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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万人迷他又在装乖(红楼同人)——流浪金丝雀

时间:2024-04-27 06:54:25  作者:流浪金丝雀
  父女二人虽未曾面见,但也是隔着珠帘帷幕互诉了衷肠。
  信香过半,元春便道,“宝玉、环儿怎么不见?”
  贾母回,“贵妃在此,外男无命不敢擅入。”
  有女官出去引二人进来,宝玉与贾环一齐入内行礼问安,元春在座上招手让上前,叹道,“果然长大了。”
  贾环是头一次见这位大姐姐,很符合他心中所想,果然容貌丰美,姿容温善,难怪很得皇太后喜欢。
  元春揽着二人坐下,很是亲近,对着嘱咐道,“如今大了,要学着让老太太、父亲母亲省心。咱们家的孩子不似寻常人家,需得自身恭谨,好学好问才可。”
  二人皆道,“是,定不负娘娘教诲。”
  又叙了几句,内侍官来宣说宴席已备,还请贵妃挪步。
  于是浩浩荡荡又往园内殿宇中去,只见春光慢至,新鲜点缀其间。
  那楼阁相对,山水俨然,真可谓仙宫宝境一般,元春便赐此间名为‘大观园’。
  到了正殿,筵席大开,贵妃归座,贾母、王夫人随身相陪,有李纨、凤姐侍在左右。
  因得知大观园中原有匾额乃宝玉所题,因此传了笔墨纸砚等,让众姊妹并宝玉贾环二人各自作出一匾一诗来,方不辜负此景。
  现下宝钗不在,三春中唯有探春诗才在另二人之上,但也亦难与黛玉相较,自然是她为冠。
  贾环是最不擅作诗的,一是从未在此学上用心,二是他上辈子学了许多古今朗朗上口之词,唯恐一时不妨作出相同的来,反倒不好了。
  只是今日娘娘要求作诗,也是避无可避,便勉强提笔作了一首交差:
  月朗清辉
  摇光筑星原,朝华别新晖。
  无所敬芳园,唯才学有微。
  春莺托凤與,日月梦何违。
  秀水抱明山,文章与烛堆。
  等几人的诗都奉上去给元春看过,果然赞叹,“还是黛玉之作更胜一筹。”
  众人常日便知黛玉才华,如此结果也是心有预料,宝玉听娘娘赞了黛玉,比自己得了赏还高兴。
  “往后姊妹们便往园中居住,不可过于约束了。”又说道,“虽如今姨妈在京中自家住着,但永宁侯府中并无女眷可处,也请薛家妹妹同住方好,也可看顾一二。”
  贾母等人皆点称是,谢贵妃恩。
  元春又传下口谕道,“宝玉自小在女儿堆里长大,若一时分离了恐不能安生。环儿体弱需得静养,园中景致妙奇,确宜调理身子,他二人也一同进去。”
  外面有贾蔷领着十二个学戏的女孩子张罗,有内侍传话说娘娘点了《豪宴》,催着快快唱演起来,便连忙上妆上台。
  元春又赐了酥酪玉羹等给宝玉、贾环、贾兰,一时宴间热闹非常。
  那名为龄官的小旦,因戏唱得好,贵妃甚是喜欢,除了一应赏赐外又另赏了她些荷包金锞子等物。
  不多时又有内侍禀告,“赐亲之物已经齐备,还请娘娘示下。”
  元春看了说好,于是一一分派,便命赐下,众人忙接礼。
  贾环得了笔砚一方,贡墨二匣,金银锞十锭,金银珍玉项圈各两个。
  其余人也皆按例有赏,有表礼清钱,也有宫缎美酒。
  老太太、太太房中及各处奶妈婆子丫头,并东西二府中凡向大观园中劳务之人,也都赏了钱下去。
  将近酉时,便有大明宫内侍官卫轲来迎元春回宫。
  因十分不忍,众人又落下泪来,但到底是依依不舍的别了。
  元春辞别老太太、太太等,上了與车起驾而去。
  余众只得相送,又一面宽慰贾母王夫人,出了园子归家。
  贾政得知元春命宝玉贾环也往大观园中去住,少不得又传来训话,方命人进园中洒扫安置。
  从贾政院里出来,宝玉乐得喜天欢地,拉着贾环说往后在园中如何如何,“有凤来仪那儿栽着翠竹,林妹妹定然喜欢。我便住怡红院,离得也近,环儿你住哪一处?”
  贾环提醒道,“娘娘已将‘有凤来仪’赐名‘潇湘馆’了。”
  “正是正是,我高兴着就忘了,不知老爷择了哪一日好挪进园中住呢。”
  宝玉说着又盘算起来,“春日烹茶,夏日观花,秋日赏月,冬日……冬日你睡觉,到时咱们不知多可乐呢。”
  贾环闻言蓦地笑了,他也早有了打算,“我见玉蜃楼那处的栾树奇花不错,便住那里罢。”
  宝玉鼓掌道好,“那里不比别处,灿若明星,正如桂殿兰宫一般。虽是临水而建,但前院多种有花蕙兰草,又清幽雅致,远离房舍,最合你住。”
  “只是一层未免有些潮气,你的卧房还是置于二楼方妙。你又喜夏,届时晨起推开隔门,走上露台便可见满池天光映水,荷香摇曳,那该是多好的景色。”
  贾环选此处也是因为知道定然夏日里景色奇佳,让人看着舒心,“二哥哥说得正是呢。”
  待到二月二十二,贾母便说这日宜移徙,是以乃命宝玉等人搬进大观园中居住。
 
 
第32章 
  这日四月十五,是宝玉的生日,晨起他便拉着贾环出了园子往相国寺敬香。
  “二哥哥,今儿给你拜寿的人都要踩破怡红院的门槛子了,你怎么反倒出来了?”
  宝玉骑着马与贾环并排而行,“就是应付那些人太累了,你还不知道么,咱们出来躲一躲,等晚上才好顽。”
  原来是袭人麝月等几个大丫鬟凑了银子私底下给他过生日,又央园内小厨房管事的柳嫂子入了夜悄悄递几匣糕点酒菜来,“到时候把林妹妹、宝姐姐、二姐姐她们都请了来,好好乐一乐,那才自在。”
  贾环如何不知道,袭人他们商量的时候自己还添了二两银子进去给凑整。
  每逢初一十五都是相国寺做法事的大日子,今日的人尤其多,无论官宦子弟或世家小姐们,都会选在今日敬香拜佛。
  更何况听闻相国寺的主持云游回来了,今日正是他来开坛讲经,所以香客众多。
  二人下马一路进了大雄宝殿,先跪在蒲团上对着佛祖金身拜了三炷香,又各自许下愿景,便往道场上去了。
  这边正是佛音阵阵,经声吟吟。
  那坐在高台之上的年轻僧人,想必便是这相国寺的主持了,宝玉十分惊奇,“竟如此清秀,我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老和尚。”
  主持身边围坐一百零八僧众,皆是闭目垂首念经,十分庄严。
  此景也是少见,于是两人便站在树下静看了一会儿,宝玉轻轻推他的胳膊,凑近了道,“哎……那边的大娘小姐们都在看你。”
  贾环略有些不自在,他也是头一次来相国寺,“你怎么不说是看你呢?”
  “那可不一样,每次跟你出门……”宝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惊喜的呼唤打断了。
  “环儿!你也在这儿!”
  贾环闻声看去,却是张显,他旁边还有几个世家子弟,想是结伴而来。
  宝玉靠近贾环小声道,“怎么又是他……每次一见你都像狗儿见了骨头,摇着尾巴就过来了,你看。”
  张显绕过人群跑了过来,满面笑意,“今儿果真是好日子,你也来了。”
  “二哥哥生辰,我陪他来的,你怎么在这儿?”贾环兴致缺缺,觉得没什么意趣,心里想着早些回去。
  张显是帮母亲求平安符来的,正好才出了殿门就见贾环宝玉远远站在树下,于是赶紧过来。
  “这儿的护身符特别灵验,我前两年有段时候霉得不行,大病小灾不断,还时常梦魇不宁,带了就好了。”
  他拿出明黄色的平安符,“这不,给我母亲也求一个。”
  贾环听了这话,也想给赵姨娘求一个带回去,“二哥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张显忙说自己可以给他带路,便护着人挤出嘈杂人群往侧殿求签的地方去了。
  俗话说正是冤家路窄,今日陈丕也来了相国寺,三人在殿门口迎面遇上。
  贾环不认得陈丕,陈丕却认得他,又见张显对他殷勤至极,想起前年在阜临围场被打被罚之事,终究怨恨难消。
  张显当时那样言语不堪,今日竟然又与他相好,可见贾环此人心机深沉,极会笼络人心。
  今日他得知未婚妻来相国寺求签,故而来此制造偶遇想说几句话,不想竟然遇上张显这个蠢物。
  殿内礼部侍郎之女杜清梓正求出个中上,签文曰:德者本也,财者未也。
  正准备去找师父解签,转身就见贾环迎面走了进来。
  真真是眉目如画,绝色出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晃得她一时有些失神。
  身旁侍女烟儿见她忽地停住,便问,“怎么了姑娘?”
  此时贾环已经进殿求签去了,杜清梓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得见他清隽的背影。
  张显皱着眉头围在贾环身边,“好晦气,怎么遇见陈丕那个小心眼了,我等会儿还要去上两柱香才行。”
  贾环疑惑地嗯了一声,“谁?”
  “陈丕啊,他这人最小心眼了。”还怕贾环不信似的,忙说“从前我们同在国子监念书,我养的狗不小心把他的袍子踩脏了,他自己不出头,却恶意挑唆旁人去作弄我的狗。”
  张显如今想来还愤愤不平,虽然当时打了陈丕一顿,但是小狗也回不来了,实在不解恨。
  贾环往殿外看了一眼,他自己也养有两条笨狗,闻言便有些不喜,“怎么有这样计较的人。”
  张显听贾环也说陈丕的不好,立刻便像得了圣旨一般,忙忙地点头,“就是就是,他这个人阴狠在骨子里,小时候就那样。这两年没见,听说他快要成婚了,不知道心性改了没有。”
  “后来他父亲醉酒误事被降了官职,便将罪都怪到我们家头上了。”张显又絮絮叨叨说起来,也不知和陈丕吵了多少次,反正每次见面都针尖对麦芒。
  贾环对他们两家的事不感兴趣,也没作评价,给赵姨娘求了平安符便回去找宝玉了。
  却不想有人就此会因为他而彻夜难眠。
  ………………………………
  杜清梓始终难以忘记那日在相国寺见到的少年。
  和陈丕的婚事是从前父母做主定下的,长大后她明显感到自己对陈丕并无男女之情。
  少女怀春的心思总是有的,她也曾与家中姐妹并头夜话,羞涩谈起理想中未来夫君的模样。
  结论……却不是陈丕那样的,与他天差地别。
  她不是死板自拘的女子,也曾为自己争取过,与母亲提出解除婚约,另觅佳偶,母亲同意了。
  只是在要去陈家的前一日,陈丕的父亲被贬官了……
  如若陈家一落魄,杜家便去解除婚约,当时是要被京中人戳脊梁骨骂的,恐怕未嫁的姐姐名声都要受连累。
  所以虽然家中都支持,但杜清梓再也没提过退婚的事。
  但那是没有遇到贾环之前,当你幼时便曾放肆构想描画过的少年,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她就再也没办法劝服自己半分了。
  去年姐姐已经嫁人,夫婿也是通情达理的良善人家,顾虑已经少了大半。
  何况今日在相国寺遇到陈丕,虽是身有婚约,却也该在心中彼此尊重才是。
  哪有趁外出时冒冒然就赶来相见的,想到他如此轻浮心内便愈发无法忍受。
  “我要退婚。”
  即便是无缘嫁给心中所思之人,她也不要嫁给不愿嫁之人将就一生。
  自订婚之时陈丕便已在心中把杜清梓当作私有物,忽闻得杜家要退婚,如何能答应。
  他想去问个清楚却被杜家门房拒之门外,只说过两日家中老爷夫人会亲自上府商谈事宜。
  如此他便知道了七八分,立刻拿了银钱托后门上相熟的嬷嬷去叫杜清梓的侍女烟儿出来一见。
  那烟儿早年便和陈丕有了些首尾,也常与他来往回禀一些杜清梓的行踪。
  如今他一传话就知是问退婚的事,便将藏了两日的画递了出去,“小姐这几日一直在画此人的像,旁的我问也不说。”
  陈丕将画展开一看,果真是眉眼清艳,世无其二,好一副神仙皮囊。
  想是经过作画人细细勾勒,所以一颦一笑十分灵动。
  他的手将画纸都攥皱了,“贾环……”
  回到家中,陈丕便立刻去到了母亲房中,这月才过十五,果然那马道婆又来骗香供了。
  等到人出来了陈丕才使眼色让她到后门说话。
  “哎呦我的哥儿,几日不见越发进益了,方才你母亲还跟我赞你呢。”
  马道婆是专往京中富贵人家推崇与各处庙庵添香油供奉的,十分会殷勤奉承,一直与陈丕的母亲常有来往,也是陈丕的寄名干妈。
  陈丕不耐烦她这一套,开门见山地问,“从前那法子可还有厉害些的?”
  马道婆转转眼珠子,立刻哎呦一声,“那怎么没有……只是如今上了年纪,倒也有些忌讳作呢。”
  “比从前加一倍,二百两。”
  马道婆连忙满心满口的答应,从裤腰里拿出五个青面鬼和一个纸人,“只管把生辰八字写在鬼面上,放在罐子里封好了埋在五行处,再把这纸人上头洇了那人的血泡在猫尿里。”
  “届时我在家中作法,保管将人绝了。”
  陈丕接过五个青面鬼,生辰八字不过多费些银子还可打听了来,血……却是不好弄了。
  张显那个蠢货,不过挑唆几句便要打要杀,他的血来得容易。
  只是贾环此人,听闻他如今长住在大观园内,且不常出门,里头也都是些家里丫头伺候,如何来呢。
  “没有血行不行?你再想想法子。”
  马道婆跺了跺脚,“那效验可没那么狠了,且还得费些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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