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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拒绝了。”
“真的？”
“当然。”苏世清调侃他：“难道谢总今晚有约？”
“世清，”谢彦辰温柔道：“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爱玩。”
“工作时间，我有我的职业原则。”
“那么今晚，工作结束之后，你有空吗？苏雁，雁雁？”
第14章 理智失守
“你有什么提议？”苏世清问。
“去看音乐剧吧。”谢彦辰说：“都来纽约了，当然要去看百老汇现场演出，我买了最好的坐席。”
苏世清想起，音乐也是谢彦辰的业余爱好之一，不免调侃他说：“谢总不会要亲自上场表演吧？”
“如果可以，我希望，但很遗憾，我不会音乐剧唱腔。但我会跳一种苏格兰舞。”
“谢总，你总是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你的苏格兰舞，从哪里学来的？”
谢彦辰：“我高中在英国的一家私立学校就读，当时舞蹈老师教我的。你呢世清，我很好奇你的高中时代。”
苏世清：“恐怕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谢总，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所拥有的资源。”
“《了不起的盖茨比》。”
“嗯。”
谢彦辰问：“你还记得原文吗？”
苏世清：“在我年纪还轻、阅历尚浅的那些年里，父亲曾经给过我一句忠告，直到今天，这句话仍在我心间萦绕。”
谢彦辰：“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他对我说，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资源。”
苏世清：“谢总果然博闻强识。”
谢彦辰：“苏总也是博览群书。已经调侃过我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中学时代。”
苏世清：“中学时代，我算不上什么好学生。我对文学和艺术有着些许天赋，语文和英语常年排在年级前列，地理、历史、政治之类，也常常名列前茅。学哲学的时候，政治老师和我辩论，必然居于下风；语文、英语或者历史课上，我也常常被老师点名，当堂就能发表演讲。”
谢彦辰：“这样怎么算不上好学生？”
苏世清：“后来，我觉得学校课堂实在无聊，于是便常常逃课。我数学成绩很差，向往无拘无束的自由。我写诗，我作画，我创作，在十七岁的日日夜夜。”
谢彦辰：“真可惜，好想认识那时候的你。”
苏世清：“你不会喜欢的。”
谢彦辰：“我会的。光是想想，就很吸引人。”
苏世清：“那时的我，自以为是，自诩非凡，恃才傲物，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谢彦辰：“现在的你，余韵犹存。”
苏世清：“现在的我，仍旧那么糟糕？”
谢彦辰：“我绝不会用糟糕来形容你。世清，你现在，人前从容优雅。但是我知道你，实际上的你，还是少年的臭屁样子。”
苏世清失笑：“那么你呢，彦辰，你的少年时期，又是如何？热衷于跳苏格兰舞的东方少年？”
谢彦辰问道：“世清，你看过《死亡诗社》吗？”
“当然。”
“那就是我中学时代的剪影。”
“英式贵族学校，从小培养的绅士。你的性取向也是那时埋下的伏笔？”
“世清，别取笑我了。”谢彦辰说：“来自艺术学院的你，实在是不遑多让。”
“谢总，不得不纠正你，我毕业于传媒与设计学院。”
“我怎么记得入职简历表上，写的是艺术学院？”
“A市艺术大学传媒与设计学院。”
“世清，今年是不是你母校建校100周年？”
“嗯。”
“他们邀请你了吗？”
“嗯。”
“你会去吗？”
苏世清犹豫了一会儿：“没想好。”
谢彦辰蛊惑道：“去吧，我支持你。”
“谢总支持我什么？那又不是你的母校。”
“我很想去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就算我接受邀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自然和你一起去啊，”谢彦辰一脸理所当然：“不可以吗？”
苏世清：......
谢彦辰打开时手机，向苏世清展示百老汇的电子票券：“我都请你看音乐剧了，你邀请我参加校庆，公平交易，deal？”
苏世清：......
*
纽约百老汇歌剧院（Broadway Theater），一座群星闪耀的艺术殿堂，充满着时代感、历史感、人文感和高级感的独特魅力。这里汇聚了全球顶尖的艺术家和创作者，他们用才华和激情为观众呈现一场场令人难忘的视听盛宴。
百老汇歌剧院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19世纪初。这里不仅见证了美国音乐剧的发展，还承载着世界各地的文化交融。漫步在歌剧院的走廊，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黄金时代。一幅幅珍贵的历史照片、一件件传世的艺术品，都让人不禁驻足欣赏，沉浸在悠久的历史氛围中。
夜间八点，在剧院的包厢落座。
包厢位于剧场的中心，位置优越，视野开阔。装潢典雅而奢华，金色的雕花栏杆、柔软的红色天鹅绒座椅，舒适温馨。坐在包厢中，不仅可以俯瞰下方的观众，还能尽享舞台上的精彩表演。更重要的是，有着绝佳的私密氛围。
这里即将上演的，是百老汇的经典曲目，韦伯（Andrew Lloyd Webber）最受欢迎的作品《歌剧魅影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这场音乐剧的背景故事，发生在法国巴黎。
开场的时候，谢彦辰就低声对苏世清说：“我们的相遇，也始于巴黎。”
女主角克里斯汀自小丧父，在剧院里长大，是一名默默无闻的伴舞。
剧院魅影在暗中教导她，为她制造机会，让她能登上舞台作为主角献唱。
扮演克里斯汀的歌唱家嗓音动人，开始唱道：
*
【克里斯汀】
Think of me
想念我
Think of me fondly
深情的想着我
When we've said goodbye
即使我们已然分别
*
谢彦辰：“世清，空闲的时候，你会想我吗？有时候我总觉得，你离我很远。你很热情，但你的内心，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世清：“你呢？”
谢彦辰：“当然。工作的时候，休息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想到你，我希望，你偶尔也会想想我。”
*
Think of me
想念我
Think of me waking
每一个清晨
Silent and resigned
安静而体贴
Think of me please say you'll think of me
想念我，请说你会想念我
Whatever else you choose to do
无论你将去向何方
*
剧中的女主克里斯汀被魅影诱惑，来到了魅影的世界，来到了地下迷宫。
魅影用他的才华和歌声，使克里斯汀深深折服。
克里斯汀对于魅影深信不疑，认为魅影就是她的天使，她的教导者，她的守护者，她的精神支柱，她的音乐信仰。
魅影一直戴着面具，出于好奇，克里斯汀偷偷摘下了魅影的面具。
暴露出的却是魅影扭曲丑陋面容。
魅影于是暴怒：
*
【魅影】
Stranger than you dreamt it
比你梦中更加怪诞
Can you even dare to look
你还敢再看我一眼吗？
Or bear to think of me
你还敢再想起我吗？
*
苏世清：“彦辰，有时候不要去试图了解他人的秘密。每个人都如同魅影，戴着假面生存。当摘下那冰冷的面具，真实的嶙峋也许并不美丽。”
谢彦辰：“世清，面具之后才是真实。纵使是魅影，有着那样丑陋的外表，躯壳之下，才华横溢，内心温柔。”
*
【魅影】
This loathsome gargoyle
我这丑陋的怪物
Who burns in hell, but secretly
在地狱里煎熬，却偷偷地
Yearns for heaven
渴望天堂
But secretly
但偷偷地
Dreams of beauty
妄想着美
Secretly, secretly
偷偷地，偷偷地
Oh, Christine
噢克里斯汀
*
苏世清：“如果你是魅影，面对爱人，你会主动摘下面具吗？”
谢彦辰：“我会。”
苏世清：“你不会。你会害怕，你会自卑。你会害怕你的爱人离你而去，你会自卑你根本配不上他。”
*
【魅影】
You resist . . .
你抗拒我
【克里斯汀】
Yet the soul obeys
但我的灵魂却顺从
【魅影】
You denied me,
你拒绝我
turning from true beauty . . .
就背离了真正的美
*
谢彦辰：“有时人们心口不一，但是灵魂的共鸣无法抗拒，也无法拒绝。否则，那便是背离真正的美学。”
苏世清：“真实和虚假，又如何定义？”
谢彦辰：“追随你内心的想法，不要抗拒。袒露你真实的情感，无须保留。”
*
【魅影】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no backward glances
越过底线，不再回头
The games we played 'til now are at an end
我们的游戏已到终点
What rich desire unlocks its door
炙热的欲望已经点燃
What sweet seduction lies before us
甜蜜的诱惑正在我们眼前
*
谢彦辰：“别再问如何，也别再问如果，更别问何时。越过底线，在炙热的欲望面前，抵抗也无用。”
苏世清：“若是越过底线，一切将覆水难收。”
*
【克里斯汀】
No second thoughts, I've decided, decided
别无所虑，我已下定决心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no going back now
越过底线，不再回头
Our passion play has now at last begun
我们的激情游戏现在终于开始
How long should we two wait before we're one
你我二人，还要等待多久，才能融为一体？
*
谢彦辰：“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下定决心？”
苏世清默然许久，对他说：“我与魅影是一样的。”
谢彦辰：“摘下你的面具，至少对我。”
苏世清：“抱歉，我做不到。”
谢彦辰：“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剧目结束，帷幕落下，掌声雷动。
包厢之内，气氛暧昧流转，喧嚣与寂静好似共存。
两人眸底倒映彼此的身影，离得这样近，甚至是呼吸可闻。
苏世清说：“彦辰，我想和你，在这里。”
第15章 越过底线
第二幕开始，氛围热切，周遭喧嚣。
苏世情看着谢彦辰，说出那样渴求。
直接、简洁。
谢彦辰不禁感叹，只有他，也只有他，能让自己如同上瘾一般。
不能摆脱，无法拒绝。
耳畔又响起歌唱家优美的嗓音：
*
【克里斯汀】
Have you gorged yourself at last, in your lust for blood
你是否最终满足了自己，你那嗜血的欲望？
Am I now to be prey to your lust for flesh
我现在是否是你的祭品，为你的肉体欢愉？
*
苏世清说：“我想要你，就在这里。”
*
【魅影】
Too late for turning back,
现在回头已经太晚
too late for prayers and useless pity ...
祈祷和怜悯也已经太迟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
越过底线-
... the final threshold ...
来到了最后关头
You've passed the point of no return ...
你已经无路可退
*
光线昏暗，歌声悠扬。
细腻温柔的亲吻，攀升的温度，灼热的触碰。
谢彦辰垂眸看着他，沉浸在情欲之中的他。
压抑与释放的他，好比水中的天鹅。
你究竟经历过怎样的过去？
你究竟有着怎样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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