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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心底就窜起一股火来，被看出来喜欢江楠又怎么样呢，需要他这么明晃晃提醒吗？尤其，这个人对着江楠一面暧昧不清的，回头又勾搭一个身边的小年轻。
“没什么，”Leo倒是不知道卫隽麓的心理活动，笑眯眯地，“好心提醒你嘛，江楠这个人是天蝎座，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珍爱生命，远离天蝎’，说不定哪一天你被他暗鲨了也不一定。”
“......我不信那些，”卫隽麓直视着Leo，“又或者说，不管我和他怎么样，都不管你的事。”
“可是，是我通知你来接他的。”Leo看着面前这个人，觉得自己之前的推断果然没有错，和江楠搭上关系的人都不太正常，有点儿可怕，当然除了江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之外。
“你要我怎么样，感谢你吗？”卫隽麓揽着江楠，仿佛是战胜了敌人凯旋的将领，高傲地抬起头颅，以漫不经心回击对方，“那你听仔细，谢谢你的通知，现在其他事情都与你无关了。”
说着卫隽麓带着人走远了，到路边打车扬长而去。
Leo静静盯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啧啧两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人，抱怨道：“他好凶啊，我本来还觉得他长得不错的。”
Leo回头挑起小年轻的下巴，轻轻吹着气道：“那两人你可别想了，我难道不帅吗？”
小年轻抓住Leo的手：“是你最好最帅，也最温柔了。”
Leo笑着，牵起男孩的时候往反方向走了，他的眼底潜藏着一抹玩味儿，很快又消失在暗夜里。
车上，江楠依旧睡得很沉，卫隽麓给司机报了酒店地址，然后把人倚靠在自己肩膀上，微微倾身开始查看起江楠的状况来，根据Leo的说辞，卫隽麓大概有个判断，想来他之前的推测大方向是没有错的，江楠有比较明显而且严重的瞳孔对光反射异常的症状表现，由此他在日光照进来佩戴的那副眼镜也是为此配备的，而且江楠似乎不仅限于强烈的日光了，此刻他也是佩戴着那副修缮好了的眼镜的。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骗大家他的眼睛已经治愈了呢？
等到司机把车停到酒店门口，卫隽麓都没个准确的答案，他付了车费，把人带入房间安置到床上躺好，自己则打开手机，看看时间，给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过的教授拨去一个电话。
他与教授沟通了许久，得到的结论差不多一致，只是需要进行更加细致的检查，也要看到本人才能确诊，现在，卫隽麓从沙发上看着躺在床里的男人，只能给教授一个尽量劝说就医的答复，教授倒是没有多问，与他商量什么时候得空见见面，卫隽麓最近不知道腾不腾得出时间，只好十分抱歉用了成年人下次那一套说辞，教授不拆穿他，与他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卫隽麓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低头望着熟睡的人，静默着不说话。
隔了一会儿，卫隽麓替江楠整了整被子，站起来，回到沙发边，拿起那包开封过的烟盒与打火机，就要往阳台去。
他步子放得很轻，推开阳台门的一点动静都被他刻意放轻，可仍然被背后的动静给定在原地。
“出去干嘛？”江楠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清醒。
卫隽麓顿时有点做贼心虚，把烟往身后一藏，回过头来带上一副得体的微笑：“没什么，怕吵醒你。”
江楠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沉声命令：“过来。”
“......”卫隽麓把阳台门关上，慢慢踱了过去，一走到床边，他就被江楠一个用力拉过，随后变成他被压在底下的姿势。
“江楠，你......”卫隽麓被江楠这一连串动作搞得有点懵，愣愣瞪着身上的人。
“别说话。”江楠唇角抿着，不高兴的神情，一只手则准确夺走了卫隽麓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扔到了地上。
“你......”
“让你别说话！”恶狠狠的，被江楠威胁了第二遍，随后，嘴唇就压了下来，厮磨着，错觉地缠绵，实则狠戾地撕咬，如同一只掠夺猎物的狼王。
“唔.....”卫隽麓说不出话，躺着任人予取予求，唇角被江楠又咬开，鲜血迸射出来，染红了两人的嘴唇。
渐渐地，卫隽麓感受不到那些刺痛了，下意识的，环紧男人的脖颈，陷入了无尽的亲密之中。
他不知道他的嘴角还有没有在流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如同一个重症患者，整个人瘫软，唯一还有力气的就是那双抱着男人的手，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海面，依然只能抓住那块木板，追求一丝生机。
忽然，那道与他胶着的呼吸离开了一些，卫隽麓身体本能追逐过去，被一双手挡住了视线，听着头顶的喘息声，他的理智渐渐回归。
与之前一样的，江楠也清醒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必要再问那个答案，他安静躺着，与对方一起回复着呼吸，不做其他。
漆黑的眼前良久才恢复光明，卫隽麓睁开眼睛，看着江楠整理穿着。
这一幕幕仿佛是复制粘贴，他知道的，江楠一会儿就会走了。
他不再问，心一点点沉下去。
卫隽麓跟着起身，与江楠并排坐在床沿，目光一错不错盯着江楠。
江楠被盯得回视，目光流转之间，江楠又收回视线，嘴一张，卫隽麓就截住他的话头：“我知道，你要走了。”
江楠：“你记性挺好。”
卫隽麓：“关于你的我都记得很清楚。”
“......卫隽麓，”江楠头一次用认真的，堪称商量的语气说，“放弃这段感情这么难吗？”
卫隽麓眼波悠悠，只要看着江楠就喜欢得他心软酥麻，偶尔一个回应都能开心半天，刺骨的疼痛也容不得忽视，不间断地持续了十年，他怎么能一夕之间，说放弃就放弃了。
他瞅着江楠的脸，声音微微颤抖：“如果不难，我就不会一想到你就好像活过来一样了。”
“你不想到我就是死的？”谁知，江楠还挺认真地煞风景。
卫隽麓忍了忍，没忍住一哂：“江楠，其实你这样，我反而觉得放弃不了你，我也更喜欢你和我有更多的交集，但是如果这让你压力很大，回到以前的距离也是可以的，”说着，卫隽麓眼睛亮亮的，也很是认真地，“我不希望这份喜欢成为你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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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啥的都是百度来的，不可信不可信，但是我麓对我楠的感情是十成十保真的！
第13章 又下山了
自从那天晚上卫隽麓那番话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明显的转变。卫隽麓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称为契合 ，至少他发过去的信息每天都有回复。
打卡任务一般，用“晚安”回应“晚安”。
卫隽麓收起手机前对着屏幕笑笑，把一只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箱合起来，推到窗边的墙下。
他出发的日期已经定了，就在下周二，递交的辞呈也很快得到批复，现在寨子里知道他要离开了的只有诊所的老医师与小护士，至于其他人，卫隽麓还不打算现在就说。
关了灯，卫隽麓正准备去后院瞧瞧，就听见大门被敲打的声音。
“？”这个点了，透过窗户看一眼漆黑的夜色 ，他还是走出去把门打开。
借着屋内的一盏灯，卫隽麓看清来人，这不是李凡吗？
李凡脸上挂着笑，声音带着歉意：“大晚上打扰你了。”
“你有什么事？”卫隽麓挡在门口没让人进，对于李凡的来意他心底有几分猜测，只是这都时隔这么多天了，而且他相信江楠是传达过他的意思的。
果不其然，卫隽麓不这么客气的态度让李凡脸色变了变，开始尴尬起来。
“我代我爸来向你道歉。”
“又不是你做错事，为什么他本人不来？”卫隽麓微微蹙眉，这要放在他不知道李叔那堆事情之前，他顶多当李凡是个孝子了，可是要孝顺也不能如此愚孝，顶上那人儿子的身份，就该不分青红皂白全替对方担了。
李凡嘴角绷不住下撇，颇有些无力地说：“卫医生，你就当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爸计较。”
卫隽麓听着却没心软一分，他扶着院门，身子退进去，隔着一道屏障，同李凡说：“你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如果你想要和我谈那桩合作，就别把你爸牵扯进来。”
“！！”李凡不可置信地望着卫隽麓，“这么说你同意与我合作了？”
卫隽麓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已经做了决定离开半年的他能把控的了，而且他目前正悄悄把这件事内化给江楠，以江楠与李凡这么好的关系，这个项目应当能顺利进展下去。
第二天，李凡就把他的企划亲自送到了诊所，卫隽麓接过没看，等到午休时间，他才翻看浏览了一遍，发现李凡居然是想要做旅游业的，不仅要发展民俗，还要打造一个度假村。
构思与成本投入都很大胆，卫隽麓瞄一眼效果图，很想敲敲李凡的脑袋，不知道是对方太大胆还是他太保守。
旅游业固然发展好创收和带动经济增长可观，但是建了庙没和尚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到时候万一这种情况发生了呢？
卫隽麓把自己的担忧传达给了李凡，而李凡居然发了一个他社交平台账号的链接。
“……”什么意思，是要他带动宣传？
卫隽麓更无语了，他也不是什么网红名人，且不说这层 ，就算是名人，也不见得每一次的宣传都能得到预期的效果。
综合评估，卫隽麓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下班后他把这个情况讲给江楠听 ，江楠却是赞同了李凡的做法。
卫隽麓：“？？？”
“他要利用你的流量先试水，只要在周边一带先有了成绩，得到进一步的扶持就不难。”
“哦，”卫隽麓有些不忿，果然江楠站李凡那边，可他想到什么又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什么流量？”
江楠反问：“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了？”卫隽麓回想了一下，他好像只说要他做宣传推广的工作，压根儿就没提，所以，“江楠，你是不是看过我的社交平台啊？”
“没看过。”矢口否认。
“行吧，”卫隽麓往沙发上一趟，最近来接班的新医生到了，是个隔壁寨子的小伙子，倒是年纪比他还小，就是胆子比他还小让卫隽麓不怎么满意，不过他现在闲了好多，诊所依然还是去的，去了也是整理好材料，评估着时机给农户们传达消息了。
一想到这些 ，卫隽麓心底就胀胀的，呆了这么多年，说离开大半年就离开，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更不用说，他对江楠也还没提这事。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实话说不了，撒谎的话，普通的谎言又骗不过去，还得让江楠意识到他真的只是暂时离开并不是放弃喜欢他了。
一下子要满足这么多标准，可不得让他好好想上一番。
思来想去，标准答案没找到，反而叹了一口气。
江楠：“……我挂了。”
“别！”卫隽麓急忙说道，“我下周去找你。”
“……”
“不做那事。”
“你就这么闲？”江楠听起来有些烦躁。
“你别嫌我烦，”卫隽麓委屈巴巴的，
“挂了。”江楠未置可否，直接挂断。
卫隽麓仰着脑袋暗叹：难道之前所有的种种都是错觉吗？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周二这天，卫隽麓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张枫特意请假来接他下山，车也在路上，快进寨子了。
这两天陆续登门的乡亲挺多，卫隽麓说得含糊，只说自己有要紧事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大家纷纷传达了不舍，其间流传最广的是他一去不回了。
好似他们往常所见，离开大山对于年轻人来说就是一条光明道路，以卫隽麓的条件，离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伤心的莫过于妞妞了，临出发这天执意来送他，抱着卫隽麓的大腿不松手。
卫隽麓安抚她：“我还会回来的。”
小姑娘不撒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麓哥哥你骗我，大家都说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卫隽麓哭笑不得：“你都听谁说的？”
“就是大家啊，李奶奶、二婆婆，呜呜……大家都这么说。”
“哎别哭别哭，”卫隽麓最怕孩子哭，只得蹲下身子，擦擦女孩的泪花，哄着，“我说会回来就是会回来，你连麓哥哥的话都不相信了？”
妞妞抽搭两声，断断续续的说：“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唔，”卫隽麓沉吟片刻，“就等你上小学的时候回来好不好，哥哥送你去学校！”
“真的！？”妞妞破涕为笑，虽然她对上小学的具体时间没什么概念，但是她总记得学校老师告诉他们的马上就要读小学了，那自然是很快的了。
“真的！咱们拉勾。”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大小两只手的小拇指弯成勾勾，终于抵达目的地的张枫一边啧啧感叹一边跳下车，道：“还骗小姑娘？”
卫隽麓瞪他一眼：“我没骗妞妞，咱们说好了是不是？”
“嗯！”妞妞重重点两下头，不哭不闹，笑吟吟，又成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公主。
张枫幼稚地背着卫隽麓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妞妞咯咯直笑。
两人把行李搬到车上，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几乎塞满了整个后备箱，娟姐也关了店来帮忙，还准备了好些自己做的特产。
东西收拾齐整，娟姐同妞妞站在门口送别两人，卫隽麓一扭头就看到这幅画面，想了想他对坐入驾驶座的张枫打了个手势，走到那对母女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妞妞，妞妞接过去好奇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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