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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卦当真(玄幻灵异)——册神不是吹

时间:2024-04-28 07:22:48  作者:册神不是吹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
  这是他少时嬉戏打闹之地,是他罚站挨板子之所,亦是风行舟送他去学堂,母亲在门口朝他告别的地方。
  阔别百年,物是人非。
  他曾被勒令终生不得踏足风家,再回来,不是以风家道子的身份荣耀归来,而是以姬家客卿的身份带罪屠门。
  风澈默然无声地站着,身后的姬之遒出言提醒:“公子,吉时到,该进去了。”
  风澈没回头,直接抬指起阵,银亮的八卦阵图从指尖层叠交织,复而拓展扩大,随后立体多维棱组合叠加,独属于空间压缩带来的厚重感沉沉落下。
  空间界阵图一出,其内空间形成漩涡,幻梦一般引人晕眩,原本固若金汤的风家结界之上突然出现一块缺口,如同挖穿了一条隧道,连通入口漩涡与结界。
  风澈抬脚,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立即出现在结界以内,身后姬家子弟发出震天撼地的高呼:“公子空间界无双!”
  风澈难得冷着脸,摆摆手让他们进来。
  风家出奇地安静,路上没有一个人,透着沉沉的死寂。
  风澈回想风澜所说的撤离,猜测他们面对这场屠杀早有预料,应当早就逃了。
  他随便搜查一番,便回去寻姬水月复命,当着姬家子弟的面,姬水月纵然猜出自己有什么小动作,也不会立刻发难,只是日后再取信任怕是难上加难。
  若是风家全须全尾,他日后做姬水月身边摇尾乞怜任她摆布的狗,也甘之若饴。
  风澈面对眼前的萧瑟,心里不知为何还是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心绪纷飞间终于反应过来:为何是风澜领着家族子弟撤离,而非家主风行舟?
  他冷汗丝丝渗出,顺着脊背流下,蜿蜒着浸透了整个里衣。
  *
  风家大殿。
  没等姬之遒上前推门,大殿厚重的玄铁大门轰然开启。
  风澈站在殿门前。
  他看见一百年未见的父亲和母亲坐在殿内高堂,两侧排列着风家的众多子弟。
  他们似乎在等风澈回来。
  好像风澈那日离家叛逃,他们便在这里等着,直到今日已经阔别许久,终于相见。
  风澈灵府里神魂震颤,纷乱的景象在他眼前打转,耳边嗡鸣声越来越大。
  他看不见也听不清。
  身边姬之遒轻轻地推了推他:“公子,该动手了。”
  风澈如同噩梦惊醒,扭头僵硬地看着姬之遒呈上来的剑。
  姬之遒恭恭敬敬地低头:“取风行舟首级。”
  风澈伸出手,恍然发现自己指甲外翻嵌入掌心的肉里,滴滴答答地正淌着血。
  他握住剑柄。
  冰凉的铁器贴附在被他刺烂的皮肉上,仿佛烙铁贴肤。
  风澈心想,好疼。
  他垂下手,剑尖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嘶鸣,这一声驱散了他耳边的嗡鸣,再抬眼之时,他才意识到,周围好静。
  哪有什么父母坐在大殿高堂,哪有什么子弟留守陈列四方。
  他眼前是大片大片猩红的血色。
  他们每人手中持一把利器,剖出丹田,刺破灵府,肉身跌落在大殿内,身下还蜿蜒着血,连成一汪布满大殿的血泊。
  风行舟揽着楚辞念,两手死死交握,纵然从殿堂的座位上滑落,伏倒在地,也未松开。
  风澈踩着血泊走过去,衣袂边际染着血,一路拖行到风行舟面前。
  他手中剑抬起,盯着风行舟似乎发了狠,一个孩子突然从殿堂旁飞速跑了出来。
  他蓬头垢面,狼狈得好像刚刚从泥坑里滚出来,一双与风澈形状相似的眸子死死瞪着,十几岁尚且单薄的身躯就这样挡在了风行舟身前。
  他扬起头,浑身颤抖,口齿不清似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碰……爹……我爹!”
  他一句话一出,风澈眼中拼命压制的泪水险些汹涌落下。
  风瑾这般模样,竟然未随风澜一起走,反而像是逃出队伍,回来守护父亲遗体。
  风瑾心智堪比四岁稚童,尚且知道孝悌人伦,他神智清楚四肢未残,竟然要亲手斩下父亲头颅。
  他觉得讽刺。
  风澈背过身,剑被他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唤了一声姬之遒:“傻子而已,砍一刀,扔出去。”
  他斜眼瞥过去,状似不经意地加了一句:“砍头而已,脏了我的手。”
  姬之遒手起刀落,那孩子发出一声微弱的哭嚎,被扔出了大殿。
  随后姬之遒慢慢回身,抬起手中的刀,风行舟的头下缓缓流下一滩血迹,随后切断,滚落到风澈脚边。
  风澈眼底血色更重。
  他弯腰捧起风行舟的头,冰冷腥臭的血浸在他的指尖,比刚刚铁器触碰伤口更疼。
  他不敢看风行舟的脸,一步一步往出走。
  风行舟一死,风家法阵停转,四时调和消失,风家不再是四季如春的和煦。
  冬日大雪纷飞,鹅毛一般,沉沉地已经铺了满地。
  风澈踏雪留痕,脚印都是猩红之色,滴滴答答的血从手掌落在雪上,刺目的鲜红不知是他伤口流出的血,还是风行舟的血。
  他没有用灵力护体,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人,在送自己亡故的父亲一程。
  然而他只能送这短短的一程。
  姬之遒在他身后默默跟着,脱下披风系在了他的肩上。
  风澈木然地走着,听见身后大殿咣当一声关闭。
  母亲和风氏子弟在身后永远驻足,他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捧着亲生父亲的头颅,一步一步走出了风家。
  他心口绞痛,整个人如同被扣了满身枷锁,步伐沉重且钝涩。
  *
  风澈只记得,他走了许久。
  走得天塌地陷,日月坠落,群星湮灭,仿佛这条路注定没有尽头。
  直到他在姬水月面前站定,咧出一声癫狂的笑:“家主,风澈复命归来!”
  姬之遒随之附和:“家主,风氏已被公子屠戮,其余残党皆在围剿之中。”
  风澈略略点头,姬水月拍拍他的肩膀,笑意吟吟:“好好好!”
  她扬起指尖咒法燃起的灵火,将风行舟的头颅化作灰烬。
  “可惜了,灵魂归地府入轮回,下辈子再杀他一次就是了。”
  风澈笑着应了一声,从殿内退出,回到屋内时,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死了。
  他凝视自己的心,此刻无悲无喜,连跳动在胸腔的频率也消失了。
  他伸出手,将指尖挖进自己的胸膛,像是觉得手尖的骨骼碍事,他索性将其扯了出来。
  胸骨连同半边肋骨被他剥脱下来,他目光在上面游离一圈,复而垂眸看着自己的胸膛。
  透过淋淋的破口,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脏还在生机勃勃地跳动。
  他疑惑地歪头,似是不解为何完完整整的一颗心,此刻却像是缺了一块。
  胸口伤势飞速愈合,血流终于自行止住,他眼前天旋地转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灵府激荡之下,他向着地面跌落而去。
  意识消散时,他胸前伤口愈合如初,那枚融合了他的血的胸骨散发出融融的光泽,一闪而没。
  *
  风澈不知何时醒来,看着手心的骨骼,恍惚间想起少时父亲送给自己的铃铛。
  随着他一跑一跳,银铃发出“铃铃”脆响。
  风澈默默地想:我需要一枚铃铛。
  他灵力化刃,一刀一刀,将手心的骨头雕做了银铃的形状。
  他抬起手,凑近仔仔细细地看着已然成型的银铃,眼睛眨着眨着,突然落下泪来。
  这银铃,当名“何夕”。
  “父母安在?无家可归。
  浮尸满殿,焉知所愧。
  何夕何惜,承己孽罪。
  大梦方觉,唯余千泪。”
  他知道,从此以后,这盘棋不会再有人陪他继续下了。
  便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好了好了,我的宝儿们,我不刀了!!!!!!!过几天发糖!打起精神来,我的好老婆们!!!!!
 
 
第60章 克制一吻
  风澈从回忆里回神,看见姜临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他黝黑的眸子中闪烁着某种情绪,又因为太过深沉深邃,风澈一时难以招架他的目光。
  风澈缓缓从悲伤中抽离,分神想了想,才发现心疼这种情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了。
  他每每想起往昔,便要独自舔舐伤口许久,直到他觉得自己该去忘怀过去了,才会止住自责的情绪。
  然而看着眼前之人眼眶通红,他竟生出一种“是不是应该安慰姜临让他别哭了”的心疼感觉。
  有了这种想法分神,他倒是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姜临看着他的神色,手指再次收紧,将自己的指节紧贴在风澈指节的每一寸,完完整整地裹住了风澈的手。
  他另一只手搭上风澈的肩,微微扳过风澈的身子朝向自己,随后缓缓凑了过来。
  风澈看着他的脸在面前逐渐放大,近得连毛孔都能看清。
  姜临的鼻尖抵住他的眉骨,颤抖的唇落在他的眼尾,吻去了他的泪。
  风澈才恍然想起,自己也哭了。
  意动的情绪在翻涌,爱意升腾,风澈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然而这时姜临轻轻闭眼,他感觉一滴温热落在脸颊,苦涩咸腥的液体就这样滚入了他的唇角。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抿唇,浅尝辄止之后,一时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眼角的皮肤开始寸寸灼热起来,连带着那滴泪滑过的轨迹,一路滚烫到唇角。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若要风澈形容,应该就像是,姜临主动吻了吻他的唇。
  风澈觉得自己疯了,克制压抑着渴望,只能慌乱抬手遮挡住姜临深邃的眸光。
  姜临克制地吻了一下,很快退开,风澈一只手欲盖弥彰,由遮挡变为摸着眼尾的动作,另一只手仍被姜临牢牢攥在手心。
  他呆呆地站了半天,好不容易不去胡思乱想,镇静下来的一瞬间,忽然就明白了姜临为何如此。
  原来,被他心疼着的姜临,也在心疼他。
  他也是被允许不坚强的那一个。
  姜临在告诉他,不必自己扛着。
  他突然很想很想大哭一场,事实上他很需要大哭一场。
  哭家族,哭父母,哭兄长,哭过往,哭责任,哭遗憾。
  哭一切他未来得及弥补,却又很想很想告诉姜临的心结。
  这么多年,他真的不想一个人扛。
  但他只能一个人扛。
  *
  两人如此互动了半天,谁也没发现站在旁边的许一诺表情有些扭曲。
  许一诺原本酝酿的情绪被这俩孩子的举动瞬间搅得稀烂。
  他是风澈师父,好歹教了他快十年的法阵化形,如此说来,风澈姑且算是自家养的一颗白菜。
  虽然嘴欠了点性格也贱了点,但平时尚且算是个人,至少现在误会说开了,他觉得这孩子实在让人心疼。
  但是这俩孩子一副小时候的模样,勾勾搭搭搂搂抱抱了半天,像极了许一诺平日里常抓的早恋。
  许一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不是,这姜家少主,怎么和他家的白菜搞在一起去了?
  他顿感痛心疾首,不知应该担心姜临日后可能被风澈气个半死,还是怀疑姜临未来没准被风澈怼得发疯。
  可惜了,姜临当年又乖又听话,虽然木讷了些,但实际上也有自己的聪明法,怎么就犯傻被风澈这小子骗得晕头转向呢?
  他站在原地,内心风雨飘摇了半天,憋住没劝姜临三思,然后缓缓回想起刚刚怜惜风澈的心态,思绪纷飞半天,终于闭眼叹息了一声。
  也罢。
  人生需要羁绊,而风澈这人,被责任斩断了太多羁绊,如今只能留作心结和遗憾。
  这个孩子,一腔孤勇地过活太久,到底人非草木,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孑然一身地背负太久,迟早会跌得粉身碎骨。
  若真有人陪着,至少累时有一知心人,相濡以沫,慰藉平生。
  他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将风澈放在眼角的手拉过来。
  风澈小小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被翻转过来,下一刻,“何夕”便出现在了风澈手里。
  许一诺雪白的发微微垂下,柔柔地在风里飘着:
  “这天下让你一个小辈来救,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因为昔日恩怨耿耿于怀,实在是可笑。
  我为之前对你的怀疑道歉,也为了所设之局道歉。”
  他俯身作势要鞠躬道歉,风澈慌忙扶住他,没让他完成这一礼。
  许一诺摇摇头,表情中带了些许释怀:
  “这次回来,我不管你和这位姜家少主要做什么,总之,我没有理由去阻止你。
  所以,我扣下你这本命灵器二百载,也是时候归还了。”
  银铃在风澈掌心发出一声雀跃的“叮铃”声。
  阔别多年,许一诺依旧保持着喜欢揉徒弟脑袋的习惯,手心痒痒,见风澈不动,索性上手揉了一把。
  “卫世安至今心障尚存,假以时日我再告知他真相,至于赵承文,难保他憋不憋得住,”许一诺叹息一声:“你回来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对吧?”
  风澈抬眸看着他,读懂了他眼底的担忧。
  原来许一诺都明白。
  知道他在行违逆天道之事,知道如今这次复活归来,更是在影响许多人的命途。
  但许一诺选择不过问,简直把信任呈到了他面前。
  风澈缓缓点头。
  许一诺笑了一声:“去吧,如今你修为受损,想必需要本命灵植修复。那玉碑之后,你自可寻到它。
  上次只是略施障眼法,这次你可通行无阻。至于那结界,隔绝灵力波动,你不必担心被其他先生知道。”
  他神识扫了一眼风澈内里虚空的经脉,叹了口气:
  “昔年风行舟将你的本命灵植移到学堂,我不明白何意,但如今看来,我倒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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