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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咬牙：“实在不行我就给林钰写信，以前我对他多好啊，他还在咱家吃过饭呢，就为这他也得帮我说话！”
这么一想宋父也觉得不是大事儿，他们家培书是个有本事的，厂长儿子都跟他关系好，到时候肯定能帮忙！
与此同时，第一批改组后的名单也出来了，林红旗坐在会议室里看着手里的名单问：“这是核对过的了？”
“是的，”秘书揣摩着领导的心思说：“原料部，转炉，连铸，离检，辅助，厂部等部门领导都核实过了，其实也没有裁撤下去多少人，咱们厂大部分工作人员还是敬职敬业的，就是把那些个出勤低、爱请假，还有以前发生过失误的人给裁撤掉，这些人技术不行还偷奸耍滑，是主要裁撤对象。”
林红旗点头，他大致扫了一眼名单，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宋父的名字，林厂长微微勾唇：“行，这事儿办的不错，既然这件事说完了，那咱们接下来的议题就说说今年过年的福利吧，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开会就是要畅所欲言么！”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部门领导们都笑了，气氛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会议结束后，秘书就安排人事办去处理这些被裁撤的人，办公室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齐心协力，很快就把裁撤名单誊抄出来贴在了公示栏里，等到宋父下班时就见很多人都挤在公示栏前面，他赶紧把自行车停到一旁打听：“这是干啥呢？”
“听说裁撤名单出来了，”一个工人说：“大伙儿都在这看呢！”
宋父一听是这个便没了兴趣，反正不会有他这个车间主任就是了，宋父重新骑上自行车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想起家里酒没了，便进去打了半斤。
“老宋，你这是要借酒消愁？”有厂里认识的人看到宋父便说：“你也宽宽心，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宋父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媳妇的事儿，面上有些难看道：“我媳妇那是让人诬陷了，你等过完年的，我肯定要找厂长去评理！”
那人不解：“啥你媳妇，我说你呢！”
“我？”宋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咋了？”
那人更惊讶了：“你没看公示栏贴的名单吗？那上面可有你的名字！我还纳闷呢，你这提车间主任才多久啊，咋就被撸了？”
宋父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他连酒都不要了，赶紧骑上车往回赶，这会儿公告栏那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宋父撇下自行车就跑过去看，很快就在第三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不可能！”宋父愤怒的喊：“肯定是上面领导搞错了，肯定是……”
才处理完工作准备下班的秘书刚出办公楼就听到有人敢污蔑领导，顿时横眉冷目的走过去说：“在这吵吵什么呢？这是厂里领导核实过才确定的名单，你凭啥说错了？”
宋父见是林红旗的秘书连忙扯着他的胳膊说：“林厂长在不？我找他……”
“厂长下班了。”
秘书有些不耐烦，他知道这个老宋，技术不咋地人品也不咋地，厂长之前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把这人给提上来了，结果除了吹牛逼啥也不会，正好这次整改他们部门领导第一个就把他给提出来了，现在还敢在这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悔改！
第52章 杀猪、分肉、包饺子
宋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裁撤，回到家连夜给儿子写信让他跟林钰说说想办法帮忙，且不说宋家那边如何乱作一团，远在东北的平安大队此时正准备杀年猪！
主刀的自然是村里的杀猪匠，他这手艺是祖传的，落刀快准狠，说切多少就是多少，斤两丝毫不差。
虽然天冷，但林钰还是跟苏朝阳他们一起出来凑热闹看杀猪，杀猪是在晒谷场上进行，先架起一口大锅烧热水，两只黑白花大肥猪被四脚朝天的困在条凳上一个比一个叫的起劲，薛丰年跟村里几个力气大的小伙子在旁边帮忙，李会计拿着账本飞快扒拉算盘珠子，算各家各户能分到多少肉。
“今年这猪肥！”大队长拍拍那猪笑呵呵的说：“估计除了分的肉应该还能剩不少。”
剩下的肉就按照供销社的价格卖，又能给大队增加一笔收入。
苏朝阳和林钰都没见过这阵仗，好奇的凑到前面，杀猪匠看到他俩就笑着说：“往后点，小心弄一身血，你们岁数小看这个别做噩梦！”
男人们听到这话都笑了，苏朝阳梗了梗脖子：“我们也不小了，不怕！”
林钰往后拉了拉他：“那也往后点，弄上血洗不掉。”
薛丰年站在杀猪匠后头看着小知青那小心翼翼的样就忍不住想笑，他知道杀猪匠是故意吓唬这俩人，溅上血？想啥呢，猪血可是好东西一点都不能浪费！
果不其然，这边杀猪匠刚下了刀子，那边就有手快的大娘已经拿盆在底下接猪血了，真真是半点都没浪费，看着哗啦啦的一盆猪血，苏朝阳忽然有些面色难看。
“呕……”
几个知青见状赶紧过去把人扶到一旁，苏朝阳呕了两口，好在他这会儿肚子空倒也吐不出来什么，林钰皱眉问：“你这是晕血？”
“我不知道，”苏朝阳有点懵：“我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吴新明又问：“那你以前看过杀鸡没？”
苏朝阳摇头。
吴新明下了定论：“那你肯定是晕血，肯定地，有人就这样！”
苏朝阳不能看杀猪的热闹了，只能老老实实去后面等着一会儿排队分肉，林钰还想看薛丰年干活儿便把苏朝阳交给苏薇薇自己又凑前面去了，苏朝阳看着他的背影说：“小林这小孩儿胆儿还挺大！”
苏薇薇撇嘴：“我也不害怕！”
等林钰过去时，两头猪的猪血都放完了，杀猪匠主刀，薛丰年几个辅助，正在给大肥猪开膛破肚。
这年头老百姓缺油水，猪肚子里的下水被放到大盆里，这些收拾出来能烩杀猪菜都不能扔，等两头猪都收拾完，大队长就张罗开始排队分肉。
供销社的肉现如今分三等，一等是大肥肉，二等是瘦肉，三等是边角料；村里分肉也是按照工分来，工分高的分好肉，工分低的就差些，林钰也不指望自己那点工分能分多少肉，还不如等会儿花钱买点实在。
薛丰年几个帮忙的自然要排在前头，他工分又是第一等的，杀猪匠直接给了他一块肥五花，可把后面排队的人羡慕坏了，林钰看着那肥肉眼皮直跳，心说到时候还是炼成油渣吧，油渣包饺子包子都好吃！
等轮到林钰的时候不用说，一等肉都没了，好在他之前研究的脱粒机已经深入人心了，杀猪匠直接给他割了一块猪后背的瘦肉，林钰一看这不是里脊么，忙笑呵呵的接过。
薛丰年这会儿还没走，林钰便过去找他，薛丰年小声问他等会儿想买啥。
“我想买点筒骨和排骨，要是有猪肝再买点，那个能补血补铁，对身体好。”
薛丰年点头，过去瞧了眼分肉那边的进度，便回来招呼林钰去买肉。
“不是还没分完吗，现在买会不会不好？”林钰问。
“没事儿，你要的这些没人跟你抢，”薛丰年笑着说：“大伙儿都吃肉，谁像你啃骨头！”
林钰听出弦外之音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小狗！”
果然，听了林钰要买的东西，李会计直皱眉：“小林啊你也不缺钱……买点肉多好！”
“我想炖点骨头汤喝，”林钰笑着说：“那个管长个儿！”
李会计点点头，喊人给他称重，林钰要了四根棒骨、半扇排骨还有半副猪肝，薛丰年用袋子装好帮他拎回去，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挺纳闷的，小林知青不是条件好么，咋还啃上骨头了！
前院儿的知青们也分了不少肉，像苏朝阳、苏薇薇这样的又花钱买了不少，所以今天知青点飘满了肉香，也不单单是他们这，整个平安大队飘着的都是肉味儿！
林钰说到做到，回去就把那些肥肉炼成了荤油，平时用这个炒菜比豆油香，薛丰年在旁边抱着碗吃油渣，还时不时的投喂小知青。
“等会儿就用油渣包饺子吧，”林钰说：“包冻饺子，能吃到过年。”
“行，”薛丰年问：“你想吃啥馅儿的？白菜油渣、萝卜油渣还是酸菜油渣？”
林钰想了想：“酸菜油渣吧，那个好吃！”
薛丰年挽起袖子开始切酸菜，林钰将炼好的猪油装进油罐子里，然后留下一些跟油渣一起等会儿和馅儿用，他转身去拿白面，等薛丰年那边和好馅儿了，这边面也和的差不多了。
“醒一会儿，面软和好吃，”薛丰年倒水让林钰洗手：“下面的活儿我干，你赶紧歇一会儿吧，我看你都出汗了。”
“屋里太热不是累的，”林钰笑笑：“我想起来了，外头雪堆里头我还埋了瓶罐头呢，等会儿拿回来吃正好！”
薛丰年看他像个小孩儿似的便说：“过几天我给你做糖葫芦，山楂大枣的你肯定喜欢！”
两人没多久就包好了几屉饺子，薛丰年用凳子腾起两块木板，然后把那些饺子屉都放在上面摆好，用不了多久这些饺子就都会变成冻饺子，他顺手把雪堆里的罐头也找出来，这个得先放屋里缓缓，要不他怕小知青吃了肚子疼。
第53章 去黑市
杀完猪，平安大队的年味儿越来越重了。
最近一段时间，村里的牛车几乎天天都要往镇上跑，家家户户到这时候不管条件好坏都想着买点年货，要是富足的还能给家里小孩儿买几块糖球甜甜嘴，因此每年过年最开心的要数小孩子了。
薛丰年说话算话，没两天就弄了两斤山楂来，削好的竹签穿上红果子放在糖稀里一滚，一串糖葫芦就做好了。
刚做好的糖葫芦不能直接吃，还得放外面冻一冻，等上头的糖浆凉了、硬了，咬上一口嘎嘣脆，那才叫好吃！
“行了，做两串糖葫芦给你过过瘾，”薛丰年笑道：“剩下的直接滚糖球啊，这个你平时方便吃！”
滚糖球就是不串串的糖葫芦，将山楂洗干净果核挖空，然后放在糖浆里不停翻滚，直到所有果子都挂上糖浆，随着温度逐渐变低，山楂外面就像裹上了一层霜，林钰找了个果盘出来装这个，放在橱柜里随吃随拿。
“你最近天天都上山吗？”林钰问。
“嗯，”薛丰年也不瞒着他：“这不是年底了么，黑市那边生意好，像野鸡兔子这些都特别好卖，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多挣点儿。”
林钰点头：“生意好做更得注意安全，现在到年底了，什么事儿都得注意。”
“我知道，”薛丰年笑了：“咱们这边不像县城，没那么多人管，你放心吧。”
林钰有心想帮薛丰年，但又怕自己碍事，思来想去也没好意思跟薛丰年提，想着不如下次去供销社的时候自己跑一趟试试。
今年雪大，村民们高兴来年年头肯定好的同时也抓紧时间去供销社买东西，怕雪再大去不了镇上，就连邮递员这段时间都不往乡下跑了，想要取信那就得自己去邮局查。
林钰等了两天等到一个大太阳天，这才跟苏朝阳他们一起去供销社买年货，知青们这次没着急去供销社，而是不约而同的先去了邮局。
“别急，一个个慢慢来！”那个工作人员喊：“我念名字的上来！”
前几天对方要的兔子和野鸡林钰已经让薛丰年给送来了，对方很满意送过来的东西，因此在心里承了林钰这份情，看到有林钰的包裹便事先放到了一边，因此林钰得以先去做自己的事儿，等之后再来这边拿就行。
他躲开认识的人，绕了一会儿才去之前去过的那个黑市的点儿，负责人还记得他便问想买什么东西。
“你们这收东西吗？”林钰问。
对方上上下下看了林钰一遍才问：“你有什么？先说好啊，板栗榛子那些我可不要，我们这要的是好东西！”
林钰笑笑：“不是山货，是这个。”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手表问：“这个多少钱？”
那人眼睛顿时就亮了，伸手就要拿过来细瞧，林钰的手一收对方便明白过来：“小兄弟别怕，我是想看看成色，你放心，这东西我们收，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林钰点点头，将手表递过去，这是他在空间超市里找到的最普通最便宜的学生表，不是什么牌子，银色表壳仿皮革表带，超市里标价三十九块钱，但这时候手表可是稀罕物，那些买不起好手表的人兴许能看上他这种。
那人也是个行家，他拿着手表仔细查看了一下又掂了掂分量，然后放在耳旁听听动静，这才说：“你这表做工一般，也没梅花和海鸥的分量，就是样子货……”
林钰心下一沉，就在他以为肯定卖不上价的时候，就听对方说道：“八十，不能再多了。”
听到这个价格林钰差点变了脸色，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问：“这么低？”
“没办法你这也没个牌子，”对方故作为难：“供销社那上海牌的才一百出头，我真要是高价收了到时候卖不出去咋整，再说我还不知道买家认不认你这货呢！”
林钰心里撇嘴，知道这都是销售人员的惯用套路了，不过这价格他也还挺满意便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价吧！”
对方闻言立刻换了副笑脸：“小兄弟我姓方，以后你要是还想卖啥直接来找我就行，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林钰上道的说：“那就多谢方大哥了。”
紧接着，他便从背包里又掏出了三块一模一样的手表，直接就把方老板的眼都看直了，原本以为的小生意没想到还是个大活儿，方老板二话不说直接给点了三百二十块钱递给林钰：“小兄弟，我冒昧问一句，你这货还多不？”
林钰转转眼珠：“我也不清楚。”
见套不出什么话，方老板微微皱眉，过了会儿又说：“要不这么着吧，小兄弟以后要是还有这种货，我一块表多给你五块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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