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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作死(玄幻灵异)——旌丑

时间:2024-04-26 19:36:37  作者:旌丑
  “你不想问我一点什么吗?”宫三昼的嘴角处全是藏不住的骄傲,而且,还有那么点翘着小尾巴的炫耀。
  可簿泗闻言却是微微一怔,他抬眼看向宫三昼,本来流淌着温暖的琥珀色眼瞳瞬间就凝固起来了。
  此刻,先入为主的簿泗不知怎的突然就读不清宫三昼脸上的神情了,曹婧玥和李春光的猜测对话还在他的耳朵边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
  簿泗不知道宫三昼现在的这句话到底是在试探什么,还是在说别的事情,他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抿着唇点了点头。
  宫三昼看着簿泗一点都不捧场的僵硬表情,渐渐的,他收起了脸上的得意,直接抬起了没有穿鞋的脚,上前踩着簿泗的大腿,屁股一抬,身体一转,宫三昼就盘着膝坐在了簿泗的两腿间。
  随意地将两条长腿搁置在簿泗的腰部两侧,宫三昼仰着头,面对着簿泗,他低沉着声音,语气很认真的,“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
  簿泗的回应是——垂眸,点头。
  “簿泗,你了解我吗?”宫三昼的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即将溢出来的希冀和期待。
  簿泗抖了两下他那稀疏的眼睫毛,停顿了三秒钟后,他点头了。
  “不管你了解的我是什么样的?”宫三昼抬着两只手,顺着簿泗的膝盖来到了簿泗的腰间。
  簿泗点点头。
  “你有时候,会觉得我很陌生吗?还是觉得我很熟悉?”宫三昼捏了捏自己手心下的衣服,并顺手擦掉了掌心上面的冷汗。
  簿泗似乎是感觉到了面前少年的迷惘踌躇一般,这一次,他选择开口回答了,“我不会。你就是你,一直……一直都很近。”
  话音刚落,宫三昼突然就低下了头,不再跟簿泗对视着。
  宫三昼用劲地抓紧了簿泗的衣服,几根不听话的指头尖都要陷在簿泗的皮肉上了。
  “我一直都在模仿你。”带着压抑颤音的声音从宫三昼垂着的脸下晃了出来。
  簿泗闻言并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变化,他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着宫三昼施压在他身上的动作。
  在两声轻微的深呼吸后,宫三昼垂着头,接着坦白道,“我觉得簿泗是最好的,不管是哪里,眼睛、鼻子、嘴巴、声音、手、脚、还有拔了之后就再也不出来的眼睫毛,统统都是最好的。”
  “我想要像簿泗一样,不管是哪里,我都想要变得跟簿泗一样。”
  “我想要成为簿泗的一部分。”
  “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丢不下我了。”
  宫三昼原本掐在簿泗腰上的双手慢慢地抽开了,他伸起手,继续顺着簿泗的身体曲线向上摩挲着。
  在寂静压抑的车内,久久不语的宫三昼垂着头,驼着双肩,浑身摇摇欲坠的,只靠着抵在簿泗肩上的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很快,宫三昼又开始说话了。
  “我不想被簿泗讨厌,不想被簿泗丢弃,也不想被簿泗遗忘。”
  “我每天每夜,每分每秒,一直……一直都在想着,我要怎么样才能让簿泗喜欢我,就像我喜欢簿泗那样的喜欢我。”
  话语间,宫三昼的十指慢慢地扣上了簿泗的脖子,两只大拇指全数挤压在了簿泗的喉结上,只要他轻轻一用力,他就能将自己陷入簿泗的身体里了。
  “嘀……嗒……”这突然的声音既是响得突兀,又是响得理所当然。
  簿泗寻着声垂下了眼皮,浅淡泛黄的睫毛挡在了他眼睑之下的地方,隐隐约约的,那眼眶内只能见着被睫毛分割开来的琥珀色,那琥珀色正好落在了宫三昼的腿间。
  在那腿间躺着的,是几颗透明炙热的眼泪,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代表了恐惧,害怕,伤心,难过,痛苦,无助,乞求……
  簿泗面无表情的,沉默地数着这停不下来的‘嘀嗒’声响,可他的耳里回响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
  ——簿泗,你放开宫三昼吧。如果你成为了他的弊端,那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
  ——你要知道,只是你一句语气不好的话,都会让他遭受到难以想象的心理折磨,假若……你以后,要是离开他了,那他会一定死的。
  ——你成为了他的弊端后,就将代表着,你得到了他的灵魂,他将不再拥有自己的人生,将永远地失去自我,全副身心归你一人所有。
  ——你真的要这样对这个孩子吗?
  簿泗想,他终于知道,真正得到一个人的灵魂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惶恐感觉了。
 
 
第225章 天生就该如此般配
  “簿泗……”
  像是逃避现实一般陷入睡眠中的宫三昼一根接一根地松开了掐着簿泗脖子的手指头,他动作缓慢地倒向了簿泗的怀里,接着,他整张脸都埋进了簿泗的衣服里,并着烙印一样滚烫的泪痕。
  簿泗的两手依然是垂在身体两侧的,他既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抱住宫三昼,轻声安慰着,也没有让人意外地向后退去,避开宫三昼的身体。他只是怔怔地愣在那里,薄唇微张,两颗琥珀色的眼瞳暗淡无光的,就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宫三昼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一样的走着神。
  其实,簿泗的确是走神了,他在想别的事情。
  曾经,在那样一个狭窄的空间内,簿泗既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更不能动弹分毫,他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
  最后,将他从那里带出来的人,他都会将他们看进眼里,听进耳里,放进心里。
  可是,等他再换了一个囚禁地方的时候,簿良总是会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告诉他,“再努力些,再努力一下,撑下去,簿泗,撑下去。痛过了之后就不会再痛了,你必须撑下去。妈妈最喜欢簿泗了,只要簿泗变得更厉害,妈妈就会更加爱簿泗了。”
  然而,等他接着换了一个囚禁地方的时候,那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簿允冉也是如此,他也是不嫌烦地在他的耳边叮嘱道,“弟弟,你要再多吃一些,将这些牺牲的营养品吃下去,这样你才会变得更棒。弟弟,不要反抗,所有痛苦的一切,只需一眨眼就会过去了。只有簿泗变得更加完美,哥哥才会变得更加爱簿泗。”
  现在,宫三昼也是这样,把他囚禁在这个地方。
  从八年前开始,这个孩子就在叽叽喳喳的,不停地问着他,“簿泗,我到底要怎么做呢?要有多强?要有多厉害?我要怎么做?簿泗才会更加的喜欢我呢?我想要簿泗更加喜欢我,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们做的事情那么像,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不一样。
  如果这仅仅只是因为宫三昼说的是喜欢,才会跟簿良、簿允冉说的爱不一样的话——那么,到底谁说出来的话,才是真实的呢?
  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爱是要怎么样才能够算是真正的爱呢?
  簿泗是真的不明白。
  现在,他现在唯一明白的是——从来都是给予一方的他,现在,被宫三昼给予了,而且,还是被宫三昼以乞求的方式给予了。
  这个孩子在求着簿泗,求着簿泗被他给予。
  簿泗不知道,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呢?要怎么样才能继续往前走呢?
  如果平等的交换灵魂真的是如此令人恐慌迷惘的事情的话,那么,他应该要怎么做呢?他应该要如何去回应宫三昼的给予?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簿泗被泪湿的胸前都已经干透了的时候,簿泗才猛地眨了眨眼,那长破天际的浅淡睫毛像是要被扇飞了一般。
  他脸上这恍惚的表情,似乎是才刚回过神来一样,而他那双一直瘫于车座椅上的手掌,终于,慢慢地抬起来了。
  在簿泗手下的这具身体,一如既往地瘦弱不堪,就好像只要簿泗轻轻地一按,就能穿破宫三昼的皮肉,捅进那嶙峋的瘦骨一样脆弱。
  就好似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簿泗不自觉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声,就连眼睛都不再眨动一下了,他像是抚摸着一袭温软丝滑的皮毛一般地在宫三昼的后背上来来回回地摩挲着,似乎在留恋着某些舍不得丢弃的东西。
  头一次,簿泗忍不住开始想了。
  如果八年前,他没有走进那个加油站便利店,没有被那一股鲜活的气味吸引,没有被那个故作的稚嫩咳嗽声引起兴致,也没有被那双与簿良相似的桃花眼迷惑,假使没有以上的这一切的话,那么,现在的宫三昼会怎么样呢?
  八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簿泗的记忆能力一向是极好的,只要是他想要记起来的,从来都没有记不起来的。
  他记得,八年前的宫三昼还那么的小,他一只手就能将宫三昼的整个肩膀套牢。
  那时候的宫三昼,除了一个破空间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先是被宫家抛弃了,再是孤身一人地被丢弃在危险的丧尸聚集地,这样的宫三昼,如果没有遇到簿泗的话,一定会死吧?
  但……也许,宫三昼也不会死。
  如果……如果有人代替了簿泗,走进了那家加油站便利店,被宫三昼的咳嗽声引起了注意力,并对宫三昼的脸起了兴趣的话……
  突然,簿泗原本还无限温柔的双手瞬间就将宫三昼的身体捆得死紧,紧接着,一只大手快速地爬过了宫三昼的后背,并狠狠地压在了他的后脑上,那是似乎立刻就要把宫三昼的后脑勺碾碎的力道。
  也许,人的顿悟就是在自己最不想要看见的假设间出现的吧。
  此时此刻,簿泗已经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瞬间恍然大悟了,明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设,可簿泗依然暗暗地在心底里恶狠狠地发誓,如果出现在宫三昼生死转折点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话,如果有人代替了自己,出现在宫三昼身边的话,他一定会亲手毁掉这些绝对不能存在的一切。
  从来都是如此,簿泗受到的教育就是让他不顺心的东西,必须统统都要毁掉,彻底的全部毁掉。
  但簿泗却改变了一点,那便是他舍不得毁了宫三昼,不仅舍不得,相反的,他还会用所有的耐心去慢慢再次得到宫三昼。
  簿泗想,这一切,大概就是宫三昼的心情了吧?
  既是嫉妒又是犹豫,既是幸福又是恐惧。
  但是,簿泗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有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不需要这样的情绪。
  没有那个加油站便利店也没关系,没有那个鲜活气息也没关系,没有那个咳嗽声也没关系,没有那双桃花眼也没关系,簿泗只知道,不论怎样,他依然会找到宫三昼,他必须会找到宫三昼,他一定会找到宫三昼。
  之后,他会再像现在这样,得到宫三昼的灵魂,将其占为己有。
  他们两人,天生就该是这样互相吸引的,虽然迥乎不同,却又相惜相吸。
  渐渐的,簿泗松开了禁锢住宫三昼的双手,他扶起宫三昼的双肩,将宫三昼的身体摆正,接着,簿泗空出另外一只手,动作轻慢地抬起了宫三昼的下巴。
  簿泗垂下那双椭圆状的狐狸眼,稀疏睫毛纹丝不动的,他静静地凝视着那张即便陷入昏睡却仍旧凄惶无助的小脸。
  这样的神情,只不过是为了他的一句话而已。
  虽然有些太粘人了,不过……
  蓦地,簿泗伸出大手用力地擦去了宫三昼脸上的泪痕,那力道几乎是用搓的,搓得宫三昼脸颊发红。
  在如愿地看到宫三昼吃痛的下意识眉头紧皱时,簿泗才在他那张像是静止雕塑一样的面部表情上加上了一个叫做满足愉悦的形容词。
  “已经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寂静无声的车内,一句轻声细语慢悠悠地荡漾开来了。
  在某个远离红旗处的昏暗深处。
  “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个?”蒋沛儿戒备地盯向曹婧玥,艳丽的脸上霎时就蔓上了警惕的抗拒。
  一旁的蒋绍承的反应倒是比蒋沛儿的要激烈得多了,他那暴脾气,要不是有孙晋的阻止,他早就一把火烧光了曹婧玥的头发了。
  “冷静一点。”孙晋上前一步,将大山一般魁梧的身躯挡在了曹婧玥的面前,阻止了蒋绍承不住向前的脚步。
  虽然蒋绍承被阻挡住了脚步,可他的嘴巴还没有被封住,他仍旧是怒气冲冲的,恨不得从嘴里喷出火焰烧曹婧玥一脸。
  他怒骂道,“凭什么让沛儿来做这个?你打的是什么注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你要是敢伤害沛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打不过你,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第226章 蒋队长的责任,绝不妥协
  曹婧玥抬抬额头顶上方的灰蓝格子帽檐,慢慢露出一张漫不经心的笑脸,语气里毫无威胁含义的,“我只是让她做一个诱因而已,并没有要让她去死,你不用那么紧张。”
  “诱因?”蒋绍承怒火中烧地反问着,心里的熊熊烈火烧着,“你怎么不去做诱因?办法是你想出来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执行,这样不是更好吗?沛儿什么都不懂,她不能做!要做你自己做。”
  “我也想自己做,可我……没有那个能力啊。”曹婧玥无奈地耸着双肩,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蒋沛儿的肚子。
  时刻紧盯着曹婧玥的蒋绍承立马一个闪身,将身后的蒋沛儿挡得严严实实的,并大声怒吼道,“不准你看她!”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曹婧玥摇摇头,笑着移开了视线,并接着说道,“我也只是提出一个好的建议而已,要不要采用就是孙大队长的事情了。”
  被点名的孙大队长自然没有蒋绍承那般的冲动愤怒,他是一个站在大局上的领导者,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达成任务,所以,在他的字典里,并没有什么可不可以做,凭什么不凭什么的。
  “孙队长,我不同意!”蒋绍承经过了曹婧玥含笑的提醒后,果然,立刻就将矛头指向了主事人,孙晋的身上。
  “我说了让你冷静点。”孙晋冽下一双鹰眸,盯着蒋绍承的眼神威严加重,一点没有要给他面子的意思。
  处于异能者的精神力本能反应,蒋绍承下意识地就退后了一步,本来还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赤红双眼瞬间就暗沉熄灭下来了。
  见着最烦躁最会闹事的蒋绍承安静下来了,孙晋就不再看他了,他扭头转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的曹婧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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