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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万人迷他又在装乖(红楼同人)——流浪金丝雀

时间:2024-04-27 06:54:25  作者:流浪金丝雀
  他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腰间的香囊不知何时不见了,“许是落在车上了也未可知,也是我没留意。”
  谢俨便将自己的给贾环系上了,“偏是夏日里离不开这个,还这样不上心。”
  贾环抬手拨开衣领子给他看,露出肩窝锁骨处一大片已经浅淡的红斑。
  “前儿洗完澡在露台上睡午觉忘了带,就眯了那一会没注意,咬成这样。”
  他微微簇起眉头,让若鱼去屋里拿药膏,漫不经心道,“薛太师果然贵人事忙,忙得连你都照顾不好。”
  贾环指尖戳了戳云宝的额头,惹得它伸出小爪子去抱,“喀啾。”
  “是我非要睡在那儿的,况且他当时也不在家呢,哪里好怪他的。”
  而且薛玄见了心疼得不行,只是他白日在吏部上值,人多不便上药,所以才好得格外慢些。
  谢俨冷笑一声,低沉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意味不明,“不怪他,怪我。”
  得……这话连他都不好再辩了。
  这净玉白雪的肌肤上落下任何痕迹都是扎眼的,让人看了不免吃心。
  贾环抿抿唇没有说话,坐着不动乖乖地上药。
  近两年,或许是因着他的缘故,薛玄和谢俨的关系比从前冷淡了许多。
  虽这二人都不曾在外人面前有所表露,但贾环作为常与他们相处的人,没法不察觉……
  谢俨收回手,抬眼便见他微垂着眉头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己,显得可怜巴巴的。
  “……”
  沉默后还是谢俨先一步妥协,“好了,我又没说什么,吃饭。”
  贾环立刻眨眨眼睛恢复如常,“早就饿了。”
  到底是过生辰,所以准备的菜式点心十分丰盛,且都是贾环素日最爱的。
  云宝年龄大了,和乌云雪球一样,再不复幼年时的活泼好动,用饭时只趴在垫子上歇着。
  吃过饭,谢俨把今年的生辰贺礼亲手给了他。
  “那我先回吏部了。”
  崔郎中这两日病了,文选清吏司的事情都由贾环一人处理,于公务上虽也算得心应手,但到底是有些太忙了。
  若非如今是夏日里,他怕是要挨不住了。
  谢俨将人送出定城侯府,看着贾环上了马车走远,他这才转身往回走。
  若鱼跟在他身后,“侯爷,您日夜兼程地从南域赶回来,多少日没好好歇过了。如今也陪三爷过了生辰,不如就在家休两日吧?”
  “不必,传话去大理寺,我明日就回去。”
  ………………………………
  临近下值,贾环又被吏部尚书叫去说话,耽误了小半个时辰。
  从吏部大门出来的时候,太阳都隐隐有了西沉景象。
  薛玄在车内等了许久,见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便将存放在冰鉴里的玫瑰荔枝酥酪拿了出来。
  “啊……我正想吃这个。”
  吏部是不放冰的,文选清吏司又朝阳,贾环一下午热得满脑子只想回家洗了澡再说,现下吃着冰酥酪终于舒心了些。
  他吃了大半碗酥酪,然后躺在竹枕上小憩,薛玄坐在一旁给他打扇子。
  “崔郎中年纪大了,朝中可用的人就那么几个,你可想好了选谁来帮你。”
  文选清吏司在朝中的性质特殊,历来为郎中者都是陛下信任的心腹,其中的可操作性也小得很。
  贾环自然知道,为了让陛下安心,他在文选司这一年不曾与朝中任何官员有所亲近,一如崔郎中的做派。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崔郎中一般快退休了毫无争权之心,兹事体大,所以将来替崔郎中的人,也必须得是他熟悉的才行。
  “所以我把杨陵送到了陛下跟前。”
  杨陵已经为皇帝讲解经籍有小半年了,贾环偶然去启文殿觐见时也能在殿外碰见他,但从未有过交谈。
  薛玄将冰盆挪到他跟前,用手背碰了碰他微红的脸颊,“此人心机深重,里外不一。”
  “唔……”贾环有些困恹恹地,“他确实如此,不过人还算中用。”
  杨陵定然会将这个机会牢牢握在手里,朝中年轻一辈的人少,陈文景早已官居四品,裴录要去中书省,甄宝玉等都不是能来文选清吏司的人选。
  从皇帝的近两年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想在退位前,将朝中某些白食俸禄的蠹虫替换成更好掌握的有才之士。
  杨陵虽然性子古怪,但确实也有能力,从前只是少了一份机运。
  “他若是没这个本事,往后也别想再沾我的光。”
  淳朝三年一科举,届时新人辈出,贾环也不愁没有可用的人,“你还记得从前咱们在迟立镇遇见的那孩子么,他很聪明,现已入学堂念书了。”
  “环儿当初帮了他,他自然心存感念,这是应当的。”薛玄用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细汗,手上仍旧打着扇子。
  车内空间小,冰盆放着降温也快,贾环晃悠着睡了过去,一直到马车到家才醒。
  “三爷回来了,三爷万福万寿,小的给您道贺了。”
  “三爷福寿安康,岁岁如意。”
  “奴才给主子爷贺寿了。”
  当下是钱椿在门前伺候,见他回来了忙让小厮搬车凳子来,众人也都迎上来恭贺。
  白日里贾环不在家,自家中算起各亲友家中、高门世族、常来往的张显、陈文景等各府都来送礼。
  外有弘亲王府、雍亲王府、北静王府、定城侯府、南安王府、锦乡侯府等仍循旧例,不能备述。
  钱椿跟着主子进门,一路报了今日所收哪家的礼,又接了谁人的孝敬,“几处家庙都送了供尖儿,并本宫星官、值年太岁……还有清虚观送了四五样来。”
  “杂项有围屏、寿桃、玩器、彩缎衣裳等具已入了册,贵妃娘娘命内侍传出沉香珠一串,金玉杯四件。府中老太太让人送来一尊金寿星,二奶奶和珍大奶奶……”
  贾环听了一路的话,将进春山居时又问,“各庙中放堂舍钱如何?”
  “早已办妥,善堂中亦放了金银各二百两,我哥哥另带着人去城外救济去了。”
  如此才好,他点了点头,便轻声道,“左右今日无事无客,你将家下人的赏钱散了,在各处摆上小席,全当是吃了我的贺酒,手上有活计的也停一停。”
  钱椿忙跪下磕了头,“谢三爷的赏。”
  “去罢。”
  贾环和薛玄一道进了春山居,便见乌云和雪球趴在池子边打瞌睡,“大热天的,还不进去。”
  两只小家伙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们进了正堂。
  晴雯、云翘、香扇、还有蕙儿和铃铛也都备了寿礼,不过是些汗巾、香囊和绢袋儿等小物,这都是自己的心意,他自然一一收下。
  “午间就吩咐下去了,厨房备了一桌极精致的席面。”
  铃铛午后在小厨房待着解闷,便笑说,“从金陵送来的鲟鱼,还有暹罗国进贡的灵柏香猪。”
  她伸出双手夸张地比划,“薛二爷让人送来的鲜藕和西瓜竟有这么大,可是见都没见过,真难为有人种出来。”
  晴雯捏了一把她的脸,“没见世面的,在厨房待了一下午还没吃够?”
  “哈哈……”众人都笑起来。
  云翘和香扇送过贺礼便上了二楼收拾卧房并铺床、捡衣、点香等,又问,“饭食摆在何处?”
  贾环道,“将那张紫檀月牙桌挪到露台上,就那儿吃。”
  薛玄正吩咐人备水给他洗澡,“多挂两个药香囊在外边,湖里的莲花都开了,免得有虫子进来。”
  丫鬟们收拾妥当,将露台的帐子放了下来,又点上琉璃羊角灯,几人便出了春山居。
  贾环脱了罗衣只着内衫,一面往外去一面问薛玄,“你做什么呢?”
  “环儿先去,我就来。”
  他身上出了点汗,闻言便推开琉璃隔门往浴阁去了。
  夏日里的浴阁也不是好待的,所以贾环洗得很快,等到他出了池子穿好衣裳,薛玄才进来。
  “慢吞吞,你是属蜗牛的吗?”
  薛玄不禁一笑,上前揽过他的腰身在眉间亲了亲,“一天天的,哪里来这么多可爱的话。”
  这屋子里还满是热气,他才懒得让人抱,“远些,我要出去了。”
  贾环推开人,又连声催他去洗澡,“今日高兴,我要开一壶新酒,你快点出来。”说完便出了浴阁往卧房去。
  房内和露台上都放着冰盆,眼下太阳落山了格外凉爽。
  明儿又是休沐日,所以即便今晚沾了酒也无妨,反正不必早起,可以好好歇息。
  李素将饭食拿了上来摆在月牙桌上,冷盘热菜、荤素鲜汤、并糕点果子,还有青梅酒和石榴冷水,另有一碗三鲜银丝面。
  他将碗筷等备齐,又道,“小厨房夜里备的是椰汁芋头、桃胶雪莲和四果汤,公子想用哪一样?”
  “今年送来的椰子甜么?”
  李素道,“嗯,甜的。”
  贾环坐在桌边,“那就吃这个,其余的让小厨房做了送给丫头们,你也吃饭去罢。”
  说完他又提醒了一句,“成日里呆呆的,别忘了去领喜钱。”
  “好,谢谢公子。”李素腼腆地笑了笑,替他们斟好酒后便退下了。
  薛玄洗过澡出来时,他正在吃面,“饿了,就没等你。”
  “哪有叫小寿星等人的道理。”
  贾环哼了哼,端起海棠杯与他碰了一下,“好在明日不用上值。”
  虽是正撞上休沐,但贾环的酒量极差,薛玄还是在席上哄他多吃饭菜,免得宿醉头疼。
  吃过饭,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
  因着时辰还早,便将露台的月牙桌撤了,仍旧铺了席居放上矮几,备了瓜果甜汤。
  月明星繁,放眼园中疏林如画,藤萝掩映,奇花异草,竞相争妍。
  微风一过,湖面绉起碧波,令人神清气净。
  两人挨着坐在一起看月亮,贾环头靠着薛玄的肩膀,不禁叹道,“还是夏日里舒坦。”
  “今年的生辰礼。”
  薛玄将一个梨木嵌白玉花瓣方盒递到了他面前。
  贾环抬手打开,里面是一对翡翠玉环。
  露台上烛光昏暗,但这镯子寒光四溢,其间没有一丝杂色,犹如月华所凝,冰润照彻。
  “从掸国寻来的新料子,那产出的山矿是早年我让人买的,往后出了一样的也不会再放出去,世间仅有这一对。”
  他将镯子拿过细看,确实漂亮得像一汪清泉,“咱们这里向来只爱艳夺春波、色泽鲜嫩的翡翠,这倒是真稀奇了。”
  贾环的手腕上还带着从前薛玄送的那串粉碧玺,上面坠的小福瓜就是莹绿的。
  “玉养人,对你的身子有益,只是从前没寻到合适的。”
  日常的玉再好也没个新意,哪里找不到,戴的人也多,他有心送个独一无二的给贾环。
  “这个有年头了,也该换新的了。”
  薛玄将贾环腕间原本的碧玺珠褪了下来,又为他带上了那对玉环,轻笑道,“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他莫名耳垂一红,有些害臊。
  纤细皓腕轻轻晃动,尺寸很合,愈发显得玲珑剔透。
  “环儿冰肌玉骨,不过是勉强相配。”
  贾环放下袖子,仍旧靠在他身上,“每年都这么费尽心思的,倒显得我不好了。”
  往年薛玄生辰,自己送的贺礼虽也是用心的,但相比之下就有些不够看。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他顿了顿,似是有些为难,“其实……还有别的。”
  贾环疑惑地嗯了一声,转念一想以为他准备了烟火,“夜深了,烟火就不放了吧。”
  他却直接起身,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往屋里去。
  “?”
  莫名其妙的,二人坐在床上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贾环懒洋洋就要躺下,又被扶起来坐着,“干嘛……咱们床上放金子了?那也明天再找么。”
  烛光摇曳的床帐内,薛玄面色晦暗不明,然后抬手解开了上衣的系带。
  “好端端的,你——”
  他的声音像是突然卡住了一般,紧接着便是逐渐睁大的双眸。
  薛玄转过身背对着他,将长发都拢至身前,那原本无暇白净的宽阔背脊上,如今纹了贾环的小像。
  他难以言喻自己心中有多震撼,复杂的情绪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搅得贾环天翻地覆,最终还是喜欢占了上风。
  在这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会主动施墨于身。
  贾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猛烈而激颤,久久无法平复。
  他觉得哪怕是再过几十年,只要他还活着,这一幕就会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永远无法忘却。
  薛玄垂首道,“原本能早些给你看的,只是总觉得画得不够好。”
  这小像是他亲手画的,也只有日夜共处,才能描绘得这么惟妙惟肖。
  “不,很好,和我一模一样。”
  贾环指尖轻轻抚过那覆上了色料的脊背,大约是结痂已退,所以很是光滑,便揶揄道,“我说呢,怪不得近来改了性子,原来是不好脱衣裳。”
  他故意戳了两下,“这下好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薛玄轻笑一声,语气是说不出的愉悦,“求之不得。”
  贾环心里欢喜极了,趴在他背上看了许久,总算满意地拍拍,“好了,穿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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