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欢声笑语,陈景泽在门外听着,内心深处升起挥之不去的厌恶。
五岁的陈泽宇去上学了,陈景泽第一次听到“上学”两个奇妙的字。
他也想去上学,但是他不会去求陈父母,他去饭店给人洗盘子端盘子。
陈父母知道后,鄙夷的脸色看的他心里窝火,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上学。
陈父母在小镇上建了两层自建房。
陈景泽总算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卧室。
他更加卖力的给别人打工,在别人读完小学的时候,他刚上一年级。
他天资聪颖,同时也很努力,不过一年,就跳到了初中,初中考中了市里的重点大学。
他高一就靠数学竞赛得到了保送国内第一学府的名额。
但是被一个叫何开的同校同学公然顶替了。
他不在乎这个保送资格,他在乎的是周围大人对这种事情置若罔闻的态度。
他跑去校长室那里理论。
校长给他一笔钱,让他息事宁人,他当场把钱砸在校长脸上,放学后将何开暴揍了一顿。
何开修养了一个月回校,处处针对陈景泽。不让他参加各种竞赛,让同学老师孤立他,时不时找人偷他钱,时不时找人揍他。
陈景泽天生暴脾气,他也不是善茬。竞赛他不在乎,孤立他也不在乎,何开找人偷他钱,他把人揍得半死不活。
大概是上了重点高中,陈父母脸上有光,也给他生活费用了,那生活费怎么能让别人偷了去。但有权有势的何开有的是人前赴后继为他做事。
再有人偷钱时,陈景泽不揍人了,他擒住小偷,割了小偷左手手指,扒光了小偷的衣服,绑在学生宿舍门前的路灯杆上。
这件事被议论了好久,再也没人敢偷陈景泽的钱了。但陈景泽因此进去监狱蹲了几个月,还要赔钱给小偷。
陈景泽哪有钱,陈父母去警察局交钱的时候,对陈景泽拳打脚踢,嘴里骂着难听肮脏的话。
后面陈景泽制作出了一个机器人雏形,获得了专利,他打算把得到的奖金还给陈父母,不料专利又被何开顶替了。
何开去陈父母家,陈父母对何开笑得谄媚,让陈景泽给何开端茶递水。
陈父母大概收到了好处,劝陈景泽放弃维权,不要把事闹大,不能打何开,要对何开唯命是从,恭恭敬敬的。
陈景泽听到了这世上最恶心的话,他发誓再也不创造什么东西了。
陈景泽想转学,但陈父母居然不让,还一个劲给他洗脑要好好伺候何开,不要惹何开生气。
陈景泽觉得他们在放屁。
何开还没放过陈景泽,何开仍然找人揍陈景泽,陈景泽同样发狠的暴打别人。
陈泽宇经常看到陈景泽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就没有好过的时候。
这么下去不行。擒贼先擒王。即使知道何开身份不简单,但他还是想孤注一掷。
陈景泽在一次放学后,提着粗大的铁棍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找到了何开,随即当头一棒,周围的学生连连退开。
何开脑袋开花,倒在了地上,陈景泽面露凶狠,眼里杀意渐浓,一次又一次的挥起铁棍往何开身上使劲打下去。
何开惨状严重,被十几个人抬去了医院,并惊动了何父,何父是很厉害的人物,即使陈景泽未成年,也不提何开找人揍陈景泽这件事,最终让陈景泽进去蹲满五年牢狱。
这五年陈父母偶尔会带着陈泽宇去监狱看他。
出去后,陈景泽二十二岁,他第一年复读,重新高考,第二年修完大学,这年他开始创业,到处跑业务,一次跑业务的过程中他在路上分化了。
强大的信息素让路人陷入恐慌,导致交通瘫痪,惊动了领导。
领导把他带去高级医院,检测出他是稀有的顶级alpha。
领导很喜欢他,并把他带到身边加以栽培。
他的公司也越发壮大。
陈父母之后便对陈景泽非常谄媚,陈景泽不喜欢。而且他心里也有疑惑,他们待陈泽宇和他不同。
他问他们,他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他们支支吾吾不说话。
想来是怕找到亲生父母,他们就会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一样。
陈景泽也不执着是否亲生,但真的非常讨厌陈父母对他谄媚的模样,他便送他们到国外养老,逢年过节如果心情还算好,便会飞到国外和他们一起过。
“那个何开简直不是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不把我哥当人,我哥身上就没有好的时候,不是眼肿了,就是嘴破了,还有就是腿瘸,手残了,做作业有时是我哥读出来,我帮他写的。”
“他以为他现在是谁啊?我哥宽宏大量,不计较以前的事,他还不赶紧离我哥远远的,生怕我哥想不起来以前遭的罪啊?竟然还跑到我哥眼前趾高气昂刷脸熟,真是笑死人。”
陈景泽竟然有这种如此糟糕的经历,颜顾是绝对想不到的,他心里的陈景泽一直都是矜贵高傲的王子。
“诶,昨天何开好像对嫂子你很熟悉的样子,你们怎么认识的啊?”陈泽宇道。
明明室温挺暖和的,颜顾却觉得冷,他把小被子提上肩,“……我和他不认识。”
第80章 中枪
何开也在饭局上,他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玩味,陈景泽看着心里非常不舒服。
何开也不是真心给他敬酒的,所以陈景泽忽视了何开。
何开手一软,酒洒在了陈景泽西装上,何开装着一脸歉意说道,“陈总,实在不好意思。”
陈景泽牙关咬紧,握紧拳头,白了何开一眼,接着去卫生间。
过了一会,何开也跟着去了卫生间。
陈景泽站在洗水池前,用纸巾擦拭西装外套上的酒渍。
何开和陈景泽并肩而立,何开看着镜子里的陈景泽,开口道:“陈总觉得颜顾滋味如何?”
陈景泽剑眉一竖,反手一巴掌甩过去,响亮的巴掌声大的让外面的人不敢进来,何开的脑袋歪到了另一边。
陈景泽黑色的眼眸犹如危险无比的深渊,“嘴巴放干净。”
何开摸了摸嘴角,流血了,他突然哈哈大笑,血沫星子在他嘴角飞溅,狰狞又恶心,“现在是人人都敬仰的陈总又怎样?还不是标记了一个被我上过的婊子,哦对了对了,我手下的几个小弟也尝过他的味道,哈哈哈……”
陈景泽揪住何开的衣领,眉眼间冷如冰霜。
“哟,我们陈总生气啦?大家都上过同一个人,都是兄弟啊。”
陈景泽扳住何开的一边脑袋狠狠砸向下面洗水池大理石上。
“砰”的一声,大理石上的洗手液都震了震。
紧接着就是何开的惨叫声,而后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跌在洗手池下面。
陈景泽打开水龙头洗了很多遍手,随后拿纸巾慢慢擦拭,“我会把这件事弄清楚,你最好现在开始祈祷你说的是假的。”
陈景泽将纸巾扔在何开脸上,从容的离去。
陈景泽无心饭局,便提前离场。
司机感觉后座阴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他谨小慎微的开着车,额头冒汗,到达别墅时,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劫后余生。
电视上放着当下最热门电视剧,颜顾和陈泽宇在沙发上坐着。
陈泽宇最先发现陈景泽,“哥你回来了。”
陈景泽面无表情,“泽宇。”
叫的那么正经,陈泽宇突的挺直腰杆,面露慌张,“哥怎么了?”
“你先回去。”
“哦好。”陈泽宇扭头对颜顾道:“嫂子再见。”
陈泽宇走了,管家也驱散了佣人。偌大的客厅只有陈景泽和颜顾。
陈景泽一进来,颜顾就察觉到陈景泽不太对劲。
陈景泽生气了,而且是爆发前的隐忍。
颜顾嘴角垂下来,拼死一搏的敞开双手。
这是要抱抱的姿势。
距离上次颜顾这种要求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陈景泽以为颜顾再也不会向他撒娇了。
陈景泽前一秒拳头握得发白,下一秒张开双手轻柔的抱起颜顾。
颜顾头靠在陈景泽肩上,淡淡道:“你要跟我发火,我就逃了,大不了过着山顶洞人的生活,总有你找不到地方,过了一两年,或许你有新欢了,我就能出来正常生活了,这样我们就再也不见了。”
“不行。”陈景泽把颜顾压在沙发上,头埋在颜顾肩颈,“对不起,我不该想对你发脾气。”
颜顾指尖穿梭进陈景泽的头发。
寂静了一会。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想发脾气吗?”
颜顾顺着陈景泽:“为什么?”
“今天遇到了何开。”
“……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你和他的事。”
“你信吗?”
陈景泽想了一下,“我信你说的。”
“你以前认为我是个随便的人,为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看到你脖子后面有吻痕,身上还留存着许多alpha的信息素味。”
“那不是……”
在没收到国家信息监察局的电话前,颜顾在外流浪,何开找到他,说愿意替他还清债务,条件就是当何开三年床伴。
那时一点办法都没有,颜顾便同意了。之后就收到信息监察局打来的电话,让他和一个叫陈景泽的人结婚。
虽然不怎么留意新闻,但陈景泽的名字他并不陌生。
或许陈景泽可以帮他渡过难关。
他出尔反尔,拒绝了何开。
何开对此心生不满。在一个夜晚,找人准备轮奸了颜顾。
一群身强体壮的alpha朝颜顾走去,颜顾抱着父亲的骨灰盒,丢弃行李箱,快步往反方向跑去。
何开走在前头,见颜顾跑,何开也不想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他让手下追上颜顾。
骨灰盒上面有一把古董短刀,是颜父送给颜顾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挣扎间骨灰盒掉在地上,但颜顾握住了那把短刀。
手下押住了颜顾,颜顾动弹不得,犹如案板上的鱼肉。
何开淫笑着挑起颜顾的下巴。
旁边有个乌漆嘛黑的小巷子,何开露出阴森白牙,“等我完事就到你们。”
何开拉着颜顾到那个乌漆嘛黑的小巷子,过了几分钟,一声惨叫从小巷子传出来。
几位小弟提高了警惕。
见颜顾衣衫不整的从巷子里跑出来。
几位小弟赶忙跑到小巷子。
何开肩膀上刺进一把短刀,他脸色苍白,“追啊,你们傻吗,追到就上了他,他娘的。”
颜顾在前面喊着救命,几位小弟在后面追。
颜顾拼命跑。
那时已是三更半夜,路上几乎没人。
体力比不上、跨步的大小也比不上,颜顾还是被他们扑在了地上。
他们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几双手在颜顾身上游走。
就在颜顾绝望的时候,路口拐角刺眼的灯光扫过来。
“滴嘟滴嘟”的声音让颜顾重新燃起了希望。
是出警回来的警车。
颜顾最终得到救援,逃出魔抓。
他折回去寻找骨灰盒和行李箱,之后到警察局里留个案底,差不多就天亮了。
没地方洗澡,身上穿的是最暖的外套,颜顾没换衣服,就这样带着满身的信息素去约定地点等着未来的丈夫。
何开伤好后想找颜顾算账,何父知道了这件事,把不学无术的儿子送到了国外留学。因为何父最近要升职了,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被人抓住把柄。
陈景泽了解完整件事情后,想立刻去阉了何开,但又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了。
陈景泽撑着胳膊肘上前超过颜顾,然后躺下来,将颜顾的脑袋摁在怀里,“那时候怕吗?”
颜顾闭上眼睛,贴紧陈景泽,“怕……”
陈景泽长腿夹住颜顾的腿,上下抚摸颜顾的后背,希望颜顾能得到一点点安慰。
第二天陈景泽让林助联系了何开,话里期盼着何开带上颜顾的古董短刀过来赴宴。
订了一间包厢。
陈景泽提前到了,他坐在包厢里等何开。
直到点的菜上完又过了一会,何开才姗姗来迟。
何开坐在陈景泽对面。他头上裹着纱布,脸上依然带着笑,有点不屑又目中无人的笑。
“短刀带了吗?”陈景泽开口发问。
“那么在意?”何开道:“看来颜顾在你心里很重要啊。”
陈景泽:“别废话。”
何开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开始吃起饭来。
陈景泽看着何开吃到一半,何开才从西装兜里掏出古董短刀。
“既然那么在意,那就跪下来求我,”何开道:“求求我我就给你。”
陈景泽神色淡然,“我怎么确定那就是颜顾的短刀?”
何开把玩着刀鞘,“信不信由你?”
陈景泽看了一眼手表,漫不经心道:“听说…如果在顶级alpha的攻击信息素下超过一个小时会死亡。”
“你敢?”
陈景泽靠在椅背上,慢慢释放出攻击性的信息素,“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产生我不敢的错觉。”
强大信息素的犹如一层又一层薄膜不停地包裹住何开的身体,他呼吸不上来,又像越滚越大雪球把他压在身下。他想站起来,奈何使不上力气,从凳子上摔到地面。
“是听从我指挥的何叔,还是你傲慢的性子,或者是你那没用的脑子。”
陈景泽在手机上点点搓搓,不过一会,就有戴着防毒面具的保镖过来把餐桌收拾了,然后端来一盘牛排。
陈景泽慢条斯理的吃起了牛排。
何开艰难开口:“你、靠信息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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