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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摇了摇头，这九凤的徒弟，实在是一言难尽，一个脑袋空空，没有什么想法，一个是整天色眯眯的不知道意淫什么，剩下的女徒弟还正常一点，看起来是可造之材，只要稍加引导，必定威震天下。
“跟上我！”
相柳凌空飞起，化为一道青色的光穿梭在四方四界，三人跟随着她，穿过戈壁荒山，凶煞气息愈发浓重。
眼下的大地上凶兽横行，相柳落在其中，凶兽都本能惧怕她，向后退，剩下三人就没有那种威慑力了，凶兽们呲牙咧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想把他们当做今天的宵夜，一大滩口水流下来，
“从这里开始，一直杀四方四界之西吧，然后我会教你们妖族的秘术……前提是活下来。”
说完这些话相柳就消失了……以群为单位的凶兽向他们靠近，这下只能硬上了，先前都是遮掩气息偷摸活动，还没有正面对上这么多凶兽，除去地上跑的，天上飞也有，鸷鸟展翅遮天蔽日，翅膀引来狂风，脖子上长了个狗头。
“师弟，只能上了。”
“区区凶兽，何足挂齿！”
“剑阵！”
季雨隐唤出五把灵剑，拔下头上的木钗，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这师尊赠予的五针松木钗她极少用到，看起来普通，实则不然，速度快如闪电，可以刺穿万物，就一会的时间，凶兽的眉心就被贯穿了。
尹尘则是用玲珑机关伞防御，作为坚强的后盾，自己再掏出一把剑柄镶嵌着无数宝石，闪闪发光的剑，名叫碎星，这是下山有缘人所赠，挥剑能看见剑影中蕴藏着银河，季雨隐有一柄家传的软剑名曰曳影，挥舞起来不见其身，神出鬼没。
师兄师姐布好攻防架势，芈栖桐却研究起他的十二血尸阵，把凶兽吸进来强行炼制，凶残无比，被祭炼的凶兽变成他的傀儡。
“有点意思，这阵法好用。”
傀儡受他操控，前面开路，三人小队缓慢前进中，一直在杀戮，没有停下来，只能直接把混沌灵气引入体内流转，磨练那狂暴的力量，十年也该习惯了，持久的屠戮，三人的境界都有些松动，有要突破的趋势。
尹尘控制玲珑机关伞已炉火纯青，强大的凶兽攻击也可滴水不漏地抵挡，击杀高境界的凶兽也不在话下，季雨隐更像是绞肉机一样，一路不知道绞碎了多少凶兽，所到之处一片血雨。
两人心中隐隐有了杀戮的快意，眸子渐渐向妖异转变，本来是趋向于方形，那形状不停地变化，像是竖瞳，不知道是混沌灵气的影响还是凶煞之气侵蚀，身体产生了改变。
而这土地，本来就是芈栖桐应该生长的摇篮，虽然他是在人族境内成长，但没半点水土不服，舒服得就像回家了一样，只不过家是用白骨垒成，他们大概明白为什么妖族如此强大了，不强大的早就死了。
芈栖桐心想，为了他的目标，是该好好学习做妖了，想到这里，直接显出原型，翩翩公子变成一只青鸡，这是他第二次显出来，一只还不算大的青鸾飞在空中，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长长的尾羽漂亮极了，啸声已经有了威慑力，一些低级的凶兽扭头就跑，
“师兄师姐到我背上吧。”
青鸾的爪子强健有力，一爪按死一头凶兽，爪子被凶兽的血染成红色，凶相毕露。
第31章 第一次骑战斗鸡
这完全是师弟诈他们啊！师弟左转一个圈，上下腾飞，偶尔俯冲，整得都要晕鸡了。
他们御剑飞行术也不差，半骑半飞，一路推进，
“师弟，你就不能飞平稳一点吗。”
青鸾回头看了背上的人，张开嘴说话，喙长长大，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前方警报，请乘客抓紧座位。”
四方四界的凶兽，不止有打酱油的量产级，还有许多十分强大的凶兽，只是他们恰好没遇到而已，现在他们闹的动静那么大，引来强大的凶兽也不奇怪。
远处扬起滚滚尘土，一个庞大的身影显现，獠牙足有几米长，身子像野猪，浑身长满尖刺，张口能吃掉一棵树，周身似有电光护体，
“好，我要把他炼进我的阵中，此阵我改为万兽阵，炼祭凶兽傀儡，为我所用。”
芈栖桐落地化回人形，一手拿着淬火剑，一边唤出灵锁，还有九天玄女所传各种攻防阵法，即使那封豨强大无比，他也不虚，大不了……大不了小号重开。
“青鸾灵锁，听我号令，封。”
封豨起码有万年修为，也不惧他，用獠牙破开锁链，甩出一身尖刺，玲珑机关伞张开数百米，挡住飞刺，撞得玲珑发出脆响，
“好强的刺。”
季雨隐唤出五剑，都近不了巨大猪的身，框框当当撞在一起，剑飞得乱七八糟的，只能用曳影了，向封豨斩去，她身形诡谲，封豨虽定不了她的踪迹，但是一卷身子，满身的刺冲外防御，然后滚起来，这硬碰硬怕是要被扎成筛子，三人分散开来，猪猪追着尹尘去了。
芈栖桐偷偷摸摸地飞到封豨背后，布下束缚阵法，配合着灵锁，一下子把它定在原地，铁爪一掏，破了它的护体妖气，但是被电光反击，电了芈栖桐一激灵，那猪也很经期有人可以破它的防，很是谨慎，大嘴和獠牙往地上一铲，强行破了阵要跑，尹尘提着机关伞追赶。
“跑得还挺快！”
见他们还追自己，封豨怒了，浑身本领都使用出来，电闪雷鸣，土地崩裂，那獠牙更是尖利得能刺穿虚空，芈栖桐和尹尘联手砍了它一剑，但也被封豨撞飞出去，芈栖桐干脆用妖身和它搏斗，欺负它不会飞，不过尖刺也扎得芈栖桐麻了。
趁他们缠斗，季雨隐掷出五针松木钗，直直冲封豨后脑而去，这木钗非同小可，可是用先天灵根的枝干做成，能破大罗的防御，木钗从眉心飞出来，这是击穿了它的头，封豨轰然倒地，芈栖桐可惜地摇头，
“还想把它给炼了，现在就只能吃肉咯。”
季雨隐接着吸出封豨的妖丹，万年凶兽，妖丹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不是那些杂鱼可以比的，她没有顾忌地吞噬了妖丹，感觉修为强大了许多！
她从相柳的讲述中知道妖就是这么修炼的，她感觉很喜欢这种方式，和自己非常契合，但是人族对于吞噬妖丹的做法是排斥的，称为妖道，就是说只有歪门邪道才这么修炼，其实不然，这才是最初的大道！连她师尊诞生的时候都这么修炼，有一种回归本初的感觉，她顿时有了大感悟，眼睛变成竖瞳，周身显现出道韵。
“啊？”
尹尘震惊，他的师弟师妹，一个吸收妖丹，一个在吃凶兽，这着实打击到他，他们都是正统道门出来的人，何至于到这个地步，让他感到陌生，你们好像野兽啊！说起来他的师尊就是一头……不，道门不在乎是人否，人族不可自大。
“师兄这个牙是好宝贝，分你一个。”
青鸾把一只巨大的獠牙丢给他，不错，这确实是宝贝，封豨的獠牙做成武器法宝都很厉害。
抬头看，青鸾的尖嘴把封豨开膛破肚，撕出鲜美的肉，大口朵颐，肠子内脏散落一地，
“感觉有点饿了……不好意思哈。”
芈栖桐拍拍翅膀，尹尘居然从鸟脸上看出了表情。心想凤凰只吃竹米，喝醴泉，甚是高贵，近属鸾却是杂食动物，还吃猪呢，不够优雅，难怪排在下面。
“挺好吃的，你们不吃吗？”
“我已经吃饱了。”
吃了一颗万年妖丹那当然是饱饱的，尹尘只能在旁边用獠牙搓武器，他已经有了碎星，防御有玲珑机关伞，獠牙就制成匕首吧，骨匕坚不可摧，专门扎人屁股！尖刺搓成护甲，别人打上去，先被扎一道，
“师兄，你很有炼制法宝的天赋诶。”
芈栖桐凑过去，直接让师兄也帮他搓一下，一共搓出了十二把骨匕，一人一半，看着匕首和封豨的尸身，芈栖桐原地打坐，参悟封豨的道和神通，还真让他悟出来了，提纯护体灵气，施以雷法，这下他也可以去电别人了，谁破他的护体灵气谁被电，周身噼里啪啦地围绕着紫气。
“师弟你难道是天才。”
那边季雨隐吸收了妖丹，直接学会封豨的法术神通，和雷法结合更强，驾驭雷电，碗口大的紫电环绕她周身，清秀的脸庞被照成紫色，五剑旋绕，地动山摇，身上隐隐有万妖异象。
芈栖桐坐在地上吃瓜一样看着，抛着骨匕把玩，六个，不成气候，四象八卦，太极阴阳，天生不具备成道可能，
“师兄，作为报酬，我再给你两个。”
两把骨匕扔到尹尘面前，共八把匕首，师弟笑着看他，他有一种预感，虽然最终也是渐行渐远，但这给他感知到……也太伤感了吧，修士预感，绝不是普通人那种随便的感应，有反应必定有对应时间。
尹尘垂眸，腰背挺直，衣物不染尘，祭炼八把匕首，八个骨匕在空中隐约出现太极八卦的异象，阴阳，乾坤，相生相克，相互转化，平衡的大道初见雏形。
只是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芈栖桐收回眼神，一切都不简单，掐算了一下天机，一片混沌，还有许多变数。
不过，感应到四方四界之西的祭坛，一片全新的妖之森出现在眼前，和穷奇的不一样，这片妖之森有奇异的地方。
第32章 四方四界西，成妖
这片森林，生机旺盛得异常，似乎为了满足谁似的，繁衍了无数凶兽，妖，连树都忙着开枝散叶，怎么回事。
一阵冲天的妖气，九头蛇的虚影出现在眼前，那九个蛇头各有不同，狰狞无比，放出青烟毒雾，生灵沾到一点就毒发身亡。
“相柳姐姐。”
芈栖桐恭敬地行礼，他惯会讨好看的前辈欢心，相柳听了笑眯眯的，摇晃着婀娜身姿走过去，又大又白，
“你们做得很好，特别是——”
相柳伸手把季雨隐搂在怀里，和相柳的体型一比，季雨隐就像一个小白兔，小小只的，奋力挣扎，都挣脱不开，只能接受洗脸，相柳捧住她的脸，端详她的眼睛，忍不住感叹，
“太棒了，这才是我妖族后人，你体内的混沌能量——很好！巫妖已成。”
很久没人这么夸过自己了，姬景星只会说善，不刻意夸奖某一个人，季雨隐看着相柳眼里的赞许和狂乱，极致的张狂，肆意妄为，不为任何道义束缚，很酷……喜欢。
双向奔赴！但不排除是被相柳的妖气侵蚀，坠入外道，芈栖桐盯着这个场面，没发觉什么玄机，所以师姐她是……
“我先在这里说了，入我妖道，玄机妙法，献祭夺舍，我不吝啬教你们，但你们学了就回不去了，自己考虑清楚，别后悔了找九凤告状！”
“都是你们自愿的，别怪我蛊惑你们。这之后就是为我妖族夺道，大道之争不分对错，无需担心。”
这岂不是让他们叛出人族，帮妖族夺道，会被万万人戳脊梁骨的，但是除此之外，一族不可能长年把持气运，花落谁家，各凭本事，自己支持的那一方赢了也会得利。
“当年九凤不也支持轩辕，为轩辕夺道，手上亡魂不少兄弟姐妹，也没半分动摇。”
季雨隐强烈地感受到这就是她的机缘，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的道，她被深深吸引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但身后是人族和同门，这些情意怎可轻易舍去，不知道那时候九凤心里怎么想？
是否一样心如刀割，胸中滴血。
季雨隐出身世家，父母，亲朋，家族都有数百人，那年她才六岁，与家里同族一起修炼，他们肯定是要出修士光宗耀祖的，然后出仕，继承官位，所有人都不觉得那个人会是她。
姬景星只看了一眼，就说是她，被国师带走那是无上荣光，今后是一定会成仙的，是比继承官位还荣耀的事情，家人一直觉得她中规中矩，普普通通，没想到国师竟然相中她，挺不可思议的。
季雨隐对姬景星，是尊敬且感谢的，能得到国师的青睐，而且平等对待徒弟们，没有看不起谁，能当国师的弟子是她的福缘。
一念之差，缘起缘灭。
“再给你们一些时间考虑吧，届时到了祭坛再告诉我。”
“不必了，我本就是妖，我想变强，变强是永无止境的，不该被苛责，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尹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明明师弟是最念师尊的好的，小时候像鸡仔一样跟在师尊屁股后面转，喜欢师尊喜欢的不行，现在说要背离师门同妖为伍，这……师尊知道了可得伤心死了。
你们让我很陌生，这是发生什么了呢，难道要和师弟为敌吗，为何会到这种地步，师弟变了，还是一直这样？尹尘看着芈栖桐，又觉得什么都没变，师弟还是师弟，芈栖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
“师兄，即使这样，我们也还是同门，不必如此敌视我。”
“不……我没有……只是，我绝不能接受妖道的，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我要回附禺之山，哎，师弟，变强有万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道呢？师尊也会伤心的。”
芈栖桐的眸子暗了一瞬，不过很快就调整好状态，他必须这么做，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从及冠之年一直背负至今的东西。
“师兄，我请你帮我一个忙，我从前求过你很多次，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
“别这么说，不会的，栖桐，别这么说，你的忙师兄很乐意帮。”
相柳玩味地看着同门情深，芈栖桐鞠躬，
“请师兄去李家村带回李知，在附禺之山指点他修炼，你只要跟他说是我让你带他走的，他就知道了，师尊也知晓此事。”
“师弟，你真的要抛弃我们了吗？我和师尊……”
“不，我只是追求道而已，不是抛弃你们，探索的路或有不同，但是殊途同归，妖也好，人也好，不找到自己的道，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小弟弟你不跟我们走啦？闲话就说到这里吧。”
“在下告辞。”
尹尘最后看了师弟师妹一眼，化为一道白光离去。
“你们真是感情深厚，不过以后可能是敌人咯。”
相柳心情颇好，语气都带着上扬的调子，芈栖桐比她想象的还要城府深，此时面色冷淡，对刚刚感人的别离没什么触动，这样倒有一份像姬景星，季雨隐觉得她的师弟，比看起来的要多心思，可他从进府就没吃过什么苦，一路顺风顺水，甚至被他们宠爱得不行，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季雨隐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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