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也是一样,江楠一个普通碗的饭量吃完就结束了,而他还去加了一次饭,把桌上的菜横扫干净,最后扒拉米粒的时候,他又看见江楠脸上露出中午那般蒙娜丽莎的微笑。
......
总感觉有点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事情就真的发生在饭后半个小时。
杨伯在山间放牛放羊有时候不会回来,在山间搭了茅棚,置办了柴火灶和床,牛放的远了他就不回来住。回来的时间不定,可两三天的间隔不会超,昨天晚上杨伯就回来住了一晚上,今天带了好些干粮出门,大概是不会回来的。
可现在还挺早的,又有了网络不怕那么无聊,江楠居然只用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就把手机关了,然后不由分说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卫隽麓被突然按倒,一瞬间有点懵,可他也不傻,都是男性,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只是好奇,今天江楠居然这么急切。
也许是他的眼睛表达着诧然,亦或者他的嘴角本能上翘着,江楠居然俯下身子直接给了一个缠绵悱恻的亲吻。
而卫隽麓自然不是江楠的对手,他所有的接吻经验都源于江楠,被江楠这么热烈地亲着,身体慢慢开始软化,很快就有了情动的证据。
一声难耐的哼吟从交缠的唇间泄露出来,江楠贴了一下卫隽麓的嘴唇,从他的口腔里面退出来,撑在卫隽麓的头顶,看眼底下这人面红耳赤的模样。
卫隽麓被看得耳朵发火,轻轻别开脑袋闭着眼睛装鸵鸟。他这一躲果然令上面的男人轻笑出声,语气竟带着几分揶揄:“不是一直想要做这事,现在怎么害羞了?”
“没害羞。”卫隽麓把脑袋转回来,直视着江楠,只是整个人简直像极了一只煮熟的虾,都红到了脖颈。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卫隽麓并不耻于表达自己的欲望,只不过隔着屏幕与面对面不一样,而且他也没想到江楠居然在这个场合提起来,万一杨伯突然回来了呢?
“我就是有些不习惯公共场合。”
“就你和我两个人,这房子也没有别人不是吗?”
“.......”话是没有错,但是怎么感觉江楠拿捏了他的七寸。
“好了,不逗你了。”
江楠没有过于欺负卫隽麓,很快把人拉起来,牵着往楼上去了,顺手还把客厅的灯关了。
两人就着楼梯间一点微弱的应急灯灯光往上走,卫隽麓迷迷糊糊地,突然反应过来问:“这个灯又是什么时候装的?”
他晚上上楼要不开楼梯的灯,要么照手机的灯,哪一盏都不同于这莹莹的绿光,对于此卫隽麓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今天上午。”江楠言简意赅回答了卫隽麓,脚步却加快了,很快楼梯重新恢复安静,一扇门被拉开很快关上,隔绝了内里所有的动静。
这一次的体验与上一次相比完全不一样,虽然是第二次,但是江楠的动作显然温柔了许多,好几次亲到他潮湿的眼角,都会把他沁出的泪珠含走。卫隽麓浑身发着汗,身体如同置于盛夏的阳光下面,可他还是渴求与江楠的贴近,江楠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照顾着他的需求,与他额头相抵,放低了身体。
喘息如同浪潮翻滚又平息,许久许久,才彻底平复。
卫隽麓被江楠揽在怀里,两人面朝着天花板,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忽然,卫隽麓动了动,身体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疼?”江楠问。
“不疼。”卫隽麓小动作更贴近江楠一点,一只手搭在江楠搂住他的那条胳膊上,自发笑起来,“我是很高兴!”
“上次很痛吗?”
这个小小的动作牵动了江楠对上次的记忆,转头看着卫隽麓问。
卫隽麓扬起脑袋,圆乎乎的眼睛转了一圈,浅浅道:“上次那次过去了嘛!”
倒不是因为顾忌江楠的心情不直说,比起对那一次体验的说谎话,卫隽麓更明白,江楠问他也只是得个答案,事实是什么,他清楚地很。
更何况经历了白天那些雷厉风行的处理,卫隽麓猜测江楠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自己,包括与他相关的其他人。
江楠低下头来亲他的额头,啄吻一下一下的,似乎是表达着歉意,卫隽麓被亲得又痒又困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追求欢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卫隽麓压根儿就没办法在上班时间之前准时起床,等他一睁开眼睛,房内还昏暗着,可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好家伙,都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
他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可是他才起身一点点,就皱着脸躺了回去。
他瞪着天花板,一边为自己的后腰暗自叫痛,一边不可思议地发散思维。
不会吧,他不会年纪大到这么没用了吧,难道以后每次结束以后他都要经历这一遭?
可他对昨晚的体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顿时心底冒出喜悦参半的情绪来。
自然没发现坐在这屋子角落,安静翻看一本书的江楠,直到江楠出声,脚步声响起来,卫隽麓急着要起身,江楠加快步子把人按了回去,规劝:“起不来就别勉强了。”
卫隽麓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这么没用,表情壮烈地宣誓:“你给我一会儿时间适应,我马上就能起来了。”
对!他上次不是就出门了,虽然浑身不适,但是他也挺过去了,再怎么说这一次都比上一次的体验好太多,他才没那么没用。
哪知道江楠听完悠悠回了一句:“不用勉强,下次我会减少次数。”
“咳咳咳咳咳......”卫隽麓被自己口水呛到,又拉扯到了酸痛的地方,这滋味简直酸爽,可他不忘暗自吐槽,他倒是忘了,江楠这个时不时口出金句的bug总是会刺激到他。
而这一次对他的刺激显然对身体不太好。
好不容易咳顺了,江楠给他抚抚后背,拿了一杯水喂给他喝,他才慢慢好转。
在床上装了一天病号,第二天,卫隽麓不管怎么样都要起来了,不单是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男性自尊,更是为了他的本职工作。
陈平已经被辞退,现在这个山上所有的工作量都回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原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小的波折,回到正轨而已。
而且江楠这次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快回去,居然与他一起待过了三天,当天晚上杨伯没回来,卫隽麓身体好一点就又开始不知好歹要招惹江楠,江楠没拒绝他,不过答应只有一次。卫隽麓满不在意,拉着人先去浴室洗澡先。
第二天,果然卫隽麓整个人没什么不适了,看起来适应了一些,但是也比往常更加黏人,只要不是工作时间,他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着江楠走。
江楠这天晚上在客厅拿着手机处理公事,卫隽麓半边身子都挤在江楠身上,自己则抱着一个笔记本敲敲打打,他想清楚了,不管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X市,他都要把药草种植继续下去,有时间他也要回去一趟,与娟姐和魏老板好好谈一谈,也许仙谷寨那边娟姐能够代替她管理,定时给他汇报一下情况就可以,而山下的一些事宜,交给张枫他也放心。
打算好这些,卫隽麓突然想到之前李叔的那些事,据说李叔是与江楠的生母江莲勾结骗走了他父亲给江楠爷爷奶奶的赡养款,这件事情媒体传的各种版本都有,张枫在本地把所有情况都对卫隽麓说了个遍,可到底怎么样,卫隽麓没有问过江楠,江楠也没有主动提过。
卫隽麓埋头,把注意力重心专注在药草的整理上,上一次让林攀试毒的草药没想到最后居然用到了他的身上,还是章叔在他寻找江楠踪迹那段时间给他服用过的,那时候卫隽麓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还是章叔这次问他受寒要不要给他带一点他才得知。
可他根本就不是受寒啊,真实情况不方便说出口,卫隽麓只好对章叔点头称是,最后在他被乡民赠送的药草里面翻到同款,带着试试直译的方言名称在网上一搜索,居然还真的让他找到了答案:
紫背天葵、夏无踪、雷丸草、小乌头......
别名一大串,哪一个都比方言里面那个千年老鼠屎来得好听,偏偏本地就叫这个。
卫隽麓暗想他当时想给林攀试药的时候是没打算把这个名字告诉他的,万万没想到自己成了小白鼠,所以吧,这样的心思要不得。
而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楠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江楠本人。
卫隽麓没有偷瞄,是江楠第一次没有避着他,在两人最贴近的一侧接起电话,林攀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来,一声没怎么变化的哥。
江楠照例淡淡嗯了一声,问他有什么事情,那边林攀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畏怯地说哥,我请假回老家了,在爷爷奶奶家,还有您,妈妈。
那妈妈的尾音几乎察觉不到,卫隽麓知道江楠一定听到了,下意识去看江楠的脸,江楠却也看向他,两人对视无言,只有听筒那边传来林攀断断续续的叙述。
“哥,我也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爸不想让你再掺和这件事情,我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情急就回来了,爷爷奶奶心软,我怕他们.....”
怕什么不言而喻,之前江楠在场的交涉都谈得很不愉快,他母亲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嫁给他爸的时候没有得到爱情,再嫁之后,对方确实一个赌徒,什么风花雪月都成了一场梦,现在还带着个孩子,她不得不听从那个男人的怂恿,来找她这个几乎离婚后没给过关爱的大儿子。
大儿子突然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的心恻隐片刻,就被追到家里的债主给打消了,她不再相信感情的纯粹,迫在眉睫的债务把她打回现实,她不得不迈出去争取儿子遗产的那一步,可没想到儿子的死讯居然是假的,她不惜把自己的女儿也介入进来,最后得到的却是一纸状告。
而他十几年乃至二十年没怎么关心过的儿子不如传闻所言,竟是站在了他父亲那一边,全力要把她当初取走的那一部分赡养费全数要回来,甚至不惜把她送进监狱。
她没有办法,近乎绝望,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与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方法——
去求那两个心软的老人,她当初一示弱,两个老人就看不下去,后来那份赡养费就被她慢慢蚕食干净。
老人说知道她命苦,小时候就没了父亲,他们两人还结实着,能把孙子抚养长大。
可两位老人不知道的是,那一次最大数额的掏空还包含着老人对她的一份心意,可她用在了何处?
她和李叔两人瓜分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江楠逐渐把这些事情一点点查明的时候,几乎气得不能呼吸,可他忍住了一时的爆发,因为他要酝酿一场更大的报复。
就发生在了现在。
听到那个女人居然还有脸再去找他的爷爷奶奶的,江楠的脸色便变得十分难看,卫隽麓有些担心地望着江楠,见他眼神冷冽,声音也如同冰刀一样刺骨:“拖住她,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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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百度的科普:
千年老鼠屎:别名紫背天葵子、天葵、天葵草、、金耗子屎、夏无踪、散血球...
主治: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治痈肿,瘰疬,疔疮,淋浊,带下,肺虚咳嗽,疝气,癫痫,小儿惊风,痔疮,跌打损伤,毒蛇咬伤。
用法用量
内服:煎汤,3~9g;或研末,1.5~3g;或浸酒。
外用:适量,捣敷或捣汁点眼。
PS:文中为煎汤内服,没记错第一次小麓同学想要试药的时候正是想要解林攀的发热。
林攀流汗:“我完全被蒙在鼓里,但是,麓哥一定不会害我的!”坚信ing....
第30章 各有小九九
江楠挂了电话把手机放下,卫隽麓就坐在江楠的侧边,随着江楠的动作,相贴的部位也动了动。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但是江楠能感受到卫隽麓的注视,以及那双眼睛里面传达出的意思。
关于自己的家事,江楠只对卫隽麓说过一次,那一次卫隽麓的眼睛被遮住,又在半夜那样全然安静的环境之下,他被心底涌出的柔软裹挟,不费什么力气就对卫隽麓说了自己的情况。
事后,江楠是有后悔过的,毕竟那个时候他和卫隽麓还没有确认关系,可这种后悔的情绪一真的碰触到了卫隽麓这个人,又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在后怕,那种失去什么的感觉,从未有一刻像那天晚上那样真切。
不管是卫隽麓健康的体魄,还是那份纯粹不掺杂一丝杂质的感情,他都不愿意失去。
可他有时候又是矛盾的,卫隽麓痊愈了,他心底潜藏的欲念与不安同步振动,由此构成一个拧巴别扭的他。
他开始变得不同往常一样,这样的陌生感让他感到威胁,想要逃离,由此他有了经常出差的理由。
这倒不是完全的借口,毕竟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有些是他推动的,有些他则不得已也要参与其中。
而他现在察觉到卫隽麓的眼神,以一个完全转换过后的身份去面对时,他似乎是不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卫隽麓推开了。
静默了片刻,江楠主动转过头来,对上卫隽麓的视线,嘴唇张启,平静道:“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回去。”
卫隽麓有点儿受宠若惊,然而他又不敢表现得太过兴奋,毕竟江楠一通电话才得知了让他并不开心的事情,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明白并且很乐意。
可喜上眉梢,即使他什么都不说,江楠也能察觉出来,只再认真看了卫隽麓一眼,就催人该去休息了。
第二天要早起,他让助理订最早的机票回去。
天未完全亮,小助理的车就停在了院子里,随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位熟人,卫隽麓跟着江楠从大门走出来,悄悄打了一个哈欠。
门口连廊的灯开着,映照出向着大门走来的两人,卫隽麓揉揉眼睛,看清了另一位,两人视线一对上,对方对他笑了笑。
几人先是和江楠寒暄,简单安排好接下来几天的工作,梳着一把利落马尾的卢静朝着卫隽麓走过来,隔着一人的距离,笑着好好打量了卫隽麓一番,把卫隽麓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才开口:“小麓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上一次卫隽麓病愈回来还带着礼去感谢过卢静,只不过那时候卢静不在家里,已经去了市内,现在相见,隔了一个多月之久。
“我没什么大事。”卫隽麓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他猜想卢静大概也看出来了他和江楠关系的不一般,可还算贴心没有直接戳穿,“之前山上一直托静姐照顾,我还没有当面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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