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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出预期怎么回事？！
正发愣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触碰给吓的扑腾了下，慌的滑进水里趴在了陆砚辞肩上，还呛了一脸水。
就这么个小小的失误，其实也不是失误。
是玩笑够了的陆大人轻轻用脚尖勾了他的腿，导致江不羡成功摔进了水里。
被陆砚辞揽过去的一只手攥住胳膊压着后背动弹不得。
水里的似有若无的触碰忽的变成了实质，江不羡的脸瞬间涨红。
这一刻他突然回忆起陆砚辞玩笑似的抬了抬修长的手指。
终有一天它不是个玩笑！
江不羡侧过脸眼圈都在泛红，气息不大匀实的贴在陆砚辞耳边。
“宝贝儿，你怎么能偷袭我呢。”
“有点阴险了~吧啊啊啊啊啊~~”
陆砚辞惩罚似的转动手腕，听见他陡然升起的音调和紧绷的肩颈曲线，温温柔柔的回应。
“学你。”
江不羡本来还想反抗一下的，后来还是被常年审问犯人情绪极其稳定的陆大人，给治的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只能呼吸断断续续的趴在对方肩上哼哼。
某一刻，江不羡真的觉得自己受了刑。
也是那一刻他才完全明白过来陆砚辞压根就不是什么宦官，要不然不可能有让他疼的眼眶充血的本事。
“……我要死了，陆砚辞我要死。”
要是两人没有坦诚相见，陆砚辞没有真切感受到他的体质没有那么孱弱，还真会因为他这句话产生退缩。
现在那宽厚的手掌依然掐在纤细的腰上。
带着调侃戳破了江不羡想要耍心机的拙劣方法。
“你死吧。”
“死了我就 x 尸。”
而后江不羡嗷一嗓子张嘴就咬，也没开始那股子犟脾气和痞子劲儿了，过于没出息的掉了眼泪。
噼里啪啦掉进热水里。
“……”
那点不屈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从始至终的认知而已，但打心底里还是能接受。
无论是怎样。
是这个人就行。
“……宝贝儿，水快凉了。”
本来平缓浮动的水面迅速起了浪，像是涨潮一样汹涌。
江不羡真想当场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嘴？为什么要这么欠！
消磨掉了陆砚辞对自己那点不忍和心疼。
后来就变成个懒猫儿似的轻咛，在水彻底变凉之后他脑子都变得迷糊了，任由陆砚辞把他用毯子包裹起来放到被子里。
然后。
又被同样的重量沉的喘不过气。
“啊啊啊不来了。。。”
睡到了天黑。
再睁开眼时江不羡像是经历了一场车祸。
感觉自己已经快散架了，浑身上下酸疼无力。
“……陆砚辞。”
陆砚辞不在。
“行啊陆砚辞原来你是个渣男！占了便宜就走是吧，好歹抱着老子温存温存！”
骂到一半，门被推开了，陆砚辞衣衫整齐的走进来挑了挑眉梢。
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我还以为你早饿了，原来底气还这么足呢。”
“……”
“宝贝儿，饿了，我饿了。”
江不羡就在床上趴着吃馄饨，陆砚辞拿着帕子在边上坐着给他擦嘴，并且将云肆晚间带回来的消息转告。
“跟你料想的差不多。”
“贤王今日午后才苏醒，醒过来之后头脑似乎不太清楚，双腿也因为受伤较深失血过多，几个大夫都称估计往后就算站起来。”
“也不会恢复到先前那样。”
这结果已经被江不羡预料到，他并不显得有多意外，之所以只废了贤王的双腿而并没有直接要了对方的命。
是因为江不羡尊重自己父亲。
他父亲江渊受先皇所托制衡几个亲王，为的是不让景朝因为争夺皇权毁于一旦。
先皇是不想让幼弟还有几个儿子殒命的，江不羡也不会为了报仇而让江渊再次背上个弑君的奸臣骂名。
他就是为了，让江府不再作为奸臣为世人诟病。
陆砚辞把碗端回桌上，转身看见江不羡可怜巴巴的趴在床上走神，以为他是接受不了现在这种处境，倒是生出了些愧疚。
“……很疼？”
江不羡回过神刚要还嘴“不疼你试试！”，硬是堵在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这点温情还是别被自己嘴欠给鼓捣没，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就好点了。
“陆砚辞。”
“我爹不是佞臣。”
“等我把其他威胁都扳一遍，到最后你会相信的。”
陆砚辞瞬间涌现动容，他对江不羡说的话反复琢磨过，现在已经对江渊这个几乎是异姓王的地位有了大概猜测。
他现在就相信。
陆砚辞也为自己曾经没有相信江不羡而感到愧疚，从始至终，江不羡都在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自己。
即便是现在不能把秘密全部告知，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跟他站到一起，也还是不求结果毫无芥蒂的选择跟自己在一起。
并且，到现在都没询问为什么自己是个假太监的原因。
“接下来的事你不要以身犯险了。”
“全都交给我。”
陆砚辞走过去想掀开被子看看，房门就被“砰砰”大力敲响了。
江不羡现在还光着身子一丝不挂，他立刻把被子盖好塞的严严实实。
正疑惑是谁在门外这么大动静，江一崽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少爷！我能进去吗！”
江一已经好几个时辰没看见江不羡了，陆二到最后也没答应跟自己一起洗澡，小系统没有什么收获的又吃了三兜子零食。
实在按捺不住想问问为什么少爷洗个澡，情绪一会儿难受一会儿开心。
要不是陆二想方设法的拦住了，估计下午就在哐哐砸门了，他站在门口喊完，就听见里面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能！”
“不能！”
第152章 因为喜欢
“……”
所以，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江一只犹豫了一瞬间就“砰”的撞开了门，不管陆砚辞说什么，反正少爷说能就是能。
“听少爷的。”
眼看着那个碍眼的崽子嗖嗖嗖跟个兔子似的冲进来，还一点不见外的窜上了床，陆大人提了口气很想薅脖领子把这个小麻子给扔出去。
但看见小麻子之后，江不羡刚才心事重重的心情顿时就欣然起来，陆砚辞硬是把自己的怒气忍了回去。
就转身坐在了桌子边，脸色不大好看的瞪着床上那俩人看。
瞪着床上一个因为屁股难受趴着的，另一个也撅起屁股跪趴在床上，两个脑袋跟一窝里的崽似的挨着嘀嘀咕咕。
江一 “少爷你洗澡了吗？你着凉了吗？为什么趴在被窝里？”
江不羡 “……洗了，差点淹死在桶里，得缓缓。”
江一 “那你刚才，一阵好受一阵难受的是呛水了？”
江不羡 “！！！我次奥你怎么知…………哦。”
他差点都要忘了自己跟系统是捆绑共生的，所以在对方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都能感知到，比如江一嗷嗷哭的时候，比如吃肘子吃的香的时候。
江不羡也能感觉到。
……我靠。
那刚才自己一会儿哭一会儿叫唤的德行，难道江一蹲在一边琢磨了半天！！！
江一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家少爷脸颊突然红的跟晚霞似的，泛着火热火热的绯色，还挺好看的，小系统都没见过。
觉得很新奇就伸手指头戳了戳，被陆砚辞杯子磕在桌上的动静吓得嗖一下子缩回了手。
“……”
差点吓哭，撇着嘴小声跟江不羡告状。
“少爷，陆砚辞比陆二还不是好东西，陆二都不会摔东西。”
陆砚辞：……
果不其然陆大人就被瞥过来了个狼崽子的眼神，江不羡还忍着难受把小麻子护了个严实。
“江一胆儿小，你不许吓唬他！”
并且用口型臭不要脸的威胁道【吓哭了你就去再开一间房。】
……
陆大人很气愤，但陆大人没发脾气。
脸色就沉的跟潭死水一样继续沉默盯着俩人幼稚巴拉的在那儿嘀咕，内容听的陆砚辞眉梢都直抽抽。
江不羡 “陆二欺负你了没有？”
江一 “没有，他给我买好吃的，有银丝糖豌豆黄玉露团子透花糍酥油卷杏干……”
江不羡 “少吃点甜的，牙疼。”
江一 “少爷我牙不疼，我也不闹肚子。”
江不羡 “透花糍是什么？”
气的一直在匀气的陆大人盯着江不羡趴被窝里问出“好吃吗”，立刻站起来走出了客房，再看着这俩人嘀咕恐怕会被气成左七右八。
江不羡看见陆砚辞出门了也没在意，想着可能是交代回程的事，反正他现在也只能趴床上待着，还不如跟江一叨叨点废话呢。
“少爷，为什么陆二都不肯跟我一起洗澡，我又不会像别人那样嘲笑他。”
本来打算在床上踏踏实实趴着的江不羡，听见崽子这句话瞬间就来了个原地起蹦，一拍床板嗖的就蹦了起来。
“嗷沃茨……嘶……”
又因为动作太剧烈疼的跪在床上缩成了一团，把江一差点当场吓哭。
“少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少爷！”
“……”
等那个疼劲儿缓过去，江不羡才抬起已经涨红的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刚才疼的还是现在气愤的，咬牙切齿的警告小系统。
“不许跟陆二洗澡！也不许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陆砚辞都是个假太监！谁他妈知道陆二是不是也在装！
江一眨巴着俩大眼无声看着江不羡，抿着嘴老实了半天最后茫然的问。
“为什么？”
“因为会受伤吗？少爷你跟陆砚辞洗澡了就成这样了！”
江不羡：……
“少爷，昨天晚上你跟陆砚辞亲嘴了，我看见了。”
江不羡：……
“为什么那样啊少爷？”
……
能言善辩的江公子被他刨根问底的傻系统搞的哑口无言，想编个什么借口骗小孩儿吧，又想到自己跟江一的共生联系，连情绪都是能感知到的。
何况恐怕往后自己跟陆砚辞……恐怕也会常见，又没法把崽捆上蒙上眼睛。
“因为喜欢。”
“这是人类情不自禁表达爱意的方式，在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喜欢。”
江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江不羡，觉得少爷给自己的解释比数据库听起来更好理解，果然还是少爷最聪明。
傍晚前云肆就从单州赶了回来，跟陆砚辞禀报了确切的消息。
能确定贤王确实已经病的难以痊愈，就算往后还有什么野心也掀不起太大风浪，贤王府将消息捂的再严实，陆砚辞也早派人将消息送回宫中递给小皇帝。
皇位最大的威胁，贤王府自此不足为惧。
原本确定消息之后就应当该启程的，陆砚辞看了看黑下来的天色，私心怕江不羡在马车里难受便吩咐再留宿一晚。
江不羡可没他想象中的娇气，陆砚辞不在客房的时候他已经尽快缓解了自己的状态，为了避免耽误行程节外生枝。
他已经独自穿衣把自己收拾妥当，等陆砚辞推开客房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正拿着根笔正在写什么。
“你怎么起床了？”
陆砚辞走过去看见桌上铺着的纸张一片空白，只滴了个墨点子，没有书写半个字。
恰好江不羡捏着那支笔不知不觉手都酸了，毕竟回途的车程还要好几日，现在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他也很想写信回家。
很想让老爹先知道这个好消息，能早日高兴。
但江不羡又明白江府仍然还在风口浪尖上，正因为贤王的病重打破了原来鼎立的平衡，就会让小皇帝喜悦的同时生出更大的防备。
因为更没有谁能制衡住权臣江渊。
江渊，他江府还是皇室眼中钉，所以江不羡不敢在这个时候写信回去，但凡被小皇帝察觉出来胡乱猜测，都会造成困扰。
心里为难的他现在就像个得了奖状却不能分享的小孩儿，陆砚辞的确能感同身受。
因为，陆砚辞从出生就是这样尴尬的身份。
“别担心，我已经派人给大柱国递了消息。”
江不羡抬眸看向他，陆砚辞皎洁的面容在烛火映照下像是镀了层柔和的芒，温柔又安稳。
“私下给的。”
第153章 江一的惊人饭量
陆砚辞把桌上滴了墨的纸张收起来，用提前备好的帕子帮江不羡擦了手。
一盘颜色缤纷的糕点推到了眼前。
“透花糍。”
这个镇上的集市实在太小，连点心铺子都没两样好东西，陆砚辞派人赶路去下一个城镇来回两个多时辰带回了这一盘好看的点心。
江不羡凑在盘子边上盯着里头那些好看的点心看，粉的蓝的紫的，各种形状实在精美。
上面的模子纹路清晰，颜色鲜艳，像突然出现的夏季在眼前争奇斗艳，他伸手碰了碰栩栩如生的小白兔，兔子耳朵还透着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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