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看着这假冒的人得了盛宠,怕云雨之事让皇上发现了他男人的身份——这不就是丞相府的灭顶之际么?
突然一瞬白光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刘帆猛地顿住脚步。
“怎么了?”旁边是轻柔得诡异的问候。
刘帆突然发难,猛地甩开容冶的手,警惕地四周观望,此时他们两人正单独处于府内的后花园,“容小!别以为你当了皇后,就当真是凤凰了!”
“要是皇上发现你的身份,你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丞相府都难逃于难!刘帆顿了顿,接着竖眉低声斥道:
“你还想不想你生母的牌位安稳在祠堂呆着了?”
容冶冷着眼看她,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0208检测了整个丞相府,告知的结果已然让他心底一沉。
“哦,是吗。”
青年似乎被震慑到了,随即低声询问道:“本宫想去看我母亲。”
“看什么看?啊?”刘帆瞪眼,“她好好地在祠堂呆着呢,你去作什么?万一被发现——”
“我只是去看我母亲,怎么,夫人,这都不许?”
气场骤然一冷,刘帆吓了一跳,可是......
她心中大乱!这容小怎么突然想去看祠堂了!自这人去了皇宫,她早就把那个狐狸精的牌位从祠堂里拿了出来,命人销毁了!
刘帆善妒,完全无法忍受曾经勾引她丈夫的狐狸精安安稳稳在容家祠堂呆着,这简直是对她权威的挑衅!于是忽悠了容冶,让他替自己的女儿容雅“去死”。下一秒过河拆桥,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容冶内心深处突然燃起一股火气,正是原主残留的意念!
【太过分了!】0208怒道。
这是第一次,容冶察觉到原主的情绪。之前世界的原主,在剧情线里有重要角色地位,便代表着其灵魂强度的高低,这个世界的原主“容冶”,显然是灵魂强度最低的那一位。
可是,却是第一个产生遗留情绪的灵魂。
容冶天生地养,从未有过亲情,却在此时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愤恨。
话不言多,只见青年突然冷下脸,用那种冰冷地令人生惧的目光看了刘帆,启唇吐出一句:“暗一。”
一个黑影闪过,跪在他面前。
“丞相府祠堂在哪,带我去。”
——
*
炎武帝带着新婚燕尔的皇后第一次回了娘家,没多久,就出事了。
下人急急忙忙跑过来通报时,容澍还在胆战心惊地跟凤溯谈政事。
“什么?皇后娘娘他——”容澍一噎,看了一眼旁边的凤溯,把不敬的话咽了回去,“咳——你是说,夫人惹皇后娘娘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只知道一个黑衣人带着皇后娘娘走向他府的祠堂,夫人急急忙忙在后面劝阻,随后就是一个风声,祠堂的房顶就被削没了!
凤溯蹙眉,拔腿就离开大厅,后面的容澍急了,跟着过去。
丞相府的祠堂,闹翻天了。
却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是黑压压的沉默,以及酝酿着的愤怒。
只见一个穿着白貂的青年,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被黑衣人压着跪下的妇人,“说清楚,我母亲的牌位,去哪了。”
她怎么知道!刘帆眼泪鼻涕狂流,额头有磕头出血的痕迹,她被一个人恶狠狠地压在地上,鹅卵石磕得她的膝盖发疼。
“不知道啊!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是命人销毁牌位,怎知这牌位在何处销毁,既然销毁了,又哪里找个新的牌位给他?
黑衣人暗一手腕用力,把人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他是暗一,炎武帝自皇子时期培养的一支暗影队伍的老大,如今大材小用地被安排到皇后身边保护其安全。
他冷血无情,自小从百虫洞万尸窟里爬出来,日夜练武,终于被凤溯看到,并委以重任,结果前不久安排了个活——保护皇后。
暗影的准则是无条件听令,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他犹如机器人,只供主人驱使,并不理会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小妇人有多背德无礼。
“这是闹哪一出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大惊,躲在后面看戏 探究的人齐刷刷地朝一个走来的男人跪了下去。
只留容冶,和那个听令锁人的暗一站在原地。
凤溯刚走近,正想调侃自家宝贝在玩什么,结果目光一顿,快步走到他面前,轻轻抚上那双眼尾泛红的桃花眼。
他眼底笑意尽失,最终恢复原本暴戾的形象,搂过青年,袍袖狠厉一挥,斥道:“放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众人磕头,晚来一步的容澍赶紧扑通一跪,心中大震,不敢说其他脱罪的话,只是疯狂地磕头,说着息怒。
息怒?凤溯冷笑,正想二话不说命人把这群人拖下去砍了,这会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他,凤溯看过去,就看到青年的袖边沾上了灰尘。
“姝娘的牌位……”容冶顿了顿,低声说道,“她是我生母,应是这刘氏安排,不知我生母牌位的下落了。”
三言两语,凤溯听出了浓浓的委屈,他知道青年是因什么要挟来皇宫的,万万没想到这丞相府,把他的宝贝欺负至此。
“容澍。”凤溯冷声喝道。
“是!是!臣在。”容澍赶紧磕了几个头。
“早听闻皇后并不是刘氏的孩子,便带他来府中看望生母,却未料到,这刘氏如此恶毒狠心。”
容澍大惊,他并不知情!“皇上!臣不知啊!!!皇上,是,是这毒妇!!!”
他早就说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刘帆总是不听,一直欺辱他谩骂他,要不是他这刘氏身后背景强大,他怎得肯忍气吞声?!
“容澍!!!”刘帆睚眦欲裂,努力转头恶狠狠地瞪这个窝囊的男人。
容澍不敢跟她对视。
“姝娘的牌位何在?”青年往前跨了一步,冷冰冰地垂眼盯着刘氏。
“……已然……被摧毁了。”
霎时间怒火攻心,气血涌上心头,只觉太阳穴处突突直跳,识海惊涛骇浪,容冶突然抬脚,把刘帆踹开几米。
妇人带着恨意的哀嚎已经远去,混沌中识海突然一道银光。
容冶突然睁开眼睛,快步走向一间房子——正是丞相容澍的书房。
像是又指引般,他走到一张木桌面前,俯身准确无误地抽出一个蒙尘的木盒。
指尖控制不住颤抖,容冶猛地打开盖子,拉出画卷,入眼就是一个美丽如谪仙的女子。
霎那间步伐凌乱声传来,伴随着紧张的呼唤:“宝贝!!!”
以及灵光乍现原主的灵魂掀起的情绪狂浪,铺天盖地的,画卷掉地,容冶失去了意识。
“叮咚——主线任务进度25%。”
第七十九章 妖艳宠后vs冷酷帝王
点点碎光打破无边的黑暗,紧接着一股热流涌来,头痛欲裂,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个声音。
“……想活着?”语气很冷,带着随意。
应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哀求着,“求您,神明,救救我的孩子——”
突然耳目暂明,容冶慢慢睁开了眼睛。
战火滔天,入眼皆是黑压压的浓烟,四处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身着残缺的盔甲,一个女人,衣衫破残,怀里抱着一个酣睡的小孩。
这女人长得极为美丽,眼泪直落却不失眉眼的潋滟,她抬眼祈求地看着容冶。
怎么回事。
容冶蹙眉,正想抬头看周围的环境,分辨自己所处何处,却发现动弹不得,自己的身体自顾自地伸手,一抹红色的衣衫纳入眼帘。
微惊,这只手,这件金御衣……难不成他又回到了修真界?
还是说,这是一场梦?
没等容冶深思,只听自己突然嗤笑,摸了摸女人怀里的小孩,小孩单纯着酣睡,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处在什么情况。
灵力一探,发现这小孩的生命力,正在诡异地迅速流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这个可怜的母亲抢夺这幼小的生命。
“容冶”收回了手,“噬血蛊?”
他语气微顿,看向面前这个女人,慢吞吞地看了一眼女人腹部的伤口涌出着血。
“你不想活?”
“我想!”女人疾声回道,却啜泣出声,“可是,我更想我的孩子活下去!”
“神,神明——”她跪着,朝“容冶”的方向爬行了几步,卑微祈求,“我体内是噬血蛊的母虫!可以救他!求求您——”
把她的生命,借给她的孩子!
“好。就当本尊闲来无事——”只见青年红衫微动,一束红光突然刺向女人的眉间。
霎那间待在这具身体体内看这一场景的容冶,眼前突然红光大盛,伴随着隐隐约约呼唤,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
【宿主!宿主!容冶——】
是一个带着微弱机械电流的娃音,锲而不舍地叫着。
“……嗯……”沉沦间容冶像身处深海一样无法呼吸,窒息,突然一个莫名的力量把他撑住,慢慢地浮出水面。
哈!解脱后的深呼吸,容冶猛地睁开眼睛!
“咳咳咳!”后知后觉的乏力遍布全身,容冶像跑了个马拉松一样疲惫。
“宝贝!”
背后热气靠近,容冶被男人搂进怀里,男人慢慢地顺着他的胸膛,这才缓了过来。
“这是……哪?”
“凤栖宫。你在丞相府晕过去了。”凤溯沉声道,垂眼看着容冶泛白的脸,轻轻用拇指擦拭他额角的冷汗。
【宿主!您终于醒了呜呜呜!你晕了三天半了!】0208在识海里上蹿下跳,后怕地叫道。
那天容冶突然失神地跑去容澍的书房,翻出一幅画卷,然后就晕倒在书桌处,它叫都叫不醒。
它犹记得当时凤溯整个人霎时冷了下来,甚至担忧地有些僵硬,连忙带人回了皇宫唤太医,兵荒马乱之际,丞相府也被下令围了起来。
结果太医诊断不出什么。容冶像是睡着了,一沉睡就是三天半,这三天它和男人过得极度煎熬,那太医院都要被迁怒了!
竟是晕了这么久。
容冶揉了揉太阳穴,一双温暖的大手伸过来替他揉,男人自他醒过来就沉默得很。
太医听闻皇后娘娘终于醒了,热泪盈眶,赶紧提着医箱跑过来,顶着皇帝冷冰冰严肃的目光给皇后诊脉,结果依旧是正常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
太医松了一口气,磕了个头,“皇后娘娘应是前段时间着了风寒,多补补身体,莫要太过乏累罢。”
只能拿这些小问题来解释了。
凤溯瞥了他一眼,将人赶了出去。
“我只是睡了几天,做了个梦——”容冶感受到凤溯搂着他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连忙解释,这段时间男人怕是吓坏了。
“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凤溯深深叹了一口气,埋进容冶的颈窝蹭了蹭,闷声说道,“你可不能不要我。”
“怎会。”容冶勾了勾嘴角,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被身后的男人翻了个身,然后压倒在床上。
?
一个吻急促地贴了上来,容冶被咬了一下,疼得皱眉,却被对方迅猛地打开唇瓣,肆虐地搅拌吮吸。
良久,双唇分开时一声响亮的“啵”,容冶眼尾红润,被舔得眨眼。
“那幅画……”凤溯边亲,边低声道,“落款是姝娘,可是你的母亲?”
容冶沉溺之下听到这个询问,轻轻“嗯”了一声。
“我将它带回来了,是否有什么异样?没敢让别人接触。”凤溯亲了亲他的唇角,“丞相府我命人围起来,要杀要砍随你。”
“嗯……不必。”容冶抚上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回道,“那副画卷呢?”
当时匆匆一瞥,就晕了过去,他必须再看一次,验证他心里的想法。
“不急。”凤溯咬着容冶的耳垂,手慢慢伸进他的内衫,“宝贝。”
臀部一暖,容冶微惊,感受到男人的手轻轻抚摸上那个幽闭的小口,喘出声。
0208早已被丢进了小黑屋,此时识海却被情欲掀起了浪花。
迷蒙中只听男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又低笑。
红被翻浪,体液互融,缱绻的爱意和情欲交织。
房内热气上涌,在下着大雪的冬天,各种暧昧声响被封在里头,持续到深夜,直至翌日破晓。
——
*
【宿主,这姝娘,你晕倒的时候梦见了?】一只白猫站在桌上踱步,口吐人话,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桌上盛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乌鸡汤,旁边躺着一副画,画中人正是原主生母,姝娘。
也是容冶沉睡三天时梦见的那个女人,在尸体遍布的战场,黑烟弥漫中,身受重伤,抱着一个襁褓婴儿,卑微着求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
这个神明,就是容冶他自己,真正的自己。容冶很清楚,只是,他并没有这段记忆——
【怎么可能?!每个世界的角色人物,是不能共通的,也就是说,就算您在修真界修为极高,堪堪登仙成神,也是在世界法则的拘束下的。不可能破碎虚空来到另一个世界!】
更别说是容冶的梦里,还能与这个世界的人交谈接触,使用自己的本源能力救了一个生命,甚至好巧不巧的,在容冶成为快穿总局的任务执行者时,正好穿到这个曾经亲手救下来的人身上。
容冶,救了这个世界的“容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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