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稹牵着他,安抚的捏捏他手心,语气很温柔,“我知道你不弱,是我小题大做,你就允许我过度担心吧。”
心脏突然安静,随后又狂跳,心中的小鹿在乱撞,西稹总能让他心跳加速,让他害羞红脸。
林奕池抱怨两句,“比宋姑娘还腻。”
西稹无视林奕池的醋意,正打算上台时,大惊,吩咐大家跟着他离开,“快走。”
被留下的穆青,呆愣许久,一头雾水,急忙抬腿跟上,在他们身后大喊,“你们干嘛去?”
几人停下脚步,左右环顾,四周的人稀少,没人注意他们。
西稹皱眉,“大王子来了。”
与大王子见过面的几人,稍显无措,此时又时间紧迫,更加心力憔悴。
穆青茫然道,“大王子难得有兴趣,专程来看比赛的,万一看上你们,直接入围战士,都不用上天山了。”
完全不稀罕大王子慧眼,他们只希望大王子别识破他们的身份。
简单解释几句,穆青恍然,带他们梳妆打扮。
北殿的人,脸上时常涂抹颜料,他们也涂满满脸,装扮也是北殿男儿风格,豪爽气昂。
为了安全起见,台柱让林奕池去当,他们能拖几天是的几天。
希望大王子别在凑热闹了,早日回家当乖宝宝。
西稹喊住林奕池,问穆青道,“我们能回去吗?还是都要上台?”
穆青摇头,讲解道,“台柱才能上台,十位台柱,今日就能挑战,你们可以挑战。”
风尖浪口之上,谁愿挑战,西稹有些不舒服,扯头顶的帽子,毛茸茸的有些痒,“我们先回去,你早点回来。”
林奕池挥手,“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回到住处,几人围坐一团,各有所思。
宋疏雨叹气,问道,“大王子都见过你们?”
余晖无奈点头,那天还欣赏了一阵,西稹与大王子拌嘴。
果真是好奇害死猫,如今他们都后悔没去童城,去找易容长春要一张面具。
余闲撑着脑袋,提不起精神,“难不成我们就一直躲着?”
东方棠棣有些心里憔悴,“我还单独跟王妃碰面,是更加不能露面。”
默契叹气,又陷入一阵寂静。
指尖点点头顶,颇为头疼,西稹与大王子的孽缘,恐怕大王子见他身影,就能认出来,还如何上场比赛。
西阮起身,询问一旁的穆青,“穆青姑娘,我们入围一人,能携带家属去天山吗?”
穆青很是无语,“你以为去游玩?去天山是历练,哪能携带?”
得到结论,西稹他们又陷入沉默。
余晖随口道,“林少主能以一己之力,攻下天山吗?”
这话引来好几个冷眼,余晖识趣闭嘴。
西稹一拍桌面,扬言,“我们必须入围。”
东方棠棣按住他,沉声道,“西稹,勿躁,天山不一定要入围才能去。”
如若他们无法入围,就只能不请自来,擅闯天山,去拜访巫师了。
一旁的穆青,有些困惑不解,“你们这么想见巫师?”
江枍榆笑道,“你不是也想见?”
穆青点头,坦然道,“北殿谁不想一睹巫师尊颜。”
西稹撑开白扇,应和道,“我们也好奇。”
没跟穆青透露更多,便匆匆结束话题,陆续离开。
偌大的院中,余晖兄弟正对练,西稹合上白扇,饶有兴趣落入地面,“少宫主,可否参我一人?”
余晖闻言,手中的长枪差点没握稳,惊讶道,“你想干嘛?”
西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少宫主的枪法,我上次见识过,挺厉害的,在下虚心请教。”
余晖呆愣,被余闲拍醒,小声提醒道,“小少爷在等你回话。”
回神,余晖错愕,“小少爷,你想学枪法?”
西稹笑道,“我枪法太差,想请教一二。”
“行。”
西稹功夫强过他们,并不是凭空得来,除却幼时中毒关系,他本身对功夫也痴迷。
房顶的几人,都不知过了几天了,西稹还在院中,琢磨枪法,悟透棍法,稍微结合一二。
林奕池还保持着台柱,西阮也成功入围台柱,他们二人不在,其他的都没出门。
余晖算着日子,钦佩道,“今日正好十天。”
宋疏雨忍不住鼓掌,“比西阮还疯狂。”
余闲钦佩,由衷感慨,“怪不得比西阮还厉害。”
在他们闲谈中,西稹松开长枪,抹掉下颚的汗珠,微微活动胫骨,招手,“过来。”
一直在长廊注视他的江枍榆,听闻之后,迫不及待上前,手中端着温水,还有一丝温度,本来是滚水,冷掉不少了。
西稹仰头饮完,目光从一旁矗立的长枪扫过,伸手一拿,摔入楼顶,余晖正好接住,道谢,“谢了。”
余晖有些错愕,高举长枪的手,一时未动,“你们说、他知道过了十天了吗?”
宋疏雨若有所思,认真道。“他可能只知道江枍榆喂了几次水。”
余闲有些惊讶,“他不会觉得饿吗?”
宋疏雨直言不讳,“他向来不太爱吃饭。”
余晖起身,兴奋道,“好了,我们出门吧。”
“都没正经出过门。”
“好好玩一翻。”
西稹返回房间,正好碰见四时,手中提着热水,见到西稹,恭敬道,“小少爷,我马上准备热水,你稍等会。”
一桶热水冒着热气,西稹试过水温,快速解掉衣物,整个人沉入水底,热水淹过头顶,水面漂浮青丝。
西稹浮出水面,抹掉脸上水珠,趴在木桶边缘,闭目养神。
空中淡淡的香味,愈发浓烈香甜,江枍榆回神,微微拍拍脸,示意自身回神,起身靠近西稹。
贴心又细心的替他沐浴,顺滑的青丝,抚在手心,让人爱不释手,江枍榆动作轻缓温柔。
西稹迷糊中,微微开口,“江枍榆?”
江枍榆闻言,有一瞬呆愣,以为他幻听了。
下一刻,西稹又迷糊道,“百药子?”
正清洗他后背的手,突然没收力度,让白皙的后背红了一片,懊恼顷刻,便与西稹对上视线。
西稹极快又闭上眼,轻声解释道,“百药子没你温柔,向来都是把我按水里,按几次,捞起来就算完事。”
江枍榆闻言,有些哑然,不知该心疼,还是该生气,哀叹一声,“以后我帮你洗。”
“嗯。”西稹淡淡应声,困意又席卷而来。
手臂上丑陋的伤,好了诸多,不得不钦佩百药子,春生真的是万物复春,再过一段时间,西稹手臂上的伤痕,就能无影无踪了。
第六十五章
西稹沉睡一整天,跟随破云的朝阳同时醒来。
床边是空的,残留的余温都没有,西稹快速穿衣,随手一捆长发,出门便碰上四时。
“四时,江枍榆呢?”
四时指着前方,徐徐而来的江枍榆,“小少爷,少夫人为你准备早饭去了。”
踏出房门的脚,又退了回去,大大敞开门,方便江枍榆入门。
米粥是他喜欢的味道,喝了两大碗,满足的仰头,对上江枍榆温柔的眼眸,“你不吃?”
江枍榆轻推他额头,示意他把头摆正,编织小辫,“等会在喝。”
绑完头发,江枍榆满意欣赏一阵,便坐回位置,开始吃早饭。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焦急的敲门声。
敲门的是东方棠棣,西稹刚起身,房门就被推开,迫不及待开口道,“大王子回去了,我们快走吧。”
西稹闻言,强压内心兴奋,“我们现在就去。”
刚踏出一步,西稹又折回来,抱着江枍榆脑袋,在眉心印吻,贴心叮嘱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先走了。”
房门被合上,江枍榆还有些愣神,缓缓捂住额头,有些红了脸,小声道,“嗯。”
比赛台上,十位台柱,有两位开始乏味。
林奕池百无聊赖,仰靠椅子,凝视高升的旭阳,无趣道,“好无聊。”
西阮淡淡一笑,也觉得有些枯燥,“休息好些天了。”
林奕池不满,郁闷道,“怎么都不挑我?”
西阮失笑,毫不避讳夸赞,“林少主吓退不少人。”
闻言,林奕池又开始傲娇,正打算吹嘘自己,突然,瞟见西稹身影,一拍西阮,惊讶道,“快看,西稹他们来了。”
台上的勇士对战激烈,难舍难分,好长一段时间,都未分出胜负,也不知北殿百姓,激动个什么劲。
西稹觉得有些枯燥,乏味道,“宋姑娘都能让他们好看,一点新鲜劲都没有。”
东方棠棣有些轻视,“一点也不好玩。”
白扇拍拍东方棠棣肩膀,西稹压低音量,“你别去了,你还是赶快回去,看看你表弟来没。”
“好,我与百药子先回去。”东方棠棣点头,一口应下。
“你们千万小心。”百药子叮嘱一句,跟着离开。
挥手告别他们,西稹注意力,又回到台上。
随着一声令下,台上的人终于分出胜负。
余晖拉住西稹,自傲道,“小少爷,我先去。”
十位台柱,悠闲喝茶,突然,一封挑战书袭来,正中央的猛士,淡定伸手接住。
余晖落入台子中央,难得彬彬有礼。
一直乏味的林奕池,终于有了精神,差点没忍住,开口为余晖呐喊。
猛士动作闲散,随意拿两把大刀,刀刃还穿有环,叮叮作响。
余晖不急不躁,抽出长枪,礼貌伸手,“请。”
台下的西稹,微微点头,余晖的长枪,一套枪法行如流水,招招让猛士招架不住,一个回合,就败下阵。
宋疏雨有些哑然,“确实不好玩。”
西稹浅淡一笑,撑开白扇,贴近宋疏雨,小声道,“宋姑娘,路不同,不可相伦而言。”
他们身为江湖人,武功是他们的必修,也是他们说话的权利,而朝廷与他们大不相同,才会有江湖与朝廷互不干系之说。
余晖成功入围,西稹迫不及待上台,目光从一排台柱扫过,在敖武身上停留。
敖武自觉起身,准备迎战,挑战书却落入他旁边猛士之手,让他晃神。
西稹却没在看他,更加让敖武摸不着头脑。
上台的猛士,轻蔑的审视西稹,不屑道,“小孩,回家玩去。”
西稹冷笑,缓缓靠近兵器,一脚踢起长枪,跳起来接住长枪,高举长枪,“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高位上的西阮,欣慰一笑,“稹儿,越来越厉害了。”
林奕池错愕,“他拿的是长枪,还是长棍啊。”
长枪与长棍被他玩得淋漓尽致,来回变换,让人摸不着头脑。
兵器被打落在地,猛士不可置信看向西稹,他手还在抖,“你、你到底是、啊——”
猛士被一脚踢倒在地,鲜血狂吐不止,还未撑起身子,心脏被枪头刺穿,西稹冷血俯视,“谁是小孩。”
西阮一惊,“西稹,你、”
林奕池惊讶,错愕,“这么名目张大的杀人。”
西稹扯出长枪,扫过枪头滴落的血迹,有些不满,与轻阮无法比,嫌弃的丢掉长枪。
西稹有些趾高气扬,挨着敖武坐下,偌大的椅子,彰显得他身形娇小,但都无法忽视,他不可磨灭的气焰。
敖武还有些愣神,还未从他杀人视觉回神,娇小的身影,怡丽的面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悠闲自若杀人,完全无法想象,让人回不了神。
西稹靠着椅子,轻微闭目,闲情逸致,有些松懒开口,“好看吗?”
敖武一愣,有些窘迫回头,冷血杀人的西稹,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掉以轻心。
北殿的人,不过中秋,为了吉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们便会在这儿两天抵达天山。
穆青大办送行会,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他的部队一次入围七人!可谓创新了北殿的历史。
酒桌上,江枍榆有些提不起兴趣,身心乏力,他不能同他们上天山,只能留在这儿。
西稹高举酒碗,小饮一口,见江枍榆情绪低落,关心道,“怎么了?”
江枍榆趴在桌上,搭上西稹的手,不舍道,“我不想离开你。”
西稹浅笑,有些开心,“你与穆青关系不是很好?”
江枍榆闻言,有些生气,收回手,嘀咕抱怨,“好、好得很呢。”
“……”西稹无奈一笑,扳过江枍榆脑袋,语气温和,“江枍榆,我不会让你留在这儿。”
江枍榆错愕,困惑道,“我不能去,我昨晚问过穆青了。”
西稹缓缓一笑,眼眸有些危险,压低音量道,“所以、昨晚那么晚回来,是跟穆青在一起?”
“……”江枍榆语塞,有些不满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西稹肃然,“我何时开玩笑了?你先回答我,是跟她在一起吗?”
江枍榆坦然,微微点头,偷瞄西稹脸色,“我找她了解天山的情况,怕你们有危险。”
西稹一笑,“江枍榆,你替我去天山,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江枍榆皱眉,反驳道,“就算带有面具,我们身形相差太多,怎么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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