭师叔,我师叔可愿见你,可愿原谅你。”
绮容后怕,心虚后退一步,稍显慌乱无措。
沈红雨与沈寒衣互看一眼,上前拦住他们,“给我住口!”
“退下。”绮容失声大喊,脸色有些苍白,懊恼又无助。
絪縕崖,居然连风都没有,都被挡在白雾之中。
沉寂很长一段时间,空气都十分压抑。
西稹率先忍不住,上前小声试探,“仙姑?”
又是一阵寂静,绮容苦涩道,“很久没听见了。”
语气苦涩,干哑,能体会她的绝望,无助与痛苦。
绮容强迫自身,露出一抹淡笑,“我帮你看看吧。”
西稹呆愣,心中苦涩不堪,微微红了眼尾,婉拒,“多谢仙姑好意,我已无大碍了。”
绮容追问道,“你不想试试、使用内力?”
“不用,这样就很好。”西稹笑道。
绮容沉默片刻,低哑道,“在这儿呆两天吧。”
西稹赶忙道谢,“叨扰仙姑了。”
绮容需要冷静,需要一人待会,吩咐道,“红雨、寒衣,带他们去休息。”
“跟我们来吧。”
西稹喊住四时,叮嘱道,“四时,你与宋姑娘先回双星门,我们在这儿等候你们。”
四时很是担忧,深怕绮容再次犯病,“小少爷,这……”
“去吧,有他们在,我不会有事。”西稹催促道。
四时担忧皱眉,不敢违抗命令,“小少爷,你多加小心,属下很快回来。”
宋疏雨意见都未发表,被四时扛着就跑,急切道,“红雨姑娘,可否麻烦你带路?”
沈红雨微顿,点头同意,带他们走出絪縕崖。
简单屋舍,竹木搭建的,种满曼珠花,屋内的盆景都是曼珠花。
西稹在椅子上坐下,道谢,“多谢寒衣姑娘。”
沈寒衣冷漠,指着旁边,“没事别乱走。”
交代一句,便匆匆离开,明眼人不难看出,她对西稹不满,偏见很足。
江枍榆恳求百药子道,“你帮他看看,他好像伤得很严重。”
东方棠棣随心所欲坐下,有些闲散开口,“这点血算什么,小伤。”
江枍榆错愕,指着浸红的衣襟,“这也叫小伤?”
拉着担忧焦急的人坐下,西稹耐心解释,“在江湖,这点伤,不算伤。”
江枍榆沉眸,身在江湖,这样的伤,不在少数,日后还有很多。
追查千鸟罗花,凶险不在少数,他开始后怕,他在打退堂鼓,原因是、不想西稹受伤。
东方棠棣倒一杯水,连喝两杯,“沈留春是你师叔,绮容就是师婶。”
百药子也有些意外,“西稹不叫仙姑,我也没想起。”
西稹没回话,起身寻找灶房,问道,“我想洗澡,换套衣裳。”
“四时包裹落在上面了,我去拿。”东方棠棣回想,急忙去找包裹。
西稹想洗澡,换衣裳,主要是江枍榆担忧眼眸,盯着他胸口目光炙热,想忽视都难。
点燃干草,放入干柴。
西稹守着灶台,无可奈何一笑,“娘子,我真的没事。”
江枍榆冷哼一声,“谁说你有事了。”
西稹宠溺一笑,盯着江枍榆入神,轻声道,“娘子,我想亲你。”
“滚,谁想亲你。”江枍榆推开他,傲娇偏头。
西稹嘴角笑意不断,弯了眼角,“娘子,你最近都在担心我。”
沉默片刻,江枍榆肃然,“西稹,我问你几个问题。”
“娘子,你说。”
江枍榆凝视他,沉声道,“凤梨山的人,是你杀的。”
西稹微微点头,依旧弯着眼角,坦然道,“是。”
“易容长存与少林有勾搭。”
西稹微微点头,承认,“嗯,有勾搭。”
江枍榆凝思,猜测道,“你威胁少林,逼迫他告诉你糕点来源?”
西稹缓缓点头,“对,我强迫与他合作。”
江枍榆有些头绪,缓缓道,“否则不好出少林。”
“对。”
江枍榆又问,“箫剑派,还会查出其他门派吗?”
西稹收回笑容,沉思,低声道,“不清楚。”
“会一直查下去?”
“会。”
江枍榆没在问话,若有所思垂眸。
西稹也没心情,盯着灶台,眼神冷漠。
香味扑鼻,愈发浓烈,蔓延整个竹屋。
江枍榆疑惑道,“你泡脚也能这么香?”
西稹洗完澡,见江枍榆泡脚,衣服都没穿,端着凳子过来,踩入水盆,开始泡脚。
白皙脚背,与江枍榆肤色相同,唯独大小不同,比江枍榆小太多。
“我刚洗了澡,肯定很香。”西稹笑道。
江枍榆快速瞟一眼赤裸的西稹,有些头痛,气温转凉,也不怕生病,有些斥责,“你别泡了。”
“为……”
西稹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东方棠棣大声道,“西稹?”
“进来。”西稹也没多想,直接让人进来。
“!!”江枍榆大惊,扯过床上被褥,丢在西稹身上,一把裹住。
“……”西稹恍惚,有些不解。
“……”东方棠棣哑然,他本没在意的,多此一举,反而让他尴尬。
气氛诡异片刻,西稹扯开被褥,露出手臂,被江枍榆凶狠眼神吓退,默默收回手臂。
尴尬一笑,西稹想起东方棠棣,问道,“棠棣,有事?”
“四时的包裹,我拿件衣裳,也洗个澡。”东方棠棣微微有些尴尬道。
西稹仰仰下颚,“那边,自己找。”
随意拿一件衣裳,东方棠棣识趣逃离,合上门。
又归于平静,西稹挣脱被褥,小声道,“娘子,热。”
“怎没热死你。”江枍榆生气道,冷他一眼,便不在看他。
西稹有些不知所措,从水盆出来,抱着被褥上床。
幸好没打湿,铺好被褥,西稹拉拉江枍榆衣角,讨好道,“娘子?你不高兴?”
江枍榆踢开水盆,见西稹赤裸坐着,心中又是一阵窝火,特凶道,“把衣服穿上。”
片刻不敢耽误,西稹慌慌张张穿上衣服,一脸讨好道,“娘子,穿好了,还不高兴吗?”
江枍榆推开他,拉开距离,“我很高兴,你想多了。”
“……”西稹:这也算高兴?
西稹讨好一笑,有些撒娇道,“娘子,娘子,别不高兴了。”
江枍榆再次推开他,眼神冷漠,冷语,“在说一次,我很高兴。”
高兴才有鬼了,西稹自然不会相信,放软声音,“娘子,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嘛。”
脑中是西稹赤裸身体,被东方棠棣看完,可西稹丝毫没意识不对,这让他火大,面对西稹讨好求和,也无动于衷,甚至气恼,故意堵他,“告诉你,你又不会做。”
西稹笑盈盈道,“我保证做。”
江枍榆冷笑,挑衅道,“放我走,你放吗?”
瞬间沉脸,西稹冷声道,“你想走?”
西稹在生气,江枍榆却觉得解气,发泄心中怒火,直言,“想,想很久了,等你找真相,谁知道要多久。”
话音未落,江枍榆先摔倒在床,被摁在床上,脸紧贴床铺,导致江枍榆更怒,“西稹,你放开我!”
西稹语气狠厉,“放你?做梦。”
粗鲁扯碎衣襟,露出肩膀。
江枍榆震惊,羞怒道,“西稹,你放开我!”
腰带被解开,西稹的手顺利滑入腰间,冷哼一声,“放开,不可能!”
“西稹,你答应我,不碰我!”江枍榆气愤,不断挣扎,一点效果没有,反而被西稹按得更紧。
西稹冷声命令道,“江枍榆,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主动躺好,二是被迫躺好。”
江枍榆气红眼,羞怒愤恨,咆哮道,“西!稹!你若动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西稹饶有兴趣,大笑一声,“怎么个不放过法?”
里裤被褪下,江枍榆惶恐,怒吼,“西稹,我会杀了你!”
内力封穴,西稹将人翻身,随心所欲摆弄,轻舔嘴角,“娘子,看来你喜欢这样。”
架上一条腿,西稹突然停下,失控边缘,突然冷静,退出房间。
江枍榆错愕,悬吊的心,终于放下,长呼一口气。
是吓唬他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隔壁房间,东方棠棣半跪在床,轻拍百药子屁股,哑声道,“侧躺,腿放我肩上。”
突然的敲门声,给东方棠棣吓一激烈,差点就伤了百药子,语气不善,“谁啊。”
回应他的,是西稹推门而入。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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