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我好像不是世外高人(GL百合)——Peking

时间:2024-04-26 19:51:16  作者:Peking
  或许会有这个人,也或许永远不会有这个人。
  谁知道呢?
  沈缜扯了扯嘴角,低头看向手里的酥糕,轻道:“我有时会想,人视而不见苦难,于是苦难造就了神。”
  丛绻望着她。
  沈缜抬眸,语气有笑意,面上却不掩嘲讽:“然后神,成了罪恶的托词,懦弱的化身。”
  姻缘神手上的那把锁,锁住的人究竟是谁?
  又为什么...只锁住了这些人?
  人间啊。
  她眉心攒了攒,又舒张开,刚才笼罩在身上的一丝阴郁恍若丛绻的错觉。面容清隽病气沉沉的人指尖托着酥糕,小心咬下一块——
  茉莉花香顷刻填满唇齿之间。
  水壶被打开,递到了她身前。
  沈缜咽下口中糕点,接过水壶抿了一口,心尖颤了颤——
  口中的水,是温热的。
  丛绻好似没有发现这人一瞬的不自在,她亦没有对对方刚才说的话表示什么,只道:“三天前,杨珹——元太子,找到了九沂山中的金矿,他决意与尚在此地、先前共历难的人平分。”
  金矿...沈缜挑眉。
  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柳斯如要让萧晋珹相信其与“姬秋水”有关,会说出姬家金矿所在地几乎是必然。之前这些折腾,无非是二人一个要报仇,一个要借此机会铲除朝中政敌和蛀虫、顺道试探她,所以做下的局。
  眼下八籽镇算是一切结束,整个镇子活下来的镇民不过两掌之数,仙门魁首的弟子也来了,金矿自然到了可以显露的时机。
  而八籽镇的镇民......
  沈缜再咬下一口酥糕,纸包半挡在她眼前,遮住了她眼底的晦涩。
  屋中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丛绻再度开口:“之后呢?”
  她问的简洁,但沈缜明白是何意,于是回道:“会离开此地。”
  “带着你的妻子么?”
  沈缜喉头一顿。
  她放下手,看向女人。
  丛绻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淡淡补充:“你昏睡的日子里,除了用膳,她一直都守着你。哪怕师姐告诉她你不会那么快醒过来,她也日日守着你。”
  床上还有另一套被褥。
  沈缜的视线瞥过那套褥子枕头,放下了手里的纸包,注视面前人:“丛绻,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
  丛绻不语。
  沈缜平静道:“情一字起,是人能左右,却又非人能左右,不是么?”
  否则机关算尽,为何甘愿让步利益?
  “我不能控制别人的心,只能控制自己。”
  沈缜像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我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从始至终要以情算计人心,最多,只有你。”
  她的目光在丛绻面上停顿须臾,越过去落到窗边。
  那里,正有一道影子,驻足良久。
 
 
第82章 重蹈覆辙
  醒来后到前不久发现那道影子, 沈缜才清楚意识到,她的五感确实削弱了许多。
  以系统之前赋给她“如修士”一般的感官能力,窗外有人, 她不可能迟钝到看见了影子才发觉。唯一的解释只有她如今的五感退化到了寻常人,或者比这更弱一点的水平。
  可是她没发现,不代表丛绻没有发现。
  同时,丛绻应当并没有在屋里设下隔音一类的禁制,否则屋外人若来不会在外面一直站着。而那人应当也意识到了屋里这番谈话并没有避讳她的意思,甚至, 她或许是故意提醒,所以站在了窗下。
  光影勾勒,是女人的窈窕身形。
  沈缜知道那是谁。
  她发现她时, 正是她第一口酥糕咽下、不自觉回味之时。
  在此之前呢?谢容站在那里了多久, 又听到了哪些内容?
  “沈缜。”
  丛绻起身,居高临下,整个人半边掩入昏暗中不辨神情:“你应该与她谈一谈, 也与你自己谈一谈。”
  沈缜垂眸。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 微小短暂的谈话声隐隐约约传进来,她只感觉又有人走到榻前,带着兰花香和日光的气息。
  沈缜露出个浅淡的笑,仰首看向谢容。
  “想听我的故事,还是想让我听你的故事?”
  她打开面板, 进入商城购买静音罩, 抬手, 一如两人初见之时蓝光流泻而下, 罩住了她们所在的地方。
  但谢容没有立即应答。她先是倾身探了探沈缜额上的温度,目光触到这人现在这副容颜时怔了微瞬, 然后很快收回看向被褥上的纸包和水壶,问:“还饿不饿?要不要再喝一点粥?”
  语气温温柔柔。
  沈缜摇头,想了想,轻笑道:“是我以己度人了。”
  谢容坐下:“嗯?”
  沈缜叠好纸包,将其和水壶一起放到榻侧,往后靠上床头:“总觉得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心有不甘,便百般算计,然算计总有意外,于是心中不甘愈浓。”
  谢容抿了抿唇。
  她轻声:“曾经我不知。但现下,沈缜,你只是太累了。”
  沈缜微怔。
  “累了,”谢容柔声道,“歇一歇,总会变好。”
  沈缜定定看着女人。
  半晌,她错开目光,笑一声:“我曾见过你这般哄跌倒的兕子。”
  谢容一愣,也很快想起来往事,眉眼里有了些笑意。
  四年前,宋昭华逃出北地夺回了衮州,随之而来的,是“沈映光”这个名字传遍神州,獬豸楼寻人。为避开他们,沈缜回到了剑阁山,以鸦雀和宋昭华联络。
  那时,兕子的病已经大好,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但不知为何,她不喜欢寻常孩子喜欢的游戏,也不喜欢跑跑跳跳,最爱的是读书,手不释卷废寝忘食,一进书房就可以待一整天。
  小女孩自有一套逻辑:“老师不良于行,却不阻碍她搅乱天下风云。如今我尚小,既有时日,为何不读万卷书?待到以后行万里路时,再走再顽不迟。”
  在谢容的默许下,沈缜并没有刻意避讳外界之事,甚至当她给阿由和兕子授课时鸦雀中人碰巧来见,也会直接在两个小孩面前处理那些事。
  所以从阿由口中听到兕子那番话的沈缜:“......”
  怪她咯?
  后来事实证明,兕子不喜欢跑跳的游戏,纯粹是因为这方面她玩得不太行。
  沈缜:“......”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有一日,沈缜研读医书觉得疲惫,便驱着轮椅到屋外闲逛透气。走出院门一段后,看到前面的草坪上,兕子阿由正和白狼幼崽滚作一团。
  阿由倒是很寻常,她赫然已经是白狼崽子们的老大,但兕子虽也喜欢摸摸抱抱幼崽们,这般肆意的玩耍却是不常见。于是沈缜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兕子在奔跑扑腾中一脚踏空五体投地摔到了地上。
  沈缜没有动,因为不久之前,谢容也来到了旁边。
  她看着原本坚强站起来的小女孩在看到母亲时立马嘴一瘪眼泪汪汪,然后女人走过去,将小女孩抱到怀里,温温柔柔告诉她:“兕子只是太累了呀,我们歇一歇就会好的,对不对?”
  在山中与世隔绝长大的孩子,不像人间寻常人家八岁的女童或要照顾弟妹、或学执掌中馈,她们有暂时不用长大的权力,可以享受无忧无虑的恣意欢愉。
  往事与而今重合。
  沈缜扬唇:“那时候,很像偷来的浮生。”
  她说完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背离开床头挺直,看向谢容:“邀女君来江湖时,我想的事情只有两件。其一,我需要一位聪慧的女子帮我遮掩身份;其二,我真的是想,或许女君愿意看看神州这大好河山,感受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谢容安静端坐着,注视着眼前人。
  沈缜顿了顿,继续道:“不选我的人替我遮掩,因我曾把适龄之人筛了一遍,她们中或是武者,或惯用的容貌气质不符,或擅长易容但身有要务,或明面上的身份无法长时间离开。”
  “我知我此番话很像狡辩,毕竟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我确实拉你入局,且在原本明明打算将你送走的时候为私念把你留了下来。即便你是自愿,但作为朋友,知你会陷入险境仍旧纵容,是我自大,并错误至极。”
  “谢容,”沈缜眼中盛上苦涩的笑意,“很久以前有一天,我决意不要再拉人与我共坠深渊。可时间久了,浅薄的利益再次迷惑了我的双眼,我告诉自己,是你,是你们‘自愿’,以此粉饰太平,为远在天边、甚至还不确定的利益行事。”
  她道:“我不是一个好人,亦无法相伴终生。本质上,我同傅瑾瑜是一类人。”
  心照不宣的天平,在这一刻彻底倾斜。
  谢容开口:“他不会坦白这些话。”
  “那是因为只有现在的我才说得出口。”沈缜很冷静,带着对自己清晰无比的剖析,“你并非我达到目的不可缺失的一环,如果有朝一日非得伤害你才能得成我愿,我会毫不犹豫。”
  谢容问:“所以,如果不是非要如此,你可以为了朋友之谊,为了一些温情,宁愿绕远一点路去达成目的?”
  沈缜默了几瞬:“...可这一次,我明知会怎样,还是将你拉了进来。”
  谢容眼眸微弯,积在眼里隐不可察的憔悴就这样散去。
  “是我主动提出的,不是么?” 她声音很轻,像叹息一般,“沈缜,那日我说过,我是甘愿进入局中。你可以为此事伤神,但也请记得,我鼓厉你这样做。”
  “手中握刀,前路未卜,但存善念,虽自言无可奈何时无所不用其极,此言却似为告知她人莫要靠近,警醒她人,宁累自身。焉知你这般身在深渊的人,不会有人甘愿与你同坠深渊?”
  ......沈缜沉默。
  良久,她认真看着温婉的女人,道:“也许你是对的,可我不想。此情受之,将日夜难安。”
  她没有办法在几乎注定的毁灭中打开心扉,亦绝不愿就此止步。更何况,单方面的爱恋,只会是枷锁,而非慰藉。
  ......
  入夜,瓢泼大雨。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进人间房屋,沈缜本就睡得不安稳,白光闪到床榻上后,她皱了皱眉,睁眼。
  好大的雨。
  边地似乎到了雨季。
  沈缜望了帐顶一会儿,咳了几声,慢慢坐起来,唤出系统面板召出轮椅,一点一点移了上去。
  有些难,但还好。
  她又找出了一张褥子,围在身上,然后驱着轮椅到窗边,伸手打开窗子。
  风不是向着这边,但仍旧有来势汹汹的雨丝刮上她的脸,受了凉身体反应很剧烈,一阵急促的咳嗽压也压不住,但这阵咳嗽过后,身体却好似适应了,渐渐平息了下来。
  沈缜得以安静地看这场迎来雨季的大雨。
  不久,她面上湿润。
  黑夜很漫长,雨势之大也很漫长,沈缜眼中走马观花,十年便匆匆而过。
  她伸出手,雨滴落在指尖,又很快从指缝落下。
  许久,沈缜收回手,覆上窗栏。
  然而就在这一瞬,黑沉沉的大雨中,缓缓走来了一个人。
  沈缜欲合上窗子的动作顿住。
  视力好像又退步了一点,直到那人走近只有一丈多远,她才认出是丛绻。
  丛绻撑着伞,恰巧一道闪电再次划过,照出了她略有些发红的脸。
  沈缜蹙起了眉。
  她关上窗子转身到门前打开门,丛绻收了伞,进来。
  “丛绻?”沈缜犹豫了瞬,还是没有点灯。
  “嗯。”丛绻应,然后就那样立在那里,不语。
  沈缜:“......”
  她心下略略有了个猜测,往前凑了点,果然闻到了淡淡的酒气。又抬手摸了摸,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片一片的潮湿。
  沈缜眉皱得更深:“你醉了。”
  丛绻静了片刻,开口:“我没有。”
  沈缜看着她:“你衣服湿了。”
  丛绻又默,然后说:“可以用灵力蒸干。”
  须臾,道:“好了。”
  沈缜:“......”
  无言过后,她淡淡笑开:“丛绻,你想做什么?”
  总不可能大晚上就只是为了展示熟练运用灵力吧?
  黑暗中,丛绻不发一言。
  几瞬之后,一点白光跃跃,自她指尖落下,四散进屋中角落。
  “我设了禁制。”
  屋中一盏灯亮起,明灭间,两人容颜可辨。
  “我喝了酒,但只有七杯,没有醉。”
  女人美目晦涩,一步步走向沈缜。
  “七年前,我也心悦你,可现在,我亦不知晓我心。”
  咫尺距离。
  “所以,沈缜,我想重复那一夜。”
  四目相对。
  沈缜静静注视着因沾了酒气虽神色清醒却不免妩媚的女人,很久,道:“哪一夜?”
  丛绻与她对望:“九年前,初见后重逢。”
  好像无数个日夜过去。
  沈缜开口:“好啊。”
  室内旖旎,呻/吟破碎。
 
 
第83章 莲与明月
  一直是“沈容”在病中, 所以当沈缜解开了系统易容露出了最原本的模样后,那件男子里衣就显得略有些大,衣襟因此敞开了些许, 莹白的锁骨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微战栗。
  丛绻的吻离开她的唇,一息,印上她的眼帘。
  滑落至膝上的薄褥子被取走,百忙之中却还将它安放到了桌上,系带松散,莲花在丛绻掌中打开。
  一瓣一瓣。
  像冰中炽热, 水里火焰。
  丛绻眸光自莲蕊滑过,渐深,渐渐缱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