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恒不满,“为什么你一个人去?两个人不是更快。”
李寒细声说,“因为家里要有人看着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偷东西的人那么多。”
这是实话,他们村里小偷小摸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存粮越来越少,家里人口多的开始节省着吃,自然就吃不饱。
宋临恒更加不满了,指责他,“你不是天天学那个阵法,还没学会?真笨!要是你能学会,弄个阵法让别人进不来就好了。”
李寒噎住,他确实还没研究明白,明明聚灵阵很简单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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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但李寒没再顺着他,而是说,“你不是也跟着学了,怎么没见你先学会?”
他把功法内容记下来,和宋临恒一起研究的。
“我又不是主修阵法的!当然不会!”
李寒慢悠悠回,“那我也不是主修阵法的,学的慢很正常。”
开始耍赖,“哼,就你会狡辩。”
继续微笑,淡定,“是,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宋临恒不说话了,别过头,双手交叠,环抱在胸前,李寒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他去。
收稻子这天,按李寒的计划走,他去田里干活,宋临恒看着家里,别说,还真有人上门想偷东西,被他教训一顿赶出去了。
四亩地的稻苗,顺利抽穗的不到一半,完熟的更是只有一半的一半,也就是说,种四亩,只能收获一亩产量。
李寒把有谷子的先挑着割了,然后将不长谷子的稻苗也割出来,放到一旁,晒干也有其他用处。
忙活四五天,得到一千一百斤左右的谷子,又花了几天晒干储存好,地里的活就干完了,李寒决定明年种红薯,容易种产量高。
想吃新米要将稻谷脱壳,没有碾米机可用,就用原始舂米工具,舂出几十斤新米,暂时先吃着,累了一阵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天,李寒包了顿猪肉白菜饺子,和宋临恒两人吃的正欢,李富龙又上门了。
不想理会他,他却赖在外面一直不走,无奈,只得放下碗出去开门,李寒挡在院门前,并不打算让人进去。
这次李富龙倒没带李韬过来,而是带着他的妻子林美娇,林美娇一见李寒出来就抱怨,“小寒,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乡下孩子真不懂礼貌。”
“孩子妈别这么说,可能小寒在屋里没听到,小寒,最近看你忙着地里活,累坏了吧?可收了不少粮食呢。”李富龙笑呵呵地说。
不用猜都知道他们的目的,李寒挺不耐烦的,“还行,我自己吃是够了,你们来有什么事?”
李富龙像是没察觉他的敷衍,继续装和蔼的笑,“这不是,你刚收了粮食,二叔一家快饿扁了呀,想问你买点,我们给钱的!”
林美娇附和丈夫,一副不占便宜的表情,“就是,我们也不白拿,用钱跟你买。”
李寒冷笑,“钱?现在谁还用钱?那你们怎么不拿钱去外面买?”
林美娇指着他,厉声呵斥,“李寒!你真要这么绝情?我们可是你的亲人!你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吗?”
提起父母,李寒更不待见这俩人,特别是林美娇,当初没少欺负他妈这个妯娌,李富龙怂恿老太太抢走他家房子,林美娇出力最多。
李寒失去耐心,语气冰冷,“是谁对不起我父母你们最清楚,别再找我了,你们不会得到一粒粮食!”
说完把门一关,不理会外面俩夫妻叫嚷的声音,回到饭桌继续吃他的。
宋临恒听得一清二楚,面无表情对他说,“下次他们再来,你就去揍那个李韬一顿,揍得他们不敢上门。”
李寒想起当初一家三口窝在泥砖屋里,爸妈最艰苦的那段日子,心酸又心疼,也是因为家里底子薄,又希望给他多攒点钱,爸妈才会接山地挖石头的活,却因为那块山地塌了,两个人都没活下来。
如果当初奶奶公平一点,别抢走他家的房子,爸妈的压力不会这么大,他是恨着这些所谓亲人的,可归根结底,父母已经逝去,那些恩怨多想无益。
他接了宋临恒的话,“也许吧,再来碍我的眼,可能真的要教训一下他们了。”
宋临恒来劲了,“行,我帮你!我画符不错,给他们贴个自相残杀符,一家子互殴!”
李寒疑惑,“有这种符?”
“没有,等我创造出来就有了。”
“呵,吃你的吧。”
虽然被宋临恒无语到,但心情恢复了,没有继续沉浸在悲伤中。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本以为天气不会有变化,却突然在某一天白天睡觉时,被冷醒了。
修行者一般都身体强悍,普通的寒冷不会有感觉,能把李寒冷醒的低温,是真的很冷了。
门外宋临恒的声音响起,“李寒别睡了!你的鸡要冻死了!快去看看!”
听到这话,他赶紧起身打开房间门,和宋临恒一起下楼。
出来一看,太阳明明还高挂天空,却没有热源传来,为了保险,李寒还是披上全副武装,走到鸡棚去检查。
七八只鸡挤在一起,冷的瑟瑟发抖,所幸都活着,李寒忙生了个火盆,放在鸡棚内的角落,然后拿出工具和木板敲敲打打,封住空隙,只余一个小门。
然后如法炮制改造了猪棚,又用之前晒干的稻苗两边都铺了一层在地上,才收手回屋。
宋临恒因为没有穿防晒的衣服,一直站在走廊下看他忙活,此刻见他进门,揣着手对李寒道,“这鬼天气,怎么突然变冷了,明明没有下雪,连我都有点受不住,你呢?感觉怎么样?”
李寒边脱防护衣,边回答他,“很冷,我去穿件大衣,你有厚点的衣服吗?”
刚开始异常的时候他后面有准备几件厚衣服,现在可以用上。
“有,我的家当都在储物袋,随身带着。”
“那就好。”说完李寒上楼找出厚外套穿上,然后再下来。
他望着外面的天气,问宋临恒,“你说,会不会阳光射线已经没有危险了?毕竟热量消失了。”
“不知道,你要试试吗?”
“试。”
两人对视一眼,共同看向鸡棚,养鸡千日用鸡一时!于是刚刚暖和一点的公鸡甲迎来了生命中最危险的一幕,它被李寒捉出暴露在阳光射线之下。
一个小时后,没有变化,射线没有对它造成伤害,倒是差点被寒冷的空气结束鸡命。
随即他们把这只鸡单独关起来,等一两天后再看,这是目前已知的潜伏期。
两天在低迷的气温中很快过去,公鸡好好的,没有发生变异,他们放了心,然后试探着走到阳光底下,除了冷空气凛冽刺骨,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下可以白天出门了,虽然用电还没恢复,但没了变态的高温,也许很快就会正常。
不知道寒冷会维持多久,他们开始大量储存木头,以后能烧的一切燃料。
村子里其他人也是如此,值得一说的是,那天突然到来的寒冷,带走了几个老人的生命,可这没有抵消大家能全天出门的喜悦。
“嘶,好冷啊,阿寒,住你家那个年轻人可真能干,那么大一根木头,我看他拖的毫不费力。”
这天,在山里捡拾树干枯枝的李寒正专心干活,周围都是一起来的村里人,不远的李胜穿着厚厚的棉服呼着气,跟他唠嗑。
李寒想了想,随口应和,“哦,他力气是比较大。”
“也是,听说他之前在市区干倒了很多变异动物,算是救了雯雯一命,贵叔可感激他了,就是性格挺冷的,也没见他有过笑脸。”
当初宋临恒住下,李寒对村里人说他是来投奔的朋友,李富贵还惊奇,怎么阿寒跟宋先生这么投缘么?好像刚认识的时候没怎么说话啊。
不过也没有太追究这个问题,曾经还上门几次送过些粮食给宋临恒。
李寒只能笑笑,不回答了,这个家伙在别人面前倒是一直维持初次见他那个样子,对谁都面无表情,要不就是皱着眉很不耐烦。
只有跟他单独在家时,话多又鸡毛,偶尔还跟他拌嘴,拌不赢就生闷气,他一哄吧,又立马消气,偏又绷着脸表示不在意,但他的眼神早已出卖他。
想着想着,李寒开始不专心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家里有这么个人,有次宋临恒离开一天不在家,自己很不习惯,干什么都别扭,明明过去这么多年他很享受独自生活的时光。
正想着人呢,他就出现了,李寒放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问他,“怎么这么快,不是让你回去先休息会儿。”
“有什么好休息的,就这点破木头,累不到我。”宋临恒不以为然。
“好吧,你最厉害,但家里收的挺多了,我想着慢点也行。”
又来了,这人明明是心疼我,却说的那么委婉,宋临恒颇有些美滋滋的想道。
他作无奈状,“行行,再跑一趟就不跑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好,这些我来吧,你拿剩下的。”说着李寒拉住那捆大一点的树枝,指着小点的一捆对他道。
“阿寒,你们要回去了?那我也走,咱结伴吧。”李胜也正捆好自己捡的木柴,见他们要走,热情地跟上。
“好啊,该回去做晚饭了。”李寒应了一声,等李胜跟上来,才继续往回走。
话唠的李胜路上不安静,边走边说,“唉,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冷的天,忙了半天身子也不暖和,还是你们年轻身体好啊,都没见抖一下。”
李寒笑着同他唠,“胜哥你也才大我几岁,我能比你年轻到哪儿?对了,我想跟你家换点红薯做种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多的?”
“有!当初我爸种那么多红薯,家里都说他瞎折腾,吃不完也卖不到几个钱,这不,现在可有用处了。”李胜挺庆幸,没拦着老爸不让他种。
“还是裕伯伯有先见之明,那我改天就过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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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来到山脚下,他们就分开走,宋临恒见只有他俩了,
问他,“你要种红薯啊?不种水稻了?红薯不好吃!”
“水稻就种一亩地,红薯收成比较有保障,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多存点粮食总不会出错。”
“哦,有稻米就行。”宋临恒放心了,老实地跟着他回去。
自从天气转冷,干枯的溪流开始有了水,村里人都高兴,终于不用再抠着省着喝水了。
十二月底,有人去了趟镇子,回来告诉大家,有些地方恢复用电了,比如医院和政府等地,民众居住地可能还要再等等,好像看见回归正常生活的期望,所有人都心情喜悦。
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突如其来的考验,刚高兴两天的人们,没料到会有一场暴雨正式拉开他们灾难的序幕。
这场雨来得突然,上一秒还是正常的天色,顷刻间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着席卷一切,仿佛天地在发出怒吼,紧接着暴雨倾盆,霸道的洒在大地每个角落。
这场暴风雨,维持了整整一周不停歇,风大的能把成年人吹起来。
李寒家的鸡棚和猪棚被吹的稀巴烂,好在他及时整理出大门另一边的空房间,把受惊的鸡和猪赶进去安置好。
一周后,暴雨停了,但阴霾并未散去,李寒和宋临恒在家看着大雨停下,正商量出去看看,却被院墙四周不断升起变大的藤蔓惊住。
这些藤蔓好像在包围他们家!宋临恒当机立断,快速从储物袋掏出两把剑,一把扔给李寒,语气严肃,“植物变异了!我们得出去,小心点。”
“好,你也是。”李寒接住剑,紧紧握住,来不及再说什么,跟在宋临恒身后冲出院门。
到外面后为眼前的景象震撼,各种植物漫天摇晃,爬山虎在不断壮大它的身躯,藤身和叶子都长出尖刺,路边的野草野花甩动着叶子,飞出一片又长出新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人类的气息,所有植物都一齐扫向他们,爬山虎延伸枝条冲过来,路边的喇叭花长到两米高,花朵一开一合喷射出黑色雾气,那雾气让人不适,被吸进鼻腔开始头晕目眩。
李寒避过爬山虎手臂粗的枝条,挥剑砍下一段,很快又疾冲过来几段更粗的,他躲闪不急,被其中一条缠住右脚,枝条上的尖刺扎进肉里,痛感没有让他慌神,反而蓄集灵力于剑身弯腰斩断它。
宋临恒这边,用灵力挡住了大部分植物的攻击,却没躲开一株野菊花飞射过来的叶片,被割中胸口和肩膀的皮肤,鲜血涌出,染红了一片。
两人身上的血迹好像让植物们更加兴奋,藤蔓和叶片更快攻击过来。
宋临恒走近李寒,和他背靠背,甩出一张火符,那火符贴在爬山虎的枝条上,瞬间燃烧起来,爬山虎被烧,暂时缩了回去。
见火攻有效,宋临恒继续丢出几张,被火烧着的植物都停下攻击。
却并没有消亡,只是弱势了些,最先抖灭火焰的一株野草重新射出草叶,宋临恒运转灵力,化作能量打落叶子。
随后掏出一把符纸,递给李寒,“不能让它们缓过来,你拿着这些火符,一人一边,尽快解决。”
李寒应声,拿着符纸精确的甩到每株变异植物主体上,待符纸燃烧,又快速的上前连根消灭。
等把家里四周的变异植物干掉,二人尽显狼狈,这时,开开也走出来,冲着他们喵喵叫。
宋临恒瞄着它,散漫道,“它想干嘛?”
“应该是让我们回去,家里也有变异植物?糟了!那株西红柿!”
提着剑冲进院内,发现西红柿好好的,并没有异常,院子内除了被藤蔓扫乱一地物品,没什么危险气息。
直到养猪鸡的屋子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那扇门已经被破坏,走进去看里面的猪有一头血被抽干,鸡也死了一半,只剩两公两母四只鸡。
跟进来的开开继续喵喵喵,猫头点点外面,又点点剩下的动物们,然后哈气作凶狠状。
这模样把刚经历恶战没什么好心情的李寒逗笑,“噢,是你及时抢救了它们,没让它们被藤蔓全吸光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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