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间摇头,“钱货两清,请务必将你的支付账号告诉我。”
谌剑锋无奈,报了个银河卡号。
游风间回忆了一下谢鹤笙的黑金卡账户和密码,掏出手机输了串数字进去。
他刚操作完,谌剑锋就收到了银行的汇款短信。
【尊敬的谌先生,您尾号为4072的联合卡有50,000,000元,总计五千万入账,请确认是否为您的操作,若您认为有盗号风险,请拨打xxx电话,竭诚为您服务。】
谌剑锋看着进账数字,惊愕一瞬,“游小友倒是大方。”
游风间没计较他称呼的转变,淡淡道:“五千万买我父亲一条命,不亏。”
伶舟原本好奇游风间到底转了多少,但碍于有窥探他人隐私之嫌忍着好奇心没看谌剑锋收到的短信,结果听到游风间的话,一句国骂直接脱口而出,“卧……室的窗帘应该拉开,不透光,太阴沉了。”
他欲盖弥彰地去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他一边拉窗帘,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游风间:“真的是五千万么?”
游风间点头,“是,你是不相信我父亲黑卡的实力么?”
伶舟语气瞬间变得幽怨,“那你让我给你家捉鬼,酬金却只有五千?”
落差未免太大了。
盯着伶舟落寞的表情,游风间有些惊讶,又难免有点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只给你五千?”
伶舟微微拧眉,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
找到当时与【游戏人间】的聊天记录,谈到价钱时对方发的那张伸出五根手指的图,有了图仿佛就有底气,他振振有词道:“你看。”
游风间看到图有些乐,“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家境不错,为什么不能想得更大胆一些?”
伶舟心里一跳,像是在对双色球号码一般,紧张得几乎要心悸,“五万?”
游风间摇摇头,笑眯眯道:“五百万。”
心跳猛地加快,仿佛如坠梦境,真的中了五百万彩票的不真实感,他有些懵,“真的么?”
游风间点头,“真的,你要不信,我先把夜明珠抵给你?”
伶舟摇摇头,“不用了。”
对方若若有所思,“看来你更喜欢直接点的,总归我是信任你的,告诉我你的账号。”
说着便要拿着手机输账号,被伶舟一手按住了,“别,不用。”
游风间歪歪头,“男人,你是在玩欲擒故纵么?”
伶舟:“……别什么都学。”
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
游风间笑笑,十分得霸道总裁,“那等你想要了,再和我说吧。”
伶舟摇头,“不用了,我只收该收的钱。”
暴富来得太容易,不安心。
办多大的事儿,拿对应的钱,他做的事情远不值五百万。
游风间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古人之风。”
伶舟:“两袖清风?”
游风间摇头,“顽固不化。”
伶舟:“……”
插科打诨间,谢鹤笙终于幽幽转醒,游风间忙停止两人之间的谈话,乖乖蹲在床头看着谢鹤笙,等待对方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
伶舟和谌剑锋识相地退出病房,只留下两父子谈话。
说是谈话,倒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游风间只是学着寻常父子的日常聊天,想了一些家常问题,但显然这些话在此时此景并不合适。
他沉默一瞬,嘱咐谢鹤笙几句注意身体的话,就要离开房间。
在即将踏出房门时,游风间突然回头,就见谢鹤笙睁着一双浓稠如墨的眼看着他的背影,那眼神没有传达任何含义,却总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怪异。
游风间不放心,又叮嘱一句道:“父亲,你之前佩戴的玉坠子一定要随身携带,就算是洗澡也要戴着,不可以再摘下来。”
谢鹤笙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他躺在床上虚弱地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你,风间。”
游风间点点头,极力忽视那一抹不自在,快步走出房间。
到医院前台咨询,经医生二度检查,对方震惊地告诉游风间,谢鹤笙的病奇怪的不治而愈,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大碍,只需要再输两天液就可以出院。
谢鹤笙病痊愈,游风间这才放心下来。
伶舟板着一张脸走过来,“现在你父亲的事情弄完,现在该处理我们的事情了。”
游风间以为他改主意想要回那五百万,故意钓他,“什么事。”
伶舟义正严词,“明天就开学了,我们的作业还没写。”
游风间愣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有几分好笑道:“之前不是在里世界写完了么?”
伶舟摇摇头,“是写完了,但是……”
他将手提包里的试卷掏出来摊平,翻到那晚两人写的那页,原本该写满笔记步骤的那套试卷空空如也。
游风间愣了一瞬,疑心哪个坏胚偷偷掉包他们的试卷,但这几乎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这功夫不如打家劫舍,勒|索小学生,没道理恶搞清纯男高中生,将试卷偷偷掉包。
除非那家伙暗恋他俩,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游风间抛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提出最有可能的猜测:出了里世界伤口会愈合,里面造成的影响会被抹灭,他们对卷子造成的“影响”也一同被抹灭了。
他欲哭无泪,“那该怎么办?”
伶舟铁嘴无情,“很明显,只能重写。”
游风间:“……”
对方很是勉强地握拳,十分僵硬地做了个打气的动作,明显不太熟悉,“距离我们吃完饭还有两个小时,距离明天还有8个小时21分,加油。”
游风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那你帮我写吧。”
写卷子已经是一种折磨,但勉强还能应付。
但写一张写过的卷子,那就是一种无上的折磨。前者好歹还有一些价值,后者则毫无意义,纯纯是浪费时间,至少对游风间来说是这样。
原本以为伶舟会拒绝,所以游风间只是日常口嗨,正准备从对方包里顺一只笔,就听见对方点头应道:“好。”
游风间错愕地偏头看向他,对方没有一点感到为难的意思,而是掏出两支笔和两个作业本,对照着试卷上的题目左右开弓。
见对方如此奋进,游风间感动极了,任性地决定等付伶舟委托费时,多给他加一百当小费。
伶舟为了方便书写,将卷子和本子压在服务台迅速写动,旁边的护士路过直接看呆,心说现在的学生果然辛苦,在医院都在奋笔疾书。
游风间在旁边等得有些无聊,打个哈欠准备timi,面前就突然
递过来一个作业本。
游风间再次愣住,今天他愣住的次数有些多了,全是因为伶舟,“你怎么这么快?”
有五分钟么?不需要思考么?兵贵神速啊!
伶舟奇怪道:“默写答案难道需要很多时间么,手快就行。”
游风间:“……”学神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懂的。
第二天游风间和伶舟返校,上交作业的时候还有些惴惴不安,直到看到和自己别无二致的字迹,他才彻底放心。
游风间现在确信伶舟生前是打印机转世,生吞了十个他才能模仿的这么惟妙惟肖,甚至连错别字都不放过。
游风间彻底放下心上交作业,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戳了戳。
他转过身,就见上次里世界认识的宋九黎和许仙对他挤眉弄眼,表情像极了企鹅表情里的滑稽怪,有些猥琐道:“大佬,我们有个大宝贝,你要不要康一康?”
游风间挑眉,“什么宝贝?”
许仙和宋九黎不约而同一笑,嘿嘿地从书桌里掏出一本不可描述之书。
他们想个大佬打好关系,想不到用什么利用,索性用男性一般都不会拒绝的东西诱惑。
游风间还没拿过来看,伶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收缴了两人的书,随手放在自己的书桌上,等着等会交给班主任。
这种书他收缴过几十次了,轻车熟路。
事情败露,宋许两人尴尬地低下头。
伶舟不想对这种事情多做解释,明显会有人误会他的意思,游风间道:“你会看这种书?”
游风间随意扫了眼黄白相交的封面,轻轻念叨着上面的字,“贞洁寡妇溺爱三百六十五天?伶舟,你居然对这种书有兴趣?”
第49章
伶舟无奈扶额, “没有这回事,你听我解释。”
然而已经自顾自脑补的人,绝对不会听见正主的解释, 游风间只意味深长道:“难怪上次来我家, 死活不愿意和我共浴, 原来是学书里面贞洁寡妇的样。”
一想到伶舟穿着一身宽大的纯白睡裙, 死死拉住一掀起就会看见全部的裙摆, 白皙的小脸上挂着泪水,宁死不从恶霸的样子, 就有几分好笑。
虽然他知道脑补出的场景永远不会实现就是了。
伶舟:“……”总觉得有点恶寒。
游风间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弯着腰笑眯眼, 盘算着等下怎么花样调|戏他。
宋许两人听桌角, 过大的信息量进耳,听得是目瞪口呆。
两位大佬从游戏出来, 居然就这样勾搭上了?
果然大佬和大佬熟识总是很容易的, 两人肃然起敬,并开始想其他的馊主意和大佬们打好关系。
几人各怀鬼胎,上课铃想起打断聊天,伶舟眼疾手快地将书放到书桌下面, 生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班主任教科书也没带, 握着个保温杯走进教室, 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通知一个噩耗,“这周四和周五月考,你们早做准备。”
到了高三, 说是三天一小考,一周一大考不为过, 上课的时间确实很少,但无论多少次学生都很难适应,听到这个消息情绪还是沉到谷底,有人已经开始捂着自己的屁股嗷嗷叫,想到一周后成绩出来要挨的“竹笋炒肉”了。
游风间倒是没有什么忧虑的,总归他知识点忘光光了,几乎没有什么退步空间,谢鹤笙没对他的成绩抱什么期望,大不了送出国镀层金回来,装成“海龟”人士。
他看向旁边认真听讲的伶舟,对方背脊挺得笔直,身姿如松,头发没遮盖眉眼,穿着干净的校服,一副好学生的标配。
想到昨天对方的打印机行为,也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样子。
班主任宣布完月考的事,便让学生们自主复习,好好准备过几天的考试。
游风间书看不进去,索性放下书,手撑着下颌,睁着桃花眼观察周围的同学。
他发现刚刚嚎得最惨的几个偏偏是最勤奋的,拿着笔写写画画认真刷题复习,反倒是他旁边的大学霸……
游风间有些好笑,压低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伶舟手一抖,笔下的小猫咪顿时多了条尾巴,他压下心虚的情绪,从笔袋拿出橡皮擦去草稿纸上画出去的线条,“刚刚在窗边看到一只小猫,无聊便画下来了。”
游风间不信他的邪,“你刚刚看见的猫一只眼还戴眼罩?”
而且这层楼是四楼,窗外怎么可能有猫咪路过?
伶舟跟着游风间,近墨者黑,单纯的小白兔也变得有些焉儿坏,面不改色道:“戴了,可能他有中二病吧。”
游风间:“……”少指桑骂槐。
他难得说不过,又咽不下这口气,便使阴招在伶舟大腿根轻轻掐一下,疼得对方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低喘。
游风间:“……”你喘什么?
周围复习的人明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对两人投以好奇的视线。
班主任坐在讲台上,两人的小打小闹尽收眼底,出声警告道:“好好复习,有些同学不要以为我看不见,就在下面打情骂俏。”
众人立马哄堂大笑,游风间立马坐端正,跟在队伍里发出笑声,与众人融为一体,仿佛“打情骂俏”的不是自己。
伶舟没想到自食恶果,欲盖弥彰地用书遮住脸,刚遮住又明白过来这样太刻意,又将书放下捏着笔假装在上面写写画画。
一秒一百零八个假动作,看得出来是有几分慌张。
游风间看不过去了,轻轻拍拍他的后腰,“自然些,老师和我们开玩笑呢,你这样我可就要开始怀疑你了。”
背脊像过电,传来一阵酥麻,伶舟朝他投去幽幽视线,就见游风间立马一本正经道:“你别看我,我可是直男哦。”
伶舟:“……”该死的直男。
*
考试两天真的很快,至少对游风间而言是这样,也就是考四门睡了三门罢了,稳定发挥。
虽说之前有伶舟帮忙补课,虽说有成效,但也不能马上见涨,最多是数学从底层四十分,进化到能考五十分的程度。
也就语文作文够他胡编乱造了八百字,非常潇洒利落地交卷,就是那字龙飞凤舞得阅卷老师不一定能认得。
但不管怎样,游风间还是潇洒地离开考场,惊呆考场一众不认识他的考生,毕竟月考题很难,尤其是语文这科题量大,做起来格外费时间,能提前半小时交卷的都是狠人。
于是在游风间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留下一道校园传说。
游风间走到走廊上,其他学生都还在考试,走廊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除了那个扶着栏杆的身影。
那人单手撑着学校设置的防护栏杆,一手举着书,风灌进他略显空荡荡的校服,吹起书页一角,簌簌翻动,又被他漫不经心压回去。
阳光在他身上,都变成了听话的模样,像是摄影棚里的打光板,服帖地洒在该洒的地方,镀上一片金,清冷中多了一层神圣的味道。
游风间看愣一瞬,回过神才轻轻道:“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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