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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保镖男友(近代现代)——鹿拾

时间:2024-04-26 19:35:50  作者:鹿拾
  苏温言冷静下来。
  看来是他太想俞亦舟了,看谁都像俞亦舟。
  明明早知道那个家伙把他鸽了,还要在这里抱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苏温言叹口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法再收回来,他只好解释道:“我忘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个画画的,在艺术家眼中,人体存在一个黄金比例,这个比例最符合人们对于‘美’的定义,拥有黄金身材比例的人少之又少,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俞亦舟帮他擦干了身体,将他从浴缸里捞出来,用浴巾裹住。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苏温言被他抱着,只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摔下来,“你就是那个‘少之又少’,所以我邀请你来当人体模特,工资另开,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俞亦舟把他放在床上,帮他穿好衣服,又认真吹干头发。
  他压了压苏温言蓬松到炸起的头发,将它们整理整齐,这才回答他的问题,冲他摇了摇头。
  苏温言沉默。
  居然不答应吗?
  好吧,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脱光了衣服当人体模特,可以理解。
  他略感失望,没再说什么,却见对方拿起手机,输入:“不用另开工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苏温言:“……”
  这不是挺会说话吗。
  这小保姆,还挺会来事的。
  紧接着,俞亦舟在他面前蹲身,轻轻挽起他的裤脚。
  苏温言不解:“干什么?”
  “我给你按摩,”俞亦舟用手机转语音,“一直不活动的话,肌肉会萎缩的,我帮你按摩、活动一下,可以缓解。”
  说完这句,他又怕对方怀疑他不专业似的,补充:“我学过护理,你不用担心。”
  住院期间,护工也的确会帮忙做这些事,苏温言早就习惯了,既然小保姆主动提出来,那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他说:“那好吧。”
  得到许可,俞亦舟开始帮他按摩双腿,活动关节,经过伤处时,动作也变得格外小心。
  苏温言看着他的发顶:“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变成这样?”
  俞亦舟顿了顿。
  他拿起手机:“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我问你会显得很冒犯。”
  苏温言笑了起来。
  “那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现在最想问我什么?”他道。
  俞亦舟思索片刻:“还能站起来吗?”
  “嗯……大概吧,”苏温言认真回答他,“站起来不算太难,但是没法走路,膝盖使不上劲。”
  其实在出院前,他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可惜效果不佳,因为身体遭受重创,他不光是腿没力气,浑身都没力气,拄拐都很困难。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只能这样了,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要和轮椅相伴终生。
  俞亦舟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帮他按摩。
  “想问什么就问,我没那么避讳。”
  俞亦舟摇头。
  “那好吧,换我问你——白天说让你选房间,你选好了吗?”
  俞亦舟点点头:“就选你对面那间。”
  “对面啊……”苏温言沉吟了一下,“也行,东西你自己收拾吧,日常用品有很多富裕的,需要就用,不用跟我客气。”
  俞亦舟点头。
  “有时间的话,教我学手语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温言又说。
  俞亦舟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按摩结束,苏温言便准备休息了,小保姆的手法还挺不错,他感觉舒服多了,血液循环得到促进,他现在手脚是暖的。
  这让他感到浑身放松,躺下以后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苏温言不出意料地睡过了头。
  车祸后他精力大不如前,经常睡下了就很难醒,能不能吃上早饭全靠运气。
  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是中午。
  苏温言叹口气,赶紧起来洗漱。
  虽然起晚了,但感觉这一觉睡得还不错,身体没有昨天那么疲惫了。
  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一些,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
  刚离开卧室,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俞亦舟正在客厅里鼓捣什么,苏温言操纵着轮椅靠近了,发现……这家伙居然给他买了康复训练用的护具回来。
  沙发边还靠着一副拐,新的,没拆封。
  这些东西其实他在医院都买了,但出院时嫌麻烦嫌沉就没带回来,没想到小保姆又给他买了一套新的。
  苏温言神色复杂,对他说:“你别忙了,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没力气,实不相瞒,我现在拧个瓶盖都费劲。”
  俞亦舟抬头看他。
  “快去做饭吧,我饿了。”苏温言说。
  俞亦舟只得先找地方把东西收好。
  见他进了厨房,苏温言没再跟着,往花房去了。
  那几盆死了的花还没处理,是就这么算了,还是……
  轮椅停在花房门口,他忽然怔住。
  原本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不知何时又已整洁如新,高处疯长的吊兰被重新修剪妥当,地面和花架全都擦得一尘不染。
  甚至连那几个空了的花盆也被重新栽种上植物。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花房里的绿植欣欣向荣,任谁也无法将这幅画面和昨天的狼藉联系起来。
  苏温言又靠近了些。
  花盆里的薄荷精神抖擞,青翠欲滴,品种和之前的那盆一模一样,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昨天是看错了,薄荷根本没死。
  他轻轻揉搓叶片,将指尖放在鼻端去闻,清凉的薄荷香气直冲大脑,凉得让人困意全消。
  薄荷有很多个品种,这是最普通、最原始的那一种,只有懂花的人才能分辨出它们的区别,小保姆居然没有买错。
  时隔五年,他又一次收到薄荷,还是从一个身形酷似俞亦舟的人手里。
  让人很难不多想。
  苏温言心情复杂,午饭时,他忍不住提起这件事。
  俞亦舟连忙解释:“我答应了帮你照顾那些花,正好昨天闲着没事,就把花房收拾了一下,我看有几盆花死了,就自作主张买了新的补上,品种应该没有买错吧?”
  AI语音平铺直叙,但不知是他正襟危坐显得过于拘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苏温言竟觉得他的字句出奇真诚。
  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吧。
  周遇只是好心帮他种好了花,他没道理因为这个就怀疑人家。
  于是他不再追问,而道:“你还真挺懂花的,看来我没雇错人。”
  俞亦舟见他打消了疑虑,紧绷的肩线也放松下来,敲字:“我小时候跟着奶奶住在乡下,院子里就有这种野薄荷,我们没管过它,自己就长出好大一片。现在种这种薄荷的人很少了,我看到的时候,觉得很亲切。”
  苏温言笑了笑。
  他一边吃饭,一边听小保姆跟他聊关于花的话题,一聊起这个,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打字的手没有停下过。
  志趣相投永远让人心情愉快,苏温言觉得,如果对方不是哑巴的话,他们的相处应该也是轻松融洽的。
  因为小保姆答应了要给他当人体模特,下午,苏温言带他来到画室。
  画室已经三个月没人进去过,他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陈旧的味道。
  之前他走的时候十分匆忙,以为自己过不了两天就会回来,所以什么都没收拾,只随手罩了几块防尘布,头天用过的画具还扔在地上,调色盘上的颜料不出意外早就干了,地上也沾得到处都是,洗笔筒里的液体已经挥发殆尽。
  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狼藉,苏温言不禁有些尴尬,他不让别人进他的画室,就是不想被看到这邋遢的一面。
  他摸了摸鼻子:“那个……”
  俞亦舟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后退一些,自己要进去收拾房间。
  “我的东西,你收到一块儿就行了,等下我告诉你怎么清洗,”苏温言说,“哦还有,如果发现我的眼镜的话,记得拿来给我。”
  他其实有点轻度的近视,不影响正常生活,偶尔需要时才会戴眼镜,之前他带学生去写生,就把眼镜装在了包里,在车祸中损坏了。
  他记得自己家里还有一副备用的,却又忘了放在哪儿,之前曹姨说没找到,那只可能是在画室里了。
  俞亦舟点点头。
  他拿了清洁工具进屋——不论第几次进苏温言的画室,都要被里面的混乱程度震撼到。
  苏老师还是这么丢三落四的。
  平常还算收敛,可一旦开始画画,就会进入另外一种状态,东西用完就乱丢,下次要用时永远找不到放在哪儿,灵感一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不吃饭不睡觉都是常事。
  有一次他连续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不得不去画室找人,被告知苏温言已经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三天没出来了,他赶紧进去,就见某人正在给一幅画收尾,精神亢奋,眼底乌青,也不知道多久没合眼了。
  俞亦舟十分怀疑,他要是再晚进去俩小时,某人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四年过去了,苏老师一点没变。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就见停在门口的轮椅缓缓后退,仿佛心虚似的,完全离开了他的视野。
 
 
第5章 
  苏温言操控着轮椅后退。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莫名回想起以前的事——那会儿他还在和俞亦舟谈恋爱,某次沉迷于作画,三天没看手机,没回消息没接电话,俞亦舟联系不上他,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地来画室找他。
  他为了画那幅画三天没合眼,也几乎没吃东西,精神极端亢奋下完全感觉不到疲劳,直到俞亦舟闯进来,他才意识到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差点在他面前晕倒。
  他记得那次俞亦舟特别生气,逼着他吃了东西,又硬把他按在床上让他睡觉,等他缓过来了,这才开始跟他发脾气。
  那是他们恋爱以来第一次争吵,也是唯一的一次。
  或者说,是俞亦舟单方面跟他吵,他自知理亏,全程没敢还嘴。
  打那之后,苏温言就不敢再进行不顾死活式的疯狂创作了,至少会让自己中途歇一歇,毕竟,某人生气的样子还是怪吓人的。
  刚刚他心底无端涌起一阵心虚,被周遇看那一眼,竟让他幻视俞亦舟,下意识想要溜走。
  真是的,明明他什么也没干,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再像当年那样年轻气盛,忘我到差点晕倒的事不可能再发生了。
  现在他的精力更是大不如前,别说连续作画两三天了,就是两个小时都费劲吧。
  苏温言为自己的心虚感到无理,一定是周遇的背影太像俞亦舟了——他如是安慰自己。
  因为尴尬,他也没盯着俞亦舟打扫房间,操纵着轮椅在家里转了转,直到对方过来找他。
  苏温言又把清洗画具的方法告诉他,俞亦舟一一照做,洗净上面的颜料,养护画笔,然后收起放好。
  时隔三月,画室终于又恢复整齐,焕然如新。
  俞亦舟将找到的眼镜递给他,镜片已经擦拭干净。
  “谢了,”苏温言冲他笑笑,“屋子也收拾好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俞亦舟点头。
  苏温言让他随便摆个姿势,自己去调画架,却发现现在的自己竟连画架都拽不动,不得已,又只能让俞亦舟帮忙。
  苏温言无声叹气。
  他拿起炭条,开始起稿。
  三个月没碰画笔,他先试着找了找手感,炭条在素描纸上勾勒出轮廓,线条很快流畅起来。
  身体在车祸中毁得七七八八,但至少,这只用来画画的手没受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保姆虽然是第一次当人体模特,但接受能力还挺良好的,居然同意全|裸,唯一的要求是不摘口罩。
  苏温言没有异议,反正他只画人体,不露脸也没关系。
  俞亦舟靠在窗边,微垂着头,维持着一动不动,光线照亮他的发梢和肩膀,将小麦色的皮肤映得愈发紧实。
  卓越的身材条件被复刻到画纸上,苏温言落笔越来越果断,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在黑白两色间浮现,生动鲜活,惟妙惟肖。
  苏温言喜欢这种感觉。
  他喜欢描绘一切富有生命力的东西,植物、动物,尤其是人体,那画纸上的身躯仿佛是活的,会呼吸、有心跳,蓬勃的力量感蕴藏在每一寸肌肉和骨骼之间,在青色血管中流淌。
  他对此有种近乎狂热的执着,那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苏温言眼睛发亮——他专心致志作画时,比平日任何时候都更有神采,苍白的面容竟也因精神亢奋而浮现出一丝血色。炭条捏在指尖,因为瘦,手背上的筋就显得格外突出。
  他的人和他的画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没见过他的人一定想不到,这样充满力度的画作,竟来源于一具如此孱弱的躯体。
  他画得很快,一幅素描很快完成,他将画纸从画架上取下,缓缓呼出一口气。
  三个月没画画了,再一次拿起画笔,他心情十分愉悦,精神高度集中又松懈,引起一种消耗过度的畅快,就像是和俞亦舟做|爱后的贤者时间,疲倦、舒服,余韵悠长,让人上瘾。
  他滚动喉结,对小保姆道:“好了,你可以穿衣服了。”
  苏温言将画纸捏在手中,看着画中的人。
  周遇的身材比例和俞亦舟太接近了。
  他画过俞亦舟太多次,对他了如指掌,两个人不论是躯干的比例,还是四肢的比例,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周遇要比俞亦舟更高一点,也更壮一些,但毕竟过去了四年,身形发生变化是正常的。
  就像世上不存在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苏温言也相信世上不存在两个身材比例完全相同的人,只可惜俞亦舟身上实在没什么标志性特征,不然,他现在就要断定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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