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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连续面了这么多人都没有合适的，陈立明都恨不得搬条凳子坐影视园门口拉人了！
他数了数今天的面试人数，应该只有一个素人候选人还没来，于是出去迎一下，免得人找不到地方。
一出去，陈立明就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背对着他往前走，忙不迭喊了一声，“喂，你是来面试的吗？”
林灼然循声望去，喊住他的人脖子上挂着工牌，应该是工作人员。
“老师，我是来面试实……”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陈立明上前几步打断了。
好苗子，实在是好苗子。
观众的眼光是挑剔的，如果个人练习生里都是老面孔，肯定不能让喜新厌旧的观众们满意，所以需要素人来调一下口味。
但是素人练习生，又不能完全素人。
往年的素人练习生里，有某某高校的学霸校草，也有微博粉丝百万的知名网红，甚至还有脸实在长得好看，却什么也不会的花瓶选手。
总之，素人练习生不能要求他们跟签约公司的练习生和艺术学院的学生一样能歌善舞，但要有特别的话题度，这样才能让节目风格百花齐放。
对于负责推送名单的PD来说，如何从海量的简历里找到最合适的人选，是项艰巨的任务。
陈立明以自己阅人无数的眼光，扫了一眼就确定面前青年虽然戴着口罩，但这身材、这比例，这通身的气派。
只要脸不太抱歉，光走气质型路线都足够吃香了。
正要说什么，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男生跑到陈立明面前站定，喘了两口气才道，“老师，不好意思，园区里太大我迷路了。”
陈立明激动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有两个人？
林灼然的目光却落在后面来的这个人身上。
【叮——】
【随机路人任务已生成，请宿主尽快领取。】
【随机任务3：成为男配骆绎的跟拍PD。
任务详情：作为《星光璀璨V》节目组的唯一一名纯素人选手，骆绎凭借出色的外形条件和一窍不通的唱跳能力，成为节目早期乐子人观众最喜爱的花瓶角色。在节目里，因努力练习唱跳，而受到主角受沈曦的赏识，最后成功出道。
请宿主作为跟拍PD，见证男配骆绎的成长历程吧！】
林灼然若有所思，他记得这段剧情，第一次公演，沈曦教导的就是骆绎所在的这组，但是这组选手的资质是最差的，有心态崩了的反派炮灰认为沈曦在抢他们本就稀少的镜头，也没有好好跟着沈曦学习。
最后只有骆绎刻苦训练，把沈曦教给他的东西努力啃下，成为组内唯一一个从F级升为B级的选手。
这样的废柴逆袭经历，确实值得实时跟进。
可以，接了。
思索间，还是陈立明先开口了，他看了眼手上的简历，“你们谁是骆绎？”
“我是。”骆绎很快匀好了气，认领了自己的身份。
陈立明看到简历上写着骆绎刚满18岁，面前这个满脸写着青涩的男生，确实更符合简历上的年龄。
那这人是谁？
两双眼睛看向林灼然。
林灼然神态自若的对着陈立明和骆绎点点头，把没能说完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老师，我是来面试实习生的。”
“哦哦，”陈立明可算想起来了，刚刚孟平安才给他打了电话，“你是平安的学弟是吧？”
见林灼然点头，他才拍了拍脑门，纯粹是没想到这学弟外形这么优秀，他第一反应没想到幕后人员身上。
想了想，又觉得错过了林灼然这颗好苗子有点可惜，“你把简历给我吧，等下一起面试了。”
林灼然有些疑惑，节目组的面试这么随意的吗？选手和实习生一个面试房间？
陈立明怕里面的导演等太久，抖抖手催促着，林灼然才犹豫的把简历交给了他。陈立明确认了一下林灼然的简历，可惜简历模板上没有照片。
他一咬牙，话都说出口了，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带着两人进了充当面试房间的小型摄影棚。
“哦？还有两个人选？”莫盈信推了推眼镜，看起来都挺不错，只是有个怎么还带着口罩。
“莫PD，先面试骆绎，他是今天的素人选手。”陈立明跟莫盈信说道，安排骆绎先上场，然后对着边上等着林灼然说，“你是面试实习生的？会用摄影设备不？”
林灼然听到这话才安心下来，“会的，学校里有教。”
“行，那你拿一台设备，给他录一段，千万别手抖。拿不住就蹲下来，让别人来接住。”陈立明招呼边上的摄影，广播级的手持摄像机十几万一台，看林灼然身材纤细，不像有肌肉的类型，有点怕他拿不住给摔了，特意叮嘱一句。
拍的不好也没关系，除了摄影师手上的机子，面试长桌后面还立了一台固定设备，花絮要用的素材也能录上。
“好的。”林灼然接过摄像机，稳稳地端住了，目光熟练的落在监视器上。
让陈立明放心了不少，不愧是Z大的学生，用这么贵的摄影设备都不带一点虚的。
莫盈信奇怪道，“怎么叫人端起摄影机了？”
陈立明却卖了个关子，“莫PD，先看这个选手的表现。”
骆绎站在面试房间正中央，对着四位面试官鞠了一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林灼然端着摄像机，还没有成功入职，就先试工体验做男配的跟拍VJ是什么感觉。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11章 11
林灼然坐在节目组的面包车里，看着窗外忧郁地想着，事情怎么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一切还要从男配骆绎的面试开始说起。
骆绎的面试带来的是一段声乐表演，负责面试的声乐老师给他找了伴奏，前奏声轻快地回荡在房间里，是一首现在挺火的流行歌。
林灼然的镜头对准了骆绎，不得不说，男配的颜值也很能打，此时骆绎在闭目酝酿，手垂在腿侧轻轻打着节奏的画面，就已经令人赏心悦目了。
然而骆绎一开口，这种美好的感觉荡然无存。
“……”林灼然难得有了第一次见到沈曦演技时的感觉，只是见沈曦演戏让人想揉眼睛，听骆绎唱歌让人想捂耳朵。
明明音色是好听的，为什么非要来一段让全世界都沉默的高音？为什么要挑战舒适区以外的音域？
他不理解。
被叫过来点评声乐的指导老师抿了抿嘴，“这位同学，最后一段都跑调了哈。”
要不是面试规定不能打断选手，她早就想喊停了，说完她看向莫盈信。
对于选秀节目来说，这位骆绎同学的形象是达标了，如果导演觉得这个人可以，那也不是不能通过。
骆绎看着面试他的导演和老师在自顾自地说话，有些无措，他真的有跑调吗？
但是在家一直是这么练歌的，也没人说他唱的不对啊。
胡思乱想间，骆绎对上了一双沉静的眼睛。
是跟他一起进来的男生，现在端着摄像机，眼睛却从监视器上挪开，反而在安静地注视着他。
骆绎唱歌时全程站桩，林灼然没有必要一直盯着监视器，被人发现疑似在偷看别人也不太好，林灼然想了下，用抵在设备外侧的手比了个大拇指，口型对骆绎说了一句“加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
骆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他就知道自己唱的没有问题。
莫PD和声乐老师讨论了几句，问骆绎道，“你还会什么不？”
骆绎：“老师，我会还跳街舞。”
“来一段。”
加试是没有伴奏的，骆绎在背景板前酝酿了一会儿，摆了一个还挺帅的姿势，然后开始驯化四肢。
“……”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样的选手确实挺有话题度。
陈立明坐在最边上看了半天，骆绎这小子相貌出色，唱跳能力差点，也有年龄优势补足。
在娱乐圈里，年龄小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潜力，其实入选也可以，毕竟他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就是不知道被他拉来的实习生能不能给点惊喜，陈立明这么想着，却发现林灼然已经进入了摄影师的角色，举着摄像机，全神贯注地对着现在躺在地板上的骆绎，甚至还上前随着骆绎的动作调了一段近景，又自然的出了画。
活似在晚会上给人端斯坦尼康，可惜他们这是面试现场，没有导播切镜头。
行吧，看来这个实习生对于做摄像势在必得。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声中，还是莫盈信开了口，“好，行，下一个。”
陈立明这才把林灼然的简历拿给莫盈信，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中间还夹杂着莫PD轻声的呵斥。
骆绎自信满满的下了台，却没有离场，反而走到林灼然面前，在林灼然茫然的表情中强行接过了他端着的摄影机。
刚刚那段街舞表演，林灼然配合他的动作上前录了一段近景，全程跟上了骆绎的舞蹈节奏，骆绎觉得这人真不错。
作为回报，他也要给林灼然录一段好看的！
林灼然怕摔了机器，不敢用力跟他抢，只是更加茫然地看着骆绎不甚熟练地把摄影机端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骆绎平时也有玩过高端的摄影器材，对于广播影视用的手持摄像机，稍微熟悉一下就知道怎么用，更何况林灼然还没有停止录制。
见林灼然还不上台，骆绎催促道，“发什么呆呀，赶紧去。”
林灼然直觉不对，但骆绎的神态太自然了，自然到好像他们的面试环节就是有一趴需要互为对方的摄影师。坐在固定摄像机位后面虎视眈眈的摄影小哥，也因此没有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摄像机换到另一个选手手里。
莫盈信和陈立明说完小话，终于达成了共识，一抬头却见林灼然手上的摄影机到了骆绎手里，骆绎还在看一眼监视器，再看一眼镜头对准的背景板，玩得不亦乐乎。
陈立明嘴角抽抽，“林同学，你上来面试吧。”
“好的。”林灼然转身要走到背景板前，骆绎却急了，怎么有人面试还戴口罩呢？
他自觉跟林灼然已经混熟了，不能见好兄弟犯这种低级错误，单手用力把设备端到肩膀上卡住，用空出的手拉住林灼然，“兄弟，口罩没摘呢！”
然后，在林灼然惊讶的目光里，骆绎带着仿佛好人做到底的傻笑，手指钩住他宽大的口罩边沿，轻松摘了下来。
被他肩膀卡住的镜头角度有点歪，却正好对准了林灼然的脸。
这几天林灼然眼睛不太舒服，出门没带平光镜，只把帽子和口罩老演员装备上了，此时他震惊于骆绎的动作，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骆绎。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没有边界感的自来熟？
见到林灼然的真容，骆绎本来稳稳端着机器的手有点软，怔愣着和面前美到超出他认知的青年对视。
他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林灼然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刚刚给林灼然摘下口罩的手指都仿佛在隐隐发烫。他好像陷进林灼然深邃的瞳孔中，再也没有办法逃离了。
“小心！”
见本就被他卡得歪歪扭扭的镜头往下倾斜，林灼然瞳孔一缩，回身上前扶住了设备，离骆绎的距离也更近了。
近到骆绎好像能闻到林灼然身上清浅好闻的气息。
是香水？还是沐浴露？
林灼然手腕费力的从下面支撑起设备，心里来了火。
不是，这人发什么呆呢？
非要接过摄像机，还根本端不稳，这样动辄十几万的胡闹，对仍未脱离贫穷的林灼然来说不可饶恕！
蹭蹭往上冒的怒火，让林灼然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脸上没了伪装，对着陈立明说道，“老师，能不能让这个扰乱面试考场纪律的人赶紧走！”
美到叫人失神的脸庞上透出淡淡的怒意，气恼带来的生机削弱了他原有的清冷疏离感，让这张脸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一出现就牢牢吸引人所有的注意，并为之沉迷。
这样极致的美貌、灵动的神色，让在场所有人失去了反应能力，大脑瞬间空白的同时，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暴击冲刷着全身的感官细胞。
口干舌燥，身体发软，甚至感觉头皮有一阵电流穿过，直教人咬着牙战栗，才把这神经瞬时过度刺激而起的鸡皮疙瘩压下去。
妈妈！我见到了行走在人世间的美神。
——寂静
一时间怒气上头的林灼然，冷静下来意识到口罩被骆绎这自来熟的二傻子摘了。
“……”林灼然沉默了。
本来幕后人员不看长相，他打算混进节目组后再考虑意外暴露容貌的风险，谁能想的到面试过程就这么曲折离奇。
“林同学，”还是莫盈信反应最快，蹭的站了起来，绕过面试的长桌，走到两人面前，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林灼然，“林同学，你的面试通过了！”
刚刚陈立明跟他说讨论，说可以考虑在节目里选用颜值比较高的工作人员，做出镜采访也好，拍幕后花絮也好，都能给节目增添话题度。演艺公司才考虑成团售后，他们做节目只用考虑收视率。
莫盈信不以为意，工作人员再吸粉能吸到哪里去，这点话题度还不够塞牙缝的，只是陈立明说节目今年的情况摆在这里，没有创新点怎么吸引观众，这才触动了他。
谁知道，这一个‘工作人员’，竟然是比100个选手加起来还要大大大的王炸！
见林灼然在托住下滑的摄像机，莫盈信忙不迭把摄像机从两人身上摘下来，才算是解救了僵持成一团的林灼然和骆绎。
林灼然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退开骆绎两三步远，他是真怕了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家伙。
“林同学是Z大的学生？离影视园有点距离啊，等下我开车送你回去好吗？或者你方便的话，我们顺便吃个饭。”莫盈信还在想要怎么出好这张王炸牌，语气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客气。
到底是把王炸请过来做选手，还是做工作人员呢？哪个能实现流量最大化？
于是他脱口而出约饭的邀请，想跟林同学好好谈一下，说完才发现这话有点歧义，接过摄像机的摄影小哥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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