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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一对(近代现代)——晓棠

时间:2024-04-27 06:51:22  作者:晓棠
  “再说吧。”小邵总矜持地回答。
  两个人往南弋住的小区溜达,他晚上又喝了两瓶啤酒,混着来倒也没喝醉,但脚下多少有点儿不那么踏实。邵禹不说先走,南弋也懒得提醒。就这么一前一后,低着头缓慢地走着,不说话,也没觉得尴尬。
  走到楼下,一个人突然从阴影中闪出来,撞了南弋一下。
  “小心点。”邵禹伸手扶了一把,又很快收回手来。南弋的体温偏高,比他高。接触过的皮肤好像被火燎了一下,直烫到心里。
  等他回头,那人已经急匆匆地跑开了。
  “认识吗?”邵禹有些警惕。
  南弋转身,一闪而过的背影看不真切,他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这地方生活方便是方便,治安不太好。”邵禹严肃道,“你们的工资也不低吧,不能换个封闭小区?”
  南弋笑了,“我一个老爷们怕什么,劫财、劫色都没有。”
  邵禹不认同的视线在他身上了绕了两圈,“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儿正形,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南弋没当回事儿,“这里人住的是杂了点儿,但是好像治安还行。而且我一个月有一半时间值夜班,住远了不方便。”
  “买台车。”邵禹建议。
  南弋好脾气地敷衍,“行,等我再攒攒钱。”
  “攒什么,合约到期我给你结账。”邵禹没来由地有点儿霸道。
  南弋在楼道口停下脚步,不着调地朝他拱了拱手,“那我先谢了。”他今晚多少余了点儿情绪在身上,低气压覆盖,坚持到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哄人。
  “我上去了。”他转身要走。
  邵禹侧身越过他,学着南弋昨天的样子,在前边开了手机照明。
  南弋想说不用,他一身高体壮的纯爷们,不至于被当成姑娘照顾,还得送到门口。他拒绝的话没出口,邵禹已经走到半层楼的台阶上了。
  算了,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他疲惫又脱力,徐徐跟了上去。邵禹嘴上不再说什么,压着速度,等着邵禹赶上来。
  刚刚转过三楼楼道,邵禹倏地退后两步,试图把南弋挡住。南弋一个激灵,反而下意识扯了一把,两人即刻位置颠倒,邵禹到了身后。
  “怎么了?”南弋问。
  邵禹回过神来,压下心尖骤起的小懊丧,“有人在你门口撒了一堆东西,我也没看清楚。”
  南弋拍了他一下,下手挺重,“你待在这儿别动,我上去看看。”
  “不行,”邵禹抓着南弋手腕坚持不放手,“说不定有人藏在哪,要不咱们先下楼,报警吧。”
  南弋好像意识到点儿什么,“没事儿,可能是刚才那个人,有些像患者家属,我一时没想起来。”
  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邵禹紧跟着。
  “你得罪人了?”
  南弋无奈叹息,“医疗纠纷。”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上一回去急诊帮小刘处理突发情况。患者闭合性骨折,由于年龄大骨质疏松,预后有后遗症,但已经是比较好的状况,整个处理过程记录在案,也没有疏漏。家属蛮不讲理,实在找不到由头,从监控录像中扒出南弋的身影,质疑非急诊医生干扰治疗,非让医院给个说法。
  南弋今天上午去加班就是处理这件事,已经解释得很清楚。患者家属无理搅三分,骂骂咧咧地走了。没想到,还能整这么一出。
  两人都打开手电,一点点靠近才看清楚,南弋租住的房间门口堆满了殡葬用品,门上还被泼了红油漆。
  南弋脸色有点儿不好,但很镇定,“辛苦你能帮我找几个袋子吗,我在这里看着,免得吓着楼上楼下的邻居。”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难保没人路过。
  “我陪你。”邵禹晃了下手机,“软件上有跑腿服务,丹丹之前帮我弄过。”
  南弋顺着墙壁滑下来,盘腿坐在地上,邵禹找到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下单,加小费加急。弄完之后,坐到了南弋旁边。
  “经常会遇到这种事?”他问。
  “没有,”南弋往裤兜里抹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今天买的一包烟抽了一根,剩下的被他扔了。他摸挲了一下手指,无奈地抿了抿唇,“只是个例。”
  邵禹有一种他反过来被安慰的错位感,盯着南弋的侧脸,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好在红包给力,跑腿的小伙来得很快。医院附近的小超市东西挺齐全,邵禹买了一堆。他把小伙留下,扫了二百块钱给人家一起帮忙。三个人带上手套,收拾了废品杂物,用香蕉水和毛巾将门上的红油漆擦掉大半。
  收拾得差不多之后,邵禹和南弋把走廊的窗户都打开,散气。
  “你先回去吧。”南弋没跟他说什么感谢之类的,邵禹还挺受用。
  “你今晚别住这儿了。”他捂着鼻子道。
  “嗯,我拿身份证出去。”南弋也想眼不见心不烦,明天还得清理得彻底点。
  “别麻烦了,去我那。”邵禹转头就下楼。
  南弋愣在原地。
  “快点儿,怎么着,你不敢?”邵禹似笑非笑,将了他一军。
  南弋后来一度悔青了肠子,他三十多岁的人,竟然经不起这么直白的激将法。
  彼时,他头脑一热,“有什么不敢的。”
 
 
第23章 我绝对不是馋你的身子
  他们两个走到小区外边停车的地方,司机已经等在旁边。刚刚邵禹一直在忙着烤东西,酒喝的不多,只是象征性地陪了两杯。但他做事很稳妥,警惕性又高,不会犯酒驾这么低级的错误。
  直到坐进车里,关门,邵禹从另一侧上车的这一刻,南弋仍旧觉得有点儿不真实。今晚,邵禹虽然表情上别别扭扭的,但办事利索又周全,他反而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一个。这种体验,对于南弋来说,非常新鲜。
  一路无言,司机在邵禹的授意下,径直将车开到公司对面的公寓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楼的过程中,南弋有点儿迟钝地想起来,他适才起码应该回家拿换洗衣服的。
  他跟在邵禹身后进门,慢吞吞地换了拖鞋。
  邵禹走向客房,以前开会开晚了,魏副总他们几个经常留宿,这里收着很多一次性洗漱用具。这两年几乎没有这种情况了,但东西也没清理出去。
  他挑挑拣拣了一包拿出来,递给南弋,“这里有毛巾牙刷和内裤,睡衣没有新的,我拿一套我的你凑合一下行吗?”
  “谢了。”南弋点了点头。
  邵禹回主卧,从柜子里取了一套黑色纯棉的家居服出来。“客卫里有淋浴间,你用那个吧,我也先洗澡了,一身烧烤味儿。”
  “好。”南弋按照邵禹指的方向,走向客卫。
  等他洗完出来擦干净身子,也吹了头发,勉强穿上略微紧绷的一次性内裤,套上家居服。南弋对着镜子,有些犯愁。他和邵禹身高相当,仔细比较的话,邵禹大概还要比他高上一两厘米。但他的衣服尺寸应该比对方大一个码,裤子穿上大差不差,上衣系上扣子则紧绷地裂开一道一道缝隙,不系的话则显得太不庄重了些。介于他之前几次糟糕的出场,南弋久违地踟蹰了一下。
  邵禹先于南弋整理完毕,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便拨着遥控器。南弋从卫生间走出来,邵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然后,霍地站了起来,“你,你……你能不能自重一点?”虽然是他主动邀请南弋登门的,但他纯属好心,见这人感情事业双双受挫,他同情心泛滥才伸出援助之手。绝不是欲盖弥彰,给他机会。
  早知道这人屡教不改,得寸进尺,他就该防着点儿。
  南弋用两只手拽了拽上下扣子之间的缝隙,略微烦躁,“衣服小”
  邵禹:“……”谁小?你才小。他什么意思,是在强调自己胸肌发达?邵禹有点儿羞恼,但他瞅了一眼,又瞅一眼,竟无力反驳。
  “早点儿睡。”邵禹撂下一句,径自回了主卧,步伐不快不慢,以至于看起来不那么像落荒而逃。
  南弋放下手,目送邵禹同手同脚地关上房门,莫名地好笑。这一晚上叠加的郁气,一扫而空。转身进了客房,枕头和被褥已经放好了。
  南弋伸手拍了拍松软的床上用品,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隔壁房间里,邵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尽快入睡……而不可得。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现出无数画面,一会儿是南弋隐在街巷角落烟雾中模糊的面庞,一会儿是他想要挡在人家身前反被保护,一会儿是破旧的楼道中鲜红的油漆与阴森的纸人,一会儿又是南弋滑坐在墙边隐忍落寞的神情,一会儿聚焦到那人浅淡的仿佛一眼能够看透又好像包罗万般情绪的瞳仁,一会儿又落到对方遮挡不住的鲜活肉体……
  “艹!”邵禹的脑子要炸了。
  一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导致荷尔蒙分泌紊乱。还有,他自从受了白翎的不良引导,审美产生巨大偏差,这样不好,很不好。
  话说,小邵总于食色之欲,原本就启蒙较晚。青春期正赶上家中剧变,人身安全和基本的生活保障岌岌可危,何来浮想联翩。第一次梦境中的成长,以他偷偷扔掉内裤,自行上网学习生理知识而度过。不然,他也实在开不了口,问白翎还是陈妈?
  高中还没毕业,遗产的官司尘埃落定,他早早背负起足以压垮脊梁的重担。磕磕绊绊,在勉强维持公司运转和高考的夹缝中拼出一条血路来。原本是该喘口气,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但那场几乎要了他大半条命的车祸从天而降,在摧残肉体的同时摧毁了他的意志。也正是在那个阶段,林雨辰的安慰和陪伴成为他涅槃重生的最重要的倚靠。
  所以,哪怕七年过去了,哪怕他始终未曾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表白,哪怕他非常清楚林雨辰在国外感情生活极其丰富……邵禹依然初心不改,他要攒够了资本,在那人回国之后,循序渐进,势在必得。
  林雨辰在他心底占据一片不曾被世俗沾染分毫的净土,不容亵渎。邵禹连跟他邮件往来的用语都要字斟句酌,生怕唐突了。而成年之后,不算旺盛的欲望总归免不了,他无论是靠艺术作品解决,还是YY脑补,从不会把林雨辰当做对象。
  今晚,激素催使下的本能蠢蠢欲动,即便强迫自己回忆与林雨辰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无法完全克制。但他不能再容忍自己的放纵,邵禹从床上一骨碌翻身起来,打开电脑,删掉了这些天陪伴他的小电影。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再次起来冲了个凉水澡。反复折腾了几轮,才迷迷糊糊地合眼。
  可他控制得了清醒时的春情荡漾,却无法左右睡梦里的光怪陆离。当他早上簌地睁眼,不忍直视跨间一团黏腻,邵禹有一刹那的恍惚。而随后,清晰地回忆起梦境里的艺术片被他擅自更换了两个男主角的面孔……
  邵禹觉得,南弋身上大概有毒。
  同一屋檐下,南医生睡得不错。他躺下之后,只是稍稍做了短暂的自我反省。以往,遇到颜值合胃口身材够标准的帅哥,他大概率会有兴趣试探着有没有你情我愿地和谐的可能性。邵禹显然符合甚至远远高于他的衡量尺度,但他选择停滞不前。这种消极的态度是不健康的,得改。南弋睡前决定,明天开始东山再起,给自己找点乐子。
  由于酒精的作用,南弋怕自己睡过头,提前定了闹钟。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值班,但昨天剩下的乱七八糟得回去处理。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他不愿意声张,但医院那边也得跟相关领导通个气。
  他估摸着邵禹应该还在睡,他套上不那么合身的家居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他昨天塞进洗烘一体机里的衣服裤子赫然叠好摆在门口的一个椅子上。
  南弋一愣,随后拿进房间,换好衣服出来。
  邵禹在开放厨房的那一侧听到声音,“你先洗漱吧,早饭十五分钟以后能好。”
  “哦。”南弋下意识应了一声,他感觉到有些不真实,晃了晃脑袋,确认他不是宿醉未醒。
  洗漱过后,他往餐厅那边走。邵禹端出来两碗白粥,口气随意,“我不小心煮多了,还有速冻的煎饺,你不喜欢的话……”
  “喜欢,”南弋接过碗,“我一个吃现成的哪好意思挑剔。”
  邵禹想强调他是真的煮多了,又觉得幼稚,别扭地转身盛饺子去了。
  南弋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吃了四五个饺子,被酒精腐蚀了一晚上的胃口终于舒坦了。他长舒一簇气息,问,“你周末也起这么早?”
  邵禹掀了掀眼帘,“周不周末的,对我来说一样。”以前,周末需要各种应酬,反而比工作日更忙碌。自从白翎生病之后,他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照顾家里,但公司也扔不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没有其他重要安排,员工有调休值班,他都是要上班的。从这一点来说,倒是跟医院性质差不离。
  南弋逗他,“我们打工的是身不由已,资本家也需要这么敬业?”
  邵禹漫不经心之下压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小傲娇,“谁的身家也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再说,我这点儿小打小闹算什么资本家。”前一秒话音刚落,后一秒就扔出一张纸来,“这是我用惯了的家政团队电话,你找他们去帮你善后吧。”
  “嘶,”南弋牙疼,他想说,他那个小打小闹的房子好像不够家政来转一圈的,但他忍了,他只说,“好的,谢谢。”
  “我先走了,你吃完放桌上就行,有人会来收拾。”小邵总交代了一句,起身回房间换了一套清爽的衬衫西裤,潇洒离开。
  他步行过了条马路就是公司大口,等他坐电梯上楼,副总魏然已经等在办公室。
  “那几个日本的专家昨晚就到了……”魏然起身,跟在邵禹身后,“今晚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安排尽兴了,不然小鬼子干活不卖力气。”
  他们公司最近竞标的政府项目对技术要求很高,邵禹购买了行业顶尖公司的外包支持。
  邵禹在办公桌后边坐下,意有所指地给了魏然一个警告的眼神,“你悠着点儿,别过火。”所谓术业有专攻,魏然是邵禹大学学弟,一手带进公司培养的心腹。这人业务水平一般,但酒量好,情商高,最适合迎来送往。几个打过交道的日本专家在某些方面的喜好挺变态的,所以邵禹一般交由魏然全权处理,自己不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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