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卸下那重重面具之后，展露的将是什么样的灵魂？
*
【克里斯汀】
Say you love me every waking moment
说你在每一个清醒时刻都爱我
Say you need me with you now and always
说你需要我，现在，永远
Say you love me
说你爱我
That's all I ask of you
除此我别无所求
*
演出结束，夜风清朗。
神色餍足，眸色清泠。
回到酒店，苏世清谢绝了谢彦辰的邀请。
脱下衣物，站在镜前，仔细端详留下的暧昧痕迹。
赤脚步入浴室，水流从肌肤滑落，湿了发间与唇畔。
越过底线，即将迎来的是否...
The Point of No Return？
（不归之途）
沐浴完毕，穿上睡袍。
苏世清取出稿纸，开始设计创作。
笔尖飞扬，思绪和灵魂的碰撞。
不知是音乐剧的影响，还是谢彦辰带给自己的触动，创作异常顺利，美学令人惊叹。
深夜时分，初稿已具规模，放下纸笔，叫了一杯咖啡，打开工作电脑，习惯性地登陆PM公司内部论坛，看看今日要闻。
还没看两行，刚刚喝下的咖啡差点激动到喷了出来。
论坛中最火的帖子，居然又和自己有关。
又是关于自己和谢彦辰的绯闻。
苏世清深呼吸，往下翻了翻。
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够了！
中学时代的痛苦回忆登时潮水般涌向自己。
指责、谩骂、构陷、欺凌。
苏世清微微颤抖，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定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绝不可以。
他打开微信，将论坛界面截图发给谢彦辰。
几乎是瞬间，对方回复说：
【世清，还没睡啊？论坛里又在谈论你啊，魅力无双的苏总监？】
【不是在谈论我，是在谈论我们。】
【这不挺好的，毕竟我们是最亲密的盟友，不是吗？】
【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怎样？】
【被窥探隐私。】
【世清，作为公众人物，免不了被人议论。】
【谢彦辰，明确告诉你，这是我的底线。】
察觉到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谢彦辰安抚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明远处理。】
几分钟之后，论坛关于苏世清的帖子被全部清空。
苏世清离开房间，敲响了谢彦辰的房门。
谢彦辰刚刚沐浴完，穿着睡袍，一脸兴奋：“世清，长夜漫漫，一起休息吗？”
苏世清径直走进房内，在沙发上坐下：“彦辰，抱歉。”
谢彦辰在他身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道什么歉，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嗯？”
苏世清接过水杯，没有喝，放在桌上：“对不起，一开始，我不知道我们会成为同事，也不知道我们会在一家公司就职。”
“你指的是在巴黎的时候？”
“嗯。”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招惹你。”
谢彦辰宽慰他说：“人们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世清，我不介意...”
苏世清打断他说：“我介意。我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了。”
谢彦辰神色顿时阴沉：“世清，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何谈继续？”
“在职业伦理上，我们已经越过了底线。”
“你也乐在其中，不是吗？”
“谢彦辰，谢总。”苏世清说：“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
“苏世清，苏总。”谢彦辰说：“我们本来就只是同事关系。只不过，比一般的同事更加亲密。”
“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
“抱歉。”
“苏世清！”谢彦辰按住他的肩：“你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想勾引我就勾引我，想离开就离开？”
“谢彦辰。”苏世清平静看着他：“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我和你说过，我并非善类，我也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将工作和生活混淆。”
“在巴黎的时候，是你主动引诱我。”
“是。”
“在南美的时候，也是你主动邀请我。”
“是。”
“今晚在剧院，也是你主动要求和我做。”
“是。”
“用完了就丢掉，这就是你对交往对象的态度？”
“抱歉，谢总，我们并没有在交往。”
谢彦辰眸色深深：“确实如此，苏总监。”
苏世清解释说：“继续发展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难道谢总希望，在业内绯闻缠身？难道谢总希望，我们取得的每一个成就都遭来污名？”
“如果我们在一起，光明正大在一起，怎么会有污名？”
“你完全不了解舆论。”
“据我所知，你并非新闻专业，难道你了解？”
“我了解。”苏世清说：“它会击垮你，它会吞噬你。”
“如果这是你的借口。”谢彦辰说：“我无话可说。”
“抱歉，如果你需要补偿。”
“我不需要。”谢彦辰说：“你走吧。”
*
第二天上午，PM集团一行人踏上回国归途。
飞机上，苏世清和谢彦辰座位连着，但均缄默不语。
赵明远坐在不远处，打开电脑，噼噼啪啪处理工作事务。
简嘉树坐在他身边，小声道：“诶诶诶，姓赵的，你觉不觉得，你那两个领导气氛有点奇怪？”
赵明远打字的动作顿了一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往那边看了一眼。
简嘉树立马按住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傻，你这样看太刻意了！！！”
赵明远：“......简先生，请你放开我。”
简嘉树凑过去低声道：“他们绝对不对劲。”
赵明远盯着数据报表：“好的，简先生。”
简嘉树：“你不好奇吗？”
赵明远：“我更关心公司的业绩，苏总监此次的设计成果，以及和Valentice未来的合作。”
简嘉树：“你心里只有工作吗？”
赵明远：“是的。”
简嘉树：“那你不正常。”
赵明远：“简先生，请不要骂人。”
简嘉树：“你会骂人吗？”
赵明远：“我要工作了。”
简嘉树“啪”地一声把他笔记本电脑合上：“赵明远，如果你那两个领导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失业了，你到底懂不懂？”
赵明远疑惑地看着他：“苏总监不可能出问题，谢总更不可能。”
简嘉树无奈道：“他们两撞在一起，就很有可能！”
赵明远悄然往那边又看了一眼。
苏世清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谢彦辰面前放着ipad，但很明显心不在焉。
简嘉树：“谢彦辰在那看什么？”
赵明远：“大概是苏总监的设计稿。”
简嘉树：“你确定他不是在利用屏幕反光偷看我们世清？”
赵明远：“......”
简嘉树：“他两今天是不是一句话没说？”
赵明远：“苏总监一上飞机就休息了，或许是创作太累了。”
简嘉树：“你去问问。”
赵明远：？
简嘉树：“去不去啊？”
赵明远：“不去。”
简嘉树：“哼，你不去我去。”
就在简嘉树苦思冥想要找什么借口的时候。
空姐推着银色的小推车，走到谢彦辰身旁：“Excuse me, Sir, what would you like to drink（打扰一下，先生，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谢彦辰说：“Latte please.（拿铁。）”
苏世清被这声音吵醒，空姐也同样问了他这个问题。
苏世清说：“No, thanks.（不需要，谢谢，）”
简嘉树立马接话道：“世清，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喝点东西吧？”
谢彦辰稍稍侧首，就迎上了苏世清的眼神。
苏世清看起来确实状态不佳。
没由来的，谢彦辰居然有些心疼。
苏世清主动避开眼神，对空姐微笑：“Water, then.（那给我一杯水吧。）”
谢彦辰问：“Do you have hot milk, Madam（女士，请问你们有热牛奶吗？）”
空姐：“Of course, Sir.（当然。）”
谢彦辰：“Please give him a cup of hot milk.（请给他一杯热牛奶）”
空姐询问地看着苏世清。
苏世清：“It’s fine, thanks for your service.（好，谢谢。）”
空姐递给谢彦辰拿铁，又递给苏世清一杯热牛奶。
简嘉树小声评论道：“不正常，太不正常了，绝对有问题！”
赵明远要了一杯咖啡：“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简嘉树：“谢彦辰帮世清点一杯热牛奶，居然还要通过空姐间接实现目的。他两之间依旧零沟通，连眼神接触也没有，难道这还不奇怪吗？”
第16章 男模试穿
到达A市，下了飞机，来到地下车库，前方是个岔路口。
苏世清和谢彦辰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赵明远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选择。
按职级来说，谢彦辰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理应跟着谢彦辰。
但是呢，苏世清在PM公司资历很深，也是他的老领导了，没理由扔下苏总不管。
就在他陷入两难境地之时。
那边谢彦辰停住脚步，喊他说：“赵明远，你傻站着做什么？”
赵明远看了眼苏世清，苏世清朝他颔首。
简嘉树也帮忙圆场说：“赵助理，你去吧，世清这边我照应着呢。”
赵明远这才点点头，往谢彦辰那边走去。
苏世清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简嘉树说：“世清，我来帮你开吧，你看起来很累，休息一会儿。”
苏世清说：“好。”
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简嘉树问：“世清，你和那个什么谢彦辰，是不是吵架了？”
苏世清说：“没有。”
“清啊，你别诓我了，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你以前和其他小情人分手的时候，也会这么消沉一阵子。”
“嘉树，”苏世清说：“我没有和谢彦辰在一起过，自然也谈不上分手。”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简嘉树安慰他道：“我的意思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晚早点睡，想开点，很快就翻篇儿了。到时候记得找我喝酒。”
第二天一早，PM集团总部，23楼会议室。
苏世清将设计初稿提交给Elysian Silk合作方，对方给出了一些针对性的修改意见，集中在穿戴体验和视觉冲击两方面。
创意部的经理说：“苏总，总体来说，合作方对您的初稿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还得辛苦您在细节方面做一些补充。”
市场部的经理说：“对对对，主要是希望您考虑到，如何使得产品更加完美，更加符合客户需求？”
苏世清冒出了一个想法：“我需要试做一个样品，然后看它的实穿效果。根据初稿，样品最快什么时候能出来？”
产品部回复道：“最快三天之内。”
“好，我需要一个模特，到时能够试穿我的产品。”苏世清说：“这款产品的主要受众是高净资产客户，因此需要满足客户对男性魅力的渴求，哪里能为我找到合适的模特？”
外联部说：“可以联系天翰集团。”
天翰集团是国内时尚界的巨头，主要业务在模特和艺术两块。
苏世清问：“需要多久？”
外联部：“也是三天之内。”
“很好，”苏世清说：“三天之后，看到实穿效果，我就可以着手修改。下周五之前，提交新的修改稿。各位觉得如何？”
各部门经理：“没问题。”
谢彦辰：“苏总，我有一个问题。”
苏世清：“请讲。”
谢彦辰：“非得需要男模？非得去天翰集团找专业的男模？”
苏世清：“不然呢？谢总要亲自为我演示？”
谢彦辰：“我当然愿意，就怕苏总不乐意。”
苏世清：“我为什么不乐意？谢总就不怕毁了一世英名？”
谢彦辰：“难道不是苏总更怕落人口舌？”
这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电光火石，满室的人一脸吃瓜般的兴奋。
苏世清直接结束话题：“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模特更加合适。”
谢彦辰微笑：“很好，苏总欣赏模特的时候，请务必叫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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