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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别摸了，那是我眼睛。”
“啊……抱歉抱歉。”
小宝是认识白泽的，毕竟当年被抢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是跟着白泽生活，从天狐变成妖狐，云泥之别。
为了避免再被上下其手然后抓嘴巴子，白泽变成道身，衣冠楚楚，谦谦君子，额上横有一眼，诸邪不侵，无所不知。
“有什么事情吗？九凤，你是来找我的吧。”
白泽一直生活在这个区域，心里一算便可知，
“最近开启的幽冥血海入口在哪。”
九凤开门见山，听见幽冥血海的字样，白泽额上的眼倏然睁开，严肃地看着九凤，
“你要去那儿？以前你从未去过，是要取出里面那东西？ ”
“九凤，我得警告你，之前从未有人取出来过，虽然与你有些因缘，但不是非你不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古大战之前我作筵卜，卦象大凶。”
“你还是那么固执，大战之后，你根基有损，永远都不可能圆满了。”
芈栖桐皱眉，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九凤这一世不可能修成圆满。”
白泽虽然看着小青鸾，但实际上看向九凤，他们习惯话只说一半，九凤不像不清楚的模样，只是这眼生的漂亮小鸟儿……
“那又怎么样，不圆满也照样过了，我已经习惯了，不要那么多废话，白泽。”
“不然炖了你。”
啊……熟悉的语气，白泽泪目了，被九凤威胁的感觉。
“师尊怎么如此凶残，不像往日，修道之人应以理服人。”
“白泽能言善辩，智慧深不可测，我说不过他。”
“啊。”
“啊……”
“啊？”
白泽委屈地指着九凤，气得说不出话，九凤瞥了他一眼，随口回道，
“弱者需要智慧。”
“九凤……”
“师尊你……”
此言惊世骇俗，也不怕被雷劈。
“算了，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位置我传给你，你别给我添乱。”
“嗯。”
“诶呀诶呀，不过九凤竟然开窍了，铁树开花，闻所未闻，吓人得很。”
“废了我好一番功夫呢！”
小青鸾得意。
“恭喜你啦。”
芈栖桐转念一想，这一个个的老东西话不说满留三分，现在局势混乱，天机蒙蔽，算不出一二，他暗暗在袖中掐着手指，盯着姬景星的背后，以他起卦，照理说劫数已破，今后应该无事，难道是自己道行太浅，算不出来？
绝无可能。
到底什么事情语焉不详的不能告诉我。
天眼只看到一片混沌黑雾。
表面上还要装作没有猜忌的样子，好好好，藏这么深，姬景星端得滴水不漏，异常的情绪敛去，仿佛只是被混沌的言语小小地影响了一下，芈栖桐心思重，他知道姬景星不会害他，但是他忍受不了他瞒着他。
有了定位，很快就能到达幽冥血海，这段短短的旅程看起来是相敬如宾，只有一个词形容，貌合神离。
我寻思你们仙人闹脾气段位还挺高，不吵不闹，还举案齐眉，看着感情和睦，甚至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闹了起来，要不是我是内行怕是看不出来。
小宝啃啃爪子，桐哥算是他半个主子，他一举一动，张嘴想说点什么倍儿欠的话他都知道，现下乖顺异常，他桐哥一下子正常了，还学会尊师重道，那真是见了鬼了！
见了鬼了。
看来不适应的不止小宝，这种极不自然的相处，让鸟挠心挠肺，要不怎么说他小徒弟已经是大人了，平日里怎么闹都好，真有事了反而不哭不闹，全藏在心里，等待时机，就像当初推翻前任国师「我」一样……
好别扭的性格！凤属天生的好嗓音，但是他徒弟不爱叫，准确来说，真疼了不叫，独自舔舐伤口，一声不吭，不疼了到处乱叫，聒噪如鸡。
这可不是拉锯战，要分个胜负，纯纯搞人心态，姬景星看着鸡仔言笑晏晏的模样，把徒弟扯进领域，又留我们小宝一个狐。
“师尊怎么了？”
芈栖桐扯住姬景星的腰带，配饰叮叮当当地响，甚是悦耳，姬景星略微皱起眉头，
“以我的经验，师尊把我带进来……是想做了？确实很久没有……”
姬景星捉住他的手腕，腰带已然散开，露出一片肌肤，
“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啊，我怎么会生气呢，徒儿哪敢生师尊的气，师尊风光霁月是我高攀不起了。”
看来挺生气，姬景星无奈地看着他，
“你想问便问。”
“不必这么……”
“我哪敢给师尊摆脸色呀？”
小青鸾诚恳地说，眼底尽是戏谑。
第103章 你有什么不敢的
“离经叛道，欺师灭祖，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姬景星觉得好笑，笑容渐浓，艳丽的脸更显柔和，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虽然师尊也是风韵犹存……”
“？”
“白泽说的不圆满会怎么样、会……会死吗？你那么强，一定不会的吧？”
说到激动处，芈栖桐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往衣服里，富有弹性、柔韧的肌肉，抓了一把，姬景星面色如常，抓住他不安分的两只手的手腕，交叉举到头顶，用一只手固定，
“……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你修炼的岁月还没我不圆满的时间的……零头长，很担心？你担心我，就像斑鸠担心红隼，羊担心狼。”
谁懂幼年第一次占卜就占到师尊死了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师尊，此话当真？你不会背着我偷偷死了吧，本源缺损，已从不死不灭的境界跌落…你……”
芈栖桐吊儿郎当地昂着头，眼里暗流涌动，眼眸散发淡淡的光，解析万事万物，他的能力自然可以查探一二，何况现在姬景星没有刻意遮掩，看得一清二楚，没有半丝端倪，九凤残缺的原型在眼中出现，狰狞，美丽，他审视好久，确实活得好好的。
这个行为放别的灵兽身上，会被揍的，随意探查比自己强大的灵兽，简直活腻歪了。
“看够了？是不是……哪有徒弟天天担心师尊死的，小脑瓜子一天天的想什么，天塌下来师尊扛着，再说一次，这世上无人是我的对手。”
“好恶心的话。”
“怎么油盐不进。”
“……”
聊不到一块去，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身体力行，把师尊当成炉鼎狠狠地吸了，修为会自己从高的鸡身上渡到修为低的鸡身上。
姬景星：对我全然自愿
“九凤你居然咬我……”
芈栖桐抚摸着自己的嘴唇，都破了。
“鸡瘟？”
“天底下哪有徒弟说师父得鸡瘟的……”
“那你现在不就见到了吗？”
无法无天了。九凤捂着头，头疼，好在小徒弟快步跟上来，主动牵住他的手，这算是勉强过关了吗？不知道真正怒火滔天的时候，青鸾会怎么样，让人有些好奇呢……迟早有一天，小徒弟的道行会超过自己，睥睨众生。
有点不对劲，芈栖桐觉得眼前一阵白光，像是醉酒，却不太一样，身体里灵力充沛过头，有失控的征兆，那也——太丢人了吧，那种事情不要啊。
他闭上眼睛，手上捏诀，想要强行压制下去，于是情况更糟糕了，他皱紧眉头，哇地一声吐出来了，仙人体内没有秽物，从口中呕出来的是泛着五色光彩的不知名物质……或许可以称之为仙露琼浆，都是好东西呐。
有力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肢，无奈地顺顺他的后背，
“再好的东西也有个度，不能贪得无厌，摄入过多，物极必反，徒弟。”
“呕！”
芈栖桐抱着姬景星的手又吐了一通，
“难到……我醉灵力了……好像是这样。”
脑子轻飘飘的，控制不住寄几，芈栖桐脸色发白，眼睛失神，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不阻止你的话现在更难受。”
姬景星把小徒弟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柔声细语，热气呼在红透的耳朵上，然后用嘴唇亲昵地磨蹭着耳廓，一边手搂住他的腰，一边手轻拍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让你吃些苦头，长点教训，不过这么简单的道理，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岂会不知？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吧。”
姬景星叼住他的耳朵，离得极近，芈栖桐大脑一片混乱，眼眸逐渐变成蚊香一样一圈绕着一圈，微微张开嘴，头又晕又不好意思又羞愧，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被姬景星的话一急，倒是回过神，灵活的脑子回忆起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下腹一紧，不自觉地夹紧大腿，颤抖着。
这副场景可真是……活色生香，令人胃口大开，姬景星尽收眼底，玩味地勾唇一笑。
不过国师大人不会服输的，他抿着下唇，面上一片潮红，傲气地扬言——
“小心我吐你身上！师尊也不想身上沾满我的……呃……口水吧！”
“已经沾过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你、你不许说了！我现在就要吐你身上！！”
姬景星看着他，眼疾手快将他翻了个身，紧紧捂住小青鸾的嘴，替他梳理灵力，将那团乱窜的强大气引出来一些。
“好了。”
或许是过于刺激，小青鸾都被逼出生理性眼泪，从他手背滑过，热乎乎的，小脸憋得通红，好似忘记用鼻子呼吸，好像被坏人糟蹋了一样，太超过了……
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真想让他一直哭。
“……走。”
芈栖桐缓过劲儿，平稳音调，姬景星见他无事，撤了领域继续前往目的地，其实也不远了，越靠近越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盘旋。
“老熟人。”
“师尊怎么谁都认识啊？”
“……我是他的仇人。”
“……”
眼前石壁上盘绕着看不清有多大的龙身，青色的龙鳞熠熠发光，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这是真正的龙，上古神兽，祥瑞之物，天属神格，不是那些蛟蛇可以比拟的。
“孟章神君。”
龙躯一震，青烟散去，一位身着龙纹锦服的俊美青年颔首，眉眼间有散不去的哀伤，声音浑厚悦耳，
“真是折煞我了，九凤。”
“那还是唤你青龙，你为何守在幽冥血海入口处。”
龙族落败，销声匿迹，但还有一些龙对人族较为友好，互相交流过，人族玄门称青龙为孟章神君。
“我被吸引而来，我在此守了九百年，我感到我的友人的气息。”
九凤略微惊讶，
“不是被我杀了么。”
“……师尊你。”
第104章 进去
“师尊真是鬼面修罗。”
芈栖桐感叹，但见他们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青龙解释道，
“身死道消，按理来说应该回归大地，但我感觉到他们的元神被困在幽冥血海，无法脱离。”
“那你怎么不进幽冥血海寻找。”
“我已进去寻找过百年，无终而返，故在此等待能帮我的人。”
“你有没有看见一本书？”
“恐怕你所说之物，就是造成这个状况的原因，拘束死去之物，炼其阴魂。”
“我知道了，青龙，我帮你让他们解脱。”
姬景星看了一眼入口，还是关闭状态，虽然不是不能强行打开，但那之后幽冥血海就是人人可进的状态，有些找死的人当菜市场进去逛街就不好了，青龙会意地割开自己的掌心，龙血滚烫，上古瑞兽的鲜血让入口打开，
“多谢孟章神君。”
“结我心头之忧，我才要谢青鸾小友。”
芈栖桐觉得这青龙前辈挺好的，谦逊有礼，容貌姣好，怎么会是仇人，不过那时候师尊差不多是所有生灵的仇人吧，他不过多看几眼，就被姬景星推进去了，于是错过了关键信息。
“九凤，你的情劫……和这位青鸾仙君……”
“也太晚了吧！”
“关你什么事！”
姬景星不满地皱眉，青龙掩面笑了，九凤这样还怪可爱的，不过势必会来得前所未有，夸张至极，不免令人担忧。
“到时候如果……劳烦你照顾一下他。”
啊啊啊……好激动，九凤拜托我，虽然当年九凤把他们十二天宫屠戮，令壬术式微……如现在能放出螣蛇元神，让他重新转世修炼，终有一天回归神位，也算圆满。
不，不对，九凤特别特别坏，才不要帮他！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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