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鹤桥与林奕池告别,海棠镇与余晖兄弟告别,双星门比西家关还远,赶路的同时,他们还能闲情游玩。
新冬来临,温度与北殿的仲秋,同出一辙,带着些许凉意,阵阵拂过的微风,含有凉意。
暮色也比平时来得早,丛林之中,架起火堆,取暖照明。
香腻的野鸡被烤熟,宋疏雨也不顾烫手,伸手去掰鸡腿,被烫个正着,手中的鸡也被摔入地面。
距离宋疏雨最近的西阮,眼疾手快,接住掉落的烤鸡,一把塞给西稹,也不顾西稹是否反应,直接松手,焦急抓住宋疏雨手,透过火光,检查烫伤情况。
这边的动静不小,对面的百药子有所察觉,开口道,“西稹,拿春生给你嫂嫂。”
西稹握着烤鸡,顺手一指,“我用完了,你拿。”
百药子不信,反驳道,“我前两天才给你一瓶,这两天都在赶山路,你用哪去了?”
话音一落,江枍榆就被灼热的目光审视,脸一阵烧得慌,若是他们真用了,他也就认了,西稹都没碰他,这审视的目光,着实让他羞涩,无地自容。
串着烤鸡的细枝,被西稹用力插入地面,跨过火堆,抢夺百药子挎包,倒出瓶瓶罐罐。
百药子抢夺,手中的烤肉也不顾了,一把甩入火堆,“西稹,放开我的瓶子。”
被丢入火堆的烤肉,顷刻间,被东方棠棣拾起,心疼烤肉,“差点焦了。”
西阮握着宋疏雨手,倒入凉水冲洗,目光从西稹身上晃过,伸手一接,春生落入手心,为宋疏雨上药,温柔叮嘱道,“宋姑娘,下次小心些,别在莽撞了。”
宋疏雨羞红脸,面上却豪爽,“这点伤,不算什么。”
西稹打断西阮,直言不讳,“哥、你还喊宋姑娘?”
东方棠棣应和,“余晖他们都喊疏雨,你不得换个更亲的称呼?”
闻言,宋疏雨难得娇羞,偏开头。
西阮有些不好意思,松开宋疏雨手,拿过一旁的烤鸡,递给宋疏雨,“宋姑娘,小心点。”
“宋姑娘,小心点,别在烫伤手。”西稹故意重述一遍,惹得西阮脸红,想呵斥他了。
西稹假若没目睹,神情自若挨着江枍榆而坐,拍拍他大腿,枕着大腿躺下,“哥,你一大男人,还要宋姑娘主动,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西阮有些羞愤,“稹儿。”
西稹不以为然,自顾自道,“稹儿,又喊得如此顺口,宋姑娘、宋姑娘,又如此生疏。”
此话一出,西阮目光不受控制看向宋疏雨,生怕因西稹的话,而恼羞成怒,斥责道,“稹儿,别乱说话。”
江枍榆忍不住多嘴,“西稹,你们兄弟二人,脸皮相差甚大。”
西稹直言,“我脸皮厚?”
江枍榆重重点头,有些想不通,兄弟二人,相差为何如此大,“你哥温文儒雅,你骄横无理,不知脸皮是什么。”
话音一落,西稹有些不满,“我这么差劲?”
江枍榆否认,“不差劲,就是说你不要脸。”
“……”西稹。
这话引起他们大笑。
东方棠棣十分赞同,“这话说对了。”
西稹露出一抹笑容,眼眸却没显露开心,抬手揽住江枍榆脖子,迫使他低头。
西稹微微抬起身,主动迎上江枍榆嘴唇,故意重重亲吻,在寂静的夜晚,亲吻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也不顾其他人神色,满意的舔舔嘴角,西稹得意稍眉,“我也觉得你说得对。”
西阮点点额头,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余光瞟向一旁的宋疏雨,更加尴尬了。
东方棠棣咬肉的动作一顿,对西稹的脸皮,望尘莫及。
透露火光,江枍榆红成熟透的番茄,一挤,就能流出鲜嫩泔汁,西稹抬手一点,笑眯了眼,“江枍榆,你想照镜子吗?”
江枍榆抿嘴,偏开头,暂时不想搭理西稹,“不想。”
饭饱酒足之后,几人便打算入睡。
话题的跑向,天南地北。
宋疏雨突然开口,“我们之前,好像就是这儿,遇到山贼。”
江枍榆凝思片刻,应和道,“好像是。”
西稹漫不经心道,“我有印象,那个山贼头子,一点也不厉害。”
闻言,宋疏雨一顿,凝思,“你又没动手,不过确实不厉害。”
西稹打个哈欠,有些困意,“我去他们老巢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话音一落,众人语塞。
东方棠棣替山贼哀叹,“看来是没留活口。”
西稹闻言,反驳,“活口?你看不起谁?”
江枍榆安抚,“没、你很厉害,快睡吧。”
“睡了睡了。”
走过西亭湖,距离西家关不远了,也该与宋疏雨告别了,距离初十没几天了,宋疏雨得快马加鞭。
抵达西盟山庄,久违的回家的感觉,让众人心情舒畅,愉快。
西稹打量自身,都有些嫌弃,“我先打个招呼,在回屋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西阮活动有些酸的脖子,应和道,“我也想好好睡一觉。”
踏入西盟大门,心情舒畅惬意。
西稹拍拍四时,吩咐道,“你也去休息,我让其他人烧水。”
“多谢下少爷。”
走过长廊,入冬的白果树,光秃秃的,残留几片金黄树叶,还顽强挂在枝干上。
“娘。”
邓秋瑶见到儿子,喜极而泣,“阮儿、稹儿,榆儿,你们终于回来了,为娘好想你们。”
西阮抱着邓秋瑶,有些愧疚,安抚道,“娘,你瘦了。”
西稹讨好一笑,“娘,我身上有汗,你别蹭了。”
邓秋瑶轻捏西稹脸,故作生气道,“你看你臭的,还不去洗澡。”
西阮搭上西稹,讨好道,“娘,你别伤心了,我们先回去洗澡了。”
邓秋瑶心疼的摸摸江枍榆,有些自责,“稹儿,你看看你们,出门在外,还把榆儿也饿瘦了。”
闻言,江枍榆急忙否认,“没有、西稹对我很好。”
西阮故作肃然,对西稹教育道,“稹儿,为何没照顾好榆儿。”
西稹歉意一笑,识时务道,“娘子,我错了,我会补回来的。”
邓秋瑶欣慰点头,“好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没让他们多待,一眼瞧出他们的疲惫,邓秋瑶招呼他们赶紧回去。
西稹环顾四周,问道,“娘,爹去哪了?”
邓秋瑶闻言,有些无奈,“去找大师切磋去了。”
兄弟二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一笑,“那我们先回去了。”
“快去吧。”
返回途中,西阮开口道,“爹、肯定知晓大师身份了。”
西稹牵着江枍榆,一戳他困倦的脸,乐道,“江枍榆,走路也能睡着?”
江枍榆打个哈欠,困倦道,“没、不想睁眼。”
被忽视的西阮,无奈摇头,拍拍西稹,再次重复一道。
西稹微微点头,断定道,“爹要是不知道,我都怀疑他痴呆了。”
西阮闻言,失笑,“若是让爹知晓、你如此说他,肯定要打你。”
西稹理直气壮道,“爹会打你,不会打我。”
“稹儿,你好自信。”
“上次不就是打的你。”
上次挨打的,可不止西阮一人,西风也自觉受家法,不过西稹也没好受到哪去。
西阮回忆,还是心有余悸,“你还记得就好。”
“好了,你到了,回去吧,我困死了。”
送走西阮,西稹回到房间,见到冒着热气的洗澡水,疲倦一扫而过,舒心一笑。
匆匆洗个澡,衣服都懒得穿,爬上被窝,便陷入梦境。
江枍榆打个哈欠,揉揉沉重的眼皮,也懒得穿衣裳,掀开被褥,抱着西稹侧躺睡下。
晚饭都没人吵醒他们,一直睡到天鸣,自然清醒。
西稹穿上衣裳,打开窗户,晨凤带有凉意,给人一种舒适,他也懒得走门,直接翻窗而出。
迎面撞上西阮,二人一同去见大师。
界之大师听闻他们脚步,练功的动作一收,热情道,“你们回来了。”
西稹随意坐下,自主倒茶,小饮一口,“大师,你与家父相处不错。”
界之大师笑道,“西盟主与老衲旧相识,相处自然愉快。”
寒暄的话题,也就此打住,直奔主题。
西稹开口道,“界之大师,你是否想念、你亲爱的弟弟。”
界之一顿,神色严肃,“到时机了?”
“到了。”
丢下一句,兄弟二人便离开了。
西稹挥挥手,“我回去喊江枍榆起床,先走了。”
西阮需要去后厨看看,江湖五大门派聚集,也不算小聚了,排场当然得隆重。
推开房门,江枍榆正梳头,西稹自觉上前,挨着他坐下,笑眯眯道,“娘子。”
江枍榆浅笑,“嗯。”
西稹笑得不怀好意,抬手抚上江枍榆腿,来回抚摸,停在小枍榆身上。
江枍榆身子一顿,在西稹熟练的手法中,呼吸渐渐急促,脸上染上潮红,时而轻咬红唇。
撑着桌面,西稹微微起身,咬上诱人的红唇,舌尖舔过牙齿,卷走温热的舌头,牵扯银丝。
西稹染上情欲,贴近江枍榆耳边,牙尖轻咬耳肉,喘息道,“娘子,你还得在忍耐几天,我解决千鸟罗花一事,保证让你日日夜夜都难忘。”
嘴角溢出呻吟,江枍榆轻咬指节,带动西稹的手,忍耐道,“嗯、我知道,你别停。”
随着低吟声,江枍榆羞红脸,把西稹推出门,又新换一套衣服。
江枍榆穿好衣裳,整理一下,正打算开门,瞟见窗边的身影,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西稹目光炙热,烧得浑身滚烫,被江枍榆惊吓模样可爱到,忍不住调戏道,“娘子,你腿好长。”
“西稹!”
西稹迅速翻入窗内,顺手接住铜镜,笑道,“娘子,为夫又不是没见过,别害羞。”
江枍榆羞愤,一把抢过铜镜,愤愤坐下,一拍桌上梳子,脸烧得厉害,“让开。”
羞红的脸,更加可口,西稹情不自禁环住他,俯身在他脸颊轻吻,语气平常,“娘子,这两天我要出门。”
闻言,江枍榆推他的手一顿,急切问道,“你要去哪?”
西稹在他微颤的睫毛轻吻,喜爱道,“娘子,你在家等我。”
“嗯。”
其实不难猜测西稹去哪,千鸟罗花一事,即将浮出水面,他肯定去练功了,保证他的绝对实力,有权有格。
初十来临,西盟山庄张灯结彩,乐鼓舞乐,好生热闹。
江湖五大门派,在此小聚。
五大门派的首席弟子,也来了一桌,人数并不多。
丰盛的酒席,西风举着酒杯,坐在主位之上,迎庆各位的到来。
长辈一桌,晚辈一桌,门派弟子一桌,正好三桌。
酒壶都换了好几伦,西风那桌,从风花雪月,交谈到人生理想,话题不断,和气融融。
门派弟子,也是风卷云惨,饱餐一顿。
唯独晚辈这一桌,未有人动筷,氛围凝重,且压抑。
西稹端起酒杯,眼眸一黯,嘴角含笑,“大家喝一杯。”
一口饮入,众人目光又落在西稹身上。
西稹不急不躁,缓缓道,“接下来是家事,你们不用插手,做个见证即可。”
西稹兄弟二人,心照不宣倒酒,端着酒杯敬酒。
长辈们见到他们,眉开眼笑,连连夸赞。
西稹微微眯眼,笑道,“界之大师,恕晚辈无理,我特意为你备了大礼,但有个无理的要求。”
袁泽浦有不好预感,但不敢面露难色,强装镇定,“小少爷尽管提。”
话音一落,四周狂风大作,让众人谨慎。
随着狂风停止,界之大师屹立院中,昂头挺胸,踱步而来。
最先回神,发出感叹的,是双星门门主,宋一里惊讶,“这位是界之大师。”
在西盟山庄修养这段时间,气血精气都恢复不少,一眼便能辨别身份。
袁泽浦与袁泽离相似,却不完全相似,否则袁泽浦也不需,与易容长春秘密合作。
从界之大师的身世揭露,也意味着当年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第六十七章
座位上颤得厉害的,不止袁泽浦一人,还有一人。西稹摔碎酒杯,制造声响,引人注目。
西稹在众多视线中,缓缓移步,搭上椅子,微微俯身,语气有些冷,“大伯,你在抖,是不舒服嘛?”
西弦内心一颤,故作镇定,“没。”
回应西弦的,是轻阮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剑刃抵住侧颈,传来寒意,西弦身子一僵,有些磕巴,“西稹,你、你什么意思?”
西稹没回答他,凝视袁泽浦,语气十分危险,“袁泽浦,你还打算冒充界之大师吗?”
前言后语,各不相搭,搞得在坐之人,一头雾水。
宋一里年事虽高,却不呆痴,率先反应过来,“小少爷,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在场,除却双星门,一无所知,其他的门派,都是心知肚明,也能猜测一二。
西稹不急不躁道,“当年投毒事件,背锅的广鹂,姓袁,我说的对吗?袁泽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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