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也是沈家的少爷吗?刚刚真的好帅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
江珩帮着司铃把秦礼和白栩拖到沙发上,隐隐地就听见宾客里传出类似的言论。
随行的医护给几人处理伤口,秦礼靠在沙发上,不知怎的看着江珩就笑了出来:“兄弟,你可真行啊,你是真牛!”
江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之前在鬼宿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运气好,但现在看来你确实比我牛b,不服不行!来,跟兄弟干一个!”秦礼刚拿起酒杯,就被医护按了回去,转而又嘲笑起来:“还世家的人呢,学术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干脆摘了这姓找个山头修炼得了。”
江珩淡淡道:“重伤忌饮酒。”
“那行,那下回我单独请你喝!八二年的澜菲,一般人我都不乐意拿出来!”秦礼在医护处理好外伤后,和白栩一样盘腿调息,慢慢恢复。
白毛的攻击造成的伤害很严重,但那种严重仅限于皮肉,没有伤到根本,因此痛是很痛,但恢复后就好受不少。
几人在沙发这儿休养,今晚舞厅里的律动和他们就彻底没了关系。
不得不说,刚才的意外冲突影响了所有人的兴奋程度,舞池里跳舞的人逐渐增多,音乐也变得欢快,不知不觉就一连跳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外头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但还有一部分人,从宴会开始注意力就不住地飘忽,一直在等着沈清淮的出现。
“他怎么还没来?宴会的主角不是他和司铃么,怎么司铃到了这么久,拒绝了这么多人,都还没等到他?”
“谁知道呢,这表演也看了,东西也吃了,舞也跳了。可能沈清淮并不喜欢司铃,所以才故意迟迟不来的?”
“但他这样做,家族之间面子上很过不去啊,还怎么谈合作。”
“你看沈家家主也不出来看一眼,不知道和其他家主在聊些什么,好像他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宾客们窃窃私语,对于沈清淮的议论声也逐渐变大,从场地的另一头,扩散到了这一边。
“差点儿忘了,这都多久了大哥怎么还没来?不会是迷路了吧。”秦礼疑惑道。
“瞎扯淡,这种理由你也能猜得出口?”白栩很是嫌弃道。
江珩有些坐不住,回头想起司铃的话:“你最后看到他是在哪里?”
司铃回道:“在走廊里,当时看他应该是往前去了,你要去找他吗?”
“恩,我有些担心。”江珩起身看向走廊的位置。
“那你去吧,这里有我们。”
江珩点点头,往走廊找去。
与此同时,二楼包厢里,沈岩看了眼手中显示出的符印,回头吩咐了手下的人:“就在别墅里,找到清淮,把他带来大厅。”
“是。”
几名手下安排下去,开始在别墅里地毯式搜查。
“诶,你猜沈清淮最后会和哪家的小姐在一起?”
“肯定是其他三家里的人呗,难不成还去外头找个散修么?”
“绝对不可能,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看上的肯定是翘楚。但其实也不一定是小姐,万一是少爷呢?”
“你想嫁给他?”
“可以啊,我当然愿意,这可是沈家。”
“切,他瞎吗看上你这个糙老爷们。”
宾客们的谈论声在走廊清楚地回响,每一个人都被沈清淮的选择充满了兴趣。
江珩快步穿过走廊,穿过拐角,一路上有众多的房间,他并不知道沈清淮在哪扇门背后。
江珩判断不出那扇正确,想一个一个找过去,却又觉得太慢,停在走廊有些焦头烂额。
片刻后,他周身涌现出炁,在经过每一扇门前,用炁感受里面的气息,终于在第六扇门前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停下脚步。
他轻轻握上门柄,小心地开了门。房间内,沈清淮就坐在桌前,侧身对着门口,眉宇间露出淡淡的愁意。
第七十五章
江珩放轻脚步, 慢慢走进屋内。
听到关门声,沈清淮抬头看见一身贵气西装的江珩向自己走来,眼眸瞬间一亮, 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无声地按下手里的控制器开关。
“怎么不去跳舞?所有人都在等你。”
江珩想问他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自己很担心,但临到开口还是变成了众人。
下一秒,他注意到沈清淮穿的还是平日里的衣服, 而本该在他身上的礼服此刻却整齐地摊在桌上。
沈清淮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摇摇头无奈道:“礼服的背后被划破了, 来不及再找一件新的, 我在思考要怎么解决。”
“破了?”江珩凑近看了眼桌上的礼服, 礼服是背面朝上, 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划痕从左上一直延伸至右下,看起来像是被尖锐物划的。
“不能用针线缝补吗?或者用一块图案遮盖, 又或者加一条后披挡一挡?”江珩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提出的建议都被沈清淮驳回。
“这种高定的面料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可以补。”沈清淮默默叹了口气。
江珩也跟着苦恼起来,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一时间屋内陷入沉默。
江珩愣愣地杵在沈清淮身边,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知该做什么, 两只手在身侧蜷起又放下, 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 沈清淮忽然抬起头,开口打破了沉默:“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只是不知道这样做合不合适。”
江珩立马接话道:“你自己的衣服, 想怎么做都是合适的。”
沈清淮点点头, 拿起桌上的衣服:“那我先去试试,回头你帮我看看。”
“恩。”
江珩乖乖等在外头, 目送沈清淮走进房间的帘子后,很快从里面传出布料裁剪声。
宽大不透光的布帘将后面的情形完全遮盖,江珩默默在屋内踱步,看着墙面上的装饰打发时间。
帘后,沈清淮拿着剪刀对着上衣细细裁剪,被裁断的面料即便是切割面也十分光滑不扎手,很快沈清淮修剪完毕,开始脱去原本的衣服。
江珩听着背后的动静,在一阵窸窸窣窣后,沈清淮似乎换好了衣服,拉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了。”
江珩转过身,就见沈清淮穿着一身颇具设计感的唐装礼服向自己走来。
礼服的样式是云绣鹤纹,银白的面料看上去光滑似绸缎,却又比绸缎更加硬挺修身,能撑得起造型。
整件上衣只有上半部分绣有盘扣,点缀以红玛瑙,像鹤顶那一抹艳红。两只袖口做了荷叶状的散开设计,让上衣更具立体感。下身的长裤也很好地修饰了细长直的腿部线条。
江珩被他这一身高定礼服惊艳到,简直完美契合沈清淮的气质,人衣相互衬托,交相辉映,若是放去大厅,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被美得想不出形容词,只能不住地点头:“好看,非常好看,它很适合你。”
沈清淮看得出江珩对这一身很满意,但还是提出了一点:“还有个问题,我的头发是不是扎起来比较好,如果跟平时一样披着,会挡住礼服最为精彩的地方。”
江珩还在愣神:“恩?恩,可以扎起来试试。”
“我扎有些不方便,你能帮我么?”沈清淮把红梅发绳递给他。
江珩接过发绳,沈清淮随之转过身背对他,江珩用双手拢起披散着的长发,一瞬间他的瞳孔放大数倍。
眼前的礼服背面被人剪去了几乎七成,从两侧肩膀一直连接到后腰,中间被挖去一个三角形,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后背。
室内暖黄的灯光在江珩颤抖的眼眸里破碎成了金箔,洒在微微突出的肩胛骨和两处被三角边沿半遮掩的腰窝上,映照出点点斑驳的光影。
江珩将散落的几缕黑发勾起,手指不经意触碰,才感觉到那不可思议如羊脂般的细腻。
沈清淮轻颤了一下,却没有躲避,轻声开口:“想到要扎成什么样了么?”
江珩沉默了一会儿,手上飞快动作将发绳固定住:“好了。”
沈清淮转过身,手绕到背后摸了摸,疑惑地眨了眨眼:“没变?”
“我觉得这样就好......”江珩的声音有些变调。
“为什么这样好?”沈清淮追问道。
“因为能遮住一点。”
“只是露出一点背而已,你不想别人看见?”
“......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
“......”
沈清淮就像个年少懵懂的孩子一样,不停地向江珩追问,每问一句,还有意无意向他靠近。
江珩攥紧了双手,整个胸口都在起伏,声音带着愠怒:“沈清淮,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掉!
所以我想占有你,你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只属于我!
我不允许其他任何人看到你!更不允许你去吸引别人的注意!
我不管你喜欢谁,你只能是我的!
江珩在脑海里不顾形象地疯狂怒吼,换到现实中,沈清淮就见他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双眼湿润地快要滚下泪来,嘴唇也在不住发颤,像是委屈地快哭了。
沈清淮忽地抬起双手,揽上江珩的脖子,抬头蹭过他的侧脸,对着他的耳侧轻轻吐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喜欢。”
江珩被他抱得懵了几秒,接着胸口起伏更剧烈,咬牙道:“喜欢,我当然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沈清淮道:“我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就是想你来找我,这件礼服我只想穿给你一个人看。”
江珩一怔:“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江珩推开自己身上的人,想看清他的表情,但沈清淮却似闹脾气一般,紧闭着嘴不说话。
“你告诉我,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江珩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握着沈清淮的肩,手用力地掐入肉里:“沈清淮,求求你说话!你快告诉我!”
沈清淮被他捏地肩膀发痛,握着他的手松开自己的肩,下一秒带着他的手慢慢往下滑,揽上自己的后腰。
光有动作却不说话,江珩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气得想骂人。
他狠狠收紧了手臂,逼着人往后退,直到沈清淮的背抵上桌子,温热的皮肤触碰到冰冷的桌沿,身子不觉颤了颤。
江珩另一只手紧紧捏住他的下巴,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猎物,破罐破摔:“藏书阁、实验室、后花园......还有现在什么只给我一个人看的礼服。沈清淮,你已经故意引诱了我这么多次,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沈清淮嘴角微微勾起,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脸就着他的手愈发凑近,唇与唇之间几乎没了距离。
江珩牙快要咬碎:“沈清淮......我要你说话。”
“你想听什么?”沈清淮终于开口。
江珩喉结一动:“......我要你亲口承认你喜欢我。”
沈清淮:“我喜欢你。”
江珩的身体开始发颤,呼出的气都在剧烈起伏,他整个人紧绷到快要碎裂:“沈清淮你......别骗我。”
沈清淮直接吻上他的唇,将最后那点距离彻底抹去,目光里满是温柔的爱意:“江珩,我喜欢你,我很确认自己的感情,我喜欢你,不管几辈子都喜欢你。”
话音未落,沈清淮只觉腰上陡然被一股大力扣紧,整个人被提着坐上桌面,双腿分开对方的腰身顺势嵌入,两个人像四瓣紧紧贴合的唇一样密不可分。
汹涌激烈的吻让意识迅速沉沦,彻底忘却身在何处。
沈清淮的双臂紧紧揽着江珩的脖子,用力到想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背上两只手毫无章法地游走,时轻时重,离开时留下道道泛红的印记。
前厅里欢乐热闹的氛围到了顶点,那些衣着华丽、只站着说话的人渐渐感受到情绪,也到舞池里一起旋转跳跃,音乐声穿过长廊清晰地传遍别墅每一处角落。
耳边是富有节奏的音乐,眼前是毫无规律的亲吻,沈清淮呼吸不上来,整个人失了力气,坐不稳从桌面滑了下来,和人暂时分开。
江珩的耐力向来比他好,只歇息了几秒就想重新咬上那红透了的唇,沈清淮伸出手指抵住了他喉结。
才尝到一点甜头的狼被突然要求停下,江珩喘着粗气,盯着沈清淮的眼里都似乎长出了獠牙。
沈清淮却不急着安抚,手指顺着喉结往下,在那块凸起上打圈摩挲,目光迷离得在江珩脸上游走:“你听见乐声了吗?这是今晚最重要的一首曲子。”
江珩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细细啃咬:“嗯。”
手指被用力咬了一下,沈清淮微微皱了下眉,呼吸不稳道:“江珩,要一起跳舞吗?”
话音被人吃进嘴里,深深探入,贪婪地汲取。
江珩抱着沈清淮,一面吻着,脚步无序地在房间内走动,错乱的步伐像从乐曲上出逃的音符,是音乐家不容许的存在,却完美动听。
房间里长久地断断续续出一片溺水之人的喘息。
忽然,屋外响起不止一人的脚步声,夹杂着一扇扇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沈岩的人找来了。
江珩双手移到下方托住沈清淮的臀,一用力将人抱到了身上,沈清淮双腿稳稳卡住他的腰,被带着就要往帘子后面去。
“别。去那儿。”
沈清淮让江珩绕去旁边,墙壁上安有一道隐形门,打开后里面是专门为保洁设置的工具间。
工具间狭小,但勉强可以容纳两个人。江珩带着沈清淮进去后,将他放下来压在墙上细细地吻。
“报告,这间屋子里没有。”
屋外传来搜查人员的声音。
他们分成了左右两波人,分别从左右两端的房间查起,领班刚查完左边隔壁的房间,另一队队员也查完了右隔壁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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