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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一对(近代现代)——晓棠

时间:2024-04-27 06:51:22  作者:晓棠
  邵禹略一犹豫,两个人已经完成了交接过程,他要阻止也来不及。有什么用呢,挡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他站在原地理智地思忖,他如果走过去,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才更顺理成章一些。合同里是有规定,双方协议交往期间不可以与第三者发生情感纠葛,可是也没严苛细致到不允许对方去酒吧等娱乐场所。邵禹腹诽,谢丹丹同志下个月的绩效至少减半。所以,这个由头不成立。他贸然提出来,南弋要是直接顺势说,解除协议好了,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么,还有什么适当的由头呢……
  时间不等人,他这边还在琢磨着三思后行,那边两人已经站起来,瞅这形势竟然是要一起离开。邵禹头脑一热,哪还顾得上思前想后,他疾步冲过去,扯住南弋手腕将人拽到身后。
  “不行,他不能跟你走,他现在还有另外的选择。”邵禹说得理直气壮。
  对面的赵老师对这种情况倒是习以为常,他的视线避开邵禹,望向侧过身子的南弋,问道:“认识的人?”
  南弋试图挣开邵禹的钳制,刚动了动手腕,小邵总反而握得更紧。
  南弋不喜欢这样的对峙,他朝刚认识的朋友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今天时机不巧,改天再约。”
  “好,等你电话。”赵老师很有风度地回应,抽身而退,全程没有分给邵禹多余的眼神。
  邵禹满腔愤懑无处发泄,气鼓鼓地盯着人家离开的背影。
  “好了吧,”南弋再次挣动,“放开我。”
  邵禹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有多失态。
  “对不起,伤到你了吗?”
  南弋抬起手腕给他看,赫然红了一圈,估计过一会儿还要肿起来。
  “怎么办,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邵禹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地自容。
  “不用。”南弋无奈地觑他一眼,回头跟酒保交待了两句话,然后径直朝最里边的卡座走。那是贺恺留给他的,让他一旦有看得上眼的,可以带进去安静地讲话。
  南弋大喇喇地先坐下,邵禹闷头跟着。不出两分钟,酒保送来了红花油。邵禹要接,被南弋提前了一步。他把伸出的手收回来,有些讪讪地盯着南弋动作娴熟地给自己涂药酒按摩。
  简单处理过后,南弋松弛地倚到沙发靠背上,点了一颗烟。他虚无缥缈的烟雾中,他问,“邵总,您刚才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在争风吃醋吗?”
 
 
第31章 小白兔与大灰狼
  卡座位置隐于深处,隐约能听到喧嚣的音乐,不高不低,闹中取静。如果想要说些私密的话语,只要坐得靠近一点,耳语可闻。若是分坐两端,间或有前边的劲爆舞曲传过来,也不至于静谧到尴尬的地步。
  邵禹,你是在争风吃醋吗?南弋淡然的语调犹如环绕立体声,抽离于所有杂音之外,重重地砸在邵禹耳畔,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他是吗?
  他不是吗?
  邵禹口唇开合,他急欲否认,舌头却好似不听话,说不出掩耳盗铃的话来。
  南弋状似无意,却把邵禹苦恼无措的表情尽收眼底。
  “得了,别说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南弋心软开口道。
  邵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仿佛失重一般,一颗心提着没有着力点。
  南弋看惯了这人沉稳持重游刃有余的样子,虽然知道不过是纸老虎一只,但也见不得他难堪。
  “你把我的朋友赶走了,谁陪我喝酒?”他说。
  哼,还朋友呢,谁来这地方交朋友,难道不是猎物吗?邵禹腹诽,却忍着没有吐出口,这话太酸了,岂不坐实他拈酸吃醋?
  “我陪你。”邵禹大手一挥招来服务员,开了一瓶定制轩尼诗。他把两只酒杯倒满,放到南弋面前,也不劝酒,跟谁赌气似的,自己先掫了一杯,复又填满。
  “等等,”南弋无奈,“没有你这么喝的。”
  邵禹放下杯子,他酒量还可以,但容易上脸。一杯酒下去,很快红晕飞颊,秀色可餐。
  “你说怎么喝?”他问。
  南弋之前在吧台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不少,此刻被邵禹一晃,有些晕。他低下头,缓了缓,温和道:“喝酒是为了烘托沟通的氛围,什么话都不说,喝个什么劲?”
  “你要说什么,我奉陪。”邵禹很郑重地回答。
  南弋认真地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们一人问一个问题,正常回答的话就不用喝酒,不想答的话就喝一杯,怎么样?”
  邵禹眉头一挑,“你跟刚才那人就是这么聊的?”甫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到底还是问了出来,真掉价。
  南弋完全没有借机取笑他的意思,“没有。”南弋简短地回答,“该我问了。”
  这就算他问过了一轮?邵禹有点儿懊丧,果然是他缺乏经验。“你问吧。”邵禹悻悻。
  “昨晚的事,解决了吗?”南弋盯着他的眼睛慎重地问道。邵禹心尖莫名一跳,他发现自己有点儿打怵直视南弋的瞳孔,他的目光太明澈又太辽阔,让你一时觉得能够一眼望到底,一时又耽溺于其浩瀚无际。邵禹的心头最敏感的一块倏地被拧了一把,慌乱地错开视线。
  “不算解决,但我大体有个方向。”邵禹沉声道,“公司最近有个政府的项目在招标,不能出丑闻,所以我暂时也只能被动地按下去。”他再次表达歉意,心态却与今早发短信时天差地别,他说,“昨晚的事,真的非常抱歉,我……”他咽了一口干涩的唾液,硬着头皮,“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做出那样冒犯的行为……”
  “没关系,”南弋截了他的话头,“你是被人算计了,药物作用而已,别放在心上。”
  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揭过了,邵禹感觉自己一腔蛮力撞在棉花堆上,没着没落的。
  “该你了。”南弋随意地喝了一口酒,示意邵禹继续。
  邵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经常来这个地方吗?”
  南弋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是不是在想,怪不得这家伙住那么小的房子,原来挣的那点儿工资都拿来当冤大头了?”
  邵禹别扭地转头,“我可没这么说。”
  南弋的视线从邵禹侧对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扫过,他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的杯子斟满,干净利索地干了。
  邵禹愕然,“你不回答?”
  南弋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这个问题很难吗?”邵禹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他觉得南弋在耍他。
  “我只是合理利用规则。”南弋心平气和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他是真的有点醉了,醉得需要通过不停地喝酒来掩盖心脏过于快速的跳动。
  他又干了一杯,轻声道:“第二次。”
  “什么?”邵禹被他整懵了。
  “我说,”南弋缓慢地,咬字清晰,“我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南弋原本是不想答的,因为这个问题很容易造成误解。他的确是一个经常出入酒吧的,私生活不算单纯的人,他没必要洗白……但他总是忍不住会对邵禹的情绪投降。
  “你……”邵禹彻底不会玩了了,陡然吊到半空的小心思,又被稳稳地托了回去。他见南弋又举杯,仓促地起身阻拦,动作太急,蓦地撞到桌角,凭空跌了下去。邵禹赶紧双手一撑,稳住身形,正正悬停在南弋身体正上方的地方。
  邵禹心跳如擂鼓,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可他下不了决心到底应该做点什么。他两只手撑在卡座靠背上,膝盖抵着沙发边缘,明明形成了稳定的三角形姿势,可他却像坚持了许久平板支撑似的,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催使他向下一点,再向下一点。
  南弋眨了眨不甚清明的眸子,在一片阴影笼罩下,纵容地阖上了眼帘。
  他阖眸的动作,犹如一缕星火,点燃了藏匿的引信,倏地在邵禹浆糊一般的思绪中炸开五彩斑斓的烟花。
  邵禹口干舌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南弋蝶翅一般振动的睫毛向下,落在颈项与胸膛之间完美的弧度上。他看到南弋的喉结不规律地吞咽,每一下轻微的滚动都仿佛碾在他一触即发的心弦上。
  南弋闭上眼睛之后,感触变得更加清晰。他敏锐地察觉到,邵禹在慎之又慎地靠近,他听到对方与自己同频的快要蹦出喉咙口的心跳。突然,邵禹的动作停滞了。他似乎是换了个姿势,离开了一点。就在南弋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邵禹再次俯下身体。南弋把所有关注点集中在呼吸相闻的方寸之间,等待着他意料之中的吻。
  猝不及防地,颈间一紧,邵禹两手抓住他的衣领,规规矩矩地把他解开的扣子全部系上了。
  南弋呆愣了一息,旋即闭着眼闷笑出声,笑得忍不住浑身颤抖。
  “别动,”邵禹气鼓鼓地,“我忍半天了,刚进门的时候就想给你系上。”
  南弋睁开眼眸,面前是邵禹笨拙的动作和色厉内荏的神情。
  “唉!”他重重地一叹,怎么这么可爱呢?南弋一把捞住邵禹的脖颈按下来,落实了这个举棋不定的吻。
  邵禹大脑一片空白,手脚紧张地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如果说昨晚的吻是药物作用之下的饮鸩止渴,他只感受到了越烧越旺的欲火,那么此刻的吻则是暗室之灯雪中之炭,温暖甘美得令人如坠瑶台仙雾中,似梦似幻。
  南弋的吻技很好,邵禹即便没什么经验,也能够分辨出。只不过此时,他无暇他顾。在南弋深深浅浅循序渐进的引导下,他从懵懂中领悟,很快青出于蓝掌握了主动权。南弋纵着他,予取予求。
  在这一方遗世独立的小天地中,两人如干柴遇烈火,吻得天昏地暗难舍难分。由欲念到情动,汹涌而炽烈,耳边的呼吸伴着唇角的撕扯,血液里燃烧的热量渗透到每一个震颤的细胞里,手脚四肢好像酥麻了一般却仍旧舍不得松开,直到压榨干了肺腑中最后一丝氧气,才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暂且分离。
  两人互相撑着大口地喘息,又不约而同地憋不住笑。
  “我们……”邵禹有些难以启齿,他以前是不喜欢烟草的味道的,可是刚才他几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他不能总做被动的那一个,他说,“我们回家吧。”
  今晚进到酒吧看到南弋之后,他立即通知了自己最信任的司机开了有格挡的商务车在酒吧门口候命。他没法解释自己的这一行为,他只是下意识地做了,好在南弋也没有在意追问。
  他们急切地相拥在后排座椅上,分不清是谁先动作,大概是同时的情难自禁,继续着意犹未尽的吻。又不仅限于亲吻,他们彼此探索着对方的身体。邵禹把手伸进南弋的衬衫里,迫不及待地感受他无数次幻想中的完美的弹性的肌肉手感。他恨不得将自己亲手系上的扣子再全部亲手扯开,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指尖因为比想象中更美好更滚烫的触觉而止不住地战栗。
  深吻过后,两人再次濒临窒息。短暂的恢复间隙,南弋轻松地打趣他,“昨天,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邵禹猛地一激灵,烧红的眼眶瞪着南弋。
  难道是猜对了?南弋也懵了一瞬。
  他试探着问,“你,是第一次?”
  邵禹眼中的窘迫羞愤一闪而过,他咬紧了唇角,没有回答。可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对于邵禹诚实的默认,南弋在顿觉可爱之余,亦萌生了退缩。他太意外了,他知道邵禹不是乱搞的人,但也的确未曾料到对方会是处男。虽然这也不一定代表什么,但有些冲动的代价有可能是他付不起的。
  哪怕,只是有可能。
  南弋明白,这种箭在弦上的退却,不仅对自己是巨大的折磨,对邵禹更是无异欺辱。他现在退了,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南弋哽着一口郁气,艰涩道:“算了,还是停车,我自己回去吧。”
  邵禹即刻退开,故作不在意地将脸转向车外,南弋很难不察觉到他身侧攥紧地不断颤动的双手。
  邵禹哑声,“这里不方便叫车,送你回去。”
 
 
第32章 准则了解一下
  午夜的都市,车水马龙,喧嚣繁华。放眼望去,灯红酒绿的招牌穿插于万家灯火之中,既璀璨又寂寞。他们脱身于声色犬马的场所,车辆驶向住宅的方向,然而却又不是投身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烟火生活。
  这种感觉,错位而煎熬。
  商务车在主干道上前行了许久,司机驾驶技术娴熟,奈何这是一段拥堵的单行路。径直偏离方向驶出很长一段路,才找到可以调头的路口。一路无言,两个人各怀心事,车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血液暗自沸腾。
  邵禹虽然急怒攻心,有一种尊严被踩到地上摩擦的耻辱感,但他毕竟是马上三十岁的成年人,这时候再情绪失控,就太不体面了。所以,他移动到前排座位,保持着视线向外的坐姿。良久,熙熙攘攘的夜景从眼前不断闪烁而过,一帧也未入眼。其实,他大概能够GET到南弋的顾虑所在,他也知道对方属实有些喝多了,他勉强自己极力去理解去压抑……太难了,太特么艹蛋了,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糟心过。就算是被邵琦暗算差点儿没了大半条命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个时候,他感受到的也只是极端的有针对性的恼怒怨恨,不似此刻这般颜面扫地愤懑抑郁,却又无处宣泄。
  南弋坐在后排,也同样不好受。他昨晚就基本上没睡,状态不算好,今晚又来来回回喝了不少。或许也不只是今晚,这种迂回撕扯的矛盾折磨了他很久。他借着酒劲,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他从一开始,就把邵禹和他以往接触过的P友隔离开来。如果是走肾不走心的同类,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他压根用不着踟蹰。但他非常清楚,邵禹不是。即便这人表面再装作如何理智冷漠,主动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竖起一道又一道纸糊的围墙,也是徒劳。南弋毕竟在年龄与阅历方面足够丰富,能够一眼看穿邵禹色厉内荏的伪装。邵禹绝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他踏出的打破藩篱的这一脚,背后的心里支点到底在哪里。
  只是,南弋还是预计得保守了一些,他是真的没想到,邵禹会是第一次。这个意外打得他措手不及,做对方人生中第一次的对象,这个认知的重量压得他头重脚轻,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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