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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是世外高人(GL百合)——Peking

时间:2024-04-26 19:51:16  作者:Peking
  十四年前,盛国与乾国发生战争,史称“渡水之役”,盛国惨败,被迫割地又献上美人和金银。而她的父亲陈远清当时追随的主公便是主导这场战事的威远侯陆鸣,渡水战败,陆鸣全族男丁抄斩、女眷流放,陈远清为留下陆鸣独女,便用她换了那个孩童,由是丛绻没入了教坊司。
  此次沈缜欲构造一个让耶律纵放心的身份,于是便来问她可否借用陈氏。
  沈缜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有真有假才能让多疑的人放心。只有一点,若往后陈氏真因此受了难,因今日所言,天道便可能将此算作你的因果,绻绻,你还要做么?”
  “......妾要做。”
  彼时的丛绻在短暂思考后给了沈缜如此答案:“妾随本心而为,自认无愧天地。若天道真因此弃妾,妾担着便是。”
  但她同时问沈缜:“可借用陈氏,以后东窗事发,耶律王子未必查不出昔年事。一旦知晓妾与陈氏的瓜葛,顺藤摸瓜猜测到阿缜身上便不困难。阿缜,你不在意么?”
  对她的这个问题,沈缜笑容晏晏,“乾国之后,獬豸楼和江湖中应当已经有了我的画像。等再过些时日,尤其在无忧公主崭露头角后,若我不做遮掩,沈映光这个名字和她的容貌应当就会传遍神州。绻绻,我是否在意,并不重要。”
  事情便自此确定下来。
  从记忆里回神,丛绻眼中秋潭潋滟,见着沈缜将一只盛满冬瓜汤的小碗放到自己面前。
  她抬眸,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接,然刚动了动唇,门扉便被叩响。
  沈缜看过去:“进。”
  进来的贺九阳和山姜很小心,把门推开的瞬间用身体挡了空隙,避免了寒风呼呼全吹入屋里面。
  “直接说吧。”沈缜一边给丛绻夹了筷子菜示意她继续吃,一边对黑袍两人道。
  两人同时:“是。”
  贺九阳先言:“北边的兄姊来信,燕京十余部落暗中联络的更为频繁,大致猜测为意图向北帝施压,令南下北军早回燕京。”
  “嗯。”沈缜并不奇怪这个后续,“还有其它么?”
  贺九阳看向山姜,然而后者在片刻的犹豫后,开口道:“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奇怪,但还不确定。敢问主人,可否容属下探查明晰后再做禀报?”
  !
  贺九阳面色一变。
  身为东一,他下意识想要训斥山姜,鸦雀的职责本就在于收集情报全然上呈,山姜这个行为已经越过了属下的界限!
  可......主人就在眼前,她没有发话,贺九阳自然得沉默。
  而桌边,沈缜的视线饶有兴致的落上山姜的脸。
  对方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明白,可却不觉得冒犯,反倒有些许欣慰。
  看见了她想做什么,不隐瞒自己的野心,在这急缺人的阶段,山姜真还是一同成事的不错人选。
  不过,沈缜在细细观察对方面容时恍然的却是另一件事。
  ......夷族人往往五官轮廓深邃,他们和中原人通婚后的后代也多有此特征,山姜是夷族人长相的典型代表,傅瑾瑜则是中原与夷族混血的代表。
  然而同为中原人和夷族人的孩子,丛绻的相貌却几乎完全看不出来夷族的影子。
  天地造物,人各不同,当真神奇。
  掐着时间,沉默的差不多了。
  沈缜将心绪收回,道:“你可以试试,但也要承担后果。是否知晓?”
  山姜神色一松,沉声应:“属下知晓!”
 
 
第58章 欲与真心
  自房中出来, 贺九阳与山姜同行往前。
  男人皱着眉,身上的沉郁之意浓得几乎要化作水滴落下,山姜自然没可能发现不了。她勾唇笑起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贺九阳偏头看过去。
  映在他眼中的夷族女人分明站在暮色里, 却似乎比他以往所看见的、每一次的她都更明亮。恍惚中,对方竟和年少训练时夺得魁首的模样重合了起来。
  二十余年,贺九阳不曾再见过那时的她,女人早在不知哪一日收起了少年意气,留下的只有越来越捉摸不透的薄情面具。
  他们做情报的本就该如此,贺九阳自己也是一样。但今日再见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还是产生了一丝极浅淡的欢欣。
  这不该是身为东一应有的反应。
  贺九阳收回目光,神情不辨喜怒:“山姜,你越过了作为鸦雀的本分。”
  他的声音冷淡, 张口就是定罪, 若放在以往女人定会立刻反讽回来,然而今日山姜却只是平静承认:“是,我越过了。”
  浓重的墨色将她包裹, 今夜没有月光。
  廊檐下挂着的灯随风摇荡, 山姜的视线落在目所能及的最远一盏灯上,“贺九阳,你还记得我们爬上东一东二位置时,上一个主人说的话么?”
  没有等男人回答,她自顾自补充:“他说, ‘东一之责, 过于重大, 不忍女子为之操劳辛苦, 愁坏美人颜。不如交予男子,山姜你位于第二, 无此辛苦又地位尊崇,岂不快哉?’。”
  “......”贺九阳沉默。
  良久,他方道:“坦白讲,我知你所苦。可世俗予男子的便利身份、高人一等,是我生来所有,我缘何要放弃?”
  他回眸,两双视线在空中相接。
  山姜定定盯着那副相熟二十多年的容颜,倏然笑意更浓。
  “贺九阳...”她道,“我前半生所遇见的男人,你最为坦诚,也最为无畏。”
  贺九阳神色不改:“所以我是东一。”
  山姜转开目光,“是,所以你是东一。”
  她语气悠悠:“闻人先主逝世到而今的主人继位,鸦雀百年间的主人和统领都是男人。我曾经想,如果没有一早证明女人在获取情报上的有用之处,是否鸦雀现今已看不见女人的影子了?”
  贺九阳不赞同:“现今的元一和乾一都是女人。”
  “是。”山姜爽快应下,“可她们为何成为首一,我们都很清楚,不是么?”
  那两个人...贺九阳眉头皱得更深。
  乾一是因为乾二拒不上位,而元一...那可真是个疯子,一个上任主人没来得及处理的疯子。
  山姜不用看也知晓身边男人的神情,她好心情的拨动尾指上的指环,继续道:“所以啊,我们而今的主人想建立一个新世道,贺九阳,我听见了我心的声音。”
  男人停住脚步,转身注视着女人。
  山姜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字一顿:“我想在新的世道建立功勋没错,可我向南婆神起誓,此世唯有鸦雀一个主人,若违誓言,神魂俱灭、不得好死。”
  南婆神是夷地世世代代信仰的神明。
  贺九阳被那双眼睛烫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终究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
  “主人已经同意,我本就无权置喙。山姜,”
  贺九阳道,“我们是同袍,是朋友,所以我祝你得偿所愿。”
  “多谢。”山姜露出了今日真正的笑颜。
  贺九阳展眉:“只是你应当明白,此事之后有些东西你就不便接手了,届时我会禀明主人另择人选。”
  山姜颔首:“我明白。”
  “那,”贺九阳淡淡笑,“一切顺遂。”
  同行到前院,两人已到了分别的地方,只因话未说完,所以站在沉沉暮色里继续今日这最后的相伴时光。
  贺九阳看着身前人,余光又瞥见方才行过、灯影晃荡的长廊,忽觉此刻和此生竟如此相像。
  他与山姜在鸦雀中亦同行,长近三十年,没有因为生死分别,却也在今日之后,会转身走向不同的地方。
  这条有隐约灯光然更多是昏暗的长廊,和他们的前半生何其相像。
  道别的话将欲出口,贺九阳忽听女人道:“九阳,你与主人接触最多,可有猜到她的意图...作为修士却干涉人世政局?”
  “......”
  贺九阳清楚,一般情况下,这个问题无论他知不知晓都不应回答,可他听懂了女人话外的意思。
  略一思忖,贺九阳还是选择作答:“主人让你寻人,除了寻常匠人老农,不还有某些...下阶修士?”
  他的声音湮没在风里:“还在徐州时,夫人种的菊花在寒冬腊月亦可盛开。我们是否猜到并不重要,夫人猜到了吗?”
  庭中落完树叶的枝桠刷刷,狂风一路卷过去,吹进不见分寸光亮的漆黑墨色之中。
  ......
  二十多天后,沈缜收到了山姜探查完毕的消息。
  她坐在窗下,借着光看对方整理书写好的折子,越看越觉得...不愧是仇恨值拉满的男主,天上飞过一只鸟恐怕都想害他。
  中原人喜欢四、九、十、十八、三十六、四十九这样的数字,排什么东西都爱好冠以“四大”“前十”这样的前缀。而为了具象形容北国,他们把草原上真数得上和为凑数强行拉来的三十六个部落称之为“燕京三十六族”。
  现下,这燕京三十六族有十六个都参与了此次刺杀耶律纵的行动。
  ......嗯,怎么说,男主果然是男主,排面够大。
  心里捋了下这件事情,从一场冬狩宴的意外查出背后千丝万缕的干系,继而推出这个针对耶律纵的预谋,山姜可谓是做得非常漂亮。
  所以......飞鸟sk
  沈缜放下折子,看向执意不肯坐于是立在一旁的女人,“很不错。作为勉励,你有想要的东西么?”
  “属下不敢!”山姜立即低头。
  沈缜挑了挑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
  她捡起一旁的暖手炉抱到怀里,慢慢开口:“去安排,把那箭上的毒药换成蛊虫。”
  山姜一愣,思绪还没有跟上,身体已下意识接住抛来的一只琉璃瓶。
  瓶子只有巴掌大,里面流淌着黑红的黏液。
  “这...”
  是蛊虫?
  山姜身为武者,眼睛的敏锐自与普通人不一样,然而她细看之下,也没有在这黏液里看出什么虫来,且她身为夷族人,竟对这般模样的蛊虫闻所未闻。
  若是这般的虫进了人的身体...山姜后背一僵。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上首之人解释:“这黏液就是蛊虫。”
  沈缜道:“此事便交予你,将射杀耶律纵箭上的毒换成此虫。”
  压下心中的微波,山姜应:“是。”
  她刚应答完,门被叩响,屋外传来贺九阳的声音:“主人,无忧公主来访。”
  哦?
  沈缜扬唇:“还真是巧。”
  她先前就令人送了口信给宋昭华,言明她现在的身份和住处,让其择机一会。没想到前脚山姜刚带来耶律纵要被刺杀的消息,后脚宋昭华就来了。
  “走吧。”沈缜下榻,“她应该要先见王家女郎。”
  “是。”
  山姜跟在女人身后,随她出门,听她令贺九阳将公主带去左厢房,然后跟在轮椅后先去向目的地。
  如沈缜所言,宋昭华最首要的事确实是探望王明淑。
  一进到厢房,见得好友消瘦的模样,她之前苦苦撑着的坚硬态度就一点一点碎了开,眼眸里盛上摇摇欲坠的泪意。
  王明淑惊喜又意外,她握住宋昭华的手,却先看向了沈缜,“沈映光?”
  沈缜弯眸:“你们聊罢。”
  她与原本也来左厢房看望贵女们的丛绻对视一眼,一同出门。
  而在她们房门关上的一瞬,宋昭华顺着自家好友的视线瞥向消失的轮椅,再扫过对方的神情,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狠狠一颤。
  那厢,丛绻推着沈缜到院里的石桌旁。
  今日天气正好,暖洋洋的阳光洒在未化的雪上,四周光线极明,让人不自觉心神舒畅。
  丛绻用手帕推开石凳上积的雪,在沈缜身旁坐下。
  她闭眼偏头,靠在沈缜肩上,轻声道:“阿缜真讨人欢心。”
  沈缜失笑。
  她塌下肩膀,尽可能让对方靠得舒适,一边温和答:“那绻绻呢?有没有欢心?”
  丛绻柔声微嗔:“阿缜明知故问?”
  ......等了须臾,没有等到回答,丛绻正欲睁眼,却感觉手被捏着覆上了柔软的胸口——
  有极快的心跳声从她的掌心传到了她的心底。
  身边人道:“这里也很开心。”
  热气从丛绻脖颈处蹿起,然来不及回应,作为修士的感知让她在第三个人出现在院子里时睁开眼看了过去。
  是宋昭华。
  丛绻略一思忖,拍了拍沈缜的手,“妾先去瞧瞧晚膳。”
  “好。”沈缜应。
  待到女人离去,她才看向神色复杂的宋昭华,抬手道:“殿下,请坐。”
  顿了微瞬,宋昭华还是近前走到与沈缜相对的石桌另一面坐下。
 
 
第59章 同盟与共
  时隔一年, 再次见到对面的女人,宋昭华恍若隔世。
  她目光落到对方带着病气的清隽容颜上,将那周身气度扫进眼中, 又思及好友方才的细微神色,良久后复杂开口:“许久未见,阁下风采更盛。”
  沈缜含笑,不置可否,她视线没有收敛地打量了圈少女,才道:“殿下长大了。”
  身形依旧瘦弱, 可眉宇间却不再柔和。
  仇恨会让人浴火重生,只是...还不够。
  沈缜若有所思。
  而宋昭华在听到她的话后怔愣了微瞬,随即低眸:“家国大变, 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长大。”
  “现在也不晚。”沈缜偏回头, 望向远处湛蓝的天际,“曾经殿下一直不肯信我,又总对宋氏宗室怀有耐心。现下呢?您仍旧只想做一个忧国忧民的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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