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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是世外高人(GL百合)——Peking

时间:2024-04-26 19:51:16  作者:Peking
  等到进了屋,她取下帷帽,露出清丽温婉的容颜,漂亮的眼眸注视着对面人:“他们现在便要来见夫君么?”
  “应该是。”沈缜答。
  “那...”女人道,“我现在出去。”
  她说完便转身欲走,但却被沈缜叫住——“夫人。”
  谢容回眸。
  沈缜笑:“不必。”
  谢容怔。
  她们对视着寂静半刻,门框突兀一动,恍神再看屋中已多了一个人,来人身披玄袍、脸覆面具,恭敬对沈缜长揖一礼:“鸦雀元二,拜见主人。”
  沈缜温声:“横礼。”
  方横礼直起身,取下了面具。
  相比邵玄微五官普通易隐入人群、贺九阳气质朴实极擅潜藏、耶律顿珠更是北国贵族男性最普遍的体型长相,方横礼其人,和她的上峰柳斯如一样,都有着让人一见便难忘怀的面容。
  卿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沈缜看过她的履历,其祖父乃元国当今太傅,伯父为国子监祭酒,母亲出自素有“容貌轶丽”之美名的河西卓家,她本人更在年少时于镐京中颇有才名,可这样一个人,却在五年前以“病逝”作为世人眼里的结局、进入了鸦雀,又仅仅五年,被柳斯如拔擢成为元二。
  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过人之处。
  沈缜下了结论。
  她扬手示意方横礼看屋中的另一人:“横礼,女君姓谢。”
  又望向谢容:“夫人,兕子喜好的荔枝,便是横礼所送。”
  两人互相见了礼。
  寒暄过后,方横礼不肯落座,她垂首告罪:“禀主人,属下无能,尚未查到符合条件的高至其人。”
  还没有么......
  沈缜摩挲着袖口,淡淡道:“并非你们的过错。”
  总逢恶事,这个恶事,会不会包括她迟迟找不到惩罚任务的任务目标?
  ......
  预感成为现实。
  三个月过去,车队已经快过元乾两国的边境线,鸦雀却还没有找到人。
  沈缜的五感衰退了大半,总逢恶事的惩罚也越来越厉害,从吃饭喝水会被呛,到一路上山匪遇见了几波、老手的带路人迷了路、官差将她们认成通缉犯派兵捉拿......
  这日停驻于客栈,她从睡梦中醒来,心忽有所感,瞧向窗边。
  一袭红衣,青丝如瀑。
  沈缜轻声:“...绻绻?”
  那模糊的影子走过来,一边摘下了面具。
  沈缜撑身坐起,注视着那双看什么都好似含着脉脉柔情的凤眸,笑问:“事情结束了?”
  “嗯。”丛绻应。
  她顿了顿,又蹙眉:“霍道友...”
  沈缜了然:“仍旧欢喜她那位兄长?”
  丛绻眸底神色复杂:“...嗯。”
  沈缜淡淡笑了笑。
  在八籽镇中她醒来后没多久,就知道随太阿门一行人一同前来的还有青州霍家人——九年前接獬豸楼挂案夜闯府邸欲带走丛绻的霍姝语所在的霍家。
  两队人马不久前碰见,刚好目的地都是九沂山,便干脆结伴同来。
  如果沈缜猜得没错,丛绻脱离太阿门寻找“魔尊”夜北的大部队,用的托词就是重逢故识、欲先协助其取得九沂山中的灵物。她毕竟是第一次下山,在此之前也从未进过洞天福地,眼下碰到了一处,好奇也是自然。
  不过,不管她是真的好奇,还是想要独自行事,话已经说出去了,进九沂山一趟就是必然。而这一趟...
  当年对于霍姝语的“预知”,沈缜在剑阁山中时曾讲给丛绻听,且言语之中多有“依照她对萍水相逢之人的态度,不该有预知中那般行事”的疑惑。
  可而今...沈缜看着面前的女人,意有所指:“或许在我们眼中非是良配的人,对她而言,却因有些事情所以与众不同、难以割舍呢?”
  四目相对,丛绻眼眸微弯,唇边勾出丝笑:“阿缜想说什么?”
  沈缜很温和:“没什么。”
  丛绻的目光定定看了这人一会儿,半晌,才向下移去,落在她心口顿了顿,然后收回。
  清泠的声音落在屋里:“我的灵力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
  沈缜道:“我感觉到了,这些时日辛苦你。”
  丛绻抬眸:“那座神像虽禁制奇诡,却并非种下诅咒一类。被它所伤,怨灵暂时令人失去五感、恶事缠身会有可能,但怎至如此?”
  是啊,怎至如此。
  沈缜盯着女人的眼睛,想仔细辨别其中神色真正的含义,须臾,她抬起手,欲抚平女人眉心。她刻意放慢了动作,面前人也接纳了这一举动,然而在碰到的瞬间,指尖还是传来了颤意。
  几个月前的鱼水之欢十分自然,可几年前几乎日日都有的动作却陌生至此。
  沈缜收回手,沉默片刻,开口:“丛绻,我很困惑。七年前离别之时,你似乎对我失望透顶,为何再见的所作所为,却让我觉得,你好像情深更甚昔日?”
  这个自翻云覆雨之夜后一直横亘在她心头的问题,思忖许久,她还是决定坦然相问。
  毕竟,以两人如今的关系试探此,大约只会弄巧成拙。
  实话讲,沈缜曾想过若有朝一日与丛绻再见,可能是几年后,也可能是十几年后,那时的少女应已彻底蜕变,她无法再像开始一般仗着年龄与阅历的优势看透少女的想法,这很正常。但她确实未料到、也不明白,少女怎么会是此般反应。
  沈缜清楚丛绻的底色,那是不甘于命运、有着勃勃野心、一定境地里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人,可以为逃出秦楼在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仍委身于自己,可以明明处在弱势地位担惊受怕时却仍不放过任何一丝试探的机会,也可以在知道自己会想到的情况下为制衡自己故意背上另一个枷锁......
  这样的人,知道她们在做戏,动心可能,可为何却因这动心生出了期盼,甚至现下,主动招惹、重蹈覆辙?
  她的一举一动,寡言少语,像是明摆着告诉沈缜她在意。
  若只为自己身上虚无缥缈的“神秘”,当真值得做到如此地步吗?
  沈缜不觉得。
  那另一个答案即是她真的难以放下昔年的动心甚至更甚,可沈缜却不明白,为何?
  这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
  平心而论,作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沈缜认为和自己是一类人的丛绻,不像是这般“感情用事”的人。
  她应该是所有事情靠后、不留下任何软肋、登上此世之巅......
  根本不会将对是潜在威胁之人的动心放纵成爱。
  这也是为何沈缜起初试图以“情感”捆绑,更多的却是在许多人面前不曾避讳丛绻的存在,甚至刻意提起“妻子”的称呼。
  她从未想过以看不见摸不着的感情就令这位天之骄子自甘束缚。
 
 
第88章 今时往日
  “情深...”女人轻咬这两个字, 重复,“更甚昔日?”
  两相对视,丛绻终是先笑了出来:“为何会有此念?”
  她眸光盈盈, 一扫方才的清冷之意,瞳孔里是面前人缩小的身影。
  若是换一个人来领会女人这副神色、这般语气,恐怕都会不自主地对自己心生怀疑,不再坚定。
  可沈缜很有自信。
  她虽不知是什么导致丛绻这般,但她很肯定她的疑惑存在,并非是自作多情。
  于是她开口:“你渡了许多灵力给我, 并刻下洄游印以灵力温养我的身体。”
  丛绻浅浅颔首,似笑非笑:“你曾经救了我,哪怕有所图, 但无改恩情。”
  还恩。
  沈缜顿了顿, 不辩驳,只继续:“你在意谢女君之事,亦在意七年前的心动现下如何。”
  “在意, ”丛绻美目中含着笑意, 可那笑不入眼底,“就是情深么?”
  沈缜否定:“在意当然不是情深。”
  “可丛绻,”她道,“你我心知肚明,你本不必做很多事情。”
  “如果疗伤渡灵留下来是为还恩, 在意、表明不知己心纵情一夜是我们彼此为妻子的关系, 那性情大变寡言少语呢?是我本不知你, 还是你挣扎、痛苦, 却依旧在靠近?”
  丛绻眉梢微挑:“挣扎,痛苦...?”
  须臾, 她收起了唇边笑:“原来,你知道我们是彼此的妻子。”
  沈缜微怔。
  女人不掩嘲讽:“你知道我对你动心,亦知道我是你的妻子,那是否知道你与她人夫妻相称、同床而眠,我会作何反应?”
  她视线自沈缜现在这副男子面貌划过,复转回注视和这人本来模样最像的那双眼眸:“你要做一些事情,需要一些遮掩,这无可厚非,可身份的选择就独这一种?还是说,沈缜,你只可以这一种?”
  丛绻冷冷下了结论:“送我离开后的你,从未想过我会是如今的‘情深难自抑’,亦不想让你自己变得‘情深难自抑’。”
  迎着沈缜晦涩的视线,她问:“既然觉得我非感情用事之人,为何在明知我对你失望透顶时仍放我离去丰满羽翼?”
  “既然存心利用于我,为何布下局后又撤开、把我的名字模样在故地抹去?”
  “既然笃定我‘情深更甚昔日’,亦知晓我资质非凡,焉能不知这般更有利于你,为何还要点破似是提醒?”
  “沈缜,你问我为何情深更甚昔日,怎不问问你自己,你此刻的所作所为,还契合初见我之时的心绪么?”
  ......室内寂静。
  沈缜眉目沉凝。
  良久,她轻笑一声,盯着面前的女人,道:“你如何知晓,我一举一动,不是为了更深的谋划呢?”
  “哦?”女人直直与这人相视,红唇微张:“那你是么?”
  她问:“送我去仙门是有所图谋,即便我离开你仍可以制约于我?还是说,想我再问,若有一日你的目的和我只能二者择其一,你会如何?”
  沈缜蹙眉。
  丛绻笑:“沈缜,七年前你已经给出了答案,不是么?”
  外间蝉鸣声插进屋内的沉默。
  丛绻偏头,看向那树影婆娑。
  坦白讲,哪怕面对沈缜时咄咄逼人,可要她问她自己,她也不知她为何难忘这段感情。
  是因为...这人说着交易,戴着假面,却给了她最需要的助力也最懂她的心;而大多人说着真情,言笑晏晏,却虚假不已?
  丛绻睫毛轻颤。
  ...这七年来,她翻阅了许多仙门历史,亦将大小宗门近百年来的人物比较对照了一遍,可没有一个人能够和沈缜对得上。不过倒是发现了另一件事——
  一本名为《虚妄录》的古籍中记载,“世有灵器,常附生于人,增益人之力,使其能为本不能为。”这种灵器通过它们附生的人获得增强它自身所需的事物,而人若要活下去,就必须听从于灵器。
  读到这一段时,丛绻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沈缜曾经说她自己“不知晓从何而来又往何处去,要获得一些东西才能活下去”,而每当她动用道法,身体就会变得虚弱。
  岂非就如记载这般?
  沈缜...如果她说的为真,那么是否她就是被灵器附生,需得依令行事才得活命?
  可是沈缜是这样甘于被摆布的人么?
  丛绻不觉得。
  如果沈缜当真身携什么灵器,更多的...应该是一定会千方百计摆脱灵器。而摆脱灵器的办法是什么?她翻遍古籍也没有找到相关记载,那沈缜知道吗?当初这人留下她、又放纵她的野心,和这是否有关系?
  丛绻向来知道沈缜对她有所图,可在看见这篇古籍后的某一日,她忽然有了种猜测——那夜沈缜的避而不答,是否并非是说目的与她中二选其一被放弃的一定是她?
  一点通明,万事通明。
  丛绻意识到了一个更大的可能——
  沈缜或许...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七年前沈缜的动心,或许生了短暂的让步、短暂的仁慈,令其在试图逃避的节骨眼让她来做这个选择。
  太阿门中数年,丛绻曾见过无数次掌门,亦十天中七天在师尊座下,这是此世仙门魁首,她们并没有发觉她身上何处不对劲,所以是否代表,沈缜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制约给她?
  如果是这般的话...是鹰入蓝天鱼入海,还是再转身回看,决定在她。
  当然,丛绻也意识到,或许这让步仁慈存在的前提,是沈缜并不确定她达到目的一定需要自己;也或许,是她很自信,她赌自己会因她的神秘再度回来。
  总归,她的倚仗不是心。甚至,她还在提醒自己小心。
  丛绻唇角微勾。
  她回头,注视着面前人,道:“如若一件事令我挣扎、痛苦,但能获利,我也许会做,可这一件事,绝不包括爱意。”
  沈缜看着她,不语。
  丛绻继续道:“爱是很动听的话,无私奉献、飞蛾扑火、以身成仁...可我很自私,于我而言,即便爱人,也要先爱自己。”
  沈缜轻道:“本该如此。”
  丛绻弯眸。
  这一瞬的她似乎与过往重合起来,柔软的、总是带笑的、像沾着露水披着晨曦的花的......漂亮的不似凡人。
  她道:“所以,七年前的我哪怕情意再浓,也不会如此;可现下的我,只要不舍,就不会放手离去。”
  “沈缜,是你说我资质非凡,当登峰顶,天下第一。既天下第一,刀剑在手,有何做不得?有何不可为?有何足我惧?”
  女人眸中秋波粼粼,沈缜目光看进去,却恍若看见深沉的海底。
  丛绻起身,指尖微弹,一缕白光没入这人眉心,替她压下了胸腔里的痒意。
  夏蝉声声鸣叫中,清清冷冷的女声不容质疑的落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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