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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枣(近代现代)——熳山里

时间:2024-04-30 08:11:47  作者:熳山里
 
陈丹玄是两天前从张欣雅口中知道自己有了女儿,他很高兴,却同样很忐忑。高兴的是他有了自己的骨肉,忐忑的是他怕陈藜芦会知道此事。
 
尽管从未挑明,不过他清楚陈藜芦一直对张欣雅不满,订婚与结婚的时候,他看得出来陈藜芦心情并不好,至于原因,应该不需要他多说。
 
因此得知张欣雅怀孕,陈丹玄高兴了没多久,便嘱咐张欣雅先把消息隐瞒一段时间,至少在他想出解决办法前,不要让陈藜芦知道。
 
于是那晚,他如往常回到与陈藜芦的家,与陈藜芦一起吃饭、聊天、看电视,最后相拥而眠,表现淡然到看不出丝毫异样。
 
现在陈藜芦的病情在慢慢好转,陈丹玄想或许他可以找时间与陈藜芦好好聊一聊了。
 
一吻结束,两人喘息早就变乱。
 
陈藜芦脸颊泛红,嘴唇殷红湿润像裹了一层晶莹的糖浆,婆娑的泪眼更看得陈丹玄下腹紧绷。陈藜芦胸前的衣服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半褪到臂弯处,羞赧又欲遮还羞的模样如勾人不知的妩媚妖精。
 
眼前的一幕让陈丹玄忽然想起陈藜芦说要当他“新娘”的那晚,紧随其后当时的火热、疯狂一起涌上大脑。明明刚才亲过,陈丹玄却再次觉得口干舌燥,他抬起手,掌心温柔又带着暗示地拂过陈藜芦的鬓角、脸颊、脖颈、胸脯,喑哑的嗓音幽幽道:“小藜……”
 
充满情欲的声音像恶魔交欢的邀请令陈藜芦朦胧的视线恢复清醒,他起身抱住陈丹玄,在对方耳边嗫嚅:“哥,等等好不好?我饿了。”
 
陈丹玄愣了几秒,然后抱紧陈藜芦笑出声,“哈哈哈,怪我,都饿着我们小藜了~好,我们先吃饭,然后再…吃你。”低哑的嗓音仿佛上好的春药,缀着性爱的余温,裹挟着下一波欲望的急不可待。
 
陈藜芦抿了抿嘴,脑袋低垂装作害羞,没人看到他漆黑的瞳孔清明凉薄得宛如高挂天空的月亮。
 
晚饭后,陈藜芦收拾好厨房后关了灯,他回到卧室,坐在睡得昏沉的陈丹玄身旁。
 
刚刚吃饭时,他提议喝杯红酒当是提前庆祝明天的生日,陈丹玄同意了。
 
只是,陈丹玄没有想到,陈藜芦会在红酒中掺杂能让人昏睡的药粉,所以酒才喝一半,他已然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黑暗中,陈藜芦没有像过去那样亮起一盏夜灯。
 
他低头描绘着陈丹玄的眉眼,沉睡的男人面容温和,白日的凌厉减弱,再次摇身一变成了能随意编织无数爱意的情人。
 
陈藜芦瞧了他许久,然后侧过身在对方温热的眉间印下一吻。
 
这一吻不似适才热烈,轻轻的像羽毛滑过,却带着遗憾、珍惜与怀恋。
 
再次睁眼,陈藜芦一只手轻覆上陈丹玄宽阔的额头,柔声问道:“哥哥,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声“哥哥”不夹杂任何的情欲与其他感情的杂质,是他与陈丹玄儿时的单纯、亲昵,乖巧。
 
“……”
 
男人没有回应,陈藜芦继续自说自话:
 
“哥,你是不是只会欺负我?”
 
“.…..”
 
“哥,我知道其实你的胆子很小。只不过因为我,从小到大才不得不表现得大胆。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
 
“哥,我爱过你。很疯狂很疯狂地爱过你。我想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我也不会再像爱你一样去爱别人了。”
 
“.…..”
 
“我始终都明白我与你的感情是不对的,一定会遭到惩罚。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给我的惩罚会这般重,让我差点没撑过去。”
 
“.…..”
 
“你们不知道我在清秋医院经历了什么吧?正好今天有时间,我讲给你听吧~不过或许说完之后,你又会觉得我恶心了。”
 
嘲讽地轻笑一声,陈藜芦收回抚摸陈丹玄额角的手倚靠在床头,望向前方的一片黑压压。
 
“我是曹赤辛的一条狗,他把我拴在床上,不断地凌辱我、侵犯我。他掰断了我的手腕,让我从此之后再也不能好好地诊脉,断了我所有的路。他还打伤了我的眼睛,用链子绑住我的脖子,骑在我的身上,让我叫他主人……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我体内射上无数次,最后我的肚子被他的精液填满,胀大到真的成了他口中的婊子、你们口中的变态。”
 
“曹赤辛一边打我,一边上我;一边说我恶心,一边又说爱我,哥,你看他是不是挺可笑的?”
 
不带波澜的语气如一片飘满了尸骸的死海,到处充斥着来自地狱的死寂,陈藜芦的眸子空洞灰暗。
 
整个夜晚,陈藜芦自言自语了很多很多话,不只在清秋医院里发生的所有,他还对陈丹玄说了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过程中,他叫了很多次“哥哥”,如他与陈丹玄的感情还没变质之前一样,温驯地唤陈丹玄“哥哥”,却始终没有得到一句回应,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依然规律且深沉。
 
最后,时钟指向三月三十一日零点,陈藜芦与陈丹玄一起平躺在床上。黑暗中,他瞪圆双眼看着头顶上方的纯白天花板,弯唇道:“哥,祝你生日快乐。”
 
“哥,我要是死了,你需得原谅我。”
 
因为再也不会有下一个我爱你的春天了。
 
不过我想…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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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结局~~周六发!!(这两天工作太忙了o(╥﹏╥)o明天估计不能把文修好)
 
 
第65章、结局——青枣
 
 
春三月的最后一天,凝聚了整夜的薄雾渐渐淡去,潮湿的水汽终在黎明前消散,不留丝毫痕迹。
 
陈丹玄体内药效已尽,此刻他却依然在睡着。
 
一个晚上,陈丹玄被离奇古怪的梦境折磨得疲倦劳心,梦里场景变换之快,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坐了一场时光的过山车,昏头涨脑。
 
他一会儿回到了儿时祖母还在的老宅,一会儿又去了国外读书的学校,最后他发现自己正在京城的陈家宅院里与父亲对弈,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仿佛无名过客,在虚幻中走完了近三十年的人生,可自始至终陈丹玄觉得自己身边缺少了什么,心脏也跟着莫名空了一块。这种无法形容的空缺使他惶惶不安,除非将原本的部分取回来,不然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抚平他的心。
 
迷茫地站在宛如画框的回忆之外,陈丹玄不断质问自己:他到底忘记了什么?或者丢掉了什么?他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袋猛地抽痛,陈丹玄嘶呼一声皱紧了眉,随后他便看到眼前一帧帧原本清晰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成为了失焦镜头拍出的泛黄相片。
 
正在疑惑时,一道不大不小的轻唤从陈丹玄身后传来:
 
“哥……”
 
陈丹玄倏然顿住,接着他迅速回头,但没有看到任何人。
 
“哥,慢一些,我追不上你了!”
 
“哥,爷爷上周布置的课业完成了吗?小心被罚!今儿我真救不了你了。”
 
声音在继续,由孩童的青涩稚嫩转为少年的低缓清润,如驱散黑夜的太阳唤醒了陈丹玄的记忆。
 
小藜!是小藜!他记起来了,刚刚所有的记忆片段里缺少的是陈藜芦,他的亲弟弟!
 
陈丹玄睁大双眼看向没有尽头的四周,企图找到陈藜芦的身影,然而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感受不到任何存在。
 
像湖面上被鱼尾拨弄出的圈圈波纹,属于陈藜芦明朗轻快的嗓音由远及近飘荡在半空,环绕在陈藜芦身边。
 
“小藜……小藜?”陈丹玄如失去双眼的盲人伸出手向前摸索,他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可总是无果。
 
“哥,你出国了,会忘记我吗?别忘记我…好不好?”
 
“怎么会忘记?我不会忘的!”陈丹玄一边寻找,一边着急回应。
 
耳边属于陈藜芦的低语时断时续,没有丝毫要与陈丹玄对话的意思。它似乎只是在机械地为陈丹玄播放关于陈藜芦的回忆,不带丝毫感情的冷漠仿佛录音机中预先设置好的磁带,开关一打开便不会再为任何人做停留。
 
“哥,你别生气,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哥,轻,唔…轻一点,求你了。”
 
“哥,我喜欢你~”
 
“哥,我爱你…”
 
“哥,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
 
陈丹玄怔愣地听着“陈藜芦”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直到这一句,他终于有了反应。
 
陈丹玄眼神恢复清明,他匆忙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把你送给别人!”
 
躲藏在暗处的声音终于停下,它仿佛有了意识,语气天真地反问道:“没有吗?那你为什么会把我送到清秋医院?为什么让别人随意侵犯我呢?”
 
尖锐的逼问直达心底,变成一把凌厉的冷刃插入陈丹玄的胸口,同时刺痛了他的双耳。
 
陈丹玄双手止不住颤抖,他嘴唇苍白,怔愣地开口:“侵犯?”
 
什么意思?怎么会是侵犯?他明明记得爷爷说过清秋医院只是个普通的戒同所。
 
陈丹玄不受控制地蹲下身抱住头,颤抖的瞳孔是崩溃前的不可置信。
 
突然,属于“陈藜芦”的声音拔高,他愤怒的质问如巍峨的巨山向陈丹玄袭来,“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我在那个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丹玄摇晃脑袋,神情恍惚。
 
“陈丹玄,我恨你!!”
 
“不要,不要,不要恨我!!”
 
陈丹玄像面临危险的胆小鬼,他缩着头蹲在地上,企图捂住耳朵来屏蔽自己最不愿听到的话。
 
陈丹玄或许可以接受来自许多人的敌意,却唯独无法承受陈藜芦的恨意,听到陈藜芦亲口说出的“恨”,他犹如案板上被一刀切断身体的鱼,疼得他手脚痉挛只能通过大吼来发泄痛苦。
 
“给我闭嘴!啊——!!”
 
刹那间,一切的嘈杂消失,唯有陈丹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叹息,青年熟悉温和的嗓音充满了失望、绝望、遗憾与释怀。
 
陈藜芦说:“哥,我爱过你……”
 
倒吸一口凉气,陈丹玄挣扎着用力睁开眼,入眼的吊灯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缓了好久,陈丹玄总算意识回神,可是心脏的跳动仍旧剧烈,让他胸膛不停上下起伏,额头的冷汗也半天未消。
 
当情绪恢复平静,陈丹玄长吁一口气,下意识伸手摸向身边,掌心的冰凉让他立刻回神,一种来自梦中熟悉的恐慌感再次袭来,顿时如巨石砸向他。
 
陈丹玄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拖鞋没穿好就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客厅,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呼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小藜!”
 
“.…..”
 
迎接陈丹玄的只有深海般的溺毙沉默与静谧。
 
想起梦里陈藜芦似是告别的话,陈丹玄手脚发麻,他扫视一圈客厅,无意间看到了放在餐桌上的便利贴还有温热的早餐。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重新落回原位,陈丹玄喉结滚动,走近拿起了浅蓝色的纸条,上面是属于陈藜芦的隽秀字体,带着小楷的优美:
 
“哥,生日快乐~!我去剪头发,记得好好吃饭,等我回来。——藜芦”
 
“呼——”陈丹玄不由松口气,笑了笑。
 
幸好是去剪头发了,他还以为陈藜芦……
 
动作停滞,陈丹玄呆愣又茫然地望向餐桌上已经变凉的豆浆。
 
是啊,他以为陈藜芦去做什么呢?
 
 
 
 
“您想剪个什么样的发型?”
 
小区里的私人理发店早早开始了营业,尽管店面不大,却已经有客人光临。
 
陈藜芦坐在巨大的镜子前,表情不算自然地盯着镜中清晰映出的清俊面容,他身后的理发师是一位自己曾经医治过的老妇人儿子。
 
对方并不认识陈藜芦,当冒着困倦走到理发店门前时,只单纯地以为这个不知何时便等在店外的男人是有什么着急事才会来得如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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